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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阅读

    而孤单的身影。

    鬟角微湿显然已经在夜雾里站了许久。

    听到这里,流逐风如遭雷击,双手扶在小姑娘的肩膀上,下意识地用力,几乎抓疼了她。

    “她也在?”

    奇怪,明明早晨回去时,师傅还在床上,睡得那么安详。

    他还偷偷地走到她的床边,在高原明亮的晨曦里,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原来她根本就没睡。

    她知道。

    流逐风心思澎湃,被各种各样的猜想,搅得不能自已。

    既然醒着,为什么没有像以往一样推开他?她的表情那么宁静安详,甚至带着浅浅的笑。

    或者,多多少少,哪怕一丝一缕,她,是爱过自己的?

    无果的问题。

    无望的答案。|古铜色月牙手打,вhшщet转载请注明

    独孤息已经在半年以前,全身渐渐透明石化,然后,在一个清晨,彻底消失了。在他端着早餐,拿着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玫瑰推开厉门时,消失了。

    地上有残留的碎片,她从此再没出现过。

    “是啊,她就站在这里。”小姑娘被大哥哥的神情震慑,有点隍急,嗫嚅道:“她还说了一句话呢。”

    也根据这句话,小姑娘知道那位小姐得了多严重的病,可能活不长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傻瓜,你已经创造奇迹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安宁过。因为我已经太怕寂寞了,没有推开你,却也将你葬送在寂寞里。对不起。”小姑娘模仿着那声叹息,惟妙惟肖。

    流逐风怔怔地松开她。

    是啊,他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不喜欢一个人独处,讨厌无聊,也讨厌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可是寂寞是铭心刻骨的,它是记忆唯一的方式。

    我不愿忘记你,所以愿意承担这永世的寂寞。

    小姑娘惊奇地看着大哥哥的神色渐渐缓和,唇角邪魅地一勾,有种坏坏的味道,洒脱帅气,让她为之目眩。

    “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好看的景致,就让我帮你一件一件体验吧!息,我怎会让你担心呢?”

    很多年后,曾经的天启财团越来越庞大,其分部几乎遍布了世上的每个角落。

    天启的新老板流逐风似乎是个不世天才,可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倒有十一个月不知踪影,而且一直没有结婚。

    再后来,竟然根本不露面了,只是董事会在继续维持公司运转,继续在各个大大小小的地万设立办事处。

    又是许多年,一群去南极的科考队,在艰难跋涉了几天,终于走到冰川深处的无人区时,却在那里,无比惊奇地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女子冰雕,真人大小,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冰雕的底座,还有一行跋扈的草书,经辨认,为——|古铜色月牙手打,转载请гжюyъh注明

    独孤息如果几千年后这里没变成朵田,你看见它后,就赶紧给我回来!不然,别怪我上天下地把你找出来,欺师灭祖。

    落款:流逐风。

    现代终结篇 (二十六)卫诗的际遇(1)

    找了一番后,贺兰雪确定流逐风不在附近,不禁惘然。

    不过,以流逐风的能耐,遇到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吧,贺兰雪自我安慰着,也不继续担心了。

    相比之下,眼下卫诗才是个大麻烦。

    这位千金小姐显然惊喜过望,恨不得连脚下的泥土也鞠在掌心,狠很地讴歌一番。

    “如果一直找不到逐风,我们可能再也不能去那边了。”贺兰雪的话如暑天雪水一样泼了下来。

    卫诗怔了怔,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就留下来呗,反正逐风在哪边,我就跟到哪边。”

    她就算比不过孤独息,好歹,她年轻啊,大不了等孤独息先死。卫诗不是那种肯轻易认输的人。

    从小到大,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可以出钱坐到飞船到太空摸上一摸,她属于典型的——穷得只剩钱的那种人。

    赌王的老婆儿女很多。她只是其中杰出的一个而已,可是亲情,抱歉,真的不能吸引她。她也不知道亲情长得什么样。|饭シ饭小§说论ザシ坛豆芽白菜手打,转载$¤请ㄉ注明

    贺兰雪微微一哂:这位大小姐还不是一般的好心态。

    “好了,我们出发,去找逐风吧!”卫诗终于停住大呼小叫,拍拍手,豪气干云道。

    “去找伊人。”贺兰雪淡淡地驳道。

    “先找逐风。”卫诗来了脾气,她说的话,还没有能违逆。

    “伊人。”贺兰雪的声音不高,但同样是不容人违逆的语气。

    “逐风!”

