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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

    下来之后,这才转了身对着众人道:“张阁老,你家孙女是朕失散了十一年之久的小九妹。九妹与孝贤太后长得极为相像,昨日福王府旧人苗氏得见九妹,又得九妹贴身之物件佐证,璃皇弟便连夜进宫禀告于朕。九妹失踪多年,朕之前一直不断派人查访,均无任何消息。朕得璃皇弟之信欣喜若狂,一大早便前来相看,果然是朕的小九妹。”李玥停了一下,扫一眼兀自直直看着他的光元等五人道:“你们就是小九的夫君吧?看起来都不错,朕认下了。”然后对张孝辕道:“张侍郎,小九蒙你相救,朕不胜感,犹如天上地下穿梭了一遍。

    光元凉透的心渐渐转暖,月儿是皇上的亲妹妹,是大庆的公主!不是皇上的另外什么人!而且,皇上刚才已经亲口承认过他们了,从此,他们就是月儿的驸马!驸马?光元把“驸马”这词在脑里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庆婚律,公主须招驸马八人!现在月儿已经有了五个驸马,那就是说,他们还得增加三个“兄弟”,光元刚刚放松的心,不由又紧紧揪了起来。

    刘琨也被一早上的起起伏伏给震懵了,听得皇上亲口说出“她是朕的小九妹”,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同时对母亲程氏的愧疚也减轻了许多: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月儿的身份,如今大庆朝太后早薨、皇上尚未立后,月儿作为皇上唯一的亲妹妹,是目前全大庆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得知月儿的公主身份,母亲应该会好过一些了吧?

    光宇则经历了痛苦、惊喜、失落三种心情。月儿另有所爱是他不能承受的,皇帝是月儿的亲哥哥使他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可是,月儿是大庆的公主,看皇上对她宠爱的样子,月儿肯定会是一位有封号、有封地的公主,他的一品夫人,永远送不出去了。

    光涵听得月容叫了半个时辰的“玥哥哥”,当时恨不能把那个“玥哥哥”揪出来千刀万剐,可是人真来了,居然是他得罪不起、还必须讨好的皇上大舅哥!一惊一乍之后,想到月儿既然成了公主,他的户部小吏随时都可以辞了不干,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哎呀,真是太好了!

    刘珏心痛一阵,狂喜一阵,然后想的是:六岁那年第一次见月,她就是我的公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公主呢,原来她竟是全大庆的公主!

    光元等五人各自思量,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张老太爷却在和张孝辕悄悄对视一眼之后,陷入了沉思:失魂真是清皇下的吗?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会给孝贤太后、前福王妃下失魂?如果不是清皇,那么是谁?仁文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有没有可能?仁武皇帝、前福王当年曾拒婚青阳郡主,执意迎娶南海封地世家陈家之女为妃。仁文皇帝大怒,甚至不准他回京举行婚礼,仅派了礼官到南海主持,后来历次招福王回京也不许其妻子儿女陪同。也因为如此,京城的世家、权贵几乎没有人见过孝贤太后,因此也没有人能认出与孝贤太后“极像”的月容。

    李玥悲痛过后,拉着李璃的手,望着张孝辕,问道:“张侍郎,可知道莫央为何要毒杀我的兄弟和妹妹?”

    张孝辕道:“臣不知,但清国曾屡次派遣杀手追杀月——公主,或许……”

    “皇上,公主醒了!”张孝辕的话被李玥的随身大太监欣喜的声音打断。李玥一挥手:“诸位起来吧,随我一起去看看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暂为重发内容!!!!!!!!!勿买!!!!!!5月29日换新内容!!!!!!

    ☆、胡子

    蕴园之内,月容迷迷糊糊醒来,张开眼就看见满目的大红色,疑惑扭头找人,坐在床边的阿椒看见她睁眼,一下蹦了起来,一边大喊了起来:“小——公主,你醒了!哎呀,太好了,太好了!连嬤嬤,连嬤嬤,小——公主醒了!”

    月容更加疑惑了,对手舞足蹈的阿椒道:“阿椒,你坐下来,这是哪里?怎么像是谁的新房似的?”阿椒听得月容开口说话,声音却有些沙哑,赶紧到桌案前倒水,一边倒水一边道:“小——公主,那个,你昨天又成亲了,常勇侯府大公子和五公子现下是你的二夫君和五夫君……”

    月容如遭雷劈,一下有了力气,撑起了半边身子,大声道:“阿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椒被她吓住,放低了声音道:“去年常勇侯府大公子和五公子请皇上赐婚,他们昨天入赘我们张府……”说到皇上,阿椒两眼放光,又马上提高了声音:“对了,小——公主,那个,皇上是你的亲哥哥,刚刚还来看过你了!你现在是公主!公主!”

    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夫君的消息还没被消化掉,又听到这么一个劲爆的新闻,月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久睡无力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她的体重,身子一歪,“扑”的一声又倒回了床上。阿椒正想跑过去扶她,连嬤嬤已经推了门进来:“公主醒了?”

