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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60部分阅读

火。悠悠众口,越是想要遮掩,越会弄巧成拙。

    沈紫言忍不住暗自叹息。

    对于作为杜怀瑾的大哥来说,要让她的小妹来亲自发现这些丑闻,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沈紫言看着眼前杜水云眼里泛起的泪光,自然无法提起杜怀瑜和二夫人之间的私事,可这件事情可以混过去,杜怀瑜杀人一事,却是迟早都要暴露出去的。

    与其让杜水云从下人们口中听到些风言风语,不如让沈紫言开诚布公的,亲自和她提起。想到此处,就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来问我,想来也该是听到了一此闲言碎语。我也不瞒你,大哥在去山西的时候,失手杀了落山书院院子彭老先生的独子。”

    杜水云身子微微一颤。

    她来此之前,就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又听说杜怀瑜被福王狠狠打了一顿。她心里顿时就不是个滋味,再也无心准备嫁妆,只呆呆坐在一旁出神。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从小到大,杜怀瑜在她面前,总是一个威严的长兄。

    二人之间虽然甚少说话,可杜水云心中一直暗暗将他当做尊敬的长兄。

    杜水云就紧紧攥住了沈紫言的袖口,“现在如何了?”沈紫言看着她的模样,忐忑不安如同当初的自己。苦笑道:“彭家是清流之首,这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完。”看着杜水云犹显稚嫩的面庞,沈紫言也不知自己就这样说出来,到底合不合适。

    可是人,总是要在伤痛里,不断成长的。

    哪怕贵为郡主,也有许多不遂意的事情。

    人生难得十全十美。

    沈紫言就缓缓说道:“我们福王府权势虽大,可高处不胜寒,有些时候也不能做得太过……”杜水云突然郑重的点头,“三嫂嫂这些我都知道。我们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忱,不可贪图权势,为非作歹……”沈紫言微微颔首。杜水云养尊处优不假,可也不是傻子。

    “那,大哥和二嫂……”杜水云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只是面脸绯红的问了一半接下来一半,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沈紫言心里微跳,忙急急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谣言!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这还是沈紫言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刮斥她。

    杜水云面色胀得通红,急急辩解:“三嫂嫂我也就是隐隐听着些传闻……”沈紫言明知无风不起浪,可这事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想不到府上传的这样快,看来得找个机会和杜怀瑾好好说说才好。

    “不要说这事是没影的,就是真有这事,你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到底是有此不妥怎可胡言乱语?”沈紫言携了杜水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大哥杀了人不假,可有人编造和二嫂这事就是别有用心了。”

    杜水云又羞由惭,郑重其事的望着沈紫言,“三嫂嫂,我知道了。”沈紫言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三人成虎,你是闺阁里的小姐听到的消息,也都是那些婆子们传来传去的,中间不知道多少人添油加醋,又有人只捡着人家话里一星半点的来说。”

    一席话说得杜水云垂下了头。

    沈紫言送走了杜水云,默默在窗前坐了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了晚间,传来消息,杜怀瑜死了。

    沈紫言坐在这内室,看着窗外明亮的一片雪地,风吹过,便有雪花迎风飞舞,如同一片片梅花。而沈紫言心里茫茫然,不知该如何。只知道一阵阵刺痛,有如蠕动的虫子,在心间乱窜。

    一刹那间,她想到了杜怀瑾。

    出了这事,作为亲弟弟的杜怀瑾,又会如何?

    昏黄的烛光下,杜怀瑾站在杜怀瑜已经渐渐冷去的身体旁,长长久久的沉默。

    茫茫然,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寒冬,格外的冷。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骤然得知杜怀瑜死讯的关系,沈紫言当晚做了个破碎的梦,醒来时衣衫满是冷汗,让她在暗夜里生生打了个寒战。窗口是皑皑白雪映出的光芒,沈紫言也不知现在到底是何时。忙唤醒了守夜的秋水,草草用热水擦拭了身子,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裳。