    “伊人!”

    这样争论了片刻,卫诗的肚子突然轰隆隆地响了一通,她捂住肚皮,又看了看左右,终于妥协道:“算了,还是先找餐馆吧。”

    贺兰雪早已将周围的环境研究妥当,闻言也暗自自责,干嘛跟一个小女孩争了那么久。不过,即便河床已经枯竭,靠近河源的地方,也不该如此荒凉啊。

    他展目望向,除了沙粒,便是岩石,远远的地方似乎有房子的痕迹,却也是断壁残垣,似乎废弃了许久。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至少有半天的行程,抓紧时间赶路吧。”满心困惑下,贺兰雪说出自己的结论。

    卫诗这才意识到:这里没有出租车,更没有飞机,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公路都不可能有。赶路全得靠脚力。这对从小就有专用直升飞机的卫诗来说,简直是磨难。

    “难道你的轻功……”她终于放下身段,讨好地看着贺兰雪。

    “施展轻功比走路更累,你以为是外太空的超人吗?”贺兰雪白了她一眼,如此回答。

    卫诗一头黑线,看着已经走到前方的男人的背影,回味着刚才的话,嘴角一撇——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贺兰雪预料得一点都没错,他们整整走了半日,将近八九个小时,才看到远处一座绝对称不上繁华的小镇。那座城墙,已经不足以成为城墙了,卫诗见过那么多传说中的‘古迹’,貌似也比这座灰不溜秋的土城来的雄伟。

    可是在荒野中艰难跋涉了八个小时后,这座麻雀一样的土城就成了天堂。

    卫诗早已没了力气。挽着贺兰雪的胳膊,恨不得将整个人的身体全部压在他身上。贺兰雪还好,呼吸平稳有力,只是脸色有点白,一路风很大,嘴唇有点开裂而已。|饭┓┗饭小┓┗说论坛豆芽白菜手打ヤュ,转载がき请注明 らり |曱甴

    “等下到了旅馆,先好好地洗个澡,然后大吃一顿,再然后……”卫诗顶着最后一点力气,丢开贺兰雪,快步跑向城门,口中如此嚷嚷着。

    贺兰雪虽然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却还是不得不提出事实:“这里应该缺水,饮用水都有困难,洗澡时绝对不行的。”

    卫诗闻言,立刻泄了气,积攒的疲乏差点把她压倒。

    不能洗澡……

    不能洗澡……

    全身都是沙土汗渍,头发脸上灰扑扑的,鼻子里也全是沙尘,如果不能洗澡,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

    “算了,能填饱肚子就行。”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野外徒步也曾遇到这样的情况,想了想,也释然了,“顺便打听一下这是什么鬼地方。”

    “也许连饭都没得出。”贺兰雪似乎只会泼冷水。

    卫诗也懒得理他,迈开步子往洞开的城门里闯了进去。

    可惜,又被贺兰雪乌鸦嘴说对了。

    城里一片颓败。此刻已是晚饭时间,却看不见一点炊烟,街道两侧的商铺也半开着木门,在风里前后翻动,哗啦啦作响,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的模样。

    “算了,有地方栖身也不错,我等下去弄点吃的。”贺兰雪早就料到,并不觉得吃惊,他看了看即将西垂的日头,淡淡道。|饭プ饭$¤小说ㄢㄣㄤ论坛豆芽白菜手のは打,转载ぁ〞请々♀注明の |hΘ

    卫诗唉声叹气地应了,找了个看上去稍微干净点的房子推门走了进去,蜘蛛丝边簌簌地落了下来,卫诗呛得咳嗽了几声,伸出手将空中的蛛丝抓干净,门上的灰尘也渐渐淡了,她揉了揉眼睛,细细一看:屋里的摆设极简单,缺了腿的桌子,歪歪扭扭的两条长板凳,还有一张不知道算不算床的破烂木板,上面铺着一层泛着腐臭的稻草。

    贺兰雪已经越过卫诗走到了屋子中央,蹲下来,也不知怎么弄的,三下五除二地修好桌腿,将椅子摆好,又扯了几把还算干净的稻草将椅面擦干净。不一会儿,这间鬼屋般的地方终于有待你像人住的样子。

    “你先坐会,我去找点吃的。”待一切收拾好后,贺兰雪指了指板凳,叮嘱道。

    卫诗笑笑,“你倒是会照顾人。”

    从前认识的那些男人,优秀者并不缺乏,但是这样细心利落的,却不多见。他身上有一种、似乎,只要他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无须担心的感觉。|豆芽白菜手打,转载请注明  |№℡

    贺兰雪微笑,只是笑容里有种奇怪的宠溺,不是针对她的宠溺。

    因为伊人什么都不回。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也不知没有他在身边,伊人会怎样呢?会不会渴了饿了,被人欺负了?

