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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66部分阅读

    姑爷也当真是大意任由姑奶奶在外奔波走动……”话弃刚落,又听得大富在门外说道:“老爷,三姑爷来接三姑奶奶了!”

    沈紫言怔住。

    她出门时杜怀瑾正跟着福王进宫赴宴,想想也得晚上才得回府,也不知他为何突然过来。只当是有什么事情,立刻就站起身来,同沈二老爷说道:“今日是大年初一,照例三少爷要去宫里吃酒……”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沈二老爷也是一朝阁老,对于这些事情也十分明白,紧跟着站了起来开子门,吩咐大富:“快迎进来!“

    父女二人极为平常的对话,落在柳氏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思。在心里暗暗冷哧了一声,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杜怀瑾拨着一身雪,大步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沈二老爷行礼,见了柳氏,却不过是微微颔首。这差异又有谁看不出来。柳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咬了咬牙,面色不虞。

    沈二老爷不无担忧的问道:“听紫言说这时候该是在宫里赴宴,怎么突然出宫了?”杜怀瑾怔怪,深深看了沈紫言一眼,笑容满面的说道:“本是要吃酒只是时已近午时,雪天路滑,紫言又有了身孕自然还是小心为好。”

    沈紫言微微一愣,禁不住抚额。

    这杜怀瑾,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平时谎话一个接一个,说起来不知道多顺溜如今到了沈二老爷面前,就开始大言不惭了。不过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许当真如他所说,不过是担心自己独自出门罢了。

    这话落在沈二老爷耳中,也令他微微一愣,随即也是释然一笑,“既如此,你们便一起用过午膳再走。”杜怀瑾笑呵呵的应了,“正想着和您喝上几盅酒,也正有些学问上的事想要向您请教请教。”

    沈二老爷是建安三十五年的进士,心里自然有几分自傲,听得杜怀瑾如此说,也露出了几分自得,“那有什么值当的,你有何不懂之处,只管问。”杜怀瑾神色间颇为恭谨的应了。沈紫言忍不住一连看了他好几眼。

    这厮在福王面前都没有如此正襟危坐的时候。

    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念头闪过,忍不住唇角微勾。心里有一处,蓦然倾塌。

    就好像是二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一般,只是不挑破,就这样,叫人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沈紫言暗暗骂自己轻浮,不过是一点点小事,就能如此心花荡漾。杜怀瑾眼角余光瞥见她笑得温馨,眉眼里也有了几分暖意。

    待到用过午膳,杜怀瑾小心翼翼的拥着沈紫言出了沈府,上了马车,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接住你呢。”沈紫言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这些丫鬟婆子跟着,还有十来个护院,你有何不放心的?”

    杜怀瑾纳闷的抚额,靠在车壁上,疲惫的叹息:“连我自己也不知为何,听说你独自回府,就心神不宁。到最后,连皇上都看出我不对劲,放我回府了。”沈紫言恨不得化作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不成,这厮不显山露水的本事,全消磨光了?

    正胡思乱想间,马车突然停下了。

    杜怀瑾脸色一冷,下意识的,立刻就伸手将沈紫言护在了自己身后。沈紫言被他一拽,险些站立不稳,立刻抓住了他的肩头,才没有跌倒在地。顿时大感不解,杜怀瑾最是小心翼翼的人,怎么方才如此粗鲁……

    紧接着,就听见车窗外传来刀剑声。

    这声音,实在叫人心里不安。沈紫言飞快的看向杜怀瑾,只见他紧绷着脸,眼里满是杀意,一双手不由自主的缩在了袖管里。沈紫言紧盯着他紧握的双手看了几眼,终于赫赫然发现,他手里竟握着一柄未出鞘的匕首!

