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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72部分阅读

何?”赶在了放榜前,含义已经十分明确。放榜前,沈青钰还不知是否中第,一切都是未知的,越是这样,越是显得结亲心诚。

    沈紫言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立刻笑道:“就依您所说了。”正是由于沈二老爷是个不管琐事的,安王妃才寻了沈紫言来说这话。得到沈紫言的许诺,安王妃心满意足,笑道:“既如此,我可得好好准备嫁妆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时间很快逝去。

    安王妃便趁机告辞,沈紫言亲自送着她出了院子正欲折转回来,就见杜怀谨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处。遇见安王妃,行了行礼,目光便落在了沈紫言身上。

    沈紫言笑着迎着他进门,“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杜怀谨进门便问:“姚非鱼来过了?”沈紫言点点头,“你如何知道?”杜怀谨回来时,已从下人口中听说了姚非鱼之事,眉头蹙了蹙,“才听见阿罗说的,我原本还想,她若是个安分的,日后让她出家便罢了。看起来竟是个不消停的,等到大皇子事情一了,立刻就派人送出去。

    至于送出去如何,并没有明言。

    和杜怀谨相处这么久,有些话外之音,已经不必多加揣摩。

    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

    到了七月,许家和福王府开始正式议亲。

    不时有消息传入耳中,先是福王府请了黄家大奶奶做媒,许家请了姓许的同宗来做媒,是现今帝师的夫人,也算是十分休面的事情。福王府就开始忙碌起来,福王妃坐在正房中,不时便有妈妈来报消息,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得闲,便感叹道:“我们王府也有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林妈妈就笑道:“您忘了?三夫人进门时,那也是忙碌了好几个月!”福王府一怔,笑道:“可是我竟忘了!”说着,又笑道:“大大小小的事情可算是挤在一块了,再过不久紫言就要生产,只怕是还得忙上几日呢。”

    林妈妈眼里满是笑意,“还有不久就是沈家和安王府说亲的日子,今年可真是喜事连连。”“是啊。”福王妃笑道:“喜事特别多!”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妈妈拿着账册进来了,福王妃叹了口气,又开始忙碌起来。

    沈紫言已开始布置起耳房,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在这里生产,是以早早的便开始布置起来。杜怀谨见着不免摇头笑道:“天下就有你这样娇气的,不过是住上三天,偏偏要提前两个月开始布置!”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

    这还是头一回做母亲,心里的紧张自不必说,只盼着能将一切准备好,免得到时候应接不暇,出了什么岔子。杜怀谨却望着榻上堆满的小衣裳,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饶有兴致的样子,“这衣裳怎么这么小?还不能塞下我一只胳膊!”

    沈紫言就瞪着他,“孩子身子小,哪是你能比得的?”“看看,看看。”杜怀谨嘴角绽出了戏诗的笑意,“这还没生呢,就先将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要是生下了了,岂不是更没有我的地位了?”

    沈紫言上上下下刮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能和未出世孩子吃醋的父亲,只怕这还是第一个。杜怀谨却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声音清软:“紫言,你不会等到孩子生下了了,就将我抛到脑后了吧!”

    沈紫言收拾着小衣裳,并不理睬。杜怀谨却不依不饶的缠着问:“会不会?会不会?”“杜怀谨!”沈紫言低声怒吼:“你难不成还是三岁小儿?”自沈紫言有孕后,偶尔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杜怀谨早已习以为常,嬉皮笑脸的笑:“娘子说是,那便就是了。”

    沈紫言强忍着才没有抚额。

    这时却见阿罗的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

    沈紫言心中一凛,推着杜怀谨出门:“阿罗寻你有正事呢!”

    杜怀谨这才收敛了笑意,沉吟着走了出去。

    沈紫言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三百零三章 粉墨(八)

    杜怀瑾回来时,带回了令人吃惊不已的消息。

    “宋阁老,死了?”沈紫言低声沉吟,“怎么死的?”杜怀瑾神色微冷,“据说是服毒自尽。”沈紫言就默然不说话了。

    宋阁老混迹朝野这么多年,想必早已有了自己的党羽,也有了为官的敏感。

    皇上对于他的敌视,或多或少的,他自然也会有所察觉。

    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大概是为了不连累家人吧。”杜怀瑾却摇了摇头,“他倒是死的干干净净,可留下的烂摊子,却是要让旁人去承担了。”都说人一死,尘世的事情,也就随之一了百了了。

