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明朝五好家庭 > 明朝五好家庭第60部分阅读

明朝五好家庭第60部分阅读

    也少,咱们再掏也使得。”

    素姐点头道:“一年三百两,不拘哪里挤挤就出来了,倒是不多。”

    狄希陈笑道:“我本是打算取庄园收入地三成。后来想想实是太多了,这一辈子还罢了,难保到我们孙子辈支持不起。我们想个好方儿。搞个基金那种怎么样?”

    素姐道:“你不是有家训家规么,写在那里边罢。这个年头,有家训家规的,比天还大,子孙们不敢不行的。”

    狄希陈微笑,一连五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制订了一个方略。每年提出三百两,支付家学开支,若有剩余积攒起来助族内贫寒子弟读书不成地学手艺,支给小本钱经商。义学暂定只办十五年,每年提出一千两,无论进学与否只资助外姓子弟读书到十八岁,进学赠银十两,义学出身举人资助一百二十两进京考试。写完把与素姐看了,素姐笑道:“你还是小心太过了。防贼似的。”

    狄希陈笑道:“咱们族里边大哥二哥和九弟可信,别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再过一二十年孩子们长大了。谁知道这些人小全哥能不能拿住,防着些罢了。休把桃子给别人摘去。”

    学里开学已是久了。那十来个新秀才因进了学。起先都辞了家去,听说明柏在前庄正院后进藏书楼读书。就有几个央胡先生来说,情愿出食宿钱,要合明柏一同念书,还要朝夕请教先生。狄希陈就依了他们,另调出一个院子的宿舍给小秀才们住。因胡先生要去负责家学那边地做坊,家里仆人们没了先生,就叫这些小秀才里挑了两个老成稳重的每日抽一个时辰教小孩子们识字,明柏教算帐。那还有两三个就叫他们照应藏书楼,都免了他们食宿钱。

    狄希陈托虞先生为小翅膀请了个严厉地张先生,讲定了一年一百两银的高价,在狄希陈这边出,还拨了两个老成的管家狄识字和狄读书跟去伏侍,只要小翅膀进学,就格外谢他二百两银。那个先生在人家至多不过六七十两,还处不长,如何不喜?都依了,收拾书箱跟着狄希陈到小翅膀家,又叫来丁妈妈吩咐她两日来照看一回,就赶了那个混吃等死的先生走。调羹听说这个先生一年束修要一百两,已是舍不得,又听说是狄希陈给,就不言语了,由着张先生搬到书斋,读书识字两个都只有二十来岁,原也是狄家的旧人,跟狄周等人也还说得来。小翅膀眼红明柏考秀才如吃茶饭,也少少地有上进之心,跟着张先生老实上了一天学。第二日在床上不肯起来,装病道:“俺头痛呢。”

    调羹道:“那俺使人跟先生说去,你且睡会子。”狄读书是预先得了素姐教训的,听说小翅膀病了,跟先生说了一声飞奔到伍家请丁妈妈来。丁妈妈带着郎中直闯到内室,郎中望闻问切说是无病,丁妈妈就揪了小翅膀的耳朵,打了他手心十下送书斋里,张先生因东家不许他打孩子,冲小翅膀吼了一个时辰,中午还不许他吃饭,到底罚出两日的功课来才罢。调羹在外边急得团团转,偏丁妈妈挡在书斋外的院门口,她又不敢跟黑着脸的丁妈妈搭话。傍晚散了学小翅膀饿的吃了四碗面,放下碗就睡。第二日清早才开门丁妈妈就来请,调羹大着胆子道:“小翅膀不曾吃过这样的苦,且叫他歇一日罢。”

    丁妈妈把她推过一边,点了一根小香,对小翅膀道:“一柱香功夫,你不到书斋,就是二十板。先生那里还要补足三日功课。”

    小翅膀的手还肿得如面团一般,钻心一样痛了一日,自衬再打就烂了,又是叫丁妈妈降怕了地人,一咕噜跳起来自己把衣服穿好,一路小跑到书斋,识字带他跟先生一处吃了早饭,又把院门锁起。

    丁妈妈方对说不出来话的调羹道:“姨奶奶若还是这样惯法,不妨送到明水学里去。俺们家合伍家的小少爷都在学里,小翅膀去了也有伴。不然明年侄儿们都考中秀才做举人,他小翅膀还是个童生,可不丢人?”将了钥匙道:“俺到傍晚再来开门。”

    调羹等她走了方敢抱怨:“通不成个话,俺家里凡事俺做不得主!”