    那匕首上面雕满了龙头,为首的龙头里,还含着一颗圆润的大珍珠。

    沈紫言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看样子这是中了埋伏。

    有心问问杜怀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此时却也不敢出声,生怕让他分神,连累了他。

    时间似是静止在了此刻。

    杜怀瑾半跪在车内,始终并未撩起车帘,然而看这模样,似乎是时时刻刻留心着窗外的动静。沈紫言轻声说道:“你撩起车帘看看吧,我见过的场面也不少,倒也不会受到惊吓。”杜怀瑾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沈紫言心里一紧,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杜怀瑾这时才觉察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动。”沈紫言温顺的点头。杜怀瑾又转过脸去,随着一声破竹之声传来,沈紫言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杜怀瑾柚中的匕首瞬间射出车外,而后便是一声惨叫声。

    沈紫言大吃一惊。

    想不到杜怀瑾还有闻音识人的本事。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看过窗外的景象。然而却能一出手便毙命。这可不是巧合。

    沈紫言不由深深凝望着他。

    眼前这个人,虽说是自己的夫君,日日相对,夜夜同床,可对于他,似乎还有许许多多不了解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口哨声。

    杜怀瑾这才松懈了下来,只是微垂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沈紫言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赫然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就如同今日,若不是杜怀瑾亲自来接,自己是不是就会中了埋伏?若真是那样,沈紫言禁不住生生打了个寒战。她自己倒是不甚害怕,只是她腹中还有孩子……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微酸。

    到现在,她甚至连埋伏的人,是何人所派,也不清楚。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理由。

    杜怀瑾静静的沉思了许久,一言不发的靠在车壁上,面上如罩寒霜,没有一丝暖意。这时候,沈紫言就是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口。

    过了没几日,赫然传来消息,皇上派兵围住了欧阳家。罪名为贩卖私盐,贿胳官员。

    其实事到如今,欧阳家到底犯下什么罪名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除掉欧阳家,势在必行。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沈紫言立在窗前,看着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而这一刻,她再次见识了权势之争的残酷。

    或许是不愿令她担心的缘故,杜怀瑾在她面前一点口风未露,直到今日清晨陪着她用早膳时,才轻飘飘的赏布了这一消息:“欧阳家被定罪了。”沈紫言骤然听到这一消息时,并不觉得如何吃惊。

    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仰头望向遥远的天际,似乎能嗅到浓浓的血腥。

    欧阳家被定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接下来,就是当初支持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那些私下里和泰王也扯上过关系的人,更是笈笈可危。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冲突(四)

    欧阳家踏错了夺嫡这一步,注定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沈紫言久久的没有说话。

    心头沉甸甸的。

    并非为欧阳家惋惜,而是从一个家族的没落,可以遥望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如今的福王府,沈家,许家,李家,黄家,哪一个不是风头正盛,正是繁华烈锦的时候。可是终有一日,一个不小心,就重蹈了欧阳家的覆辙。

    沈紫言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当真是有孕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思虑颇重,胡思乱想几乎是每日的常情。杜怀瑾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突然说道:“那日我们遇袭,就是欧阳家下的手。”沈紫言并不觉得出乎意料。

    那日她和杜怀瑾双双回府以后,杜怀瑾对路上遇袭一事,三缄其口。这实在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从前他虽然守口如瓶,可在自己面前,总会透露些口风,然而这次却从始至终就保持沉默,一言半语也无。

    多半是皇上要进行清算,而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太后娘娘,杜怀瑾作为福王之子,太后之孙,对此事才不好启口。沈紫言指尖在书案上滑动了几下,幽幽问道:“欧阳家为何突然有此一招?”

    杜怀瑾遥望着窗外的一枝红梅,伸出手去,覆上她的手,微微带着些许寒意,“所谓狗急跳墙,大致如此。早在除夕夜的烟花开始,不少官员就察觉了不对劲,急急撇清了和欧阳家的关系。那晚欧阳家的世子也曾和我说话,言语间颇为殷勤,我当然是不假以辞色……”

    沈紫言隐隐也有些明白了。

    那日杜怀瑾和欧阳家世子说话时,皇帝多半在场。杜怀瑾作为皇帝的亲信,对于他的心思,自然最清楚不过。也是此时,也要叫在场那些官员看看,皇帝对于欧阳家的态度。杜怀瑾和欧阳家世子的不欢而散,已经向在场的众人昭示了一个消息。

    沈紫言挥了挥额头,杜怀瑾的身子忽然从背后倾了上来,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深深浅浅。沈紫言叹了一口气,绮在他怀里,淡淡说道:“过了小年,你就是府上的世子了吧。”杜怀瑾身子微僵,轻轻的吻落在她耳朵上,而后一点点慢慢移到侧脸,濡软而温存。只听得他温和的声音:“嗯。”

