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妙手生春 > 妙手生春第46部分阅读

妙手生春第46部分阅读

    再忘记的。

    只是隐约又觉得离开不是个太好的选择,如果杜敬璋回来没有看到她,然后再一问她自己怕死先溜了,这不太好。也许杜敬璋不会多想,但是她自己觉得不妥当。

    “我可以明天再答复吗?”姚海棠决定再想想,杜和丢下他非出于自愿,她也不愿意丢下杜敬璋,让他一回来面对的是她溜了、局乱了的场面。

    “自然,我先去安排,明天我再来。”乔致安说罢起身,却在跨过门槛那一刹那间回头看了一眼,茶的香气萦绕之间,始令人觉厅堂里坐着的便是一个如一般的女子,洁净芬芳,却终不可留终不可近……

    姚海棠没有看到那样的眼神,她只在纠结着去与留,如果拍拍手就走了她会觉得非常不厚道,而且不厚道到了有几分无耻的地步。有时候她的价值观非常奇怪,她就觉得这样不好,所以她得想想要不要做。

    在不好与性命堪忧之间,她真的非常难以抉择,其实说白了,就是选择自己,还是杜敬璋的区别。选择自己很干脆地溜就是了,选择杜敬璋则需要面对很多东西。

    看起来很好做选择,但有情之一字干扰,这就成了两难的选择。

    无情无义,历来不是什么好词儿—————废话免费,今天的废话一定要看哟—————————(我在粉丝儿群里嚷过自己最爱金丝猴奶糖,然后……然后……

    然后前几天收到一大包金丝猴奶糖,从淘宝上寄来的,整整十斤,内有纸条一张,上书:“弈大,如果卡文了就吃一颗,过年应该还有剩,就不用再买糖了,你看……我是有多爱你呀”

    我依着淘宝店名去问卖家,卖家答:“亲,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你的地址和电话,不知道买东西的亲的地址和电话哟”

    我再问人家的淘宝名或支付宝名,卖家答:“亲,客户资料是保密的噢”

    我再说去帮我问问买家吧,寄这么多糖给我,我总要回赠点东西吧,卖家帮我问了,然后回答:“亲,买家让我转告你,把打听的时间用来好好写文吧”

    我想对送我整整十斤金丝猴奶糖的孩子说:“亲,我虽然很爱吃奶糖,但是十斤,一千颗左右,我得吃到哪年哪月去”

    我去群里问是谁送的,没一个人承认就算了,还争着抢着要效仿,都嚷着要送我奶糖……

    指,从今天开始我爱水果,水果不好长途运输,我看你们还怎么寄吃的给我。合着我就一吃货,是吧是吧是吧……)

    ——————————————————

    179.难太平

    有些事,当时不做后来就容易追悔,所以才有了个词儿叫作追悔莫及。在太平院的院规里有一条,很重要的一条,太平院的刀剑指向敌人以及腐朽的一切,但永不指向平民百姓。

    当初建立太平院的时候,不管是杜敬璋还是乔致安,都是具有理想的人,他们的理想是构建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社会环境,从他们而言,只想让天下百姓都生活得好一些、安稳一些、太平一些。

    那时杜敬璋说过一句非常理想主义,并且十分浪漫主义的话:“我希望有朝一日,凡我百姓者无战乱之忧思、无贫病之负累、无苛捐杂税之束缚、无贪官污吏之压迫,皆做太平世上安乐富足之民。”

    因为他这句话开始有了太平院的雏形,而他也得到了如言行云、乔致安这样一群人的誓死追随。太平院的规矩,太平院的人一直坚定地遵守并奉行,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刀剑不指向百姓,所以太平院虽然办事阴狠,天下人敬多于惧。

    然而,他们却在太平院成立十余年后,头一回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依旧还是陈荣守着姚海棠,萧素在京城闲晃了几天后,昨儿又乱没趣味地回到了庐山这边,反正她镇日里除了吃还是吃,横竖无一事。

    这天早上起来天有些阴阴的,看起来就要下雨,萧素知道姚海棠不喜欢下雨天,清早就起来跟姚海棠一块儿修炼,虽然在外边儿,可是修炼一天也不能废下来。

    “海棠,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那南塘夫人现在经常在天然居里出现,可是太平院的人说没见过师父,师父到底上哪里去了。”萧素一空下来没事了就会想起蒋先生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蒋先生比他这俩徒弟还要更没心肺一些,去了这么久却连个信儿都没捎来过。

