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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阅读

    。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她却不依不饶,烦人得很,如果不是那古琴被她藏好,真的用琴音将她震飞。

    直到我将她送来的笔墨纸砚扔出去,她才死心离去,只是那脸黑如墨,嘴里絮絮叨叨诅咒着我,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自这次后濯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估计朝中事多,与他母亲之间的斗心斗智让他身心俱疲,后来偶尔会过来,但显得更加沉默,只是看到孩子的笑脸,他那绷紧的脸才会松弛些许,其实我知道他那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只是他刻意将他隐藏,其实他的本质一点都不坏,他似乎真的很孤独,我总是从他的眸子里看到那种刻骨的孤寂与凉意。

    而我也隐约知道他与他母后之间的斗争就更加剧烈,而狸国似乎也真的动荡起来,听他们的口吻就知道那个于廉早就处心积虑要夺位,只不过洛将军的死,太后的撑腰,让他加快动作罢了,只是这里面谁是谁的棋子还说不准。

    日子虽然平淡,但与楚乐在彼此的冷嘲热讽之中过得似乎没那么缓慢,我看着她的孩子从不会翻身到会翻身,从爬行到直立,我害怕我会看着他走路,看着他长大,而错过了我小莲藕的成长。

    濯傲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这半年他并没有留难我,银狼也派出不少人偷偷潜进皇宫,但很多还没有机会靠近梨宫,就被濯傲抓出来处死了,在一个雷电交加,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银狼的人再次来了。

    “我带着孩子只会连累你,如果有机会出去,记得回来救我。”楚乐没有跟着我走,但他们带着我离开了梨宫,却走不出卫国的皇宫,我依然被捉了回来,并且受了皮肉之苦。

    这次之后,我尝到了绝望的滋味,这样漫长的等待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兴许我要离开这里,要不是卫国亡,要不是濯国灭?但这样的结果似乎并不是我所乐见的,此次我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只要不想起银狼,不想起小莲藕,日子过得还不错,但一想起他们心就煎熬无比,我以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会过着这种日子,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十年,也许直到我死。

    直至有一日,濯傲阴沉着脸进来,坐在梨宫那贵重的椅子不言不语一个下午,让梨宫上上下下心惊胆跳了一整天。

    当暮色四笼,梨宫点上灯火之时,我才知道是银狼要纳后了,而他的皇后不是旁人,竟是我的师姐。

    听到这个消息,我正在沏茶,滚烫的水浸出来,将我的手烫得通红通红,而我却不觉得痛。

    派派小爆司令、手打,转载请注明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20:爱上了她吗?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师姐会嫁给银浪,我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银浪会娶师姐,这究竟是怎么了?手被烫得通红脱皮,但我真的感受不到痛,我茫然地看着濯傲,他也看着我,嘴角露出的竟然是一抹苦笑,苦得让人想哭。

    为什么是这样?我不知道该问谁?

    “银狼,他日娶妻,也要好好待我的小连藕。”这是这次分离之时,我对他说的话,那时我没想到能活下来,想不到如今这句话真的应验了,他真的要娶妻了,心痛得抽搐。

    我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当初银狼得知我嫁给濯傲之时有多痛了,他以前有多痛,此刻我就有多痛,莫非这是对我的惩罚?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整壶水跌落下来,一地破碎,水溅在身上,我浑然不觉,我真的很不情愿他另娶他人,即使这个是我的师姐,即使我知道她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小连藕。

    我是因为救我的母后才嫁给濯傲,并且当时以为他与楚乐有情,如今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娶师姐,是因为皇权霸业?是为了江山社稷?又亦或洛枫身死,他对师姐因怜生爱?因内疚而动情?无论是哪种原因,我发现我都无法接受,是自己的心胸太狭窄了吗?是我不够体谅他吗?

