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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绝阵

非死不可他要温柔着成为她眼中最后的形象。

    高大苍遒的死槐后面隐秘的山洞像躲在蓬草下的恶魔之口远处那条像把整座山都劈开一样的山缝似一把架在半空中的巨刀这一切都使得提着血木剑走过去地阮瞻显得特别脆弱和孤单。可无论他的内心怎样波澜澎湃他的脚步依然是稳稳当当的他的神态依然是平静的。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向死神。

    这让包大叔心生感慨明白了老友的心情。这一生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有子如此死有何憾!

    而小夏则在阮瞻消失在洞口的一瞬间几乎瘫倒。若不是万里扶着她直接昏厥也说不定。她的伪装只能到此为止他带走了她所有地坚强此刻她的眼泪可以无所顾忌地流下来。

    “慢着慢着他还没打哪!你现在哭等他没病没伤的回来你就吃亏啦。”万里心如刀割但嘴上却说得轻松。“我们去那块石头后躲一下吧不然你老公会为你分心的输了会脾气。”他牵着小夏走到一块大石后面。

    那时包大叔选好的实际上阮瞻虽然为布阵耗尽了心力而包大叔父子和他也有自己地小计划只有小夏一个人是蒙在鼓里的。战争让女人走开今晚这里也会有一场战争父与子、善与恶、光明与黑暗还是让小夏远离为好。她是那么纯净可爱的个性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要保护她。

    包大叔事先已经做好了分工包大叔布置结界包大同在外面把因为恶气和天象吸引来的恶灵收入残裂幡中而他则拿着布阵后剩余的符咒等包大叔一声令下就已火手印施出。还有他要保护小夏万一阿瞻有什么不测要提防她做傻事。

    而此时阮瞻正走在那个又长又黑的山洞里。他没有费心去照明只凭感觉慢慢地走提防着黑暗中所有的异动。他从一开始介入灵异事件每一战都是以弱胜强可每一次地对手也没有像父亲那样强的也没有哪一个对手会有那么凶悍而凄厉的恶气助阵。而且他以前都有人帮助。今天他却要自己动手要克服实力上的差距和心理上的压力这是相当不容易的可是他必须做到因为那时父亲的愿望对为人子的他而言那也是他的义务。另外如果他拦不住父亲洞外的那几个人都得死而那几个人对他都很重要小夏更是他的一切他拼着毁掉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受伤害。

    一声类似于冷哼的笑声从山洞深处传来阴沉、恶意而兴奋。阮瞻心里一凛止住了脚步。那时父亲的声音已经变形了但他还是听得出来。难道他现在就开始变异了吗?现在还没到月蚀之刻虽然他明白月蚀之前父亲就会慢慢变化到整个月亮漆黑时就是他成魔的时分可现在不是太早了点吗?难道他的恶气真得已经压制不住了吗?可是不到那一刻父亲就变化对他而言想要阻止的难度有增加了不少。成魔的瞬间是父亲最弱而他最强之时那时才有一线希望必须拖到那一刻才行。

    他停了一下把血木剑举上了头顶照亮了前方几米内的路。现在才走到这条山腹通道的一半可血木剑在他举起的一瞬就散出兴奋的红光预示山洞里面的邪恶之气已经充盈而跃动了。但红光并未大盛证明里面的邪恶之气忽强忽弱也证明父亲还在试图作最后的控制。

    这让阮瞻心酸他宁愿父亲现在就成魔了父子大战一场胜于父亲这么折磨自己。几十年了他就是那么走过来的吗?还是人的时候他压抑着、算计着成为魂魄后又孤寂地呆在这阴寒的山腹之中想泄掉一点恶气为输给自己的儿子做准备这是多么难熬啊。这种日子应该早一点结束让父亲少受点罪。

    他走着想着提防着才走到山洞的最里面前方突然大亮就好像山洞上方泄下一缕阳光一样耀目刺眼白光之下父亲的身影骤然出现。他站在一处岩壁下魂魄的四肢被四条银色的无形锁链绑着被困在山洞的最里层不能动弹。

    阮瞻再一次停下脚步瞄着眼睛观察父亲的气色。就见他的外形虽然没变但周身的黑气浓而烈整个人宛如被黑色武器蒸腾着脸色在兴奋、癫狂和慈爱痛楚间变幻着眼神奇异的亮印堂处时而浮上一个明显的阴影显然心智已经不完全受到控制身上的正邪之气正在交替折磨着他。

    阮瞻见父亲如此惨状心里大恸一时间心思混乱恨不得上前去把父亲解开。

    “别走过来了阿瞻!”阮父突然叫了一声此时他的印堂微微亮把黑影压退人是清醒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帮我的就是下手不容情如果你能做到就算我们没有白白父子一场。现在退回去至少百步开外快!”

    “爸——”阮瞻哽咽了一声叫出这个字。他们父子相守几十年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养子父亲又那么冷淡仿佛不愿意看到他似的因此这个字他只是在心里偷偷叫过竟然没有当着父亲的面说过。

    阮父愣了一下心里也是大痛。明白不能让阿瞻对自己有感情否则他会更难受可是这个孩子为什么冷冷的外表下心却那么热呢!他提醒自己要变现得绝情一点可只是一闪神间恶气又占了上风意识一片模糊。

    “你是谁?来找死吗?过来让我看看!”他大叫着意识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这对阮瞻却是极大的打击眼看着父亲的印堂被黑气笼罩前一刻还仙风道骨满目担心着他的模样片刻就被凶狠绝烈之气所取代同时身体也向前挣扎试图摆脱那银色锁链的束缚扑过来吃掉他!

    哗啦哗啦的山洞内坚实的岩壁被他的奋力挣扎弄得寸寸粉碎如果不是锁链深深扎入山岩里面此刻阮父已经破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