    阿椒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是!小——公主刚才还跟我说话了,不过好像又睡过去了”

    月容有气无力道:“连嬤嬤,我醒着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嬤嬤接过阿椒手中的水杯,快步走到床前,一边扶了月容喝水,一边絮絮对她说了她服解药之后昏睡、常勇侯夫人携越兰玉蟾提亲、皇上赐婚,然后昨天拜堂成亲,宁王府苗嬤嬤认出她来,又拿了她的金佩认亲的事。

    月容想起那个长长的梦,心道:“原来如此,自己的梦其实是皇上小九妹的梦!只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小公主的名字居然与自己上辈子的名字一模一样!这位小公主五岁之前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之极!不知她的那位玥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这坑爹的忘忧籽!什么破解药,让自己生生昏睡了九个月!一觉醒来,又多了两个夫君!刘妖孽和刘小五?月容想抚额,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默然一会,问道:“我既已睡着了,如何拜堂成亲?”

    连嬤嬤笑道:“是大公子抱着公主与二公子和五公子拜的堂,三位公子昨天站在一起,谁也不输谁呢,人人都说公主有福气……”

    月容想象着光元抱着她与刘琨和刘珏拜堂的场景,心渐渐揪痛起来:元哥哥,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镇定自若行完那些跪拜礼!

    “公主,灶上热了粥,你要不要用一点?”连嬤嬤出声打断了月容的沉思,月容点了一下头,猛又一下抬起头:公主!她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大庆制定一妻多夫婚律之初,曾受到士大夫多方阻挠;婚律颁行之后,更有不少读书人家的小姐,为了不被人共妻,或上吊或投湖,在大庆引起很大的马蚤动,后来甚至出现群臣罢朝要求废除新婚律的极端行为,李姓皇朝的统治也受到了质疑。当时的瑞华帝为了平息众怒、顺利推行一妻多夫制,便下旨大庆的公主以身作则,一人招八个驸马以作天下模范,大庆这才平静了下来。此后,大庆历代公主若不和亲,便要招八个驸马入驻公主府。如今,自己也成了大庆公主!八个驸马!八个啊!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回绝,回绝不了,就继续上演反穿越戏码得了、务必穿回二十一世纪!

    月容正在哀叹,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连嬤嬤和阿椒一看领头之人,马上跪倒、低了头一声不吭。月容倚了靠垫坐在床头,抬了眼看向当先一人:来人身着明黄|色家常锦袍,锦袍的衣摆、袖口处都绣了精致的祥云图案。面白,眉目俊朗,下巴上留有半尺长左右的胡须,他神情务必亲自禀告皇上!”

    威北公李玥很熟悉,年前还赏赐了他,才返回田城不到两月,没有奉召就回京?胆子不小!龚太医是谁?不认识!有大事?边关已经太平,还能有什么大事?看了沉睡的月容一眼,无奈走了出去:“传两人到张府大厅觐见!”

    翰墨和龚太医站在张府门口,圣驾在此,两人不得传召禁止入内。翰墨有些忐忑,对龚太医道:“龚叔,那日听了你的话之后,我立刻便点了五百兵马护送你进京,现下却有些后悔,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自己老糊涂了?”

    龚谨嗤道:“你糊涂了我也不会糊涂!皇上今日驾临张阁老府,必定是知道了其中一些个……你看,那小黄门不是跑回来了?”

    翰墨和龚谨进了张府正厅,跪下给李玥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玥道:“平身!万年说你等有要事禀告,赶紧说吧,最好真的要紧!”

    龚太医看一眼四周,斗胆道:“皇上,此事知道的人宜少不宜多。”李玥挥手,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堂上只剩了三个人。龚谨道:“圣上,张阁老的义孙女是圣上的妹妹,是我大庆的公主。”李玥道:“这个,朕已经知道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龚谨道:“去年微臣为公主把脉,虽诊不出公主身中何毒,然却觉得公主的脉象似曾相识。后,西陵老人诊出公主身中失魂,公主服食忘忧籽之后昏睡,返京之时路过田城,臣再度为公主诊脉,然公主脉象已变。公主返京之后,臣日思夜想,半月前终于想起为何觉得公主脉象熟悉。八年之前,臣曾经为福王府八公子把脉,八公子的脉象与公主一摸一样……”

    “龚谨,你这样便能推断出小九就是我的妹妹,真是不简单哪!”

    龚谨把头埋得更低一点:“臣不敢当,公主与福王府八公子脉象一样,臣便想起八公子的另外几个兄弟,虽不得亲见,臣斗胆推测也是受害于失魂。清国为什么要毒害皇上的弟弟妹妹,臣一直不得其解,后来想到公主一直被清国杀手追杀,臣记起三十年前的一件旧事,皇上请看这个,”龚谨举了双手过头,托了一张纸在手掌上。

    李玥道:“放到案上吧。”龚谨膝行到桌案旁边,把纸放到李玥右边的几案上,复膝行回到原位跪好。李玥拿起那张薄纸一看,纸张已近很有些年头,发黄变暗,纸上只有三行行书:

    福诞天女,福临天下,福泽苍生。

    李玥皱了眉头,自己这个前福王做了皇帝,这福临天下倒也说得通,其它两句何解?便问道:“这是何意?”