    狄周媳妇子冷笑道:“小陈哥还没有替小翅膀管钱管粮食呢。替小兄弟请个先生,工食都是哥哥出,姨奶奶还要抱怨他,可是没正经。”

    调羹气得说不出话来,走到后门口跟邻舍数说,说大儿管着她小翅膀,锁了门不叫他出来。那隔壁地高大娘也道:“姨奶奶若是自己这样办起来,何须他做哥哥的安排。锁着门读书有什么不好,又不是锁着门叫他去吃花酒。难不成叫你家小翅膀进了学做秀才是害你不成?”

    雌了调羹一鼻子灰来家。因狄周媳妇子说到钱粮,转眼就是秋收,调羹就把心思都用到这上头,防着狄希陈来助她。谁知狄希陈除自家十日来县里看小翅膀一回,和张先生丁妈妈说半个时辰话,都不正眼瞧她调羹一眼。茶都不吃一口就走。时间一长,小翅膀叫张先生调教地老实许多,调羹见他遇到人也知道拱拱手问个好,家里地开支帐目也晓得替她算算,就觉得儿子出息了,备了酒要请张先生合丁妈妈。张先生道:“俺自合学生在书斋里吃饭。”

    丁妈妈捎话来道:“尊卑有别,先生只得合小翅膀一处吃。哪一日姨奶奶单请俺再来。”调羹气得病了好几日。

    传到素姐耳里,素姐笑道:“果然一物降一物狄希陈笑道:“我这一个月跑三回,可是累的不行。小翅膀如今好了许多,改一个月一回罢。那边庄院都建好了。咱们把小桌子地婚事先办了,叫他们搬到那边去住罢。”

    素姐又想起一事,笑道:“俺听九弟前儿来说,说你好男风,所以不肯纳妾。”

    狄希陈愣了半日,方道:“是谁传的?”

    素姐道:“是上回九弟家请客那四个唱,教你调戏了一回,所以念着你编的呢。”

    狄希陈气得跺脚道:“这群表子没一个好东西。”

    素姐道:“九弟说那个李爱月最是可恶,对了人添油加醋的胡说,他想了个法子,叫咱们花百十两银子买下送给曹大舅做妾。”

    狄希陈听了就笑,忙道:“好主意,就使人去办,张扬的一县人都知道才好。”立叫来贵去办。

    来贵也是好事的,只说他一个朋友爱李爱月,要赎她回家,连她鸨子一起养活。李爱月本是鸨子亲生女儿,能脱了贱籍有何不肯,低低的只写了一百两的价钱,来贵取了卖身契纸,拿大车装了李爱月送到曹家,只说是狄五狄九因上回冒犯了大舅,特物色了个美妾赔礼。

    曹秀才凭空得了个美人自是欢喜,拉了李爱月进房拜父母,见妻子。

    曹老板和曹婆子还罢了,只曹秀才娘子气恼,领着儿子女儿要回娘家。曹婆子骂她道:“妹夫送个妾来,为什么不受他的?”了,黑狗跳出来,谁没有交推荐票?嘿嘿嘿。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七十四章 针尖对麦芒(下)

    曹秀才娘子道:“俺不是那等贤惠人,婆婆另娶贤惠媳妇罢。”带着儿女就要抬箱搬柜。曹秀才恼了,夺下一个箱子拖着儿子的手道:“要去你自去,儿子跟俺家姓曹,必要留下。”

    一时间孩子哭大人闹,曹老板劝和道:“罢了罢了。哪里来的,送她哪里去。”

