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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江湖打打酱油第10部分阅读

    音细若蚊呐:“那么快就发现咱们把这个王爷骗走毒打?”

    嘴唇擦在他手指手心,泽秀手腕不由一颤,急忙放下手,探头看看,确定大军已然过去,这才回头道:“只怕是上京发生叛变,最近情势一直不稳,耶律察割野心勃勃,你看这些士兵的武器和旌旗,不是属于皇帝老子的。”

    “篡位?”小蛮对这些政治斗争也不太明白,但既然这样说,那肯定篡位无疑了。

    泽秀没说话,将她从巷子里拽出来,又道:“你们快回客栈,跟着天权总是没事。尽早离开上京,否则各个关口开始严查,只怕不容易出去。”

    小蛮无法,只得带着连衣掉头走,谁知走了一半,巷口突然有几个人冲了进来,连衣急忙挡在小蛮身前,定睛一看,却是几个做契丹平民打扮的男子。见到小蛮她二人,倒是很客气地侧过身子让她们过去。

    连衣拉着她,飞快走了几步,忽听有人惊呼起来:“王爷!你怎么……怎会在这里!”

    不好,有人认识那个变态色鬼!小蛮惊惶地回头,却见那几个男子围着泽秀,其中一人抬手去扶歪歪倒倒的述律,急道:“王爷!末将来迟了,所幸未遭耶律察割毒手!是这位英雄救了王爷吗?”

    他们感,和我没关系。我没野心,随波逐流,安分守己,是大辽的好子民,耶律察割晓得这些,也不会来杀我。”

    耶律颓显冷笑道:“王爷太天真!你不去惹他,难道他就不来杀你吗?你的身份就是太宗长子,大辽寿安王,世宗一死,唯有你才可名正言顺即位,对耶律察割来说,你的威胁最大。就算你现在跑到他面前和他剖白心迹,他也不会饶了你。王爷,你的脑袋,现在就吊在那块呢!”

    述律唬了一跳,他倒没想过这些,隔了半晌,才喃喃道:“不会吧,这么夸张?”

    耶律颓显继续火上浇油:“末将也知道王爷无心权术之道,但祖宗的大好江山,哪怕你千万般不愿,也是有责任必须接管。如今耶律察割叛乱,各地群龙无首,只差一个领头人,以王爷的身份,只要登高一呼,必然万人呼应。王爷只要答应下来,这平乱一事便由末将处理,王爷只管等着登基便是了。”

    述律被他逼得实在无法,只得胡乱点头道:“好好,就随你的意思。都交给你了,不要再来烦我!”

    耶律颓显喜不自禁,急忙叩首称是,起身道:“请王爷随末将去,至少带着几名亲信,暂避风头,末将方能安心。”

    述律见他身边跟着两个少年,正是颓显的大小儿子镶华与根古,于是随口道:“镶华和根古身手都不错,年纪虽然小,但我听说他们还战胜过大人呢,就派他俩吧。”

    耶律颓显怔了一下,急忙将两人推到述律面前:“以后你们要尽心服侍王爷,不得怠慢!”

    耶律镶华和耶律根古跪下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两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耶律镶华年约十五六,威武彪悍,耶律根古年方十三四,却颇有英气。

    “王爷这一去当要改装埋名,千万小心。三月之后,末将在西京刺儿山等待王爷。勿忘约期!”

    述律只盼他赶紧走人,当下使劲点头。

    耶律颓显又匆匆交代了几句,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宝之卷 第十三章 分散(一)

    第二更。

    今天有点事要早出门,所以早点更新。_

    耶律镶华年纪不大,却十分老成,抱拳老气横秋地说道:“王爷,上京现在很乱,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述律朝泽秀那里瞥了一眼,甚是不舍,突然说道:“我们与这位英雄同路吧,他武艺高强,本王有他在身边,心里舒坦。”

    泽秀恨得牙痒痒,只想在他脸上再揍两拳,冷道:“你是耶律璟?”

