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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江湖打打酱油第13部分阅读

    。丫头是你什么人?为她来求我。”

    泽秀沉默了一会,才道:“她身世特殊,是苍崖城小主。”

    团扇子不说话了,眼睛滴溜溜又在小蛮身上转了转,好似要看破皮肉一直看到脑子内脏里去。看完却笑着摇了摇头,轻道:“不像,不像。”

    泽秀轻道:“二叔……”

    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叫一万声二叔也没用。一来她不合我标准,二来她不是生病,是中蛊,三来她看着十分古怪,救她我必然要有大麻烦。抬走抬走,我这里免谈。”

    说罢转身便走,进屋将门一关,再也不出来了。

    根古大怒道:“这死老头!我去把他揪出来!”说罢抽出大刀就要上前砍门。

    泽秀拽住他:“歇住,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你乱来。”

    他把根古提着丢给连衣,道:“先在附近住着吧,我总会求的他同意。”

    小蛮低声道:“还是算了吧,他不肯救,天底下还没人能救?何苦求他,搞得大家不快活。”

    泽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天权突然道:“只是等不得,再找其他人,也不知他们肯不肯救,何况只有一个月时间。倒不如住下,这位前辈虽如此说话,却未说死,不要轻易放弃。”

    泽秀牵着马朝后走去,道:“走,找个安静的民居,借几间屋子。我只不信磨不动这老货!”他心中显然藏着火,说得很不客气。

    这次出师不利,众人心情都很低落,连耶律璟都不敢大声说话了,生怕飞来拳脚打得自己满堂开花。

    小蛮走到泽秀身边,轻道:“泽秀,他是你亲二叔?”

    他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蛮被他一呛,顿时摸着鼻子想走,才走一步,却被他提着领子揪了回来,道:“你不用担心,我必然能保你平安。”

    她心中感动,低声道:“你真的对我很好……宝藏找到后,我一定分你一半。”

    对她这种爱财如命的人来说,肯说出这种话已经是绝对的掏心窝子的诚意了。

    泽秀眨了眨眼睛,抬手就要打她脑袋,忽然不知想起什么,手却慢慢放了下去,冷声一笑,一言不发,牵着马径自朝前走去。

    (宝之卷完)

    缭乱之卷 第一章 团扇庄园(一)

    周五,今天更两章。这是第二更。

    最后他们还是找了一家民居借宿。

    泽秀黑着脸把马拴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连衣抹着眼泪,怯生生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背影,道:“泽秀大叔在生气?他会不会和他二叔吵起来……”

    小蛮叹了一口气,好像他生气不是为了他二叔耶……难道她刚才说分他一半宝藏,让他生气了?难道他不想对半分,要独吞?

    晚上村民老夫妻送来几碗阳春面,外加自己做的小菜,一群人围着炉火吃面条,气氛沉闷之极,只能听到刺溜刺溜吃面条的声音,没一个人说话,耶律璟瞪圆了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很聪明地选择闭嘴。

    小蛮吃了两口,心事重重地放下碗,转头低声问连衣:“连衣,如果……我是说如果啦,有个人救了你的命好几次,你会怎么报答他?”

    连衣回答的毫不犹豫:“给他做牛做马。”

    小蛮低头看看自己瘦巴巴的身体和胳膊,做牛做马……这个这个,好像太难为她了,做做针线活,洗衣服做饭什么的她还能干。

    根古耳朵尖,听到之后说:“如果是我,我肯定也救他几次,作为报答。”

    她去救泽秀?好像……不会有这个可能性啊。

    耶律璟吃不下这么粗粝的食物,放下碗用花手帕擦擦嘴,说道:“如果是我,就带他回家,好酒好菜养着,美女美男供着,不让他吃苦。”

    好酒好菜不难,美女美男……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一副老鸨的样子,满脸堆笑地朝泽秀介绍这个那个,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如果自己这样报答泽秀,那被当成沙包来打的人就不是耶律璟而是她了。

    只有天权没说话了,小蛮殷切地望着他,只盼他能说点豁然开朗的意见。

    天权看了看她,淡道:“依小主的性子,会怎么报答?”

