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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74部分阅读

听。华庭气得当时就要去找江涛算帐,被华嫣斥住,否则一场架又是在所难免。

    文箮得知江涛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沈颛,江涛与沈颛,在周家谁更得人缘,自是后者,故而文箮很是气恼,待听得说文箐当时解了围,便细细地向文签打听起来。“就不该让他来。咱们本来玩得好好的,都是他,否则哪来这么多事来。再没下次了。瞧他今日对文箐表哥这般陷害,日后出门,但凡遇到他,可也莫与他聚一处,否则也把自个名声传坏了。”

    次日文箐与她谈起来时,叹口气道这事怨不得二哥,他本是故意寻事衅非的,不是今次便是他日定也会逮得我表哥肆意侮辱一回,又或是暗里肆意中伤我们便是想辩也无从辩,此次倒是幸好当场说来,还能堵他的口。也算是幸事了。”

    文箮歉疚地对文箐道这次幸而有你出面,若是我等,只怕就当场闹得不欢而散,而你表哥的名声必也被污了。偏是江家与我姑母家结亲,说来都是亲戚,我等皆比他小,斥责不得他。只让你与你表哥受委屈了……”

    文箐瞟一眼今次出门打扮得清淡的徐娇,少了好些首饰,衣着比昨日略朴素了些,倒是更增加两分与华婧相似之处。一想到徐娇对为妾室的攻击,就有些着恼。“二姐,可瞧得徐家表姐今日打扮,可象一个人?”

    文箮本来也诧异平时打扮得比他人多几分艳丽的徐娇转了性,经文箐一提醒,细一看,好似一个惊奇的咦,这瞧侧面,倒是真象你家大表姐。我说呢,前几年,你大表姐来咱们家,我说觉得面熟。原来她们二人倒是很象啊。”

    徐娇此时却是满脸得意,眉间喜色不自觉地流露,那是因为她今日江涛又多瞧了她几眼,便自觉文箐的提议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昨日在廊下文箐吓她娇表姐,你衫子上见红了……”

    她来了癸水,正是第二日量多,以为透了出来,自是吓着了一跳,以为丫环没,紧张起来。回屋一瞧,才文箐竟是骗了。可是对于文箐的建议她又有些动摇,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最后终究是还是依文箐的话,穿暗花细罗衫,少戴两样头饰,只因文箐说方才在亭中江涛说喜着装素淡的女子。

    她今日细瞧江涛,他果然是喜欢这般打扮的,便喜上心头。尤其是江涛说给徐家生的那婢女,归家后,他便去徐家带走,远远地打发走,以解徐娇心头之忧。

    徐娇闻言,大喜。终觉得没看人,江涛果真是喜欢的。于是,越发的心花怒放,只觉其他皆不如幸运,尤其是文箮这般大了,尚无婚配。

    文筜瞧不惯她这般,与文箐小声道她有甚么了不得的?不过是江家略有些家财罢了……”

    说完,却又对席韧所讲的“妻奴”很是感兴趣,归途中,坐在山轿上,免不得就又瞧了几眼席韧。

    文箐亦瞧到席韧的背影,如松柏之姿,行事老练懂得迂回,不骄不狂,待人和善,善于交际,视妹极好,听他昨日这语,只怕来日待妻亦是不差。若不是对他是真的只有之谊的话,要是定的亲是他,那也乐得凑合啊。可惜……

    她暗赞一声二姐倒是好眼光。”想想有婚约在身,再瞧得他旁边的商辂,心中又是千思百转,最后都只能化为一叹。

    到得山脚,便可以坐上车了,不料文签竟在旁边的茶寮处遇得几位,便打起了招呼。他那几位倒是频频偷偷打量这边女眷,一个个围着文签说得十分热闹,只怕便是打趣或者在打听这一干女眷为何人。

    席韧与陆础商辂三人则在马车外近轿边的对着西面山林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华庭与沈颛却不知到哪里去了,文箐与华嫣俱是一惊,慌忙打发了嘉禾与铃铛去寻人。

    没多久,就见沈颛低着个头,虽瞧不得眼神,可从脸色上看来,苍白得很。早上,文箐偷偷地瞧了一下,他双眼乌黑,怕是昨晚课一宿未入眠,还担心他要归家了,这样面色叫姜氏见着了,只怕会着急。心里免不得怨怪他:这点子事都不会照顾,把搞得形容憔悴,图让人担心。

    可是,你说她若是个心肠狠硬的,真对沈颛没感觉的话,又何必去操心这些呢?她尚不知在埋怨一个人的时候,说明同时也是在关切一个人。若真是一个路人,又怎会花这么大精力去管他心情好不好的?