    只是,再也无法入眠。

    沈紫言骨子里满是一阵阵寒意,有如江潮拍打着岸边,几乎要将她吞没。

    身边空荡荡的,叫人觉察不到一丝暖意。

    沈紫言心知肚明,杜怀瑾必是在杜怀瑜处守夜。或许是这无边的夜色将人变得十分脆弱,又或许是沈紫言的悲痛压抑了许久,她埋首在这被中,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原本她对杜怀瑜没有任何好感,总以为他在对待大夫人一事上,没有尽到最基本的责任。更不必说身为世子应该尽的义务了。

    可是,心里有一角,还是止不住的悲痛。她已经不敢想象福王妃知道此事以后的反应,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中的悲痛,也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知晓。而更令人绝望的是,杜怀瑜是被福王亲手打死的。

    这才是人世间最为残酷的事情。

    亲生父亲,杀死了亲生儿子。

    沈紫言相信福王并不是有意,当时必定只是怀着一颗愤怒的心,想要惩戒这令他失望的儿子。可是却没有想到造成了这种结局。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沈紫言一开始就想过杜怀瑜的结局,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就这样,甚至连这个冬季也没有过完。

    就这样匆匆撤手人寰。

    距离年关,也不过还有几十日。

    沈紫言一颗心,凉成了一片。

    这必然会是最难过的一个除夕。

    自知欠更不少,只能慢慢来还。最近课程多,为了出版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熬夜码宇,身体有些挨不住,于是请了两天假,特地用来补更。也不敢许诺如何,突然事件实在太多,只能说会一点点还。

    由此也警戒子夜,新书一定要存稿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散去(四)

    杜怀瑾默然立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已经无暇去分辨到底是谁的脚步声,只是一阵长久的静默。过了许久许久,才从身后传来一阵叹息。似是无意识呢喃,又似是带着无尽的伤痛。杜怀瑾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正是福王。

    或许是来得太过匆忙,还来不及披上斗蓬。白皑皑的雪披了他满身,福王背对着门立在那里,身影渐渐有些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的面容在暗影里,一瞬间,萦绕着无尽的落寞和神伤。

    杜怀瑾微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心里溢满了说不出的苦涩。杜怀瑜品行不端不假,可也是陪伴他长大的大哥。往事历历在目,杜怀瑾似乎还能听见多年以前杜怀瑜在风中的嘱咐:“三弟,你当心些,便乱跑!”

    一声一声,似水波一样,荡漾了在他的心头。

    少年时的记忆,太过清晰,刺得他心头鲜血淋漓。他想起了得知七皇子被诛杀的那个夜晚,夜空里没有一刻星星。过了没多久就有倾城大雨扑面而来,那时他独自立在窗前,半边身子被大雨淋湿。丝毫不觉得身子有何不适,只是心头冷成了一片。

    连绵的秋雨,似是倾泻到了如今。

    雪纷纷扬扬,杜怀瑾目无焦点的看着门外的苍茫一片,眼里泛起了水光。若是旁人害死了他的大哥,他说什么也要讨回公道。可是偏偏,他的大哥,是死在了他的父亲手上。不久前沈紫言还温声细语的宽慰他,他甚至想好了法子,能叫福王妥协,亲自命人去传太医。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用处了。

    人死不能复生。

    昨日,杜怀瑾亲眼看着杜怀瑜的身子一点点冷了下去,而那点微弱的呼吸,最后也消散在了这屋子里。他不知该去怨谁,亦不知该去恨谁。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念头,只是事情发生的一瞬间,他突然不知该告诉谁。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就想到了沈紫言。于是匆匆和阿罗说了几句,过了没多久,就见沈紫言扶着秋水急匆匆的过来了。他又是心痛又是怜惜,也不知自己第一个告诉她,到底是祸是福。

    彼时正是黄昏时候,天空苍黄如同飘零的黄叶,沈紫言陪着杜怀瑾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直静静的坐了两个时辰。外间北风呼呼刮过,沈紫言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一丝暖意。

    而杜怀瑾一直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沈紫言很想提醒他准备后事,只是话到了嘴边不知该从何提起。这种近况让她一句安慰之语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真正到了如此压抑的时候,任何言语都觉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可是她愿意就这么陪着他。

    眼见着杜怀瑾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沈紫言心里有如细线划过一般,瞬间便刺痛不已。暗暗动了动微僵的双腿,便站起身来,走到杜怀瑾身边,将他的头抱入了自己怀中。双手放在他肩头,轻轻摩挲。

    她的体温和幽香,终于让出神的杜怀瑾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然而看清来人,又温顺的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也不知过了多久的功夫,杜怀瑾心中的理智一点点回归。忙微微推开沈紫言,站起身来,揽住了她的腰,“你来了多久了?”

