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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阅读

脸上找到一丝不快或嫉妒,但她眸子弯弯,小嘴翘翘,快乐得很,让我实在是气堵,这个蠢女人,她是不是不将我逼疯她不甘心?

    当晚我重新搂着她入睡,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微黄的灯光下,我静静地看了她一整晚,正当睡意袭来的时候,她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在梦中遇到开心事了,好在我醒着,要不一定被她吓得汗毛直竖。

    我吻了吻她,带着疼爱,我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得让我不再觉得触摸不到。

    “没有什么事,别去招惹皇后,乖乖地留在你的沁雪宫,知道吗?”我临走时不得不叮嘱她,她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放心,我招惹她干什么,看她倒不如看我自己,又不是很漂亮。”她这话酸溜溜的,不是嫉妒是什么?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还需要妒忌旁人吗?

    但刚下朝,李公公就告诉我,皇后单独召见了她,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才刚来就敢动我的人?脸一沉,朝她的俪宫迅速走去,满腔的怒火就快遏制不住,但我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两人的笑声,自然而快乐,尤其晴儿笑得最大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被人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晴妃今天怎么也在俪宫?”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谁叫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别以为别人对她笑几声,就是当她是亲姐妹了,以后真是怎样死都不知道?

    我斜着眼睛瞧了皇后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她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年纪与晴儿相若,样子倒不比那丫头差,就是心肠差了一点,才来那么几天,就想在我濯国后宫掀波推浪了。

    “臣妾这就回去,不打扰皇上与皇后了。”看见我打量着她,晴儿黑脸跪地离开,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我很开心,看来她真的开始慢慢在乎我了。

    “怎么会打扰呢?晴妹妹过来替我解解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那一刻我觉得实在是虚假刺耳,就连那如花的笑容那刻我也觉得很丑陋。

    “皇后今日的精神似乎不错。”我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那都是有赖皇上对臣妾的体贴照顾。”又是一个说瞎话不眨眼的女人,并且还要把谎话说得如此真诚,的确让人佩服。

    “皇后,请喝茶。”我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她,在她刚接过的时候,我故意碰了她的手臂,她一不留神,杯子掉了下去。

    “铛——”清脆的声音,满地的破碎。

    “皇后,下次可要接好了。”

    “是,皇上。”

    “这杯子做工精致,但毕竟不是朕所喜爱,碎了也就碎了,但如果是朕最喜欢的杯子碎了,朕不会放过失手打碎它的人,杯碎人亦碎,皇后可明白我的话?”我沉下声音,目光无比阴狠犀利地看着她,带着警告,如果她不是傻子,应该明白我话中意。

    “臣妾虽愚钝,但不至于听不明白,皇上多心了。”她不卑不亢,眸子也平淡如水。

    “小翠,过来打扫,免得扎伤皇上的脚。”

    “皇上,请喝茶,虽然这茶杯也并不是臣妾所喜,但烫伤皇上的手也不好,皇上毕竟是臣妾的唯一夫君,臣妾会心疼。”这句话她说得平淡至极,但却隐隐听出她的指责之意,明明知道她那心疼之说虚假至极,但那表情却真诚无比,找不出一丝纰漏。

    “皇后此茶甚好,朕是一个爱翻旧账的人,请皇后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不喜欢的东西,皇后你摔得满屋子都是朕亦不过问,但我所珍视的东西,即使是弄伤一点点皮,也是死路一条。”我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走时未看她一眼。

    “恭送皇上——”我以为她会被我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殊不知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泰然平淡,不起丝丝波澜。

    这女人有点棘手。

    走出皇后的俪宫没多远,莫公公慌慌张张地朝我冲来,说那该死的女人正在爬树。

    “晴儿——”我飞奔而去,当看到她在高高的树顶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但这疯女人居然还敢笑着朝我招手,掉下来怎么办?此时的她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哪有半分温柔贤淑的影子?

    “别动,给我好好呆着。”我迅速攀援上去,将她救下,这个地方我十几年不曾踏足过,这颗大树就是那日我将宝儿推下来那一棵,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走近它,想不到——

    原来为了她,我竟能克服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慌,可见爱她深入骨髓。

    “濯傲,你居然先救这个女人?”母后也闻讯赶来,她心疼她那个相认的儿子,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说不出的难过,同是儿子,她何曾如此紧张我?