    沆紫言心中微跳,“难道皇上要赶尽杀绝?”“不是这样。”杜怀瑾苦笑,“宋闾老这些年收受了不少贿赂,他的家财,自然是要被收入国库的。更何况皇上初登基,本来就需要充盈国库,抄家是在所难免的了。”

    沈紫言就想到了年前被抄家的欧阳家,垂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欧阳家,那一次搜出了多少?”杜怀瑾神色一凛,伏低身子,在她耳边低语:“白银两百万两,七百万两的银票,黄金两万两,还有数不清的古董名画,田庄商铺……”

    这笔数额,实在太过巨大。

    沈紫言在心里暗暗低叹了一声,若有所思,“当年辛苦积下那么多家财,到头来却还是一无所得。”杜怀瑾就摸了摸她的头,“欧阳家世世代代,到了这几代开始插手商贾之事,贪得无厌,引火烧身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见着沈紫言面色凝重,忙劝道:“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安心养身子才是正经。”

    沈紫言勉强笑了笑。

    或许正是有孕以后,思绪也比从前更为纷乱  一点小事也能引出一番感慨来。

    杜怀瑾生怕她想得太多,忙岔开了话题:“安王妃来过了?”沈紫言点点头,如实说道:“是和我说起青钰和月如的婚事,也提了提考官陈大人的喜好。”“陈大人?”杜怀瑾微微一沉吟,问道:“是大学士陈大人?”

    沈紫言微微颔首。

    杜怀瑾笑了起来,“陈大人是好酒之人,若是提上几壶好酒,只怕是能套出不少话来。”沈紫言就白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事,难道旁人就不知道了?现在秋考临近指不定陈大人怎样的小心呢。”

    “紫言越来越聪明了。”杜怀瑾用力捏了捏她的双颊,眉梢微挑,笑得颇为风马蚤,“可惜这一次你想差离了。”沈紫言一愣,“怎么?”杜怀瑾将额头抵上她的,低声笑了起来,“这是西晨风打听出来的,并无多少人知道。陈大人虽然嗜酒,可也只是在家里喝喝罢了在外间还是道貌岸然的老学究。”

    见他说得漫不经心,沈紫言忍不住瞪着他:“不管是道貌岸然也好,还是表里如一也好  他都是青钰的考官,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也不饶你。”杜怀瑾就捏了捏她小巧玲珑的鼻子,不禁失笑,“若不是为了青钰,我为何巴巴的打听陈大人的癖好?”

    沈紫言明知如此,嘴上却不饶了他,只胡乱和他斗嘴。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乐趣儿杜怀瑾也是乐此不疲,不时还会故意引逗着她调笑,也算是夫妻之间,闺房的趣味。

    宋阁老之死虽说在金陵城引起了不少轰动,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宋家被抄家,据说从中搜出的财物绕着宋家大宅能摆成一圈。

    不过这一奇闻很快就被另一桩大事取代了。

    那便是福王府的郡主下嫁许家二公子之事。

    这也算是近年来,街头巷尾人人皆知的一件大事。人人都乐此不疲的传言,福王府郡主的嫁妆,足足有一百六十台,衣料布匹,被满满的塞在了大大的箱笼里,其间连手也插不进去,都是实打实的嫁妆。

    真真是十里红妆。

    更何况为杜水云说亲的,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黄家的大奶奶,更是为这门亲事增添了一抹亮色。更不必说抬在嫁妆前面的,就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各自送来的添妆。

    这一晚,却是杜水云出嫁的前一晚。

    沈紫言大腹便便的,行动不便,只待人散尽以后,才去了杜水云的院子。只见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平时所用的物事,都已经被搬去了许家,只余下几架空荡荡的衣架子,上面放着大红色的喜袍和喜帕。

    见了她来,杜水云面色一红,忙迎了上来,低低的唤了声:“三嫂嫂!”沈紫言就拍了拍她的手,感慨道:“初时认得你时,还是身量未足的小丫头,到如今,也要出阁了。”杜水云想起从前的旧事,眼眶微红,笑道,“我记得初次见到嫂嫂时,淋了你一身茶水,那时候我年岁轻,只知道一味贪玩,后来想想,才发现那时候三哥的神色就有些不对……”