    当时是他亲眼看着她进来的,到如今却问这种莫名的问题。沈紫言也不过微微笑了笑,“来了有一阵了。”杜怀瑾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惜和愧疚,摸了摸她的头,“你暂且回去歇歇,这里我来守着。”

    人死去的当晚,必须有至亲的人在一旁守夜。

    沈紫言环顾这昏黄的屋子,只觉得没有一丝暖意。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爹和娘?”杜怀瑾的身子僵住。沈紫言暗暗叹息。几乎可以想见福王和福王妃得知此消息以后的痛苦。

    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在根本无法遮掩下去的情况下,与其还想要瞒着,不如就这样利落的说出来。也许一开始会有剧痛,可这远比那种绵长的阵痛,要慈悲得多。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一时痛一痛,日后就算记得,也不至于受尽折磨。

    杜怀瑾长睫微闪,衬着烛光,如同两只蝶翼在面上扇动。

    “娘刚刚昏厥过,现在自然是不能说。爹那里……杜怀瑾艰难的启口,只是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杜怀瑜是怎么死的,二人心知肚明。可这事叫福王妃知道,才更是残酷。念头闪过,沈紫言就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胸口,“我们不妨和娘说,大哥是跌了一跤出的事。大哥过世,横竖他身边的小厮们也要自寻出路,你不妨随意指上两个人,让他们在娘面前认了罪,然后私下里给几百两银子,让他们回乡买块地,也算是有脱身之所了。”

    一亩良田,所耗费也不过是十来两银子,几百两银子,是不小的数额了。

    只不过这点小伎俩,也不知是否瞒得过福王妃。即便是能瞒过福王妃,又哪里能骗过福王!可沈紫言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福王妃得知杜怀瑜是因为福王一顿打就此命丧黄泉,依她的性子,夫妻之间只怕会就此埋下隐患。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而目前不得不考虑的是,福王妃在得知杜怀瑜死后,若此刻又得知福王是罪魁祸首,是否能承受这种悲痛。

    若还能流泪,还能着恼,那还是比较乐观的处境了。怕的就是埋下心伤,一发不可挽回。沈紫言可不想在福王妃病着的时候,雪上加霜,又在本来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洒下一把盐。

    沈紫言所想,正是杜怀瑾所想。

    只是,当局者迷。方才他也不过是浑浑噩噩,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

    打击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现在沈紫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让他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机智。想了想,说道:“这事等到天亮了再挑破,此时娘只怕已经歇下了。”沈紫言微微颔首,也能理解杜怀瑾的心情,现在这种噩耗,他自然想能拖一时是一时。

    横竖也不过是一晚上得功夫,更何况天大寒,福王妃也该睡下了。此刻去说,只会闹得阖府不宁。沈紫言也没有别话可说,点了点头。杜怀瑾瞥了她一眼,说道:“到时候不如当真娘的面,让小厮去说,大哥想要见爹。在路上再和爹说明此事。”不管在哪里说,都比当着福王妃说来得好。

    只是沈紫言想到明日会发生的惊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寒冷的夜晚,看似平平静静,却隐藏着无数的暗波诡谲。

    杜怀瑾咬了咬牙,眼里满是悲痛,“娘那里,由我去说。”沈紫言默然,感觉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寒意,心里也是微微一颤。过了今晚,这福王府的局势.只怕是要大变了。

    顿时油然生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或许是立身局外,沈紫言却更能清楚的看出一些隐藏在背后的事情。

    譬如,为何二夫人会突然去福王面前直陈,而杜怀瑜,又为何会杀人。杜怀瑜虽然和二夫人有私情,品行有缺,为人诟病。可沈紫言和他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发现他并没有旁的陋习,甚至可以说,他的脾气十分温和,也透着几分懦弱。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说他杀了人,哪怕是他自己承认了,而杜怀瑾也查实了,还是叫沈紫言一时之间难以相信。更何况,杜怀瑜虽然去了山西,可又不至于贸贸然去落山书院挑事。谁人不看在他是福王府世子的面子上给他几分体面,事事必然也能容忍几分。

    死去的既然是彭先生之子,彭先生又是清流之首,对待自己的独子,必然也是严加管教。也不见得就会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与杜怀瑜动手。即便是动起手来,杜怀瑜这样娇生惯养的,手无傅鸡之力,要说杀一个人,哪里就有那么简单!