    小蛮支吾了一会,才道:“我嘛……这个……肯定是给他钱了,我有的钱分他一半……不够意思吗?”

    天权低声道:“他救你,难道只是为了要你的报答和钱吗?”

    小蛮心中一动,想到泽秀临走时的那个冷笑,那个眼神,她竟有些害怕,自己也不知怕什么。

    天权放下碗,将筷子整整齐齐放在旁边,起身道:“侠义之道,救人也不需要理由。”

    是……这样吗?原来只是侠义之道……?

    他这句话让小蛮失落了一个晚上,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她做了一个又甜蜜又失落的梦。

    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奢望罢了,她会告诉自己,不可以奢望那些美好的东西,因为你注定得不到它们,得到了也会飞快地失去。

    一个人到底要怎么生活,才能心如止水,无怨无悔。

    她站在岸的这一边,遥望对岸的斑斓美景。

    跨出那一步的代价如此大,令人胆怯。

    她娘说得没错,她注定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她这一生,都会活在谎言和欺骗里,连自己都会忘记是谁。

    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小蛮睁开眼,只觉浑身很累很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来。

    连衣和根古拆完了一套剑,跑进来轻手轻脚地擦汗,见到小蛮在炕上瞪圆了眼睛,急忙跑过来,“主子,你醒了?我还帮你留着馒头。”

    小蛮盯着她汗水涔涔的脸看了半天,才轻道:“泽秀来了吗?”

    连衣摇了摇头,脸色一苦。

    小蛮推开被子,叹了一口气,道:“连衣,我好像没睡好,浑身没力气,你帮我梳头好吗?”

    连衣“啊”了一声,瞪圆了眼睛,怯生生地说道:“主子……连衣……不会梳头……”

    小蛮一愣,这才想起这孩子的发髻平时都是自己帮她弄的,她好像确实一窍不通。她只得披了衣服自己起来梳洗,抓着梳子勉强把头发绾上去,可是手上没劲,怎么也绾不紧,簪子一插进去就掉下来。

    她气恼地丢了梳子,趴在桌上发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连衣轻轻叫了一声:“天权公子。”

    小蛮急忙要回头,忽觉一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别动。”他的手摸上额头,带着一些凉意,还有一股淡淡的麝香。

    “发烧了。”他很快下了结论,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丸药递到她面前:“用水吞服,小心不要咬碎,很苦。”

    连衣急忙端来茶水,小蛮将信将疑地吞下药丸。难怪她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原来是生病了,想当年她被雨水淋湿也不会生病,如今只一夜没睡好就不行了。难道生病也和人的心情有关吗?

    正想着,天权突然在后面拿着梳子仔细梳她的头发,动作十分轻缓。小蛮奇道:“你做什么?”

    “绾头发。泽秀已经来了,咱们去见团扇子先生。”

    原来他已经来了,怎么不进来找她?小蛮急忙起身道:“我自己来。”

    天权将她按回去:“别动,快好了。连衣,去拿外衣,替她穿好鞋子。”

    说着,他手流利地玩弄着那一把好长青丝。小蛮人生得瘦巴巴,却长了一头好头发,又黑又多又亮,青丝在他手里飞舞跳跃,最后一一变得柔顺服帖,攒成花儿,用簪子固定了,将一面铜镜放在她面前,道:“喜欢这个吗?”

    小蛮还有些不可置信,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显然不是平时她自己盘的那个发式,她为了赶路方便,都会把头发盘的很紧,省得掉下来,他弄得却很松,像一朵黑色蓬松的花,下面垂着丝丝缕缕的长发,更显得她一张心型脸十分娇小玲珑。

    “你手艺真不错呀……”小蛮忍不住称赞一声。真看不出来,冰块脸居然有这种手艺。连衣帮她穿好鞋子,套上外衣,她起身朝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天权微微一笑:“你一定帮许多女孩子绾过头发吧?好熟练,谢谢你了。”

    天权未置可否,跟着他们走出去,小蛮以为他在收拾东西,回头对他做了个奇丑的鬼脸,不防正对着他,她好生尴尬,掉头拉着连衣的手飞也似的跑出去,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在笑,她也懒得去看到底是谁。

    跑到门口,果见泽秀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等得十分不耐烦,见到小蛮,他眉头一皱,道:“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这种懒法!才起床吗?”