    说起这事,杜水云笑得促狭“‘谁知道后来你竟成了我的嫂嫂,那时候我还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你,可现在看着,你和三哥伉俪情深,不知道多令人羡慕!”沈紫言就忆起了从前杜水云交给自己那封凌乱的书信,上面满是忧心之语。而那时候杜怀瑾还笼罩在断袖之癖的疑云里。

    仔细想想,那时候她心里忐忑不已,可现如今回头看看,却发现从前的焦虑和不安,都是多余的。至少现在看来,之前她所担心的那些事异,都没有发生。

    虽说嫁入福王府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可是她丝毫没有觉得后悔。

    有些时候,身边能有那么一个陪伴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愿意怜惜你的人,那么这世间一切风风雨雨看起来,都没有那么令人恐惧。

    反而会生出一种同舟共济的感觉来,久而久之,就化作了亲情。

    沈紫言从秋水手中拿过一个朱红色匣子来,笑吟吟的递到了杜水云手里,“我知道你不缺首饰,这些是我从前见过的有趣的样式,只当是给你添妆了。”杜水云忙接过了,放在手里沉甸甸的,也不知里面放了多少好东西,也就笑道:“那我可就打开看看了。”

    论理来说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礼物十分不妥。可姑嫂之间,本就亲昵,沈紫言也不甚在意,就笑着点头,“就怕你不喜欢。”杜水云摇头笑道:“我是从来不担心嫂嫂的,你送的东西,不管贵重与否,总是胜在一个新字上。”

    说笑间,便打开了匣子。

    满具金光闪闪,杜水云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只随手拈起一件首饰,看了几眼,突然惊呼:“这是金鱼!”沈紫言含笑点头,“不错,正是两条翡翠金鱼。”杜水云啧啧称奇,“这是如此镶进去的?

    我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镶嵌手法,是哪家金玉轩打的?”

    沈紫言摇头,抿着嘴笑了笑,“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那时候只有一条,我花了些功夫,寻到了另一条,可巧两条一般无二,仔细看时,只觉眼前有流水潺潺流动,让人说不出的透爽。后来便寻了一位师傅,让他用金子和玛瑙镶起来了。”

    杜水云欢喜不已,笑道:“我见过的首饰也不少,有许多都价值连城,可你还记得我喜欢金鱼,也记得我喜欢荷叶,竟真的做出了这种样式……”沈紫言笑着携了她的手,“你喜欢便好。”

    杜水云忙不迭点头,“我极喜欢。”又垂下头,一件件看下去,都是她十分喜欢的样式,只觉得每一样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打造的一样。

    不知何时,一滴泪落在浑圆的珍珠链子上。

    杜水云微微一抬头,扑到了沈紫言怀中,低声哽咽:“嫂嫂,多谢你。”沈紫言抚摸着她的后背,也是感叹不已,笑着摇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只是明日便要出嫁,日后记得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好了。”

    “我会的。”杜水云含泪点头,接过沈紫言递来的帕子,拭了拭眼角,“惟盼着能如三哥和三嫂嫂一样和睦。”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她和杜怀瑾从前就见过几次,彼此留下的印象也不算太差,不过杜水云和许熹却是只远远的瞥过一眼……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沈紫言又露出了笑容,握着她的手,肯定的点点头,“一定会的。”

    杜水云送着沈紫言出门时,就见杜怀瑾独自一人倚在院门外的树干上,月光柔柔的泻了他满身,令他半边身子笼罩在阴影里,另外半边在月光下,却是白衣胜雪。只一眼,便瞥见了翩翩公子的丰神俊朗。

    杜水云促狭的抿着嘴笑,推着沈紫言出门:“快去吧!三哥可等着呢!”

    沈紫言脸上一烫,慢悠悠走到了杜怀瑾身边,还未出声,正出神的杜怀瑾已是立刻转过头来,唇角扬起了温和的笑意,“说完话了?”

    沈紫言点头,纳闷的问:“为何你每次总能察觉到我的到来?”

    杜怀瑾一怔,想了想,随即笑道:“或许这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第三百零四章 收场(一)

    沈紫言瞥着他,不知何时,嘴角已扬起了高高的弧度。

    杜怀谨就牢牢攥住了她的手。

    月色撩人,二人之间的身影被拉得极长极长。

    杜水云立在门前,看着二人相携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轻声呓语:“这或许也就是相濡以沫……”声音压得极低极低,身旁的书燕听得不真切,不由问道:“小姐在说什么?”杜水云笑着摇头,“没有什么事情。”

    转头看了渐渐远去的二人一眼,转身进了屋子。揍着那朱红色的匣子,思付了半晌,将那镶嵌着两条晶莹别透的金鱼的项链拿出,比照着铜镜佩戴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间,淡淡笑道:“明日我就戴着这个吧。”

    书燕立在身后,透过铜镜看着她玲珑的面容,含笑点头,“这可真是漂亮!”