    曹婆子舍不得那百十两银子,打拦道:“人家有钱的多有个把妾,俺儿怎地就纳不得?”拽着李爱月的手道:“从今往后你就是俺家人,生了孙子俺们抬举你做二房,也叫狄家的小畜生瞧瞧俺家女人贤惠着哪。”

    李爱月甩开曹婆子的手问道:“到底做谁的妾?”指着曹秀才道:“他还罢了,若是那个一身是油的曹卖油,俺可不依。”

    曹秀才娘子因公公站她一边儿,抢出两步挡在自家男人跟前道:“婆婆若要强纳,七出头一条不是妒?先休了俺再说。”

    曹秀才瞧瞧四个孩子妈的黄脸婆,再瞧瞧边上一棵水葱样儿的李爱月,颇有些意动,那脚步儿由不得自己,慢慢朝李爱月那边移。李爱月得意,低着头丢过来一个眼风儿,曹秀才越发软了半边,吞了一口唾沫,哄他娘子道:“有个妾在房里服侍大奶奶,一来你也少受累,二来说出去也体面。”

    曹秀才娘子只是不理,拴窗户关锁门,扯着四个儿女扬长而去。曹婆子指手划脚道:“她倒长了脾气,休了她又怎地,俺家这一二年赚了不少钱,另给儿娶房媳妇就是。”就叫曹秀才休妻。

    曹秀才只看曹老板,曹老板道:“休不得。她娘家兄弟也有二三十个,你就不怕他们砸了俺家铺子!”

    曹婆子道:“不休也使得,到底要叫她低头伏小。这个妾一定要纳。”

    来贵靠着院门看了半日。笑道:“人俺先领走罢,你们说定了给俺们九老爷一个信儿。俺们连人带卖身契一道再送来。”

    冲李爱月招招手道:“走罢。”李爱月冲曹秀才笑笑,扭到车边,贴着来贵要他抱上车。来贵让开两步道:“规矩些,爷爷瞧不上你那张走两步就掉粉的花脸。”

    李爱月气恼,使汗巾捂着脸就是不肯上车。雇的车那车夫跳下来笑嘻嘻道:“李姐儿,俺抱你上去罢。”也不等她说话,打横抱起丢到车上。李爱月摔痛了也不敢则声,缩在车内一角想心思。来贵也不上车,骑着他那马押车到城外会仙庵里,寻间空房叫她住下,道:“好生住着,俺等曹秀才家议定了再叫他来接你。”自有会仙庵的姑子替他看守。

    却说曹秀才娘子回家,她娘家兄弟纠集了本家二十来个男子提着哨棒锄头来寻曹秀才说理。曹秀才挨了两棍,拼命从人缝里钻出来一路小跑出城,问相识人家借了个骡子到小九庄上躲藏。他妻家舅子们实是吓他。正主儿逃走,撂下几句狠话也自散去。

    曹婆子实是舍不得买李爱月的那百来两银子。跟曹老板说既是纳不成。收下转卖也使得。曹老板道:“不受也罢,转卖了将来人家说那表子是俺曹家地女儿。俺家的孙女儿还许得着人家?”少时黄亲家亲自来劝说:“俺们是至亲的儿女亲家,就直说了罢。这一个绣江县有几个不是那个李姐儿地孤老,哪一个跟她不认得?揽在家中只怕女孩儿都叫她引诱坏了,可有谁家敢娶去做媳妇呢。”劝着曹老板和曹婆子一道去请曹秀才娘子合孩子们回家。

    曹秀才娘子郑重谢了黄亲家。公公婆婆跟前行了礼,再无一句好话,板着脸带着儿女回自己屋里。曹婆子心里不舍那一堆长了腿的银子,牵了她家那个磨面地驴一路疾走到庄上寻儿子。

    却说小九看见跑丢了帽子的曹大舅狼狈模样,极是快活。曹氏问得缘故,埋怨小九道:“好好儿的给俺哥寻妾做什么?”