    我很想哭,但却连哭都没有声音,喉咙从来没有如此疼痛。

    我跑过去拿来笔墨纸砚,用通红的手颤抖地写下一行字,我求濯傲放我出去,我想问一个明白,我不能就这样糊糊涂涂失去了他。

    如果是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要对全天下宣布他要娶妻了,而那个人根本不是我,心似乎被火烘烤着,每一刻都是煎熬。

    濯傲低头喝着宫娥重新沏好的茶,不发一言,我咿呀地递上我写给他的纸条,求他放我出去,但他只是叫宫人拿治疗烫伤的药粉过来给我,我不接,他用力抓起我的手,默默地在上面撒满药粉,然后沉默地就离开了梨宫,直到离开他也没有回应我一句话,但这却是在卫国皇宫他对我最温柔的一次。

    我想不到我对他如此,如今他竟然还会亲手替我涂上药膏,欠他的一辈子偿还不了。

    而楚乐听到这个消息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

    “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寡幸,既然他要薄情为什么不早点?当日我苦苦求他,他说此生只要你一个,如今当了皇上,也变得如那银奕那般滥情风流吗?难道是因为当日我只是普通女子,而今日这个是女皇?”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怒火,说完她也坐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一般,美丽而灵动的眸子笼上淡淡的烟雾。

    “其实那年我真的很想嫁给他,我曾很卑微地求他,即使不做他的妻子,就算无名无份跟着他我也愿意,只要能看到他,我就满足了,我甚至投怀送抱,不顾羞耻尊严,但纵是如此,他依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不管我的绝望和悲伤。”

    “如今他竟然要再娶,既然是如此,为何当日不要我?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看着我嫁给一个风流成性,他的女人多得我自己都数不清的男人?我恨他,很恨很恨。”

    楚乐哭了,哭得无比哀怨,哭得愤懑,想不到她对银狼用情竟然那么深,即使银奕这样出众的男子都没能将她的心稍稍动摇吗?

    他再娶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要相信他,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会背弃他的诺言的,他不会不要他的丫头的。

    他如果爱师姐,早就爱上了,如果他想娶师姐,当日在楚家,他就可以将错就错了,这次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我离开了他整整三年,他也没想过要纳妃封后,不会短短一年不够,就移情于师姐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但无论有什么原因,他们成亲了,这就是事实,这一夜无论我如何宽慰自己,依然无法成眠。

    夜凉如水,心如火,烘烤得一夜成眠,但今夜无眠的何止是我?

    第二天起来,我的眼圈是黑的,楚乐的是红的,她逗弄着她的小念歌,只是心神恍惚,小念歌咿咿呀呀叫她,她也浑然不觉。

    “还叫什么楚念歌,没人有我这么傻。”她似乎越想越生气。

    “既然他都娶妻立后了,要不你干脆叫濯傲封你为后,反正我看他对你也是余情未了,要不帮你涂什么药?虽然这柴火是湿了一点水,但加把火,一定要能烧得噼噼啪啪的,你们还要与他同一天大婚,我就想看看这男人能薄情到什么程度?我看他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说一套,做一套,男人都没一个好的,但除了我的楚冰哥哥。”说到楚冰,她的眸子柔了下来,唇角微微翘起。

    楚冰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听银狼说他登基之后,他就离开了,既不留在濯国,也不去银魄,去意甚决,即使银狼多次挽留。

    而楚天则入朝为官,听说濯傲能那么快走出兵乱之祸,恢复经济,再次繁荣,他有很大的功劳,他在这方面有过人的才能,本来如此楚冰能留下了帮他,一文一武,估计他的江山更为稳固,只可惜-----

    认识他们的最初,自己只是刚从无量山下来,对一切都是那样好奇新鲜十五岁丫头,如今历尽沧桑变故,想起往昔,觉得是那样的美好,不知道他们过得是否好?只希望好人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对于楚乐那个随口而出的提议,我只有苦笑,这可不是儿戏?哪能说嫁就嫁,说娶就娶?濯傲帮我涂抹伤药,兴许他已经习惯照顾我,但从他的黯然,从他眼里的痛楚与无奈,我感到他对师姐真的是动情了,为什么在师姐是他的皇后之时他没发现呢?而这个发现竟然让我松了一口气。