    “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好好的,已经安置他们关照师父了,素素不用过于担心。再说,师父一出现啊,我觉得咱们应该操心操心遇上师父的人会不会吐血身亡。”就那蹦字儿的能耐,姚海棠觉得南塘夫人身边没蒋先生是正常的,去天然居当然是吃饭,有蒋先生在南塘夫人不怕一口噎个半死不活呀两人又说了会儿蒋先生的事就继续闭上眼睛修炼,但是这回还不待两人入定,就有人跑了进来,定睛一看却是青苗:“青苗,你什么时候来的,来来来,坐坐坐……”

    却见青苗着急忙慌地说:“姑娘,赶紧跟我走,我送你离开这里。”

    “啊?什么呀”姚海棠心说今天乔致安还没来找她呢,怎么青苗反倒是先来了,还这么副着急上火的模样。

    “还有时间问为什么,赶紧走就对了,萧姑娘,我看你也最好一块儿走。外边围好几百人,全作普通百姓装扮,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全跪在那儿求姑娘去修四仪八方台。”青苗一边说一边拽着姚海棠,脑子里在思索着离开这里的线路。

    其实姚海棠就一直觉得那是她的事儿,可是如果要丢掉小命去修,她不干。这时一听这个,瑟瑟地缩了缩脖子说:“那我们赶紧溜吧,早知道昨天我就应该答应乔院长的。”

    这回轮到青苗说“什么”了。

    一边走,姚海棠还没忘一边偷偷看看外边的情况:“乔院长昨天来找我,说了一些很晦涩难懂的话,总之意思就是他要送我离开京城,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地过日子。当时我觉得这拍拍手走得太干净,对不住杜敬璋,就决定想了想今天给答复,早知道我昨天就应该答应,想什么想”

    其实想到今天,她还是决定答应的,由此可见她确实怕死到了非常高的程度……

    她这么一说青苗直回头瞪她:“院长叫你你都不走,还考虑,看吧,考虑成现在这样了,这边山上我也没走过,都不知道哪里好出去。”

    青苗的话音还没落下,萧素就停了下来,闭眼片刻后复又睁开,说道:“走不了了。”

    “为什么?”青苗和姚海棠这下异口同声了。

    “我感觉到了,四周都有人,海棠,看来是有人挖了个天坑儿等你去跳。昨天你确实应该答应乔院长,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得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萧素如此说道。

    听完萧素的话,青苗和姚海棠都不走了,姚海棠自己也感应了一下,四周确实布满了人,几乎没有死角:“怎么解决,太平院的人这时候可指望不上,他们不能和百姓动刀剑。”

    “廷卫应该会来人,毕竟你和公子的婚事已经开始应礼仪程序了,廷卫也是公子的旧属,应当会周护好姑娘。”青苗却还是放心不下,虽然有人保护,但是有时候谣言足可让一个人粉身碎骨后连渣都留不下。

    知道小命儿有保障了后,姚海棠又轻松了些:“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忽然来要我去修四仪八方台,我也就是个刚入门的启灵师,四方堂里谁都比我更有可能好不好。”

    青苗越过灌木丛看了眼天然居大门外的人群,见场面似乎没有变得更乱才安心坐下来说:“我暂时还不知道,一听说出事了就赶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待会儿应该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具体的情况。”

    三人蹲在灌木丛后边的石阶上,各自心里都有些无奈,而姚海棠心里还多了分迷惘——乔致安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个局又是谁设下来,这一切都像量个偌大的谜团,她这脑子估计很难想明白答案。

    没隔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轻轻地过来,青苗抬脑袋一看叫道:“陈荣。”

    听着青苗小声喊,陈荣赶紧一个弯腰也纵身到了灌木丛后边儿,一看都在心里踏实了:“现在暂时别出现,青苗,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带姑娘先避一避,外边那些人……都他娘的是疯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姚海棠依稀感觉这回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陈荣看了姚海棠几眼,说道:“海棠姑娘,你真的是灵器师吗?”