    小九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大舅上回不是也好心替俺寻一个?俺晓得他抱怨俺不领他情呢,所以也寻了一个回敬他。”

    曹氏也有些恼她哥替她出纳妾的主意,看小九模样儿好像是耍,就不再理论,抱着孩子去厨下。到天黑时曹婆子也寻来,唧唧啾啾抱怨媳妇不晓得事,曹氏明白她娘实是舍不得那一注银子,只不做声,晚间睡下跟小九道:“你有那百来两银子买个唱的做弄他,不如再添一二十亩地。”

    小九笑道:“俺实是恼那个唱地,说俺五哥爱男风,所以合俺处的好。叫她做了你家人,也叫你哥跳几日,也叫她到处宣扬俺和五哥到底如何。”

    曹氏红了脸啐道:“这些个唱的都不是好东西,怪道五哥家请客从不用她们。只是俺哥要纳妾他自是喜欢,白叫俺嫂子闹小九道:“那样,叫你爹纳了罢,你娘可是贤惠呢。”曹氏轻轻揪着小九的胳膊只是笑。

    第二日小九两口子送曹婆子和曹秀才回家,命人带了李爱月来,笑嘻嘻对曹婆子道:“这个唱的叫岳父大人收房也罢,俺五哥的心意也值一百来两银子,总不好双手推出去。”

    曹秀才娘子看曹秀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故意帮腔:“俺娘最是贤惠不过,也当做个样子给俺们看看。”

    一家大小都看曹婆子,这纳妾的事体到得曹婆子自家头上,她就把贤惠丢到一边,跳起来恼道:“不成!”

    连李爱月都捂着嘴笑起来,曹婆子方晓得是狄希陈与她女婿合起来顽,啐道:“顽也罢了,白花这们些银子赎她做什么?”

    李爱月故意倚到曹老板身边,替他捏肩,笑道:“俺是真心实事要服侍曹老太爷。”曹婆子在一旁磨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唬得曹老太爷连忙推开她道:“李姐儿休闹。不是耍处。”

    曹秀才心里舍不得娇滴滴的美娇娘,李爱月是个机灵地,两个四目相接。就晓得他有意,且做个拿手。故意走到小九跟前道:“你们府上管家花了一百两银,俺陪你们耍这两日,取九十两赎回,使得否?”

    小九摇头道:“俺实是听说你到处说俺合俺五哥只爱男人不爱妇女,所以俺起意叫你到俺丈人家合俺们来往亲近。”

    李爱月方晓得是她多嘴。此时身家性命都在那张契纸上,是圆是扁任人揉捏,忙低头伏小拉着鸨子上前跪下道:“实是俺错了,九老爷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俺这一遭罢。”那鸨子看小九只是摇头,扇了女儿两个嘴巴子,又扇自己,一边打一边说:“打你这张臭嘴。”

    小九等她打得够了。方松口道:“原价赎回,送银子到俺五哥管家处换卖身契罢。这两日的钱俺给你。”从荷包里捡了一块四五钱的银子丢给她,也不理曹秀才。冲泰山做个揖,带着曹氏自坐车回家。

    那鸨子无法。又到狄希陈庄上赔罪。来贵收下原银,也称了一两银子给她。笑道:“跟那几位通个消息儿,再有乱嚼舌头地,俺们就买了来配家里的老家人,叫她们从良快活呢。”

    哪消二三日,李爱月从良地笑话儿就传得一县地粉头都晓得,有那合金宝好的粉头,打听得童寄姐地始末,都吐舌头道:“原来他家有那样一个母老虎,难怪狄五老爷不纳妾。”休说妓女们,就是那几个一直动心思想把女儿送到狄希陈家的破落户听说了狄家手段,都收了邪心。

    狄希陈坟山那边新起的庄院作坊都完备,家里上学的男孩子们迁去,就在义学里考中的秀才里挑了一个教他们读书识字,一年许他四十两银地束修。胡秀才在狄家挑了七八个他平常看重的孩子带到作坊,又把他家门口的孩子挑了三四个聪明肯吃苦的来,讲定了学徒三年,再替东家做三年活方出许出师,就把木匠作坊办起来,狄希陈临清码头买了一船木料给他。相家和薛家崔家听说了,横竖木匠家里也是要的,各选了一两个孩子送来。这个小作坊有十几二十个人,也学识字算帐,也学手艺。一县里都说狄希陈教胡木匠哄住了,就是薛如卞,都当狄希陈教出几个家奴木匠来就罢了,只说那是个玩意儿,并不当真。