    小蛮被吼得掉脸又想跑回去,又被他抓住背心,提到面前,“还要去哪里!走了!你有救了!”

    小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回头问道:“真的?你二叔肯救我了?”

    泽秀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他这一夜也不知怎么过的,看上去很是狼狈,才刮没两天的胡渣又从下巴里钻了出来青黑的小头,眼里布满血丝,眼下有着浓厚的黑色,头发也有些乱。

    小蛮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突然惊觉了似的,又缩回来,纠结一会,才低声道:“我又……麻烦你了,谢……谢谢你。”

    泽秀哼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麻烦。谢什么,都可以免了。”转头见人都来齐了,这才一把抓住小蛮的胳膊,大步朝前走去。小蛮被他拽的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别走那么快啊!”

    话未说完,只觉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地飞了起来,被他扛在肩膀上,像抡大米似的,大步流星地朝前飞奔,一面道:“咱们先去,别让他们追上。”说着,眼底流露出孩子一样的笑意。

    小蛮突然就不挣扎了,安静地趴在他肩上,盯着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看,用手指一点点勾勒:这是他的脑袋,这是他的鼻子,这是他的衣服,他的胳膊,他的手……这个人嘴巴很毒,会说很难听的话,还会把她一个人丢在沙漠里孤立无援。可是他救了她很多次,会为了她的恶作剧大发雷霆。会笑吟吟地给她银子,说那是酬劳,笑的时候眼底有桃花盛开。还会为了救她去求一个人求一整夜。

    她闭上眼,合上嘴唇,从心里吐出两个字:泽秀。

    这名字仿佛也开出了花来。

    重新回到团扇子的瓦屋外,他还是穿着青灰的袍子,披着头发浇水,看到他俩先跑了过来,他只微微点头,下巴朝屋内指了指。

    泽秀将小蛮放在地上,拽着她的胳膊走进去。她莫名其妙,奇道:“呃,他人不是在那边吗?咱们去哪儿?”

    一直跑进屋子,屋里空空的,只堆着花壶锄头之类的东西,四面墙上空空的,窗户上连个帘子都没有,更不用说床和桌椅,简直简陋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正在张望,后脑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她疼的赶紧捂住,却听泽秀在头顶道:“少乱看,傻子似的。”

    “很痛你知不知道?!让我来拍你一巴掌试试!”小蛮揉着脑袋,恨得牙痒痒。

    泽秀突然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道:“脸色不对,果然是发烧了。吃药了吗?”

    小蛮点了点头,隔了一会,才犹豫着轻声道:“那个,泽秀……昨天我说的那个……嗯,就是宝藏什么的……”

    “怎么,舍不得了?”他突然讥诮起来。

    小蛮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说……你、你可以当作没听见那话吗?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嗯,就是你救了我,所以我要报答你。可是和宝藏没有关系……”

    她很少有这种笨嘴笨舌的时候,怎么也说不清楚,急得满头大汗。

    泽秀突然一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拍,低声道:“少废话。”

    她抬头定定看着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泽秀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望着外面青葱馥郁的一片绿色,良久,才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小蛮低下头,好像连脚底都开出一朵花似的。

    缭乱之卷 第二章 团扇庄园(二)

    周六,继续两更,这是第一更。

    小蛮从没想过,房子是可以建在地下的。

    一排三个瓦屋,露在地面上的——好吧,我们姑且把它叫做第一层,那埋在地下的两层,应当怎么叫呢?地下一层,地下二层?

    所谓团扇庄园指的原来不是地上那几间破瓦屋,而是地下地道相连错综复杂的建筑,搞得和什么秘密基地一样。

    最诡异的是,在地道里七拐八绕走了半天,来到一间屋子里,赫然又有一个团扇子等在其中,见到他们来,黑着脸招手:“小丫头和泽秀过来,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奇怪啊奇怪,团扇子刚才不是在上面浇花吗?这么快就下来了?

    泽秀推了她一下,低声道:“别发愣,这个是真的。”

    汗,难道还有假的?