    龚谨道:“皇上,这几句话,是大庆的国运。”

    李玥“啪”拍了一下几案:“大胆龚谨!不得胡言乱语!”

    龚谨道:“皇上,这张字纸,是三十年前大庆钦天监华道辛给臣的。当时华道辛卜出益州大涝,然益州牧上本,言之凿凿风调雨顺,阻止朝廷派员救助和调查。彼大涝实为益州牧贪墨修筑堤坝银子,导致江堤决口铸成的大祸。益州牧恐朝廷知悉后追究,反诬华道辛妖言惑众、意图造反,时鲁王蠢蠢欲动,帝信之,后华道辛全家均斩于市。华道辛与臣有旧交,下狱之前曾托此纸与臣,对臣言道‘此乃大庆国运,兄恐有不测,弟藏之,遇明主则献’,臣不懂天道,只当挚友旧物藏之。”

    李玥一下想通了:“你的意思,公主就是天女,天女身系大庆兴衰,因而莫央必须要朕的小九死?华道辛既死,莫央如何得知这纸上所言?”

    龚谨道:“华道辛有一子,颇有卜卦天分,华道辛每卜卦必与之相商,此子于华家下狱前失踪。”

    李玥牙咬得咯咯直响,狠狠道:“卖国贼!莫央,你好毒的计谋!知我父王技艺高超、身边护卫如云,行刺不易,便阴使人毒害我的母妃,使得母妃表面看来无碍,此后生下子女却一概夭折,阻止所谓的天女临天下!要不是朕与二弟生得早,在他下毒之前业已出生,朕如今怕也是黄土一堆了!朕不信什么天女,莫央你这个老东西,毒害我五个弟弟两个妹妹,害得我的母妃早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驸马

    皇帝大怒,翰墨和龚谨两人把头伏到地上,一声也不敢吭,把呼吸也特意压低了。过得一刻,李玥才慢慢平息下来,道:“两位爱卿请起吧,朕感念两位爱卿的忠心。事已至此,朕唯有加倍疼惜小九,让她从此快乐无忧;在政事上加倍勤勉,强壮我大庆,以图他日能为母妃和弟弟妹妹们雪恨!”

    翰墨和龚谨两人这才敢抬了头起来,龚谨闭了一下眼睛,毅然出声道:“皇上,华道辛此人卜卦一向很准,公主也许真是天女临世。”

    李玥刚要斥责,翰墨道:“皇上,公主流落边关之时,曾用烈酒为常勇侯府世子退热,又用缝衣针为其缝合伤口,最终救回众人以为不可救之刘世子。此后湟源大战,霍、刘两位军医用公主所授之法,亦救回我大庆不少铁血男儿,更为刘世子接上了左手断指。公主之伤口缝合术,臣等闻所未闻,仅凭此一术,说公主福泽苍生也不为过,臣以为龚太医所言甚为有理。”

    李玥讶异道:“朕的小九竟有这般本事?哈哈哈……霍、刘两位军医也不简单,朕重重有赏!”接着道:“天女之事,两位爱卿从此忘了。两位爱卿一路急奔,辛苦了,威北公歇息几日再行出京。龚谨,你既已回来,便不要走了。朕的小九已经醒来,只是经不住劳累,朕今日便带她回宫静养,你熟悉太医院诸般药材,朕的小九就交给你了。”

    翰墨谢恩之后,出了张府便回帝京城中自己家的祖宅去了,龚谨则随了李玥一起去蕴园看望月容。月容已经安静睡着,龚谨扶脉之后道:“公主无碍,只是累了。既然越兰玉蟾有效,臣记得太医院的杏珍阁曾经藏有此物,待回了太医院,臣恳请圣上开启杏珍阁允臣一览。”李玥挥手道:“这有何难,回了宫朕便把杏珍阁的钥匙给你,有什么好东西你尽管给朕的小九用就是。”

    半个时辰之后,李玥的御辇抬进了蕴园,众人小心把月容抬了上去,连嬤嬤、汤嬤嬤带着几个小丫头收拾了一下月容的随身用品,然后一起跟着进宫。光元等五人也各自回住处收拾了东西,然后跟着御辇、随着皇家队伍一起浩浩荡荡进了皇宫,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在皇宫的东南角怡园安顿下来。

    怡园很大,有十来处院子,皇上既已赐了众人居住,月容又未醒,光元便做主让月容住了正院,自己与光宇、光涵住了东院,刘琨、刘珏则住了西院。

    晚上正院熄灯之前,五人都被请回了自己住处。光涵闷闷不乐,对光元道:“大哥,这宫里的规矩太大了,苗嬤嬤都不许我们陪着月儿妹妹过夜,我们还是想法早日把月儿妹妹接出宫去为好。”

    光宇道:“三弟说的什么话,月儿现下已经是大庆的公主,即使出宫,也不会回张府了,她会有自己的公主府!”

    光涵道:“那我们怎么办?”

    光元一笑:“我们是月儿的驸马,自然也会住到驸马府里。二弟、三弟不用担心,月儿即使成了公主,她还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