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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45部分阅读

    个儿晚上你五妹妹投井死了,今早老太爷又没了,大家都说怕是有东西作祟,你嫂子本来就胆小,听人一瞎说就信以为真,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今个儿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苏礼心道这种事怕就是心病作祟,不过这会儿要先去祭拜老太爷要紧,来不及再多说,见外头的人已经备好车子,就匆匆别过苏文氏,说待拜祭过后再来坐。

    前院也是人多事杂,沈青昊和苏礼拜过老太爷,又去看过老太太,便被老太太忙不迭地打发了道:“这析婚热孝的,你俩赶紧,回礼儿自己院子去,我知道你们的孝心就是了!”

    二人又折腾回苏文氏这边,苏礼进屋去查看苏冯氏,见她面色有些不好,恹恹地没什么精神,便上前道:“嫂嫂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想我想的?可不带这样的,我过几日不就回门来住了!”

    苏冯氏知道小姑是跟自己打趣,但却提不起什么兴致,苦笑着刚想说话,却先落下泪来。

    “嫂嫂,你这是怎么了?”苏礼被她急了个半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你别哭啊!”

    “礼儿,你说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要失去孩子了?你哥在前面忙活,我也不敢跟婆母说,可我真的很怕,你说我怎么办才好……”

    苏冯氏的情绪十分激动,苏礼被安抚了半晌还是不见好转,只好说:“嫂嫂你别急,家里的大夫都说没事,你若是真的不放心,沈青昊认识个极有本事的大夫,我叫他去给你请,咱们再找人看看好不好?”

    沈青昊在暖阁的帘子外头候着,闻言正奇怪呢,见苏礼快步出来拉住他轻声道:“你去街上寻个口碑不错的医馆,请个大夫回来。”

    “你是说……”沈青昊心领神会,朝暖阁里头扬声道,“嫂嫂放心,定然把那杏林高手给您请回来。”

    沈青昊离开后,苏礼哄得苏冯氏躺下睡了,这才到苏文氏房中问:“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昨个儿是你大婚,我担心着你这边还来不及,哪里顾得去管你嫂嫂那边,原本寻思着她那边丫头婆子一堆,肯定不会有事的,谁知今天竟是跟中了邪似的,急得我也跟着上火。”

    沈青昊请大夫倒也十分麻利,那大夫切脉又问诊,也是查不出缘由,说从脉像看,只是大人心绪不定,但肚内孩子一切都好,给开了凝神养气的方子,总算是暂时稳住了苏冯氏的情绪,但苏礼却瞧着还是治标不治本的。

    三个人在厅内坐定,沈青昊忽然道:“既然嫂嫂的是心结,那就用心药来医,不如请个法师来作法试试?说不定嫂嫂除了心里的担心,便能好起来呢?”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好歹给她个心安。”苏文氏本就信佛,对沈青昊这个提议更是深以为然。

    苏礼不信鬼神,但却也觉得至少可以让大家心安,便也没表示反对,但又有些迟疑地说:“老太爷刚过世,咱家这边就请法师做法,传出去怕是不好的!”

    “礼儿的顾虑也有道理……”苏文氏有些拿不住主意,这几天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如今总揽着管家,还要张罗老太爷的丧事,忙得到如今,一想事情就觉得脑袋生疼。

    “岳母大人,不若这样吧,我在了法寺算是有些熟人,我请位师父先来瞧瞧?”沈青昊又出主意道。

    “嗯,这样最是稳妥了!”苏文氏点点头,心里觉得姑爷倒还是个处事得体的。

    第168章当家主母

    沈青昊请来的僧人在房前屋后地一翻走动,说了些难懂的话,最后取出一面小铜镜挂在苏冯氏门口的门楣上,又送了她一道由了法寺住持亲自念经加持的清心咒。

    也许精神抚慰的力量真的很强大,自从镜子挂上去,清心咒挂在脖子上,苏冯氏登时便觉得自己舒服很多。

    回去的路上,苏礼突然问道,“上次了法寺的住持找你去,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沈青昊似乎没有想说这件事情的意思。

    苏礼心领神会,便不再打听,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宅子。宅子里四处披红挂绿的还没有全部取下,管家正指挥着人爬高上去摘去。

    还没等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地说话声。

    “要我说,这怕是苏家老太爷怜惜晚辈,瞧着他家姑娘出门后,这才咽了强撑的一口气。”

    “切,主子都不在家,你假装什么好人?”另一个声音不屑地说,“说不定是知道她结婚冷给气死的呢!”