    团扇子执着一个烛台,揭开后室的门帘,里面黑黝黝的,也不知藏着什么东西。小蛮胆战心惊地拽着泽秀的衣服,蹭进去,只听团扇子在墙上轻轻一拍,一阵机关轻微的咔咔响声,屋中忽然亮了起来,原来墙上嵌了一圈青铜烛台,也不知连着什么机关,被他一拍就全部点燃了。

    后室摆着一张床,后面放着一个大水缸,一个脸盆架子,几把椅子,剩下的就是巨大的橱子,上面密密麻麻许多小抽屉,也不知里面放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泽秀将小蛮按坐在椅子上,自己接过团扇子手里的烛台,轻笑道:“二叔,很多年都没见过你去蛊了,今天要让侄子再开一次眼界。”

    团扇子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却有些涩然:“你这样说……以后不要后悔今日求我救她。”

    说罢去铜脸盆那里舀水洗了手,正色过来,坐在小蛮对面,道:“张嘴。”

    小蛮乖乖把嘴张开,被他捧着脑袋仔细看了很久,泽秀将烛台凑近,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他别过来别过去看了半天,最后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舌头,害她差点流口水。

    “蛊是从右手种进去的,给我看看。”他很快下了结论,居然说得十分准确,小蛮不由又敬又佩,怎么看看牙口捏捏舌头就能看出蛊在哪里?

    右手上的绷带被解开,团扇子盯着伤口看一会,用手将边缘顶起,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那情景看着很恐怖,但小蛮一点也不觉得疼。

    “是青龙蛊。”他果然又一次很快地下定论,“外行人才会用这种蛊,没什么大不了,三日之内就可痊愈。”

    团扇子起身,取了笔墨,趴在椅子上刷刷写下药方:“自己去那里配药,搓成药丸,一日服三次,再取蝎子三两,熬汤,用汤送下药丸。三日内不可吃一点热食,之后就无碍了。”

    蝎子?熬汤?!小蛮立即听见这两个骇人听闻的词,这玩意熬汤能吃吗?

    泽秀拿着药方看了一下,显然也有些吃惊:“二叔,这蜈蚣和蟾蜍……”

    团扇子眼睛一瞪:“这是去蛊,不是治病!以毒攻毒不知道吗?”

    蜈蚣!蟾蜍!她到底要吃下去多少可怕的东西啊?!小蛮很想昏倒,被泽秀提着背心拎出去,丢给连衣,吩咐:“跟着下人去客房等着,我配好药就来。”

    下人?下人在哪里?众人都有些茫然,忽听房门被人推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走了进来,扎着丫髻,大概也就七八岁,连服饰发式表情身高胖瘦都是一模一样,左边那个老气横秋地说道:“各位客人,请随我们来。”

    居然还真的有下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谁也不知道,这地下的团扇庄园实在太古怪,地道里有门,门里未必是房间,可能是另一个地道,比迷宫还可怕。

    众人走了一段,眼前忽地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地下的院子,居然还种着各类花树,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家丁们匆匆忙忙,有的提水有的扫地,有条不紊。顶上的洞壁上打了无数个拳头大小的洞,日光从洞里倾泻而下,像成百上千条光做成的雨。

    这幅景色是平时再也想象不到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瑰丽,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直到了客房里,小蛮才知道这人为什么叫团扇子,放眼看去——帐子、被褥、窗帘、椅垫,甚至家具和器皿上都有团扇的花纹,或大或小,或红或绿,十分生动可爱。她不由在房中转了一圈,抓起帐子细细打量上面的针线活,凑近一点才发现,这些活计并不是那么细致,小小的团扇很多都绣的歪七扭八,只有远远地乍一看才觉得新奇。

    两个双胞胎中大一些的那个急忙道:“粗手粗脚的,别弄坏了,老爷子会骂人的。”

    小蛮见他年纪小小,脸蛋和苹果似的红通通,还竭力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不由想起自己的弟弟大米,笑吟吟地对他招手:“过来过来。”

    那小孩根本不理她,“反正你别乱碰,上次小扇子不小心把老爷子的手炉套烧了个小洞,吓得到现在都没敢给他用呢,老爷子发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