    跟在沈颛旁边的华庭则是拉着他袖子,一脸便密状,嘴里发着牢马蚤甚么高僧?我瞧就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假和尚。我都未曾瞧得他的度碟,谁晓得他是真是假……别又象表妹以前说的那个假和尚呢。大哥,你莫听他胡说……”抬眼就瞧到了铁青着脸的,还有表妹文箐,立时闭紧了嘴巴。可是,他到底做不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眼便被人看透,内里别有事由。

    华嫣瞧到他们不是去找江涛打架,大是松了一口气,忧色去了一大半,责备弟弟道你乱跑甚么?让为姐担心死了……”顾及这是在外面,怕被人瞧了去,说了一句便忍住没再说下去。

    文箐拉着嘉禾到一旁,下巴望沈颛方向一顿,道这是回事?甚么高僧,假和尚的?”

    嘉禾嘴了一下嘴唇,别扭地道,表少爷说不让讲的。不过是一个野和尚罢了……”

    “我还不打从时候起,我身边的自以为信得过的人,竟只听旁人的话,而置我的话于无声了?”文箐假装生气地道。她越是不说,只怕这事越不是这般简单。

    嘉禾急了,忙道不是,不是,,嘉禾自然是一切皆听从的话,表少爷吩咐我不说,不过是觉得不要让再分心罢了。再说,明明那假和尚所言就是没一句好的……”

    文箐盯着她,一言不发。

    嘉禾受不了她的逼视,终于将事说了出来。

    方才沈颛与华庭替文简去捉一只粉蝶,却在旁边一条路上遇得一个高僧。“阿弥陀佛,众生皆平等。上天有好生之德,小施主切莫做杀生之事……”

    高僧一声“阿弥陀佛”吓得华庭手指一颤,蝴蝶便飞走了。若是往日,他必然客客气气地对待,只是,对江涛的不满积压到一定程度,一直没有发泄,别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抓得蝴蝶,这可是他用来讨好文简的,哪想到被和尚这么一声就给弄跑了,心情自然不好了,便故作轻狂地道都被师父您这一声佛号,给跑了……不过要捉了一只蝶,让我家表弟看一眼雌雄,就放了它……”

    那高僧观他天庭后道小施主年幼,却是好大戾气。贫僧劝诫一句:君子能忍,方成大器,成大器者,必是能提起得,放得下。小施主年少轻狂,提不起,亦放不下,郁郁心中,孰不知今日之果乃是原缘之因……”

    华庭心不静,自不听劝,“你既说这么多,我问大师父,因果轮回,既然恶人有恶报,为何我却见恶人笑得猖狂,好人我等却是倍受折辱?你且……”

    沈颛急急拉住他道二弟,不得无礼!”他那厢合什致礼,“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改日必来听大师布经论佛……”他担心其他人久等,便欲离去。

    哪想到那高僧却叫住了他施主,贫僧观你面相,怕是与我佛有缘。施主慧根天生,佛骨藏凡胎,红尘俗事,营营苟苟,与施主格格不入。可否与贫僧一道上山研习佛理,佛祖前修行,消了前世的孽,方得今生的解脱,来世亦……”

    “你这僧人,好生没道理,方才还诬我杀生,眼下又欲诓我大哥出家!我大哥这般善的人,能有前世之孽,你安的心思来!”华庭暴怒。无端端地冒出一个和尚,却是劝大哥弃家不顾,做和尚,这还了得?!

    沈颛只是谢高僧的器重,却道家中有祖父母父母皆在,个个抛舍不下,家中亦是习道家经理,若是一径出家理佛,怕是伤了高堂长辈们的心,甚是大不孝。他说得委婉,只是言词透出无比坚决的拒绝。

    高僧叹惜道实不相瞒,我观施主容色,怕是为情困为情恼,苦不得。施主何苦如此?慧极伤神。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执念太深,怕是损寿伤身。施主若依我之言,莫若忘情于心,又或是随了我去,虽是一时伤了高堂之心,却是得养天年,远胜他日伤透诸人……”

    他话未话,华庭已是怒目圆睁和尚,你出言好不刁钻。我家大哥过得好好的,家有长辈疼爱,下有诸弟敬重,又得表妹恩爱,世间圆满尽得,你莫在此胡言乱语诓我与哥哥!”

