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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

    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庄主的事,所以才会让庄主突然对那位公主产生好感。

    沧安雪倒不是很在意旁边那些下人偷窥的目光,一贯心比天高的她,心里只想着等会怎么去羞辱那个女人,让她知道只有自己这样一国公主的身份才配得上那个优秀的男人。

    “公主,就是这了。”指着前面一座环境优雅的院子,慕容馨突然开口道:“那个人喜静,所以在她进门后表哥就专门请人建了这间院子,而且平日还不许旁人靠近。就算是馨儿我,也只来过两三次而已。”

    想到这,免不然的在脸上染上嫉恨的神色。

    “是吗?”沧安雪倒是蛮冷静的,率先上前推开门,看着里面跟那个男人院中几乎一样的布局,脸上冷静的面具轰然倒塌:“怎么跟桀哥哥的院子一样?”

    “对啊。那个人还说这叫什么情侣院之类的。”满意的看着身边公主大变的脸色,慕容馨还不忘添油加醋着:“以前表哥每天晚上都是在这里歇息呢,直到前段时间才刚把东西搬出去。不过说起来以前表哥还真的很疼她,我跟表哥一起长大,还从来没有看到他为哪个人这般用心过。”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沧安雪努力保持住冷静,只是脸上扭曲的神情很难迅速恢复平静。

    “对啊。肯定的啦,现在表哥可是对公主一往情深,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想起旧情,但肯定比不上对公主的爱啦。”慕容馨谄媚的说着,却不忘提了提沧安雪的伤疤。

    “住嘴。”

    “馨儿知错了。馨儿也是为公主着想啊。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对不对?”慕容馨赶紧装出很怯弱的模样。

    “好了,不要再说了。”沧安雪黛眉蹙起,然后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安静,比起居天桀的院子,甚至连守卫都没有,沧安雪在院中走了一通,竟是一个人都没发现。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沧安雪看着面前那扇朱红的桃木门,转头看向身后的慕容馨。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个人有怪癖,一直以为除了贴身的丫鬟平时身边一个人都不准有。而且还不准其他人随便进她的院子。”慕容馨老实的答道。

    “这样?”沧安雪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示意身后的小丫鬟上前:“敲门,说我来看姐姐了。”

    “是,公主。”小丫鬟提着食盒上前,踌躇了一下,回头看着身后台阶下目光锐利的两人,颤抖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夫人?”

    “夫人,公主来看夫人了。”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小丫鬟赶紧又补充了句。但是等了老半天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沧安雪有些不悦的皱眉:“怎么回事?难道面子大到本宫来了都不给面子?”

    “馨儿不知。不过依那个女人的性格,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哼!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了不起。”沧安雪冷哼一声:“踢门。”

    “啊?”小丫鬟愕呆。

    “没听到吗?”沧安雪凶狠的再补充了句。一旁的慕容馨嘿嘿笑着之后迅速上前:“公主,还是馨儿来好了。馨儿以前也跟表哥练了点武。”

    “恩。”沧安雪垂头,并没有拒绝。

    房间里很安静,就算门被踢的“哐当”响后,依旧安静的像是没有任何人般。看着大敞的房门,沧安雪却有些踌躇起来。

    看出身边人脸上的迟疑之色,慕容馨赶紧上前:“公主?”

    “进去吧。”

    “公主,好像没有人。”小丫鬟在房间里打量一圈之后才疑惑的说道。房间里安静的有点不正常,除了一旁香炉上徐徐升起的烟雾,似乎没有一丝活的东西。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房间,沧安雪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

    “有人啊,床上有人。”慕容馨眼尖的发现屏风后的动静,顾不上其他,赶紧越过屏风走了过去。

    沧安雪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跟着一起走了过去。床上确实有人,而且就是那个他们正在找的人——景宛欣。

    看着床上之人安静沉睡的模样,想到之前踢门那么大的动静居然都不曾把她惊醒,沧安雪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对方脸上的苍白:“好像有点不对劲。”

    “咦?”慕容馨也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之处。床上的人面容依旧绝色倾城,只是脸色确实苍白的有些不正常。娇嫩的唇也不见半点血色,而呼吸,也轻的好像没有一般。

    沧安雪下意识的上前,将手放在对方鼻尖,感受到那轻微的呼吸后,轻轻的松了口气。

    “她怎么了?”一直以来都在想着怎么把眼前这个让自己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的人所拥有的幸福毁掉,但是现在看到她那副脆弱的好像在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的模样时,慕容馨却有些踌躇起来。

    慢慢上前,看着床上人依旧安静的睡容,心中的思绪却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怎么这样旁边也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沧安雪之前也是有些错愕的,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床上人就算病了也依旧娇艳美艳的让人窒息的容颜,眼中闪过嫉恨的光芒:“有什么好好奇的。这个女人,死了最好。”

    死了的话,桀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死了的话,就不会再有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别人谈论的也只是居士山庄的庄主夫人是一国公主这样的话题。这么想着,妩媚眸中的血腥之色更加明显了:“馨儿,过来。”

    慕容馨不解的回头,看着沧安雪脸上毫不掩饰的狠毒,下意识一惊:“公主?”