    灵……灵器师姚海棠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等有反应了就侧着脑袋去看萧素,萧素也很惊讶,按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也绝对不可能说出去:“当然不是,她要是灵器师,至于还像现在这样要天赋没天赋,要能耐没能耐嘛”

    点了点头,陈荣说:“也是,海棠姑娘天天被萧姑娘教训,蒋先生没事儿就把笨这字儿挂嘴边上,想来海棠姑娘确实不怎么灵光。那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些人怎么空|岤来风呢”

    这对话让姚海棠觉得自己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被人认定不是灵器师她很高兴,一方面被陈荣坚定地认为自己不灵光而愤愤然:“看来这回只能听天由命了,太平院不能插手这件事。”

    “也不是不能插手,只是不能对百姓动手,这后面肯定有人推动,那推动的人就不能算百姓了,这个人还是要揪出来的。”陈荣说完探出脑袋去看了眼,然后接着说道:“我得先走了,院长没下指示前,我得守着不让他们进来。待会儿廷卫的人就应该到了,你们都在这儿待着。”

    然后陈荣就跳了出去,左右看了几眼,然后没事儿人似地走远了。沿着台阶从半山腰下来,陈荣走到门口往外边瞅了瞅,看着身边几个表情木然的黑衣人说:“退到里边去吧,廷卫的人快到了,我刚才从上边儿下来时,见到一溜玄衣红甲了。”

    几个黑衣人侧耳听了听,然后耷拉着跟陈荣一块儿退到里边去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大概是所有太平院的黑衣人最窝火的。明明知道不是良善之民,明明知道他们是被指使的,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在他们往里退的同时,外边响起一片整齐的马蹄声,玄衣红甲是宫廷内卫的标识,外边的人群下意识地一退,玄衣红甲一般是皇帝出行的仪仗,所以大家伙儿会本能地让出一条极宽的道儿来。

    领头的人着纯银虎甲,却正是廷卫的严奉生,宫廷内卫司正。只见他翻身下马,喊了几个品令后,玄衣红甲的廷卫一字排开,刀不出鞘、箭不上弦,只在那儿像是门神一样站立着。一股肃然之气顿时荡开,人群有短暂地停滞,过后便动静小得多了。

    安排好门口的人,严奉生就大步往里走,很快就见到了在里边退守的陈荣和太平院那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陈大人。”

    “没想到是严大人亲自来了,这下我能安心了,不知道廷卫预备怎么处理?”陈荣没有说姚海棠在哪里,先问了廷卫的打算。

    “奉万岁爷旨意,属下等护送姑娘回宫,万岁爷亲自关照,自不会再有人侵扰姑娘。待到公子回来,一切自有应对。”严奉生答道。

    然后陈荣对这旨意却皱眉了,不过思来想去,眼下明目张胆送走是不行的,缩在这里当乌龟也是不行的,宫里怎么说也可以少受些干扰,拖到杜敬璋回来,杜敬璋自然会有办法。

    他们之中很多人,已经习惯于仰仗杜敬璋了,也坚定地认为不管什么事,到了杜敬璋手里都能合理而妥当的得到处理。

    但很多时候,过于盲目的信任于一味的仰仗都可能致命……

    180.不伸手

    廷卫上山时天飘起了细细的雨,真个是如牛毛一般,落在身上时披着光遂成一层雾化的光圈儿,姚海棠没注意到自己,倒侧脸看着萧素白衣出尘,在雨里如同是云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海棠姑娘。”陈荣领着廷卫近前来,各自行了礼。

    而姚海棠此时却在渐起署气的初夏时节,看着漫天微雨生出一丝悲切之意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是生了悲意:“素素,我有一种错觉。”

    看着姚海棠,萧素心中不由得微微发涩,她不知道姚海棠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感觉到了从姚海棠身上弥漫出来的悲意:“什么?”