    那和尚连连叹气,只道可惜,可惜……”却仍不放弃似地说便是灵岩寺的智信,但凡沈颛改了主意,自可以寻来。

    沈颛却是听得最后这段话,心里空荡荡的: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抬首,却见得嘉禾正静静地立在一旁,满脸同情,显然是也听得那和尚所言了。

    嘉禾小声问文箐道,那僧人说的‘缘份势必早尽’又指的是呢?”说完,又后悔起来,这话不该问,可是已出了口收不了。

    文箐摇头,道这出家人就跟天书似的,你我哪里能参透的?”见她垂头丧气地,想了句话或许能缓解一下,“世事虽天定,只是谋事在人。有些事,到了时候,自是分明。你替你表少爷急甚么?何去何从,他自有主张……”

    主仆二人,说完,皆是一时找不到旁的话说来。

    瞧得旁边陆础正指着西边远处的山头与席韧道说到种雪耳,上次四妹亦提起。那处山高林密,倒是个上佳之地。”

    席韧亦左右瞧了瞧四下,赞道陆兄果真了得。便是这山下近湖处,买个宅子,那更是方便至极。沈兄,届时你亦可以来此作画下棋,好友一道,泛舟太湖。”他说得十分兴致,做决定甚快,显然已有心在此买宅子安居了。连日后如何快活光景,似乎都已预料上了。

    沈颛已将先时被和尚打扰引起的不良情绪收了起来,点头致谢。“席兄好意,定然不能辜负了……若是我家三弟在此,定是喜欢得紧。”沈周确实爱作画,游山玩水赏景亦最是爱得很。

    文简爬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方与站在其下的沈颛比完高,高兴地道大表哥,若是喜欢这儿,那我与说,也在这里买个地来,建个宅子,与席二哥作邻居,请人上山种雪耳……”一回头,瞧到就站在身边,吓了一跳。“姐,你走路不带音的?”

    文箐故意吓他可是说我坏话了?”

    文简喊冤才不是呢,明明是夸来着。大表哥之前在山上让陆二哥帮着瞧瞧这地方,上次说要种雪耳,咱们这是替想法子呢。”

    文箐打量四下:只见得太湖水面波光粼粼,舟辑流连,圩田阡陌,湖边小桥流水,鸡犬人家。比阳澄湖那边山高水厚田多舟多,果然是一个好去处。于是拍拍弟弟的肩道好好好,晓得文简长大了,要为分忧了。倒是心里感动得很呢。”说完,又瞧了眼站在他旁边的沈颛。

    沈颛听得这话,心里只觉得甜丝丝的,暖洋洋的。

    席陆两位只能装作没听见,又羡又恨啊。

    嘉禾小声对文箐道,此处甚好。上次陈妈说要买地,若是能在这山下谋得……”

    文箐真觉得她就是肚里的蛔虫,才看略起了个念头,她便道出了所想。“且让李诚来打听打听再说,这事未定,万勿与陈妈事前言及。”

    嘉禾点了点头,旁边琼瑛本是上了马车,这时亦下来,听得说种雪耳的事,亦好奇起来。文箐一一为她解释,又请陆础与她简要说得这方面的事体来。文箮自去叫文签,时有不早了,快点归家。

    嘉禾抱文简下来,文简扭扭捏捏地道不用,我都这般大了,这点高,我自是能跳得下来。”尤其是文笈却早一步跳了下来,他可不想输给哥哥太多。

    文箐也觉得不过一米来高,无碍,哪想到文简却是非要显摆厉害,呼喝着其他人闪开给腾出地方来,其他人劝说无效后,虽是闪开了些,却也生怕他摔倒,于是围着他一圈。只他却不是直接往下跳,而是使劲往前蹦去,惊得嘉禾就唤了声“少爷,莫要!”

    结果文简被她这一叫,反而一吓,腿一软,再加上从上往下跳,毕竟与平地跳有所不同,估计的落地距离亦有差异,落地的时候,差点儿摔在嘉禾身上。正好脚下地不平,右脚却是踩在低洼水里,水便溅向了周围的人。

    文箐见污水四溅,亦是直觉地往后一躲,脚下踩着一个石子,身子不稳,差点儿栽倒。

    嘉禾正在扶文简,只有沈颛离文箐很近,于是赶紧躬身伸手去扶她。只是这一扶,没扶住文箐甩出去的胳膊,手,却是直接落在了腰上。

    力的相互作用,不仅是沈颛觉得手上的人儿重量,他都有些立身不稳,于是越发想扶紧了。

    旁人自然也都缩回了手,毕竟也只有沈颛更合适些。。

    众人只听“啪”地一声,文箐一只巴掌甩在了沈颛白晳的右脸上,其脸下半部分到下巴上,其中痕迹鲜明的三指印!

    这事出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愣了。

    沈颛在那一刹那间,亦是呆了,浑无知觉。他脑子里只映着文箐挥掌后,直视的冰冷刺骨恨意分明的睛神——那是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寒厉!