    “这个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先救她,那个孩子是谁?我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先救他?”我冰冷地说,心中其实很委屈。

    “你——”母后紧紧盯住我,那目光闪过刻骨的恨意,甚至是浓浓的杀气,这样的目光我不陌生,但如此直接毫不掩饰,这是第一次。

    “洛儿,不是说过不许爬树吗?”

    “姐姐说,不爬树就不是男子汉,洛儿不想被人瞧不起。”

    “洛儿说得可是真话?”

    “拉出去仗毙——”

    我的头一阵发麻,这个女人谁不招惹,偏偏招惹洛儿,这不是自挖坟墓吗?

    “谁敢碰朕爱妃一根头发,朕要他五马分尸,诛九族。”我阴狠地说,为了她我们母子第一次面对面吵了起来,其他东西我可以让步,但要仗毙我的女人,她想也别想,她有她疼爱的人,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扞卫的女人。

    我的强硬让母后作出让步,把仗毙改为打她入冷宫,我爽快地答应了,也好就让她买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爬树?还敢不敢教唆别人爬树。

    我本想让她在里面呆一晚,第二天才接她出来,但一想到冷宫里那群疯子,我再也按捺不住,晴儿一定会害怕的,一想到她害怕,我就心疼得不行,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爬树?

    口里责骂着她,但却一刻也不停地朝冷宫赶去,那片土地自我懂事之后我就不曾踏足,因为它让我深深的恐慌,我觉得里面有无数双手会将我拉下地狱的深渊,我害怕她们嘴里喊着一个又一个我曾经熟悉的名字,我害怕想起他们稚气的声音,甜甜的笑容。

    “晴儿——”我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濯傲——我在这里——濯傲——我在这里——”她的声音是如此恐慌如此迫切,刚才一定是吓坏了,当她扑进我怀中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颤抖得厉害,我不应该让她进这个地狱,是我不好,我紧紧搂住她,带着歉疚。

    正当我想抱起她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沙哑难听的依依呀呀声,一个断了双臂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朝我冲过来,跌倒了再奋力蹬脚,那裤子已经有着斑斑血迹,那声音是那样的凄厉骇人。

    我的心说不出的恐慌,她的儿子是谁?是我害死他的,还是娘将他推入湖?她是向我索命来的,我害怕得身体都抖了起来,像年幼时那般。

    但晴儿你难道没看出我眼里的恐慌吗?为何硬要我回头?晴儿你难道有感受到我的身体的震颤吗?为何要三番五次地说她正在找我?我知道满屋里的疯女人都在找我,因为是我害她们都没了儿子。

    “你再说一句里面的女人,我立刻将你扔回去,从此你就跟那些女人为伍,一生一世,直到死。”我阴郁地说,然后将她扔在天地间,头也不回地走了。

    晴儿,我多想你此时紧紧抱住我,让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多想你轻轻对我说:“濯傲,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多想你轻轻抚摸我的脸,抚摸着起伏的胸膛,让它跳动得没有那么快。

    我不知道她这一夜是怎样度过,我只记得我一合上眼睛,那面目狰狞,满脸是血的女人就挥舞着双手冲我而来,我一合上眼睛,我就听到宝儿的哭声,他说他摔得好疼,他对他的傲哥哥说很疼,我就看到从荷花池捞上来的尸体,已经浮肿腐烂。

    我如多年前那样,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我以为我不再害怕了,但当我再次踏足那阴暗的地狱,当我再次回首过去,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很怕,怕得全身冰冷。

    晴儿,如果你肯抱一下我,我一定不怕,如果你肯牵着我的手,我的身体一定不抖,晴儿,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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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卷 人生百态   005:那一夜

    天快亮了,我站了起来,我喜欢阳光招摇的白光,因为在阳光之下我不会害怕,在阳光之下我不会害怕,在阳光之后我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年轻帝王,而不是一个躲在黑暗角落了瑟瑟发抖的孤独少年。