    “你这丫头嘴上能不能积些德?要是被奶奶屋里的丫头听见,到时候怕是要好吵呢!”

    “得了吧,她算是哪门子的奶奶啊!还没圆房,就什么都不是!”

    半夏被这些话气得不行,见苏礼没拦着自己,便一个箭步冲进去,劈手给那两个丫头一人一记耳光道:“凭你是什么身分,敢在背后随便议论主子?”

    “你,你是哪里来的小娼妇,你敢打我?”

    随着吵闹声传出来,里头登时乱作一团。

    苏礼快走几步穿过月亮门,见一个穿水红色褙子的丫头正在跟半夏撕扯。她也不说话,趁着半夏正钳住那丫头,上前也劈手给了一记耳光,自己也不知是轻是重,但打得自己手掌生疼,想来是用力不小。

    那丫头没瞧见苏礼,还在兀自骂骂咧咧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打……”她的话说了一半,就扭头看见苏礼站在旁边,沈青昊也背手站在月亮门前,她登时脸色惨白,但还恶人先告状地说,“奶奶,这位姊姊可是姑娘房里的,好端端地出来就打人呢!”

    “你怎么不说我也打你了?”苏礼冷冷地问。

    “主子打奴婢那是天经地义的,您别说是有缘故,就是没缘故,只怕是手痒打来解闷,奴婢也老老实实地跪好了给您打,就是怕奴婢皮糙肉厚的,再打疼了您的手!”这丫头倒是生来一口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得。

    “翠安你少给我废话,之前不是都回了娘打发你出去,怎么又回来了?”沈青昊快走几步上前,站在苏礼身旁问道。

    “回爷的话,这不是家里新娶了奶奶,太太怕您这儿人手不够用,便打发奴婢来伺候!”那翠安身材玲珑有致,模样也长得十分诱人水嫩,尤其是那一双能滴出水的眼睛,当着苏礼的面儿就忍不住朝沈青昊抛媚眼。

    苏礼恍若未见,忽然问:“几岁了?”

    “十六,年纪也不小了,瞧你的打扮还是没开过脸的吧?”苏礼懒得站在外面吹风,边说边朝里屋里走去。

    “奶奶好眼力,正是呢!”翠安以为天上要掉馅饼到自己头上了,想都没想地就跟上苏礼的脚步朝屋里走,却也没想想谁家新奶奶会在新婚第二日就关心丫头开没开脸。

    脱下大氅,换了家常的袄子和绣鞋,苏礼做在榻上用了几口热茶,这才觉得自己暖和了起来,看也不看底下候着的翠安,扭头问沈青昊道:“爷,咱家内院如今可是我做主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你做主的!”沈青昊的回答也毫不含糊。

    “既然这样,那我变做个好人,十六岁可都是大姑娘了,空留在宅子里也怨不得你们心急,爷素日忙着外头自是顾不得这些,如今既然我嫁进来当家,那便做主放出些年岁大的。”苏礼不紧不慢地说。

    “半夏把院子里丫头的名册拿出来瞧瞧,年纪十六往上的有几个?”

    “回奶奶的话,十六往上的丫头共有三个,翠安、语薇和寻菱,都是家生丫头。”半夏从架子上取下册子,翻开来报给苏礼听。

    “行,那这三个便放出去配人,告诉她们,谁有自己中意的也可以来跟我说,我出面去提亲,能提得便撮合撮合,不能提得再说。或是家里想许给谁、配给谁的,便也回了我,我给她们出嫁妆。”苏礼说罢扭头去看沈青昊说,“爷,我这般处置,您瞧着可还妥帖?”