    沈紫言合上了眼。

    这事终究是要尘埃落地了。从这几日福王妃露出的口风来看,无论是福王还是福王妃,都有意立杜怀瑾为世子。更何况杜怀瑾和皇帝关系亲密,在呈章立嗣这一关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折可言。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而又水到渠成。

    心里有一处,暗自心疼。杜怀瑾是多么随性的人,世子之位对他而言,不过是沉重的枷锁。

    杜怀瑾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过了许久,一片雪花顺着窗灵飘落进来,轻飘飘的落在沈紫言的发梢。杜怀瑾伸冉手去,指尖刚触到那片雪花,瞬间便融了。沈紫言始终合着眼,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忱伤。

    杜怀瑾现在,心里很不高兴恕…

    “紫扣…”耳边传来杜怀瑾悠长的低吟。沈紫言每次听着这语气,心里就猛地一颤。这预示着下一刻杜怀瑾要说出什么让人吃惊不已的话来。只是,杜怀瑾接下来得这句话,叫沈紫言像是朦胧微醺时行在回忆的路上,步步流光溢彩。

    杜怀瑾在她耳边低语:“紫言,这几日,我骤然想通了一事。你那日问我,若有一日,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是否会舍弃你。我想,不会的。”前面的宇字句句,沈紫言都听得模模糊糊。

    可是最后这三个字:不会的。叫沈紫言手颤了,酥麻入心。

    颤巍巍。如桃花临水。

    一低头,就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她小小的手,微微颤抖。

    如此云淡风轻的话,却掩饰不了说话人内心的紧张。

    沈紫言的泪,如同这冬日里融化的冰,一滴一滴,打落在寒风里。

    两世为人,一颗心浮浮沉沉仿若雨打的浮萍,而如今,终于有一个人,对她说出这句话。就宛如那那幅主色灰蒙蒙的年画上,出水的一抹滟红,沈紫言的心情像映在花瓣上的温柔晨光,明亮起来,充满着细碎的喜悦。

    或许很多事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二人慈济寺的初遇,多少缘分巧合,谁料得清?

    有一个人,你来了,就好了。

    这样的轻佻,无人幸免。

    杜怀瑾见着她落泪,慌了手脚,一面拿着帕子替她拭泪,一面紧张兮兮的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伤心事了?”沈紫言泪中含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杜怀瑾一愣,随即唇边也绽出了笑,“我想了许久,一时的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然而你却是要陪我终老的人,我们的子子孙别,延绵不绝,又如何是一时的得失可比。”

    不管他怎么想,能从他口中得到不离不弃的许诺,沈紫言已经大喜过望。

    杜怀瑾说完,一抬头见沈紫言正含笑凝视着自己,忙别开脸,尴尬的咳了一声,双靥却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红晕。沈紫言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杜怀瑾也不是那边没脸没皮,若是当真触到了他的心事,这人会比自己见过的猫儿狗儿更温顺。

    沈紫言想到一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道:“那日我们遇袭,也来不及去安王府一趟,这次可得去好好说说才好。”杜怀瑾一怔,“怎么?”沈紫言白了他一眼,“难不成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会忘了?”

    杜怀瑾讪讪然笑了起来,挥了挥她的发梢,“这几日都心事重重的,也没大在意……”沈紫言从他手中将自己的青丝解脱出来,嗔道:“我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娇嗔低语,让杜怀瑾心里没来由的一荡,俯下身去,轻轻重重的啃咬着她的嘴角,“既然忘了,那就好生和我说……”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鼻间满是他独特的幽香,沈紫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悸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缓缓说道:“那日出宫之时我也和你说过的。安王妃和我提了一提,说要撮合青钰和月如郡主的婚事,我想着二人倒也般配,于是留了心。回去和父亲说了说,父亲也自是欢喜,很干脆的就应下了,可不是正等着我两头传信呢。”

    “你……”杜怀瑾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眼里满是宠溺,“有身子的人了,还不知道消停……”沈紫言生怕他拘着自己,忙笑着挽住了他的臂弯,“两位妈妈和我说了,要多走动走动,到时候才好生养……”

