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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阅读

    中也礼遇有加,时不时送美人几个给他享用,但这个男人身材魁梧,动作粗暴,从不会怜香惜玉,送到他帐中的女人,无一例外都被他蹂躏致死,死的时候身上体无完肤,青一块,紫一块,很是吓人,所以有女人听说是送给他,宁愿上吊也不肯过来。

    “将军,卑职去会他一会。”右先锋鲁英摩拳擦掌准备去大战几百回合,但这次楚冰眼睛闪烁,似乎有所迟疑,许是他知道鲁英未必是他的对手,没有赢的把握,上去只是送死。

    对方见我们还没有人出来,就开始在那里叫嚣,似乎我们派不出一个人一样,那嚣张的气焰让人发火。

    “鲁英退下,本将军亲自会他。”楚冰扬起缰绳就准备冲出去。

    “将军——”

    “杀鸡焉用牛刀,本先锋去将他人头送给大将军。”我的手大力一拍,越过楚冰的战马,冲了出去。

    “小夜,回来——”楚冰情急之下直呼我的姓名,忘了叫我丙先锋。

    “莫非银魄无人?居然出来应战的人,楚将军都要叫他回去?莫非是怕被我腰斩于马下?”邙蟒倨敖无比地说着,他身后的将士哄堂大笑。

    “谁说我银魄无人?只是楚将军认为我杀你大材小用,想改军中一个士兵上来而已,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就只有一堆肥肉,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老气横秋地说着,我军战士报复性地哄堂大笑,他听我骂他满身肥肉,脸都黑了。

    “小子——纳命来——”他手里用的是双锤,听说这两只锤子精铜打造,一被砸中,轻者骨碎,重者立刻命丧当场,并且死得很难看,不少人就是被他的锤子捶成肉泥,当下我也不敢大意,凝神静气,身后的楚冰也不怕人嘲笑,在旁多次要我注意他的眼睛。

    “知道了——”我大喊了一声,然后弯腰躲过他虎虎生风的双锤,他耍这双锤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左右开工,上下翻飞,不一会我整个人已经笼罩在他的飞锤之下。

    “||乳|臭未干想与我斗?”他不可一世地大笑,声音震天,似乎我铁定会死在他手中一样,我懒得与他多话,凝神静气躲过他那恐怖的锤子,然后观察哪个位置对我最有利。

    他的是双锤,锤子较短,他要冲过来靠近我的时候,才能发挥他的攻击力,而我的是长剑,距离可远可短。认识到这个,我保持与他的距离,他冲过来,我就扭转马头,他攻我守,他不听地骂我是胆小鬼,不敢与他正面交锋,我就要他不停地骂,最好变得不耐烦,这样就容易出现疏忽。

    我的马术较好,小红马在我的手下按我的意思在他的马儿四周奔跑绕圈,加上我的身体灵活矫健,在他的锤子下身体翻飞扭转,应付自如,还能时不时在他背后来一剑,引得敌军将士惊叫连连。

    “你以为有肥肉就能打胜仗了吗?今日就看我怎样将你的肥肉一刀刀割下来吧。”当我看见他的体力逐渐下降的时候狠声道,他的双锤都很重,不适合持久战,如果时间过长肯定很吃力。

    我看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的时候,开始变守为攻,招招杀着,时而往后弯身,反手给他一剑,时而翻腾而起,舞起朵朵剑花,然后从高空直接往他脑门直刺一剑,有好几次吓得他的脸煞白煞白,身后银魄的士兵高声喝彩,一声比一声响亮。

    斗到最后,他的双锤越来越急促,但也越来越凌乱,我知道他再也撑不来多久。

    “狗贼,纳命来——”我虚晃一剑,然后腾空而起,一剑直插他的咽喉,但就在这时候不经意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瞬间由通红变得黝黑深邃,就如银狼那多情的眸,是银狼在向着我笑,笑得魅惑人心,我禁不住想伸手抚上他的眸。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刀剑相碰的声音,我猛地惊醒,就在这时他的铁锤已经就离我的额头只有一寸,惊呼大作,我忙侧身躲过,但是他的另一只锤子已经朝我的肩膀袭来,饶是我动作敏捷,还是被他刮中了一点点,肩膀火辣辣的痛,引得军中将士阵阵惊叫,楚冰的声音更是带着恐慌与焦急。