    在来之前,孤独息也说过一个假设:如果伊人变成一个丑八怪,一个瘸子,一个老太婆,一个小孩,甚至于……一个男人。他该怎么办?

    老实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贺兰雪只想先找到她。

    只要找到她,什么都可以去应对。

    贺兰雪出去后,卫诗坐了一会,觉得困顿,索性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他们来的时候做了许多准备,只是孤独息说了,不能带任何超越时代的东西回来,所以只穿了一件似是而非的长裙,没有笔记本,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生活真是无聊啊。

    好在床板也被很开心修好,而且,铺上了他的外套,整理得干净酥软,虽然还是磕得慌,但在这个荒郊野外、古月寒夜的地方,还是可以将就的。

    卫诗又实在是困了。

    她朦朦胧胧地睡了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也许才刚刚睡着吧,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贺兰雪,正待起身,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道:“这次旱灾导致炎国十室九空,炎寒也沉不住气了,进山斋戒一月,未炎国祈雨。若非他不在宫里,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擒获小王子?”声音低沉,略有点沙哑,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说起来,炎寒过两日也该出山了,小王子失踪的是去年刚马上就会闹得天下皆知,到时候,只怕我们难以脱身。而且,即便逃出了炎国,以冷艳与炎寒的交情,冰国是去不得的。之余天朝,现在内乱都难以应付,贺兰天安也不会冒险在这个时候得罪炎国。天下之道,却无容身之地,这该如何是好?”另一人的声音稍微年轻点,语气里有点惶恐。

    怕什么!炎寒就这一个儿子,小王子的安危直接关乎着炎国的传承,只要小王子在我们手中,还怕炎寒不就范?”中年人的态度更为强硬些,“我要让炎寒把吞下去的土地吐出来,还要他立约在他有生之年不得侵犯我们的一草一木,还要让他自断一臂,以祭我族战死沙场的勇士们。亡国之恨,焉能就此罢休!”

    “说起来,你小子应该醒了吧?”年轻人似乎被中年人的好奇所鼓舞,声音也不打颤了。

    卫诗这才听出了眉目,大概是电视剧里常演的复仇吧。大国灭了小国,于是。小国的遗民就挟持了大国的王子,来要挟大国的国王。|ププ小说プ论坛豆芽白菜手打,转uu载uu请注明

    不过,传说中的王子都是英俊帅气的,不知道这位被挟持的小王子长得如何?

    卫诗正yy呢,那两人说话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来,脚步声也越来越大。

    卫诗这才觉得糟糕,她当初挑了这里最好的一间房子,那两个的眼光估计与自己差不多,大概也会来这间房子吧。

    而且,以他们此刻的处境,见到她,肯定会二话不说,杀人灭口。

    天,她才刚刚跑过来,难道就这样死于非命。

    卫诗惊骇之下,反应也算迅疾。从窗户逃跑是肯定行不通的,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她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了床底下。|ξζw豆芽白菜手打,转载请注明

    虽然没有床罩,床底也不安全,好在屋里没有点灯,外面的月光也不甚明亮,她将身体缩到靠墙没有光的那一边,尚能掩饰一二。门果然被推开了,中年人‘咦’了一声,随即困惑地自语道:“怎么像有人来过?”