    银狼与师姐大婚距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因为想了也没有用,但可惜心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接下来的几天,我盼望着濯傲的出现,我想知道事情有没有转机,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但濯傲偏偏就不再踏进梨宫半步,迫不得已,我央楚乐叫人去请他过来,经过楚乐的软磨懒缠,柔声细语,媚眼如丝,门前的侍卫终是心软了一回,跑去御书房去找他。

    自侍卫去了之后,我一直站在门前翘首仰望。

    “莫非真的想通了?这次得好好把握,希望今晚出去后,你不用再回来这里,跑去他的寝室去,但做了皇后记得想办法说服濯傲放我走。”她似乎总是想将我推给濯傲。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也许以前是为了银狼,现在是为了自己和她的儿子,她盼望逃离这里,溺水的人,一根稻草也想拼命抓住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这次逃出去,我就去投奔我楚冰哥哥,这辈子不再踏足银魄,也不再见那个滥情风流的男人一面。”她决绝地说道。

    楚冰很疼她这个妹妹,也很懂得照顾人,有他照顾她,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好,其实我真的有点羡慕她,不羡慕她出身富贵之家,也不羡慕她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独独羡慕她有那么多疼爱他的兄长。

    侍卫很快就回来,说已经禀告了皇上,但我却从中午站到晚上,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累了我靠在墙边坐了下来,闻到饭菜的香味,我竟然不觉得饿,看着四周在暮色的笼罩之下,慢慢变得朦胧,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固执见濯傲,也许我太想听到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心安,即使是再娶,也不能那么快。

    当淡淡的月色照在梨宫的屋檐,当地上印下斑驳的树影之时,他来了。

    脱了黄袍,他一身洁净的白衣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他的到来让这个月色更为清冷,夜也显得更萧瑟,但这次靠近他却不感到冷,我记得他的手总是冰凉,不知道现在是否依然?

    他就这样一直走着,不紧不慢,不疾不徐,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扯住他的衣袖,不许他继续前进,不许他在这样沉默。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如往昔一样执拗直接。

    自从来这里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直视着他。

    “晴儿-----”

    听到他这一声叫唤,我挺直的胸膛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与他对视的眸子变得躲闪,心禁不住微微颤了一下。

    呆在卫国皇宫将近一年了,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晴儿这个名字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因为这个名字只有他叫,也只属于他,而他不叫,这名字没有丝毫意义,而我也慢慢淡忘了,只是他这轻轻一叫,心抽了一下,苦涩酸辣尽在其中。

    这一声轻轻的叫唤之后,夜又恢复了宁静,而两人一时也没有言语,只是听到彼此深深浅浅的呼吸。

    叹息完之后,他继续往前走,也许我不能言,让他也变得沉默了,但我不能让他这样沉默下去,今晚他肯过来陪我单独走这么一圈,保不住下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之后,这主动权在他的手里,我只能把握这次。

    我猛地走在他的前面挡住他前进的步伐,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他们真的是要大婚吗?”我问他,但喉咙除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清楚一个字,纵是如此,我还是不停地问他。

    “这样不更好吗?”他终于冷冷地开腔。

    “他迟早会死于我的剑下,他另娶,你再嫁就是了,免得以后伤心难过,狸王不也如此吗?如今洛枫死了,不一样潇洒地再嫁他人吗?何等风光?何等洒脱?”他一个字比一个冰冷,脸一点一点地阴沉下去,让这个本来灿烂的星空变的阴霾森冷,他很在意师姐再嫁,只是不知道他是在意他男人的尊严面子,还是真的爱上了师姐?