    他的眼睛果然能吸人心神,我差点就中了他的道,好在刚才拿尖锐的刀剑相碰声将我的魂魄给拉了回来,不经意回眸,竟然发现以楚冰为首的前面几排人都是手拿着两把剑,他们这样是为了怕我一不小心被他的眼神所慑吗?心中温暖。

    我吸取了教训,这下干脆将眼睛闭上,不但不看他的眼睛,连他的手,他的锤子我都不看,我听觉灵敏,静心下来,他的锤子往哪个方向击来,我都清清楚楚,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动作更加迅猛狠辣,终于在一声惊呼中,我将锋利的长剑插入了他的咽喉,当我张开眼睛将剑抽出来的那一刻,大地无声,四周一片死寂。

    “冲呀——”我回眸对身后黑压压的大军大喊了一声,他们如梦初醒一样冲了过来,那震天的喊声,让我座下的小红马也露出畏惧的眼神,引颈长嘶。

    楚冰高高坐在马上,纵使他身旁就是千军万马,但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他朝着我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但也带着满腔的怒火,眸光回转间也带着欣赏,我报他一个绚烂的笑容。

    整个战场在邙蟒死后陷入一片混乱,霍国与风国的将士真的在阵前反戈,掉过枪头杀向夷国的士兵,夷国士兵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巨变,吓得脸都煞白了,慌乱得不行,很多顾不上杀敌只想着逃窜。

    那个飞扬跋扈的拓木似乎也不相信三国会同时夹击他,整个人愣在当场,没有当初的冷静与倨傲,当他清楚认识到其他两国真的背叛时,开始挥舞他的长枪,疯狂地打了起来,困兽的还击是可怕的,他的身下一会就倒下了一大片。

    这一仗从中午时分拉开序幕,当暮色四笼的时候,厮杀声依然震天,夷国停战的号角声想起了一遍又一遍,但却无人理会,这停战号角只是实力相当的较量才有效,随着风的猛烈,随着月亮点点爬高,我再也听不到有号角声响起,因为所有的号角手都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以前,总觉得残阳如血,想不到今晚的残月也如血,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吗?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满是尸体的土地时,那个此曾经飞扬跋扈的拓木大将军轰的一下倒在我的身前,他临死还用剑指着我,带着不甘,带着耻辱,也带着遗憾,只是最后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那双眼睛大大的,仰望着苍穹,死不瞑目。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夷国所带来的四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他是大军死到最后的一个,这就是震惊天下的“西山血战”,好多好多年后,人们谈起这一仗已然心颤,因为那一战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西山下多年后土壤依然是红的,那草也多年不绿。

    而我一仗成名天下知,谁都知道楚大将军麾下的丙先锋一夜连挑夷国两名悍将,从此我小丙的名字流传于酒肆坊间,流传在一个又一个说书人的口中,逐渐被神化,我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扬名立万,可惜虽然扬名了,但那名字太难听。

    当我将剑从拓木身上抽出来的时候,黑压压的大军都看着我,已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但寂静过后是地动山摇的欢呼声,连西山也摇晃起来。

    我回眸,他依然立在远处凝神看着我,似乎他的眸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一样,他依然是那么显眼,以致我什么时候转身回眸,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只是他的眸子到这个时候还是带着责备。

    我在如雷般的欢呼声中策马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是那句话:“你以为你真的打不死?记住下次跟在我身后,否则——”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那震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将他的声音完全遮盖。

    风国、霍国即日当起兵回国,不做稍稍停留,因为他们的军队已经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赢了亦是输了,他们永远背负上叛徒与背信弃义的名号,但他们活着回去了。

    “楚将军,记住你的承诺。”郭郁声如洪钟隔着两军大喊,在将士面前,他是一个勇猛的大将军,但在我的心中,他比那个战死沙场的拓木差得太远了,拓木斗到连最后一丝力气都不剩,才轰然倒下,他是一个英雄,即使临死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懦,这样的人应该值得尊敬,即使他倒在我的剑下,而他即使活着回去,我依然鄙视他。