    沈青昊从未见过苏礼这般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愣神,不过听她来问,便不假思索地说:“原本我就打算给放出去几个人,但我自己懒得管这些个事,又忘记去跟娘说,这回倒是让你替我谋划了。”

    “奴婢……奴婢是太太屋里的人,奶奶回都不回太太一句就给打发出去,哪里是为人媳妇的所为?”翠安见苏礼三言两语就要把自己打发出去,心里自是不甘,她之所以赖在沈青昊这儿,还不是想凭恃往日的情份,最后能混到开脸做姨娘,谁之先前被沈青昊打发出去一次,好不容易求了太太又换回来,竟要被打发出去配人,一急之下便开始出言不逊。

    “哦?你一个没开脸没嫁人的,来告诉我什么是为人媳妇的所为?”苏礼眉毛一挑,神色不悦地问。

    “你不过也是个没圆房的,就把自己当回事儿地做起当家主母来了?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配不配!”翠安最大的毛病,就是一着急便口不择言,当初被沈青昊撵出去,也是为着这个,她只要气急,便不管尊卑、不分场合地撂狠话。

    沈青昊闻言大怒,刚要开口骂人,就听见苏礼毫不留情地说:“敢这样顶撞主子?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第一百六十九章风波骤起

    打板子的人是苏礼陪嫁带来的婆子,之前见那翠安那般嚣张,本就恨得牙根痒痒,这会儿到了自己手里,哪里还肯留情,寻了块破布给塞住嘴,往长凳上一捆,便下狠手打起来。

    翠安虽然为人嚣张,但却毕竟不是什么铜筋铁骨,只是个十六岁娇嫩的丫头,三十大板还没打完,便已经断气没了声息。那两个婆子却还直打满三十,这才给抬了下去。

    沈青昊自是不管,只在屋内跟苏礼喝茶,商议两日后回门的事情,沈母那边却是很快得到消息,领着丫头婆子的匆匆赶来。

    “娘!”沈青昊起身。

    “见过婆母!”苏礼也起身行礼,心道这次沈母还真是沉不住气,刚出了事就巴巴赶来。

    “我听说你们院子里刚才打死了个丫头?”沈母倒是开门见山。

    “是!”苏礼落落大方地承认道。

    “你们才刚新婚,而且我们沈家自来宽待下人,你这样······”沈母还以为苏礼会搪塞或是推诿,没想到竟一口认下,弄得她反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娘,翠安无礼在先,自己领罚时没挨过去,也怨不得旁人。左右不过是个丫头,还值得烦劳娘亲自过来一趟!”沈青昊沉声道。

    沈母似乎对儿子的话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听他这样说,没有再兴师问罪,只嘟囔道:“新婚大喜的日子,打死人总是不吉利的。现在的小辈啊,什么礼仪都不管不顾,只图着自己舒坦。”

    沈青昊闻言还想再开口,被苏礼轻拉衣袖,这才将话咽回去。

    苏礼挪步上前扶着沈母到屋里坐下道,“婆母你先坐,是媳妇年轻不懂事,处置不当,婆母教训的是。其实媳妇刚才也是气极才这样吩咐的,谁知那翠安也是个薄命的,几板子下去就没了性命。若她只是顶撞媳妇几句,媳妇便也就忍了,可她却句句话暗讽婆母,才让夫君和媳妇动了大怒。““她句句暗讽我?“沈母被她说得有些迷糊,忍不住开口发问。

    “正是呢!“苏礼从半夏手里接过茶盏放在沈母面前。

    沈母低头瞧见苏礼捧上来的是御赐和阗玉嵌金丝缠枝牡丹茶盏,心里稍稍觉得舒坦,但面上还是淡淡的,等着听苏礼的解释。

    “婆母因着我和夫君年幼,让我们晚两年再圆房,本是出于关怀疼爱之心,到了那贱婢口中,竟成了婆母不待见我这个嫡亲的儿媳,故意为难我而为。”苏礼不紧不慢地说,同时也是说给沈青昊听。“她如此这般说话,夫君和儿媳哪里还能容她。知道的人是说那贱婢挑拨离间,若是换个不知内情心窍不通的,传扬出去还以为咱家婆媳不睦,岂不是有碍婆母的声誉。”

    苏礼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沈母见儿子也不说话,那估计就是实情,登时也没话应对,半响才叹气道:“唉,我本是瞧着那翠安是从小伺候昊儿的,让她过来照顾的稳妥,也知道昊儿的习惯秉性,谁知她竟是个这般心思的,也罢,是我太爱操心了。你们既然都独立门户出来,家里自是你管就好。”

    “娘快别这样说,媳妇年轻处事定然有不周到,遇到大事还要多多跟婆母请教才是,不过这些个处置下人的小事,就不敢去劳烦婆母,不然传出去,好心的人说是婆母心疼媳妇,传到那些个嘴上不积德的人口中,还以为是媳妇不愿担事,所以才让婆母操劳呢!”