    如今且说薛如卞,他爱搬到府里,因他家儿女请得有先生教,就叫薛如兼把儿女都送到他家去,素姐这边顺姐和掌珠年底都要出嫁,也没心思上学,索性散了家学,把青山三个送到庄上义学去,虞先生说是不放心他三个,到庄上合明柏住了几日,在藏书楼里坐着舍不得走,索性把两个女儿交给素姐照管,自在藏书楼里看书。

    狄希陈家闲下来,他就把西院家人住的四个院子都拆了正经建两座四合院要给儿子和明柏住,又把马棚拆了大半边盖三长排房给家人住,在那里大兴土木。

    且说紫萱不用上学,在庄上闲逛了十来天就觉得无趣,素姐要把家用流水帐交给她管,她摇头道:“俺管不好这个,哥哥们读书为的是考状元做大官,俺能做什么?”

    素姐笑道:“坐吃等死乱花钱。”

    紫萱摆手道:“无趣,偶尔几天叫富贵闲人,天天这样闷死了呢。娘你在家日复一日不是管家就是算帐,就不烦闷?”

    素姐想了许久方道:“实有些儿,所以俺们家铺子有事查帐都是娘主张,庄上出息都是你爹主张,日日有事做就觉得时光易过,不然娘或是分个铺子你管或是叫你爹爹把田庄分一个你管?”

    紫萱笑道:“娘哄我呢,那个俺做不了,跟师姐两个合伙开的铺子,俺们还管不好,这几个月还不曾赚回本钱,娘把铺子给俺,必叫俺开倒了。”

    素姐笑道:“那个铺子与人合伙,你也不好多管。娘替你想个法子打发时间罢。俺们家里都爱做相生花儿,其实自家也用不了许多,都是送人。不如你出钱把这些花儿收来,略润些手儿贩与杂货店去卖,积下利钱年底请姐姐们吃酒,可使得?”

    紫萱拍手笑道:“这个法子好,俺这几个月送头花送的都心痛。”取了纸笔记下家里会做花地丫头媳妇的名单,又估算出十日能做出多少花,一一记下来。素姐又指点她央来贵带了一盒花去府里胭脂花粉店卖,就照着那个价钱低一成问女孩子们收头花儿。每十天收得了一二百朵,就叫送鸡鸭的管家捎到人家店里去,其实每次不过几十个钱地赚头,紫萱却做得兴高采烈,每日里算盘打得比秋香还响。

    却说那一日学里秋祭,散了明柏和小九结伴出来,就看见隔壁县衙门口围着一群人指点,见小九出来,有个往日邻居就喊道:“狄九秀才,你家四哥叫县尊带人捉到监里去了。方才还叫俺们去寻令尊寻人情份上呢。”

    小九摸摸荷包里还有四五两银子,叫明柏先回家,他要去请县里的刑房吃酒打听消息。明柏道:“俺跟九叔一道罢,打听清楚了回家合姨夫说去,也省得你再使人捎话。”

    小九笑道:“也罢,你去东街太白居二楼要个单间儿,点几个菜,俺去请了刑房地司吏和典吏来。”

    明柏带着他那两个小厮在太白居等了许久,小九才带着四五个人来,一个黄胡子地像是个头儿,指着明柏道:“这个小秀才也是你狄家的?”

    小九笑道:“自家人,这是俺五哥地外甥,跟亲儿子一样亲呢。”

    那个黄胡子笑道:“原来是五奶奶娘家的,那不妨事,实话说与你们听,你家四哥本来放高利贷逼死几个赌棍也是常事,只是听说他不知怎么得罪了你们尊亲薛大人,县尊只得依律严办,叫你家四嫂预备后事罢。别的俺们不好多说。”

    小九就把明柏送走,叫了一桌好酒菜,把这些人灌了个烂醉,又问那个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