    “嘴里说爱你,一转身谁都可以嫁,哪个男人都可以爱上,这该死的女人-----”他双拳微微握着,但双眼闪着不是怒火,竟然是难言痛楚,道不出的苦涩。

    “你不许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胆子那么大,竟然不再怕他,我喊得很大声,喉咙很痛,但无论我怎么大声,我还是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但他似乎能听懂我的咿呀声。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不共存。”

    “你当然希望亡的那个是我,死得也是我,你们都是如此,她也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挫灰扬骨,还说爱过我?她这样的谎言我也相信,你这样的女人我也不一刀杀了,翼宇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他猛地将我推倒在地上,他威怒之下,力气很大,我是重重摔了下来,我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很痛很痛,我挣扎着起来,他递手过来,想扶我一把,但最后还是缩了回去,负手傲然挺立,冷漠地睥睨着我。

    “他们以为宣布大婚就可以大婚,哪有那么容易?于廉不会反对?狸国的臣民不会反对?”

    “她是洒脱,但只是对伤害过她的人洒脱,她是无情,但也只是对从不珍惜她的人无情,对于疼惜她的洛将军,她爱上就不会那么容易淡忘。”

    他刚刚还无比愤懑地说师姐一转身,谁都可以爱上,谁都可以去嫁,但现在又说她不会轻易淡忘,他很矛盾,但矛盾之中我看到他痛得微微扭曲的脸。

    “嫁给连敖一定是出于其他考虑,绝对与爱无关,你担心什么?连敖即使娶了她,即使同床,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逾越,这四年来,我不是不尝试过派人到他身边,当中不乏绝色尤物,但他都不曾碰一下,想必如今也一样,而她果真说忘就忘?说弃就弃?”他这话是安稳我,还是安慰他自己?

    “你安安分分呆在梨宫,别想着逃出去讨一个说法,我说过只要没有我的陪同,你私自闯出去,一定杀无赦-----”

    “绝不例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又笼罩着阴寒之气,让人会觉得他刚才的柔和都只不过是幻觉,我怔怔地望了他好一会。

    “你爱上她了是吗?如果是这样,别不承认,我们一起去阻止他们好吗?”我蹲下来,实在忍不住在地下写了一行很是难看的字。

    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021:愿嫁愿娶

    “承认什么?她爱嫁就嫁,她与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阻止她?别以为谁都想娶她,这世界又不是没女人!”刚才他明明表现得在乎得不得了,现在又-----

    “你放我回去,我向她解释,一切都是太后暗中操纵,你根本不知情,她不相信翼宇说的话,但一定会相信我的话,这样你们就可以冰释前嫌,就算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但起码不会当你是仇人,这样不更好吗?”我想方设法说服他。

    “既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到我身边,那就让她继续恨吧,有时仇人比陌生人更好,仇恨并不比淡忘差。”他冷冷地说,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想她心里没有他,将他淡忘,这不是爱上师姐是什么?

    我蹲了下来,一笔一画地写,很用心,他看了一眼,就想走人,我忙站起来,用上我所有的力气,死死将他拽回来,他回眸,两人就这样对瞪着,我没有丝毫的退缩。

    “那股犟劲又回来了,但并不讨人喜欢。”他唇微扬,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

    两人这样瞪了多久,直到他眼睛倦了,人累了,二话不说坐下来,他背靠着身后的大树,一副你爱说什么就什么,我懒得理你的样子,其实他要走,我根本拦不住,但他还是留了下来,风凉夜静,两人并排而坐,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还可以与他这样坐在一起,这是我发梦都不会想到的。

    他坐下来,不再傲然挺立,不再睥睨众生,身上阴冷之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大家同一高度的感觉真好,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再压迫。

    “反正这些天也觉得无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我好像忘记你已经是一个哑巴了,你能说什么?”他这一句话充满嘲弄与讽刺,甚至带着点恶毒,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心好受点,我也不介意。

    我用手树枝比划着,往往我比划一句,他已经说了很多,他说我写字的时候,怎么不将弹琴的灵动发挥半分?写得又慢又丑,我说他当年禁锢我之时的霸道、狂热、执着去了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