    沈紫言和杜怀谨二人慢悠悠的行了一段路,眼角余光瞥见杜怀谨眼中一直有闪烁的笑意,而他的手心,一直传来阵阵暖意,似乎能融入心扉。沈紫言笑着问:“你在笑什么?可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有。”杜怀径摇头,随即笑道:“我从前喜欢在月下散步,想不到今日和你走一道,心情却又大为不同了。”沈紫言扑哧一声笑,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自己从前是否会料到有这么一幕。

    二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院子门口,却只见阿罗从阴影处走来,低声和杜怀谨说了几句。杜怀谨面色不变,牵着沈紫言的手低声嘱咐:“我现在去娘那里商量商量明儿云儿的婚事,您先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明日杜怀强作为兄长理应背着杜水云出门。或许是福王妃有什么事情需要叮嘱他也未可知。沈紫言笑着领首,“你放心,我省得。”杜怀谨便放心的带着阿罗离去了。

    秋水就拥了上来,挽住了她的胳膊,主仆二人才进了院子,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错子,豆绿色比甲的小丫头仔细看时,面上似乎抹了一层白白的菜莉花粉,唇上的胭脂通红通红。只见站在屋檐下,也不知在和白蕊说此什么事情。那小丫头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陌生,沈紫言就奇道:“那是哪个院子的?”

    秋水的神色瞬间一冷低声说道:“那是姚姑娘身边的丫鬟。”这种时候,打扮得这般撩人。

    沈紫言恍然大悟,再次仔细打量了那丫鬟几眼轻声笑道:“倒也是有几分姿色。”说着,转头嘱咐秋水:“你不要出声,我们悄悄凑过去听一听。”秋水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都很有默契的停在了原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沈紫言和秋水二人就将身形隐在了不远处的树影里。

    只听见那小丫头略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白姐姐你自然不会在意这劳什子,可这答子是我们家姑娘特意送给我的……”白蕊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然而看起来始终显得有些疏离和冷漠,“我们夫人也赏赐了不少首饰,都是时兴的样式,你有好东西,不妨自己留着使……”

    那小丫头丝毫不气馁,反而掩袖而笑,“也是,三夫人现在是世子夫人了,什么好东西没有的?你们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自然见过不少世面哪是我们这等小丫鬟可比!”白蕊皱了皱眉,看起来这这个话题十分不喜,立刻就应付的笑问:“这么晚了,你们家姑娘不用人服侍?”

    话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小丫头笑意微僵然而还是很快笑道:“我们姑娘自己动手习惯了,哪比得上你们夫人身边总是跟着十个八个丫翼……”“放肆!”只听一声怒斥声从白蕊身后传来。定睛一看,却是柳眉倒竖的默秋,正端着木盘从一边走了过来,冷眼瞪着她:“你是哪里来的小丫鬟,也敢在这里编排我们夫人的是非!”

    默秋一直在小厨房做工,或许是那小丫头没见过她的缘故,见着她面生,衣着又十分朴素,就露出了几分轻蔑的笑容,“这位姐姐是哪里当差的?白姐姐还没有出声儿呢,你就在白姐姐面前大呼小叫的,未免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打压了默秋,却是抬了白蕊。

    默秋大怒,若不是手里揍着一盅燕窝,只怕立刻就要发作。

    白蕊却终于按捺不住,也拉下脸来,冷笑道:“你家姑娘进来的晚,想必你也是没有见过这位姐姐,就是我们这些人,见了她也要赔笑唱喏,你不过是毛还未长齐的小丫鬟,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小丫头心中一惊。

    默秋却是个爆碳性子,自姚非鱼住进西院以后,心里一直有根刺卡在当中,哪里容得下她身边区区一个小丫头来耀武扬威,立刻就转身将木盘放在了当中的案桌上,叉腰走了出来,赫赫然立在门口,“今儿天色已晚,你涂抹得和妖精似的,站在这里和人说话,又是为了勾搭谁?”

    打人?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