    也许我昨晚不应该将她晾在黑暗的夜色下,她刚从冷宫出来一定很害怕,我想起昨晚她冲到我怀中的迫切,我记起她颤抖的身体,心中满是疼惜,上早朝的时候,心还是惦记着她,失神了好几次。

    待文武百官退了后,我匆忙往沁雪宫赶,还顺便带上一些新进贡的果子,估计她会喜欢,但去到半路,我又折了回来,我不能太纵容她了,要不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错,昨晚我走了,她就不懂得追过来吗?她就不知道跑过来哄回我吗?怎么次次都要我哄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沁雪宫,这个女人估计从不会哄人,本想板起脸佯装生气,但她的身体微微靠过来,什么气都消了。

    她要一张狸国太后的画像,我问也不问就答应了。我总以为我对她好,她也会对我好,我对她信赖,她也不会再隐瞒我,我希望用我的柔情融化她心中的坚冰,但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陷得越来越深,而她依然站在岸边看着我一点一点往下沉。

    当看到她一身夜行服,当看到冷佚离开的背影,我的心一阵发冷,她还是瞒着我与冷佚私自见面,夜深人静她穿成这样又是有什么图谋?原来我的满腔柔情并没有感化她丝毫,那一刻觉得很疲惫。

    “怎么今晚过来了?”她竟然若无其事地问我,难道她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无聊,所以去宫中晃悠了几圈。”她竟然张嘴就对我说谎,她就是那样回报我对她的信任,她就是这样回报我对她的宽容?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几种感觉相互交织在一起,十分难受。

    “我去了冷宫。”在我的多番追问下,她跟我说她去了冷宫,她还是跟我说谎,她一直在对我说谎。

    她说在冷宫那晚她吓坏了,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去?她如果会武功,为何当初几个侍卫要凌辱她的时候,她任由他们乱来?难道为取得我的信任,她连自己的清白都不在乎?

    我以为她虽然带着某种目的接近我,但只是被逼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傻傻的丫头,有着纯净无比的眸子,但想不到她有这般心机,想不到她竟然隐藏得如此好,看来愚蠢的人是我濯傲才对。

    一切都是假的,她轻快的琴音,她天真无邪的笑,她对我流露出的关心都是假的,原来她跟那些时刻想着算计我的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她的道行更高一点,只是我的心早在她的一颦一笑当中陷落。

    “夏初晴,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会再像一个傻子那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黯然离开,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夜是那样的静,我的寝室是那样的冷清,寝室中的灯在风中摇曳,那窗户也被风吹得啪啪响,我走了出去,突然觉得这个皇宫任何地方都冷,但最冷的还是我自己的寝室。

    “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后,难道朕不能来吗?”她在我出现的瞬间有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也不知道今晚怎么走着走着就来到她这里了,也许是她房中的灯火让我觉得温暖。

    “皇上,请喝茶。”我喝了一小口,茶很清香,很宁神。

    “皇后,怎么那么晚还没歇着?”

    “我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似乎这是我与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皇上,要不要再添点茶?”

    “嗯”其实今晚我只想我的身边不仅仅是我一个而已,就在她去拿茶壶的时候,我看见床上放着一块锦帕,估计是她打发时间绣的,我随手拿起。

    “皇上,别看——”她竟然冲过来抢,情急之下忘了自己手中的茶壶,那滚烫的茶水就溅了我一身。

    “皇上,你有没有事?臣妾该死。”看到我冷下的脸,她吓得忙赔礼道歉。

    “绣了什么那么紧张?”看她这个表情,我估计是年少时有过青梅竹马的情人,现在嫁作他人妇,只能绣几幅画聊解相思之苦。

    “这是什么?”

    “是蝴蝶。”她的声音很小,原来蝴蝶是可以绣成这个样子。

    “这呢?”

    “是花。”她的声音更小,怎么她绣的花我不认得?

    “这是什么品种的花,怎么朕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月季花,可能平时皇上不大留意。”这是月季花?好在我嘴里没有含着茶,否则——

    “这团黑乎乎的是什么?”