    杜怀瑾对这些本就不熟,又见着她每日都在妈妈的搀扶下散步,也就说道:“你可不许太劳累,今日去了安王府,岳父那里,派个人说说便好了。你有孕在身,想来他老人家也能理解的。”

    沈紫言点了兵头,这孩子得来不易,倒真是不敢大意。

    杜怀瑾就陪着她去了福王妃处。

    沈紫言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我正想讨双媒人鞋穿呢!”福王妃抿着嘴笑了起来,“这是极好的事情,那日我就说过,这门婚事门当户对的,若是两家能结亲,是再好不过了”

    福王妃不假思索的说道:“青钰是你的嫡亲弟弟,我见过几次,是极稳重的孩子,月如性子活泼,和青钰正好相配。”沈紫言忍不住看了杜怀瑾一眼。杜怀瑾站在一旁,笑得颇有些尴尬。

    福王妃又说道:“若是你此去能和安王妃说好,我倒是有一人举荐给你。黄府的大奶奶,你那日也在宫里见过的,是个八面玲珑的,一张巧嘴不知道多能说。若是两家要说亲,请她牵线也是不错的。”

    沈紫言微微一怔。黄大奶奶是黄府的世子夫人。

    黄家和福王府平素里并未有多少往来,就这样劳动黄大奶奶,有些不安。

    “黄大奶奶为人热忱。”福王妃似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笑道:“你只管去说,若是不成,我亲自上门去求!”颇有自信的样子。沈紫言略略一思付,明白了过来。

    黄家从前是和福王府没有多少往来,也如今黄家出了皇后,和福王这样的皇亲国威来往也会亲密起来。而此时福王妃让黄大奶奶帮忙说亲,也是联络两家感情的好机会。既如此,沈紫言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忙笑道:“那就依娘所说了。”

    福王妃就满意的笑了起来。

    杜怀瑾回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淡淡说道:“时候不早,若是去安王府,也要趁早。”现如今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天黑的早,福王府和安王府虽说相隔不远,可来来去去,也得两个多时辰,若是再坐上一坐,更是无暇了。

    想到此处,沈紫言顺势站起身来,笑道:“那我可就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冲突(五)

    杜怀瑾亲自送她出门,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到了垂花门前,又低低的嘱咐:“到了安王府也别紧张,安王和安王妃都是极好的人,为人也热忱。他们府上和我们府上一般无二,你上台阶的时候当心些,仔细地上的霜。”

    说着,又叫阿罗呈上了一个朱红色的雕花盒子,“这里面装着些酸枣糕,桂花糕,你若是饿了,便吃一些垫垫肚子。只是不要随意让人去买街上的吃食,那东西不洁净。你和安王妃说完了话,到时候安王妃自然会留饭,你有身子的人,许多东西吃不得,也别逞强,和安王妃直说便罢……”絮絮叨叨的,大有促膝长谈之势。

    沈紫言不由纳闷的抚额,心里暗自嘀咕,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厮有这种习惯。絮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眼看着身边几个丫鬈都垂下头,强忍着笑意。沈紫言不由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再说下去,就耽搁了时候了。”

    “都仔细服侍着!”杜怀瑾转头对丫鬈婆子们吩咐了一句,才转过脸对沈紫言笑道:“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沈紫言点了点头,转身吩咐秋水:“你在屋子里候着,替我做几样物事。”自墨书走后,沈紫言的贴身小衣,多半都由秋水接手来做。

    秋水笑着应了。

    杜怀瑾却偏偏跳出来问道:“做什么?若是当真喜欢,不如让府上的绣娘们做。”大庭广众的,沈紫言哪里好说让秋水替自己做亵衣,也就随意笑了笑,“不过是几块尿布,让秋水做了得了。”

    杜怀瑾眼中一亮,初为人父,有许多地方不明。听了沈紫言的话,煞有其事的说道:“我进宫去问皇上要些好布匹来。”不过是做尿布,福王府精致名贵的布匹不知凡几,哪里用得着进宫。

    可杜怀瑾正在兴头上,沈紫言也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更何况,实在不想再和他聒噪下去了……

    也就微微颔首,不再多说,一转身上了马车。杜怀瑾一直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离开。眼角余光瞥见秋水,悄悄的问:“做一块尿布要多久?”秋水微微一愣,强忍着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