    贺兰雪收拾得很干净,桌椅上都没有灰尘,确实很可疑。

    “说不定是其他过路的人。”年轻人也跨了进来,将一个大大的包裹放在床上,卫诗屏住呼吸,看着一双沾满灰沙的黑色皮靴在面前晃了晃,又走到桌子边。

    “也对,这里是旱灾最严重的地方,炎国那些人都出去逃荒了,这里不可能住人。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中年人沉吟道。

    年轻人‘嗯’了下,又从另一个包袱里窸窸宾十窣窣地拿出几个大饼,递给中年人。

    卫诗在床底,看不见他们的长相,只能根据他们的脚和声音辨认他们的行为。

    “给那个小子也吃点吧,他如果死了,我们就没有与炎寒谈判的筹码了。”中年人接过饼,说。

    年轻人应了,又走回床边,随着一截棍子和一块破布落了下来,卫诗终于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也就是传说中的小王子。

    “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逆贼!若是父王抓到你们,定将你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下油锅!蒸……”后面的话模糊不清,显然被一张大饼堵了回去。

    床下的卫诗傻了眼。|饭シ饭小§说论ザシ坛豆芽白菜手打,转载$¤请ㄉ注明

    还yy什么啊,所谓的小王子,原来是个小屁孩。

    听声音,大概十岁都不到,十岁不到的小屁孩,再帅也不养眼。

    “你还以为你自己在皇宫大院吗?还那么嚣张,找死!”小家伙显然挨了揍,重重地哼了声,紧接着,就是大口大口的咀嚼声。

    他并没有赌气丢掉大饼,反而忍着痛,狼吞虎咽起来。

    这倒让卫诗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能屈能伸。

    “大伯,我们还有一个地方去。”过了一会,年轻人突然欢欣地说。

    “哪里?”

    “流园啊,自流逐风宣布退隐,将它暂交给柳色之后,流园一直保持中立,在三大国里不能容身的人,都投奔了流园,柳色一向来者不拒,也不允许任何它国的军队在流园抓人。我们可以去流园!”年轻人兴奋道。

    中年人在衡量着,卫诗心中却是一动:流逐风?

    难道,流逐风回家了?回到他们口中的流园?

    大概是惊奇之下忘记了屏息,中年人突然断喝:“谁!”掌风也随声而至,袭向床底。

    卫诗几乎本能地向外滚了一下,长裙翻起,她起来便是一个侧身踢。

    好歹学了十多年跆拳道。虽然在这个武林高手遍布的时代实在是小儿科,但也不能等死吧。

    这本是权宜之计,她也没想到会踢中,不料那两人相继呼了几声,一个白色的人影夹着月色跃入屋里,一手抱住卫诗,另一只手拎起绑在床上的小屁孩,施展轻功,撞开后门,倏地消失在空寂的大街上。

    两人追了出去,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一左一右,分开搜索。

    而就在房子的屋顶上,贺兰雪松开压在小孩嘴上的手,也放下了惊魂未定的卫诗,淡淡道:“我说过轻功不好玩吧。”|小v说论坛∑豆芽白菜手打,转载§r请注ヮ明  |ロヮ

    卫诗点点头,半日说不出话来。

    “你真差,如果是父王,定能当场击毙那两个恶贼。”旁边那个被绑成粽子样的小孩倒神色安定,还躺在旁边,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不过你救了我,父王一定会好好地赏赐你们的,快给本王子松绑,还愣着干什么?”

    贺兰雪和卫诗同时望向他。

    月光中,小屁孩的脸有种希腊雕塑般的轮廓,眼眶微凹,线条也比同龄得小孩深刻了不少,如果不是眼神过于刁蛮凌厉,倒不失是一个酷酷的小帅哥,像混血儿。

    只是,这里有混血儿么?卫诗想。

    贺兰雪却笑了起来:长得和炎寒真像啊。

    可是笑容很快又收敛了。

    炎寒的孩子也这么大了?那……到底过了多少年?

    “现在是炎寒几年??”有太多一吻冲击着贺兰雪,他们有追究小孩的坏脾气,急切地问。

    小屁孩用看白痴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贺兰雪危险地眯了眯眼,手指在瓦上轻敲,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小屁孩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主,见贺兰雪神色不对,想了想,还是将答案说了,“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他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是炎寒当政的第七年。

    竟然,是十五年后的世界了。

    “喂,”见那个不男不女的白衣哥哥竟然发起呆来,小屁孩推了推他,道:“你快点送我回宫吧,不然我父王会着急的。”

    贺兰雪方才眯眼是释放的压力让小屁孩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眼下的语气也稍微放得和善了些,没有最开始的跋扈了。

    贺兰雪还没回答,卫诗却已经凑了过来,伸手捏了捏小屁孩酷酷的脸,感叹道:“是真的王子啊,长大了一定蛮帅的,就是脾气嘛……”

    小屁孩用冷冰冰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身体扭了扭,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