    “这是假山。”她的声音变得蚊子般小,那脸通红通红的,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

    “皇后的刺绣独具一格,形散而神聚,堪称一绝,让朕大开眼界。”我的声音带着揶揄与讽刺。

    “谢皇上夸奖。”她听到我这样说很兴奋,双眼亮晶晶的,但目光落在我脸上的时候,粉脸再次通红,还带着一点点恼意。

    “皇上你何必取笑我,我这刺绣又不拿出去卖,我自己觉得好看就行,你们怎么看不出这是假山呢?”说完她竟然胆子大到一把夺了回来,她如果拿着她的锦帕去问一百个人,我猜九十九都不会答出是假山,答出那个一定是瞎子,给你蒙对了。

    “皇后,月季是这样的,假山是这般的,你绣的那棵百年老树,我乍一看还以为是长满青苔的柱子。”闲着无事,我用笔将御花园勾勒出来,她凝神静气看着,双眼璀璨夺目。

    当我画完,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如获至宝一般,这个时候的她,有点像一个得到大人糖果奖励的孩子。

    “看你样子也不坏,怎么心肠那么歹毒。”我突然想起她曾经烫伤晴儿的事情,刚刚爬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什么时候心肠歹毒了?”她一脸无辜地说,心肠歹毒的人通常都喜欢说自己是菩萨,罪恶滔天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无辜,我懒得再理她,爬上床躺下,实在不愿意回到那冰冷的寝室。

    “皇上你——”

    “我今晚在这里就寝,我先睡了,皇后你自便。”

    “如果皇后再睡不着,不妨再绣一幅,兴许我能看出是月季花了。”

    “你——”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嘴巴微微动了动,估计是在骂我,但我没想到她当晚竟然真的亮着灯火绣了一晚,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在揉手。

    我本来想赞她两句,免得她太难堪,但当我看到她一夜辛劳的成果之后,我选择了闭嘴,原来有些东西真是讲求天分的。

    一夜不睡,她的眸子一样晶亮。

    “皇上,你觉得怎样?”她竟然有勇气索求我的评价,不知道该说她无知还是脸皮厚。

    “嗯,皇后领悟力非凡,看来朕的画没白画。”听到我这样说,她兴奋得有点手舞足蹈。

    “皇上,我侍候你穿衣服。”她得意忘形,竟然不再毕恭毕敬地称臣妾,她刺绣虽然太一般,但侍候人倒细心周到,我离开的时候,她送我出门,知道我走了老远,她依然在门口张望,第一次有人这样看着我远去,甚至轻轻地挥手,这感觉有点怪。

    如果是晴儿,这个时候估计还睡得香甜,想起她无来由气堵,她就不过来向我认个错?她就不肯跟我认真解释一下?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做错事,却要我去哄她?虽然心中还是牵挂着她,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去看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她有当我是她的夫君吗?

    因为对晴儿心中有怒,我这些日子一直忍着没去沁雪宫,在所有寝宫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之时,俪宫的灯火依然努力地驱赶着夜的黑暗,也驱赶着我心中的寒意,其实我该感谢那盏灯,让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接连几晚我都在她俪宫就寝,她的刺绣依然没有进步,偶尔心情好,我也会画几幅画给她照着绣,她虽然很努力,绣的也很多,不过在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天分,看她的刺绣会又好笑又好气,因为我从没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将我画的东西丑化成这个样子。

    我歇息的时候,她就亮着灯绣东西,很用心,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能感受到灯火的柔和,还有她平静的呼吸,心也很宁静,睡得也很好,只是有时我会当身旁的她是晴儿,很想将她一把搂过来,但看清楚是她时,我讪讪放手,而她粉脸飞红,一脸娇羞。

    那晚我刚躺下,她就吹熄了灯火。

    “你不绣了?”

    “不锈了,我困了。”说完钻了进来,她估计真的是困了,连声音都带着倦意。

    “保护皇后——保护皇后——”几声大叫打破了夜的寂静,她睁开了眼睛但却没动。

    “你不怕?”我奇怪她的镇静。

    “你不是在我的身边吗?我怎会有事?”她喃喃地说了句,说完又将眼睛闭上,不知道她是困得迷糊了,还是本身胆子大,但我从没想过也许是她对我的信赖。

    “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