    “怎么?”沧安雪冷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这样不刚好满足我们的希望了吗,现在只要上前轻轻一掐,这个被称为世上最美的人就会变成曾经了。真是天助我也。”

    想不到这种好运居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沧安雪忍不住仰面大笑着,妖艳的脸上就扭曲的让人从心底窜上寒气。

    “公主,不对,这有点不正常。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突然变成这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公主,我看我们还是快离开吧。”不知为何,慕容馨却开始不想把床上的人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沧安雪怒喝:“这样的机会,你居然要我放手?只不过一个贱人,有什么好紧张的?凭父皇对我的宠爱,就算我把她杀了父皇也不会责怪我一句的。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想过杀她。”

    “公主?”看着沧安雪嘴角那抹越来越冷的残忍笑容,慕容馨心中的不安越发深重了。

    “说起来不是馨儿提醒我的吗?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从小就被人赞赏的美人,要是突然失了容貌变得丑陋不堪,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说起来,本宫还真是好奇的紧呢。”沧安雪冷笑着,然后给身后的小丫鬟递个眼神,示意她把手中的食盒递过来。

    “公主?”看着那个从一开始就被丫鬟拿在手上的食盒,再结合刚才沧安雪说的那些话,慕容馨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

    “本宫特意让从宫中跟我同来的御厨熬了点汤带过来给姐姐享用,这样很正常不是吗?”沧安雪将食盒拿在手上,看着床上的女人,再瞅瞅身边的慕容馨,嘴角勾出一个恶毒的冷笑:“这汤还是趁热喝比较好。虽然姐姐现在病了有点不方便,但如果把御厨花了那么多心思才熬好的汤就可以浪费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上沧安雪如狼般凶狠的眸子,慕容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馨儿怎么那副表情?哎,这食盒还真的有点重。”沧安雪不满的嘟起嘴,看着不远处的莫荣信,诡谲的笑着:“馨儿,还是你来吧。来把这些汤喂给姐姐喝。”

    “公主?”慕容馨颤抖了一下。

    “这可是御厨花了很长时间才熬出来的极品哦。本宫可是很舍不得被浪费掉的。不过,如果姐姐喝不掉的话,那馨儿你就代劳吧。本宫是不会介意的。”这么说着,眼中的寒光却更加明显了。

    慕容馨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一直被自己小瞧的女人竟会突然使出这种阴狠的招式。不用说这汤里面肯定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想到之前她说的那些话,慕容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公……主?”

    “怎么?不愿意?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给你喝了。”沧安雪冷笑着:“难不成馨儿以为本宫一直以为都没看出你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吗?本宫可不是笨蛋,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本宫真的很想除去的人,你以为凭你在本宫面前耍小计谋那些举动,本宫还会任你活到现在?”

    沧安雪冷笑,一直伪装的人终于露出真面目,看着眼前满脸错愕的人,轻蔑的笑着:“慕容馨,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就把本宫给迷住了?”

    “公主,公主饶命。”慕容馨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她从不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以来被绕在阴谋中的人竟是自己。

    “好了,现在说出你的选择吧。快点,本宫可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耗。”沧安雪冷嘲的笑着,将手中的食盒塞到慕容馨怀中:“本宫数三声,要是三声过后你还没有行动的话,那……”

    “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妩媚的眸子闪过阴冷的杀气,沧安雪冷冷的笑着,满意的看到慕容馨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几下。

    战战兢兢的拿过食盒,慕容馨慢慢走到床前,看着一直未曾醒来的人,犹豫着,最后在沧安雪清冷的声音数到“二”时终于下定决心回头看向那个小丫鬟:“过来,帮我把她的嘴掰开。”

    沧安雪满意的站在一旁,看着碗中的汤慢慢减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终于成功了吗?那个男人,终于要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好了,我们走。”等最后一勺汤都消失时,沧安雪耐不住心头的兴奋打断了两人的动作,然后率先往房外走去:“今天的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慕容馨颓然的放下手中的碗勺,看着床上依旧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跟着前面那人走了出去。

    等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床上的人依旧沉睡者。对于受了如此重伤的她来说,沉睡是最好的养伤方法,但是,宛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一次放松警惕,竟差点让她的世界轰然崩溃,对生活也完全绝望起来。

    从房间里出来,慕容馨的手依旧颤抖着,不管怎么努力去控制,就是无法制止那个抖动的动作。眼角的余光瞟到慕容馨的小动作,沧安雪轻蔑的笑着。

    身为皇室中人,从小就在阴谋中长大,对于之前自己所做的那些,沧安雪一点内疚的不安都没有,毕竟这种事情跟她已经经历的那些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了。

    “一回生二回熟。”从院门走出的时候,沧安雪冷冷的说了句。

    简水谷从自己院中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三个人从宛夜的院子里出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三人,隐约认出其中一人就是近日跟居庄主打得火热的公主,而另一个,好像是他的什么表妹之类的。