    而二夫人,野心勃勃,在没有诞下孩子之前,又怎么会如此冒失的向福王坦白?她虽然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可也不至于分不清时机就挑衅福王府的体面。

    沈紫言只觉得眼前迷雾重重,而所有的种种,似乎都指向一个人一叫杜怀珪。

    沈紫言暗暗叹息,等到杜怀瑜此事了了,她必定要坐下来和杜怀瑾好好谈谈此事。不管是她多心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寻常。并且和杜怀珪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一章是倒叙,同时也是杜怀瑾和沈紫言交心的高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散去(五)

    沈紫言也不过才站了一会,就觉得浑身上下发冷,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杜怀瑾方才一直沉浸在悲痛里,这时才发现屋子里未生火盆,而门窗都是随意的合着,风从缝隙里不断灌进来。杜怀瑾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来,一面脱下自己的袍子让她披上,一面柔声说道:“今晚我要守夜,你有身子,别冻着了。”

    沈紫言也不是逞强之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胡来。微微颔首,“我暂且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说着,解开杜怀瑾替她披上的袍子,又替杜怀瑾系上,只是杜怀瑾比她高大许多,让人不得不踮着脚,有些吃力。

    杜怀瑾也不动弹,只是沉默了片刻,蓦地攥住她的双手,轻轻摩挲,“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出去游玩。”不过是一个朦胧的梦了。可是他肯许诺,沈紫言心里也是欢喜的,微微一笑,“好。”说话间,手下不停,已将袍子整理得服服帖帖。

    杜怀瑾自沈紫言进门就没有舒展过眉头,此刻看着她小巧的手在自己身上生疏的系衣带,心间没来由的一阵乱跳,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揽着沈紫言的腰肢出了屋子,吩咐秋水:“好生服侍着,天寒路滑,别出个什么好歹。”

    秋水哪里不知沈紫言如今的状况,莫说是现在有孕在身摔不得,就是从前也不可能让她出个什么岔子。杜怀瑾对沈紫言的宠爱阖府皆知,有目共睹。秋水忙郑重的应了是。杜怀瑾胡乱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和沈紫言说道:“你出了院子,让婆子给你拎着灯照路。”

    沈紫言温顺的应了。这段路的的确确不好走,她也不敢马虎。只是想到杜怀瑾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守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心里就十分不好受。可是也没有法子,现如今府上知道杜怀瑜过世的,也唯有她和杜怀瑾二人。

    知道的人虽少,可守夜这一习俗却是不能不行的。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杜怀瑾暗暗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极远极远的苍茫,“我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什么人都见过……”是在提醒她不用担心吧。沈紫言眼眶微湿,杜怀瑾背对着屋子里的烛光,让她一时看不清楚,他是何样的神情。

    沈紫言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呢喃,杜怀瑾,你一定很累了吧。

    可是这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沈紫言最后回头看了眼已经了无声息的杜怀瑜,暗自叹息。

    这可能,就是最后一眼了。

    一般来说,有孕在身的人是不能接近死人的。等到明日杜怀瑜过世的消息传遍了福王府,她是不可能再进这屋子了。这样想着,沈紫言生出一种浓浓的调怅来。好像昨日他还在福王妃处,说着些闲话,而如今,就静静的躺在了这里。

    人生何其多变。

    杜怀瑜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这一生,连一半的路,都没有走完。

    可是,错的是谁呢?

    沈紫言丝毫不觉得福王打杜怀瑜这一顿有任何错,只是觉得,下手太重。杜怀瑜和自己的弟妹二夫人有私情,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只怕是都不能容忍。这顿打无论如何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