    琼瑛惊讶地看向文箐,以怕捂唇,目光在沈颛与文箐之间来回反复。

    沈颛呆呆地被华庭还有席韧拉向了一旁,他却不舍地回身瞧向文箐。

    文简最先呼出声来,他满含惊讶的呼叫姐!你了?”

    众人只瞧得文箐亦是一脸苍白,额角却是冷汗淋漓,嘉禾放开了少爷,赶紧去扶,才身子僵硬,身上发抖,在她伸手扶住的那一刹那,文箐亦是倒在她怀里,嘴里似乎念念有词,嘉禾附耳听上去,却也听不太清楚,因为文箐上下牙齿打颤,根本是字不成音。吓得嘉禾魂飞魄散,你这是了?你可莫吓我啊……”

    三重天的九层地狱才启,还有更下一层。

    正文357 文箐心疾发作

    席韧与陆础在事发过程中,曾站得离沈颛并不远,故而亦清楚地瞧到了文箐在沈颛扶住文箐的腰身那一刹那间是又惊又怒,不,更确切地说来,是带着强烈的恨意地瞪向后方!甚至于动完手后,其脚亦差点儿就随后踢至,却是与中途硬生生地停住了。可是停了脚后,就是后面的情况了。

    江涛在远处瞧得这边有动静,亦赶了,只嘴上说的话有些不在顺耳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席韧皱眉唤了一句江兄……”

    江涛也知没管住报复的心思,见其他人都要怒视了,便悻悻地走到一旁去。“既然嫌我多事,那我自到一旁闲着。有事只管招呼……”他心里是巴不得出来大事。

    沈颛别过脸去,他也不知是哪处犯着了表妹,他不过是好心地伸手去扶她罢了,男女再是授受不亲,可是在危难之时,又隔着衣服,自然是合乎情理的。表妹昨日明明相帮于,怎的现下突然变脸了?

    正在众人团团围着的文箐的时候,只听得“这是了?啦?四妹这是啦?该不会……”文箮正好去叫完弟弟文签返来,吓得失了主张。

    倒是文签见得嘉禾抱在怀里的文箐面色青中发白,似乎是瞧到了叔祖父与自家祖父生病的模样,冲嘉禾与香儿道别愣着,快,快,将你们四扶上车,放平,放平……”

    说起来,这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谁也没搞明白,便大抵已明白现下的情况:文箐这是突然发病了。

    嘉禾终于听到道了声“水”,忙哄道,我背你上车去,上车再喝……”

    文箐颤微微地缓过神来,摇头道,道放我下来,我,我没事了,只是,方才心痛了一下,一时呼不上气来……”

    文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道四姐,快上车去,让人担心死了……”说到最后,她声音都哽咽了。

    文箮却是焦虑地道四妹,你是不是心口处痛了?吓死我了……怎的突然就这样了?是不是以前就有,你一直就瞒着我们啊?你晓不晓得,方才,方才……”方才她明白时,也是吓得脸色发白,生怕四妹突然有个好歹,没了……一想到这里,她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滴。旁边琼瑛赶紧安抚她。

    这么一来,方才沈颛挨打的事,倒是没有人再有心思探究了,现下文箐的身子成了最关心的问题。

    文签一跺脚,对婆子们道别愣着啊,赶紧去四下打听,哪里有好医士……四妹身子好了,再走……”

    文箐喝了两口水,脸色渐渐缓了,摇头劝道二哥,对不住,吓着大家了。我,我方才不过是岔气了,不要紧,不要紧,先回家吧,我还是想回家……”

    说到这里时,她亦想到了方才打了沈颛一巴掌,抬头寻人,才他亦在瞧着。她心生愧疚,略起身对沈颛道了句表哥,真对不住,方才我……”

    席韧终究是老练些唉呀,义妹,此时不是的地儿,先上车再说吧。沈兄自我我与席兄等照顾。”

    文箐这时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低低地道有劳义兄了。”对于文签的安排,她却坚持要归家。

    谁也拗不过病人,只是车行速度亦缓。嘉禾暗自责怪:平日里见偶有抚胸之举,没当回事?方才听二提起,老太爷就是心疾发作,还有大爷亦是心痛猝死的,那……想明白了,心里七上八下,眼睛半刻也不敢离开。

    文简一路上死活要守在身边,旁人劝他车上怕是不便,他又怒又哭地道我养我这般大,小时她还哄我睡,现下病了,我却连守在她身边都不成,我哪对得起姐!”

    华嫣意欲上车,文箐却拽紧了她胳膊小声道表姐,替与大表哥说一声:我方才真正对不住他,实在无?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