    微苦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凭空就生出悲切来了,这不是她的风格。按说皇帝来接她了,这就说明是摆了姿态要保她的。但是她的脑子永远不够使,永远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

    皇帝是杜敬璋的亲生父亲,不会害她,但那宫中如深井,谁知道一理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她还记得玉山先生的话,杜敬璋不在时不宜在京城待着。

    “我如果跟严大人回京,进了宫里,百姓若在宫外请愿,百官该当如何,亲贵们该当如何,皇上又当如何?”人言可畏,她不愿意被莫名地流言卷进无谓的是非里。

    她这时想得很深刻,连严奉生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得看了看陈荣。陈荣是杜敬璋身边惯用的人,这时一打眼就看着严奉生说:“是啊,这些问题我都没想着。”

    不是没想着,是想着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困在这儿就是跟廷卫进宫,这两个选项一比,怎么看也是进宫更好一些。

    思虑再三,严奉生说道:“那姑娘意下如何?”

    “不能躲了,我去看看。”躲不是办法,姚海棠抹了把脸上附着的细密雨珠子,脸色有些发白。

    众人惊诧地看着姚海棠,见她轻巧如雁地跳出灌木丛,那裙脚如花瓣一般扬起复又落下,当真是翩若惊鸿。那些微雨落在她身上,顿时间仿若星河一般缭绕,泛着幽且微的光芒。

    她的背景看起来有些决绝,众人大都这么认为,似乎是抱定了某种执念一步一步沿着台阶向山下走的。

    但其实……姚海棠每走一步就开始后悔一点儿,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傻了,直接面对也不能有什么好吧。可是这时候躲不是事儿,进宫也不是事儿,除了面对还能做什么,这就是一个只有abc三个选择的选择题,ab都不可能那就只能选c了。

    “唉……杜敬璋,要是你在这里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大概都不用处理,往那儿一站,基本没人敢拿你怎么着,百官得帮衬你,王亲们得向着你,谁让你是正统呢”姚海棠苦着脸,到大厅外边看到了几个黑衣人,皆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姚海棠冲他们笑了笑。

    “姚姑娘”这一声喊明显有劝阻的意思。

    又抹了把脸,揉了揉落在睫毛上闹得她有些痒的雨珠子,嘿嘿笑道:“没事儿,大不了就去修呗,反正我肯定修不好。你们说这些人从哪里听来的,压根没影儿的事,我在四方堂就勉强算中上游的,这还是素素监督的结果,要不然光凭我,到现在都不过是启灵师初期。”

    她这一说还真有不少人放心了,但萧素却更担心了,在场都只有她知道姚海棠是灵器师。灵器师启灵,比启灵师要容易得多,普通的小件儿器物点指既得,可像四仪八方台那样的国器,却非是耗命不可。

    “海棠,不要。”萧素拦住了姚海棠,她不觉得去面对那些人是个好主意。百姓多良善,但真到了与他们的利益相抵触时,他们可以是世间最冷血无情的人。

    看了眼萧素,姚海棠灿灿地笑了满脸:“放心,没事。”

    屁啊,还没事儿呢,事可大了。姚海棠脸上是笑,心里哭都哭不出来了。

    就在她要迈步往出走的时候,萧素一掌下去就把她拍晕了:“带走,不管怎么样,宫里比这里安全。要逼她在哪儿不是逼,她却只记得玉山先生说不宜进京城,她傻了。这时候京城和庐山有什么区别,人要玩死她在哪儿都一样玩,宫里至少还得费点儿工夫。”

    廷卫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萧素给喝斥了,想来想去这俩是师姐妹就当没看见吧。默默地传了马车进来,萧素和青苗一块儿把姚海棠弄到车上去了,然后一左一右守着姚海棠。

    马车驶出天然居时引起了一阵很轻微的马蚤乱,但是到底是皇权的时代,百姓对皇帝的仪仗有着天生的敬畏,所以马蚤乱很快平息下来。人群看着马车驶远了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散去。

    待到许久之后,有个人悄悄走了出来,在领头的几个人身边说了句什么,那些人才各自散开了。不消片刻,天然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姚海棠被劈昏了弄进宫里,再睁开眼睛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窗外是细雨夹着微凉的夜风响起一片簌簌之声。侧耳听了听,再环视了四周一眼,姚海棠就知道这是宫里,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杜敬璋在宫中的住所。

    旁边守着灯的小宫女见她醒了,一个都还不太熟悉,要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多提点着些。”姚海棠最讨厌待宫里了,规矩礼仪各种章程,光是想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