    “郭将军,我楚某人一诺千金,你就放心率领你的军队回国与家人团聚,只要你们不再损坏我们银魄的利益,不再进犯我们的国土,我楚冰的剑绝对不会指着将军你一寸,我的战马绝对不会践踏你们风国的国土半步。”楚冰坐在高头大马上,声音朗朗,笑容淡淡,黑压压的百万大军,无法将他的风采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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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狼啸虎跃 039:古城暴君

    风、霍两国将士七零八落地走了,没有当初来时的气势,有点像丧家之犬,也许做了背叛者,即使活着离开,已然脸上不光彩,也许是他们死去的将士也太多了,付出的代价太沉重,而我们将夷国将领拓木葬于西山脚下,只因敬重他是一位英雄,是一位临死都不低头的铮铮男儿。

    “如果当初他们能给死去的飞将军一点点尊严,我也不至于如此恨,如果当初他们不是将他活活的五马分尸,留一个全尸,我也不会想着要他的项上人头。”楚冰站在拓木那隆起的新坟堆,脸色无波,但我从他的眼睛能看出伤痛,这种痛只有同样失去亲人的人才能体会。

    回到营中,将士们换了衣服就倒地睡觉,军营竟然奇静,没有欢呼声,没有说话声,只能听到将士熟睡发出的酣睡声,还有人在梦中喊着娇妻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想女人想得紧,听到这些我们相视而笑,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很多人就是靠顽强的意志力撑到最后一刻,等硝烟散去,大家终于熬不住都倒了下去。

    巡夜的士兵也分了好几批,因为大家都累了,都想躺下了,但此刻他们的眼里虽有倦意,却透着轻松,经历如此一场大战后,活下来谁心里不轻松?谁心里不雀跃?虽然死难者在他们心头留下阴影,但生的希望却如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将他们心头的阴暗驱赶。

    将士们从早上就睡到傍晚,我与楚冰也不例外,两人回到军营,换了衣服倒下然后就睡,一句话都不多说,等我们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篝火处处,热闹非凡,他们似乎已经重新生龙活虎,整个军营又重新喧闹起来。

    烟城的父母官知道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让烟城免于蹂躏践踏,立刻献上了美酒、歌姬到军营里,整个烟城的子民更是欢呼雷动,即使我们离得远远的,依然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那红红的灯火彻夜不熄灭,大街上燃起了红灯笼,甚至还听到鞭炮庆祝的声音,这一夜烟城是不眠之城,所有子民比过节还要兴奋, 这一夜,整个军营无人安睡。

    “将军——”右先锋鲁英在外面轻声叫唤,似乎是怕我们还没有醒,所以将声音压了下去。

    “说吧——”楚冰的声音温和,有点懒懒的,跟在战场上那个气壮山河的他完全不一样,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在那一役上。

    “烟城太守送来了美酒,今晚我军要不要——”我心中偷笑,这个鲁英说话不爽快,想一夜狂欢庆祝却不敢说。

    “今晚就让兄弟们尽情开心一晚,酒任喝,肉任吃。”

    “是将军——”楚冰的声音还未落,鲁英就腾腾地冲走了,声音带着兴奋与喜悦,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军中的兄弟。

    “小夜,记得武林盟主争夺那一晚吗?”

    “记得,怎么了?”

    “我说过我会请你吃肉喝酒,今晚履行诺言,你今晚喝多少我都不阻止你,你只要不撑破肚皮,肉吃多少,我也不拦你。”

    “好,今晚我跟你拼酒,不醉不归。”我豪迈地说,心情也绪,让我整个人也兴奋起来,舞姬在中央舞了起来,长袖飘飘,身姿轻灵,时而如燕子掠过湖面,时而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回眸眼波含情,那双盈盈美目不时朝楚冰瞟来,撩拨人的心弦。

    歌女浮动琴弦,那轻快而欢乐的琴音流泻了出来,只是今晚太喧闹,将士们太兴奋,饮酒谈笑的声音将琴音也遮盖了,军中将士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女人正是渴求的时候,所以这些身姿曼妙的女子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有一些侍卫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跑来欣赏歌舞,那眼睛直勾勾的,鸡腿在嘴里含着,竟然忘了吃,让我觉得好笑。