    “是啊!娘,如今我也成家立室,您操劳这么多年也能多歇歇,让礼儿帮你分担些个!”沈青昊刚才被苏礼的话惊得呆住,难怪早晨丫头不许他进房,白绸也不在屋里,原来是娘私下跟苏礼说了这些话,这会儿好容易回过神来,便开口帮着苏礼说了几句。

    沈母心理暗气,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笑着说:“嗯,早就听闻礼儿在家时就帮着管家,上下都交口称赞呢,有你帮我分担,我也好清闲清闲。”

    “苏礼,我娘她······”

    “婆母也是为了我们好。”苏礼不想跟沈青昊讨论这个问题,转换话题道,“昨天都累得不轻,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各去歇个午觉吧。”

    按照规矩,新婚夫妻婚后三日回门,新人要在新娘的娘家住十日再回去,这回因着苏礼家出了白事,又兼之要马上要过年,便商议着只回去住上五日。

    苏冯氏之前的不适,折腾到后面竟闹出了巫盅的东西。当时听得苏文氏一说,苏礼心里就十分诧异,借着巫盅嫁祸怀彤?瞧着不像是苏冯氏的手段和心思,难道是自己当初看错了人不成?而事后查证,却是苏冯氏身旁的妈妈自作主张,借着苏冯氏上次不适,自己导演出来的嫁祸戏码。苏冯氏一怒之下打死了那婆子,自家带来的妈妈竟做出这样的事,让她觉得在婆家抬不起头。好在苏文氏没苛责她,反而宽慰了一番,苏礼回家又陪了她两日,这事儿就算是揭了过去。

    回门的时候苏礼单独去见过在佛堂食素礼佛的老太太,虽说未得到确切的保证,但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出得一百日热孝,爵位的归属便该是自家的了。苏礼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老五的事情,却被老太太轻描淡写地带过,虽说心里还有疑惑却也不好再问。

    大太太毕竟年岁长了,刚七个多月的身孕就已经有些吃不消,肚子也大的有些吓人,大夫把脉却又说不是双生,一时间家里也是都小心护着,生怕出什么变故。苏礼回门时去见她,不知是身上不爽快还是觉得自家爵位无望,大太太的态度十分冷淡,连个笑脸都没给,只闲话几句便恹恹地说自己乏了,端茶送客。

    二太太半个字没提庶女的死,许是想着热孝一过就要跟着丈夫去南边儿就任,她的心情倒是十分不错,拉着苏礼夹七夹八地闲聊了许久,还问了许多南边儿的风貌习俗,给封了个不小的红包,瞧着到好似跟苏礼多么亲厚似的。

    四太太本就在府中没什么地位,因着自家老爷做下的丑事,如今更是门庭冷落无人问津,瞧见苏礼来访,倒是有些又惊又喜。她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可惜命苦嫁了那样的丈夫,又摊上个能折腾的婆婆,自己膝下无儿,只那一个女儿又没得善终,这会儿自是心灰意冷,在自家院里素服礼佛,诸事不管。好在原本积蓄不薄,倒是足够她自己一生受用的。

    如今苏府内里就只剩苏文氏在管事,虽说劳累但她心里却也觉得舒坦,终于在婆家扬眉吐气,总算是把以前做新媳妇时候丢的面子挣了回来。苏祯如今安分的很,每日跟着苏文氏学如何管家,倒也借力不少。见到沈青昊的时候虽说还有些不自在,但却也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因着是热孝冲了新婚,所以苏礼这个年过的十分清闲。娘家丧事她因着新婚不用去守着,婆家准备过年她又因着热孝需要回避,自己窝在房中过的自在,只在初一和十五陪着娘和嫂子去庙里礼佛。

    刚出正月不久,这一日忽然有沈母跟前儿的丫头来道,“见过大奶奶,因着表小姐过几日便要入京,太太吩咐让大奶奶给收拾个院子出来。”

    “表小姐?”苏礼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朝那丫头瞧去。

    “嗯,我晓得了!”苏礼见有事要做,便准备换衣服出去,不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忙叫住那个丫头问,“婆母可说安置在哪个院子里?”

    “回大奶奶,太太说让您瞧着拿主意,缺什么就去库房取。”

    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