    方才听耶律颓显的口气,这人是太宗长子,又是大辽寿安王,想必是耶律璟无疑了。素日闻他昏庸无道之行,多为笑谈,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惹到自己身上来。

    耶律镶华眼睛一瞪,喝道:“大胆!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见到这少年一本正经的模样,泽秀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欲往那少年头上拍去,耶律镶华警惕地看着他,捏紧手里的长矛,只要他敢妄动,他就要暴起。

    谁想他动作极快,等头上一轻,耶律镶华心中也是一沉——头盔被他摘了,紧跟着那只大手像摸小狗一样,使劲摸他脑袋,把他的头发揉乱。耶律镶华呆了一下,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头盔,再抬头时,泽秀已经走远了,摆手道:“走了!祝你们大业有成,后会有期。”

    耶律璟万般不舍地追上去,死乞白赖,抓住他的大氅,急道:“好兄弟!好兄弟不要走啊!若有你在,大业又算的什么!”

    泽秀当头给他一脚,将他踢个趔趄,耶律镶华提着长矛上去就刺,泽秀哈哈一笑,闪身让过,耶律镶华只觉肩上被人轻轻拂过,上半身登时动弹不得,僵在那里。

    “小鬼而已。”泽秀又在他头上揉了两下,一脚把缠过来的耶律璟踢飞,紧跟着人却跃上高墙,朝小蛮那里摆了摆手:“你们也快走!”

    “好兄弟!好兄弟!”耶律璟叫得犹如杀猪一般,没命地追了几步,奈何全身都是伤,实在疼得受不得,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耶律璟努力把下巴抬高,也只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绣花鞋和绛红的裙摆。

    “喂,你要做皇帝是不是?”头顶有个娇脆的声音轻轻问他。

    耶律璟努力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大口喘着气。天空太亮,他看不清这少女的脸,只觉她一双眼晶亮,比星子还亮。他软软地笑了笑,道:“谁爱做皇帝谁做去,和我没关系。”

    小蛮蹲了下来,捧住他的脑袋,说道:“你家臣子非要你做皇帝呢。当了皇帝,手里就有大权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耶律璟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小蛮轻道:“你很喜欢泽秀,对不对?想和他同行,对不对?”

    耶律璟脸上登时一亮,急道:“他原来叫泽秀!好姑娘,你若能帮我,我真是死了也甘愿!你要什么,尽管说!”

    小蛮嘻嘻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亮闪闪的。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了。”

    耶律璟撑着地,勉强直起身子,只这么个动作,便疼得他哭爹喊娘,天知道他方才哪里来的力气还去缠着泽秀。

    刚被解开|岤道的耶律镶华忠心耿耿地过来扶他,却被他一掌挥开:“你回你父亲那里去。把我方才交代你的话告诉他,不要耽误了。”

    耶律镶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可是……保护王爷更重要。”

    耶律璟急道:“你快些回去才是对我忠心!快去快去!”

    耶律镶华只得慢吞吞走了几步,耶律璟使劲摆手:“快走啊!要是迟了,我拿你是问!”

    耶律镶华这才转身飞快跑走。

    耶律璟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小蛮,笑了一声,喃喃道:“遂了你的心愿,如今该遂了我的吧?”

    小蛮对连衣招了招手:“连衣,你去扶着他,咱们以后要一起走了。他……嗯,他就是我的侍卫二号。”

    连衣撅嘴道:“主子,他不是好人!”

    小蛮笑道:“世上好人坏人谁分那么清楚,他难道就没做过好事?好人就没做过坏事?乖,你听我的,带着他,总没坏处。”

    连衣无法,只得将耶律璟伏在背上,回头忽见一个小小少年还站在那里,正是耶律颓显留下的小儿子耶律根古,她朝他挥了挥手:“你也一起吧?一个小孩儿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很危险。”

    耶律根古哦了一声,斯斯文文地走过来,见到连衣的容光,面上突然一红,不由自主垂下头来,隔一会,才抬头微微一笑,亲昵地叫道:“姐姐,我叫根古。”

    连衣点了点头,学着小蛮的样子,摸摸他的脑袋,“我叫连衣。你要保护这个……王爷吧?以后咱们一起了。”

    根古嗯了一声,主动过去握住她的手。其实他已经不算孩子了,契丹少年长得早,十三四岁看上去已经和宋人十七八差不多,他个头和连衣差不了几寸,不过生得极是秀气,唇红齿白的,倒不粗糙,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微微含笑。

    连衣有些窘迫,毕竟这少年已经不小了,却孩子似的拉着她的手。低头再看他,却见他笑得天真烂漫,毫无他样,俨然是将她当作真正的姐姐来看,连衣不由安下心来,回给他一个笑容。

    反正是个小孩子,她心想,没什么大不了。

    小蛮早已一个人跑在前面,回头朝他们招手:“快点啊!别让人发现了!”