    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三个会突然来宛夜这边,看着最后丫鬟手上的食盒以及小脸苍白的模样,心中猛然响起不安的警钟。顾不上其他,赶紧提气往宛夜的院中冲去。

    “你说什么?”一块上好的砚台再次被直接砸在地上,影卫跪在地上,不敢看眼前暴怒的主子一眼。

    “你说公主跟馨儿去了她的院子?”不祥的预感在心里不停的响动着,居天桀大吼道。

    “回主子,是的。属下刚刚看到公主跟表小姐还有一个丫鬟拿着食盒去了夫人的院子。而且夫人的院子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影卫低着头,虽然有些疑惑主子为何会因为那个被他抛弃的女人而神色大变,却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跪在那,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禀报了上去。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们?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去那里的吗?”  居天桀失控的咆哮着,一贯很注重形象的他被心中不安的预感逼得忘记了理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子。可那是以前啊?”影卫有些犹豫的吐出了几个字。

    然后就像是晴天想起惊雷般,一直咆哮着的居天桀猛地一怔,然后脸上的表情也呈现了瞬间的呆滞。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从跟那个人挑明以后自己会变得这么奇怪?为什么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会愤怒,一想到她有危险就会失去理智?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到底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魔咒,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

    居天桀惊愕的沉默着。

    一直以来坚持着的信念,好像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些不坚定了?

    一直冷酷的心,也好像不知在何时被一个人闯了进来……

    “走,去静心园。”将脑中繁琐的思绪挥去,居天桀猛一皱眉,随意的丢下一句话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里。

    推开房门,房内的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某种很奇怪的味道。简水谷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大变,顾不上其他迅速穿过屏风往床边跑去。

    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只是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之前只是苍白的脸此时却开始变了颜色,隐隐的有些发青。

    看着床上人唇瓣的晶莹,惊疑的往周围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饮水的器具,而走前放在小圆桌上的汤药早已凉透。空气中带着微香的气味越来越明显,简水谷脸上的惊恐之色也慢慢遮掩不住显露了出来。

    顾不上礼教什么的,直接用食指碰了碰那潋滟的唇瓣,感觉到手指的润湿,拿到鼻尖闻了一下,确定那种馨香确实是从这唇瓣间的晶莹散发出来后,简水谷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惊恐,慌忙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然后上床盘膝坐好。

    将宛夜扶起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衣衫上撕下一块长布,然后绑在眼睛的地方。顿了一下后,将无力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扶起,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后慢慢褪下对方身上的衣衫,感觉到手心滑腻的触觉时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运功开始为眼前的人逼毒。

    “情殇”,江湖中一种专为不守妇道卖弄姿色的贱妇而存在的毒药。据闻当年是因为江湖中有对神仙眷侣,一直很恩爱,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个貌美的女人把男的勾引。女的悲愤之下配出了“情殇”。情殇让人惊骇的不是它的毒,而是它的作用。中了情殇之人,生命力会比正常人变强很多,恢复能力也会增强,但是,她的容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散发出来的香气还会吸引各种莫名其妙的小虫在腐烂的皮肤上啃食。这才是情殇最可怕的地方。

    虽然从未真正见识过情殇,但简水谷还是根据空气中流窜的香气以及宛夜的脸色判断出她中了毒。

    居天桀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宛夜赤身坐在床上,而那个白衣的男人,也坐在床上,手还放在她的背上。

    “滛贼!”没有看清两人之间到底在干什么,眼前的一幕已经让居天桀一惯自以为傲的理智再次崩溃。一掌挥向蒙眼专心帮宛夜逼毒的简水谷,居天桀脸上的表情叫做疯狂的嫉妒。

    虽然之前心里就一直有怀疑眼前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关系,但是当事情真的摆在眼前时,他却开始抓狂无法接受这一切。用尽全力的一掌直接落在没有闪躲的简水谷身上,简水谷往前一仰,口中溢下血红,但手中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止。

    “你们在干吗?j夫滛妇!”居天桀上前就要甩宛夜一巴掌,而与此同时,简水谷略带绝望的声音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气愤传来:“宛欣中了情殇。”

    “什么?”居天桀先是一怔,然后看到宛夜嘴角的黑色液体以及脸色发青的模样,惊愕的咆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中了情殇?”

    简水谷没有回答,在尽力将宛夜体内的毒逼出一些后,才颓然收气,而在他摸索着准备给面前的人穿上衣衫时,伸出的手却被人用力拍开:“她是我的。”

    简水谷愣了一下,被布蒙住的清澈眸中闪烁一丝凌厉的光芒,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在确定宛夜的衣服被换好之后才慢慢拉下脸上的布条:“毒只逼出一小部分。居庄主应该知道,情殇无解。”

    “你说什么?”居天桀猛地转身冲向简水谷:“你不是神医的传人吗?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情殇都解不了,还谈什么神医?欣儿怎么会突然中毒,你说,是不是你在里面搞了什么鬼?”

    “情殇本就无药可解,居庄主明知道这个事实,就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且……”想起来时见到的那三人,简水谷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淡然以外的神情:“凶手是谁?居庄主只要去查一下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你什么意思?”居天桀暗暗收紧拳头,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