    我拿着肉去烧,一边烧一边嘴馋得不行,这时楚冰拿了几块肉递给我,他是大将军不用动手,自然就会有肉送上门,就如女人也是一样,即使他不吭声,也已经有将领提议今晚要不要一两个相陪,所以大将军与先锋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但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我桌子上的肉已经堆得满满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果子,很鲜甜,我一边塞肉到自己的嘴里,一边跟楚冰碰一下被子就喝了起来。

    这样的夜晚跟策马狂奔一样让人觉得快意,心一直在飞着,飞上了云霄,在上面晃晃悠悠的。

    这晚我喝了很多很多,将士看见我俩开杯痛饮,都冲过来敬酒,刚开始我还来者不拒,但后来一看见有人拿着酒杯子过来,我的头就发麻,但楚冰喝得比我更凶,不管有没有人过来,他都在喝,似乎就没有停止过,偶尔也会抬头看看那迷人的舞蹈,但只扫一眼就顾着他的酒,他今晚嗜酒如命。

    这样的夜晚,下属敢跟将军开玩笑,将军也会和下属笑闹在一起,感觉很融洽,篝火的亮光,大家的笑声,让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一点都不寒冷,那酒也暖身子,几壶几壶喝下去,居然额头冒汗了,干脆就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

    “丙先锋——我们喝酒——不醉不归——”楚冰举起酒示意我继续喝,今晚的他兴致真高。

    “你不喝,你就输了。”他一壶一壶地往肚子里灌,这个人的酒量真是惊人,他还没有醉,当他还会叫我丙先锋的时候就不会醉了。

    “将军不要喝那么多,喝高了今晚就不能——”鲁英暧昧地说,但他还没有说完已经倒了下去,看起来是粗汉子一个,但想不到竟然那么容易醉,我看见楚冰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笑完继续吆喝着喝酒,其他将领看他今晚如此尽兴,都缠着他比酒量,他身下的空罐子越来越多,而脸色也越来越红。

    “小夜来喝酒——”我知道他醉了,他叫我小夜他就醉了,他就已经输了。

    我也喝了很多很多,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也从来没有一晚吃那么多肉,我觉得我的肚子塞得满满的,已经再也容不下一个小小果子。

    冷风一吹,头沉沉的,整个人变得有点混混沌沌,手脚似乎也变得不够灵便,站起来一看,地下倒下了无数,黑压压的满是人,有一些士兵倒地了,依然拿着酒壶猛灌,也有些人摇摇晃晃地走回营帐,都还没有走到里面,就整个人倒了下去,“啪”的一声闷响,像一只大笨熊,有些就直接倒在其他士兵的身体上,可惜士兵醉死了,都不会感觉到痛,横七竖八的身体,让我发笑。

    我也不行了,站起来,往营帐走去,我怕我再喝下去,就像他们那样倒在地下爬不起来了,我觉得看东西都已经有点看不清楚了。

    我跌跌撞撞地冲回去,一路上都是倒地的将士,偶尔还有一两个人伸手来拉我脚,吓得我要死,我前脚刚进营帐,楚冰就进来了,也是跌跌撞撞的。

    “怎么不喝了?你承认你输了?”他的眸子红了,他的脸也红艳艳的一片。

    “你醉了,输的是你。”我笑着对他说,但脚步轻浮。

    “你是一一个疯婆子,你逞什么能?如果反应再慢半拍,你就被邙蟒的锤子砸到骨头都碎了,全军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对付拓木?你跑去对付他干什么?如果一不小心被他杀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会——你这个疯婆子——”

    “你应该嘉奖我,我立了大功,全军将士都夸奖我,就你没,你这个大将军做的不好。”我朝他笑,但头还是重重的,头痛欲裂,所以倒在了床上,像一条死尸,一动都不想动。

    “小夜——”

    “嗯——”

    “我今天真是慌得很,我还怕你被他一锤砸死了,我怕你被拓木一剑砍断了手脚,我怕——”他在喃喃地说着,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哪有这种本事?你放心吧,你该奖励我。”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变得已经无意识了,他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起来,我给你嘉奖——”他竟然腾一下冲到我床前,然后将我拽了起来。

    “怎么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