    连衣赶紧跑了两步,忽听根古笑道:“姐姐,你还是把这个累赘丢了吧,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衣一愣,怔怔说道:“可是……主子要我带着他……”她情急之下居然忘了,据说这个少年是被他父亲派来保护耶律璟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也不该由他来说。

    根古笑了笑,柔声道:“你要是不丢,麻烦就要来了。”

    什么意思?连衣呆了一下,忽听周围脚步声凌乱,像是有大批人马聚集过来,她大吃一惊,急道:“主子!好像是兵马找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嗖嗖数声,十几根矢羽箭像下雨一样朝这里落下。连衣急急纵身后退,又叫:“主子!”定睛再看,小蛮扑倒在地,生死未卜,她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奈何头顶羽箭越落越急,简直是黑压压一片,像是算准了耶律璟藏身在这个巷子里一般。

    她只得背着耶律璟闪身躲进旁边更小的巷子里,根古跟在她身边,紧紧拽着她的手,低声道:“把他丢掉,不然一个也逃不走。”

    连衣摇了摇头,主子的吩咐,她不能不听!就是死她也要把这个人保护好!

    根古叹了一口气,道:“好死脑筋的姐姐。好吧,我帮你把你主子救过来。你要怎么谢我呢。”

    他抬手在她唇上轻轻一划,丹凤眼眯起笑了一声,闪身冲了出去。他身材纤瘦,在箭林中飞快穿梭,比猫还要敏捷,眨眼就跑到了小蛮身边,刚弯腰将她抱起,忽听头顶有风声响动,他一把将小蛮拽起挡在身上,一面抬头望去,却见一角黑衣大氅飒飒作响,紧跟着小蛮被人一把抓起,那人厉声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快走!”

    根古一呆,只觉那人将自己抄腰勾了起来,像提了两袋米似的,轻飘飘地上了屋顶,他挣了一下,叫道:“姐姐还在下面!”

    泽秀皱眉道:“什么姐姐!”然而还是停在屋檐上,朝下看,原本连衣站着的那个地方早已没人了,他说道:“是那个小丫头?她身手好的很,想来是先逃了。这会来不及找,先逃命是正经。”

    他动作极快,几下闪过屋檐,落在地上,外面正栓了两匹马,他把根古往马背上一放,自己抱着小蛮上了另一匹,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两只马屁股上轻轻一扎,两匹可怜的马顿时像疯了一样飞快往前奔跑,根古死死抓着缰绳,生怕被马颠下来。

    不知跑了多久,眼看天色快要发暗,两匹马也是跑得精疲力竭,渐渐慢了下来。泽秀见这里荒山野岭,没有人烟,便抱着小蛮跳下马背,走到树下仔细一看,她背上中了一只羽箭,鲜血染透了衣裳,早已晕死过去,脸色煞白。

    “让你们快走,怎么还留在那里!”

    泽秀气恼地吼了一句,若不是他发现不对劲,试着回去看看情况,这丫头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没奈何,继续前一次的遭遇,剥衣服洗伤口。他剥了一半,忽见根古两眼亮闪闪地看着这里,眉头便是一皱,冷道:“转过脸去!”

    根古笑道:“叔叔,我可以帮忙的。”

    泽秀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小鬼少来耍花招,契丹的小鬼成|人早,叔叔两个字,你收回去。另外,脸,转过去。”

    根古见他不吃这招,只得不甘不愿地背了身子,再也不说话。

    宝之卷 第十四章 分散(二)

    有点事,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两更补回来。

    小蛮觉得自己好像看到自己死去的亲娘了。

    她坐在床沿,捂着脸痛哭流涕,床下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百无聊赖地玩着地上的泥巴。

    “小蛮,你爹那畜牲被外面的狐狸精迷走了,不要你了。你以后不许再叫他爹,看到他记得朝他吐口水。”

    小小蛮乖乖地点头,抬眼笑得甜蜜蜜:“知道了,世上只有娘最好。”

    结果她娘一时开心,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

    晚上她爹不知为啥回来了,小小蛮开开心心甜甜蜜蜜的一声爹,换来了三四串糖葫芦和好几件新衣服,还被带出去看花灯,吃糖人儿,牛肉面。

    回头她爹走了,她娘给她一顿嘴巴子,打得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你天生就是个贱胚!”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她天生目光短浅,懒得考虑很远很远以后的事情,别人拿出什么绚丽多彩的东西来,她肯定是第一个被诱惑的,只要眼下过得痛快就好,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结果就是她吃的苦比人家也多一些,但得到的东西也多一些。

    只是不长久。

    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像三四月的樱花,极盛极艳,眨眼就没了。在它们还存在着,美丽着的时候,尽可能去拥有,这是她的人生。

    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长长久久被拥有,永远也不会凋谢的,她不知道。

    或许,是亮闪闪的白银黄金,它们不会说话,却能换来好东西。所以她要当个有钱人。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背上某个地方疼得让人冒冷汗,一抽一抽的,牵扯着右手某处,也是钻心的疼。后来有人在疼痛的地方涂了一层东西,不但没止疼,反而更疼了。

    小蛮咬牙切齿地醒过来,脆弱地叹道:“什么破药,到底有没有效果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效果你早挂了,还能抱怨?”

    小蛮趴在草堆上,脖子酸的要命,又不敢动,生怕把伤口碰得更疼,只得一点点把下巴朝前面蹭,舒缓一下。

    一双手伸到她腋下,小心把她抬了起来,小蛮的脑袋也跟着仰过来,入目便是一张脸,上面长满了乱七八糟的络腮胡子,只有一双桃花眼依旧熠熠生辉。她叹道:“难看死了。”

    泽秀皱眉道:“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一只手托住她,另一手取了水袋来,递到她唇边:“喝点水,你昏了三四天,总算把小命捡了回来。”

    小蛮闭着眼,缓缓喝了两口,只觉后背像被火在烧一样,右手腕那里也不知为何,痛得厉害,两相夹击下,她的心反而渐渐安静下来。

    “连衣呢?耶律璟呢?”她问,耶律璟可不能丢,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下任皇帝。

    “当时有叛军追上,都走散了。不用担心,那个叫连衣的丫头身手不错,肯定没事,她会找过来的。”

    她肩上的衣服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宝蓝色抹胸,泽秀急忙替她拽上去,不敢低头看。

    “男女……授受不亲,你第二次剥我衣服。”她笑得很没正经。

    泽秀懒得理她,将水袋丢到一旁,道:“你的伤很严重,但还不致命,致命的是这里——”他抓起她的右手,轻轻晃了一下,上面厚厚地缠着一层纱布,隐约还有血色渗透出来。“这里的伤应当用残忍来形容,伤口陈旧,还这么严重,你以前都不觉得疼吗?”

    小蛮皱着眉头去看,他不碰还好,一碰手腕就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疼得她背后开始缩紧,牵扯着箭伤,真是痛得无边无际。

    她都快忘记这里的伤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会她还在梧桐镇当乖女儿,一天有人来挟持她,用钢丝勒破了她的手,当场流血不止,后来老沙给她一些金创药,血倒是不流了,伤口也不疼,但就是不见好,平日里像个孩子的嘴微微合着,怎么搓揉也没感觉,所以她渐渐就忘了这个伤口,谁想这会突然又开始疼起来。

    “伤口越来越深,再不好好治疗,你的右手就要报废。”

    奇怪的是,一旦伤口开始流血,用什么药都无法止住,若是平常的伤口,流上一会也就自己停了,再上点药,好好包扎起来,不进水,最多一个月也可以痊愈。她的手腕却不停的流血,几乎流满了一茶杯的量,在他好容易强行包扎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