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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阴童 第四十五章 三个问题

好像就是那槐树伸展出的一部分,静静的等待著什。这气氛、这环境、这彷在半空中凝结成水的空气,都衬得这一切格外诡异。在七月流火的天气,让人不自禁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阮瞻在看到棺材的一那,脚下明显滞了一滞,接著就像下了什决心一样,大踏步走了过去。

    包大同停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眼见他轻轻打开棺盖,俯下身去仔细查看,更是反覆检查了尸体的右脚脚底。然后直起身来,把棺盖重新盖好。

    「是他老人家吗?」见阮瞻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包大同忐忑的问。

    「拜村民先下葬吧。」阮瞻平静的说,但那声音听来分外压抑,好像有什在他内心翻滚,随时就会爆发一样,「我也算身人子,让他暴尸荒野总是不妥。」

    果然是!

    包大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只是跟著阮瞻来到村。看他拜,说服村长,让他先把这客死他乡的可怜人葬到村的坟地,并承诺给予溪头店村大笔的好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有条不紊,稳稳当当,彷他操办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事,只有他故意放慢的语调,压抑著情绪的低沉声音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这一切都办完。阮瞻头也不回的带著包大同回到了酒吧,因已经营业,他们直接到了楼上包大同的房间。只见万里和小夏都呆在那,和他们走时是一样的,这一去几个小时,却彷时间停顿了一般。

    四个人面面相,但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漫著可怕的沉默。半晌,还是包大同率先绷不住了。

    「事情是这――」

    「我老爹去世了。」阮瞻打断包大同,「这一次是真的。」

    「阿瞻――」万里艰难的开口,事实上他有这种预感和备,但此刻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阮瞻那苍白得异常的脸色,那绷得僵直的身体,那骇人的平静,无不让人觉得他遭受了一生中最重大的打击。这打击不可能是他父亲的去世造成的,肯定还有更深的原因。

    他一抬手,阻止了万里再说下去,伸指画符,似乎是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但符只画了一半,手就停在半空画不下去了。他一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一直习惯了躲避他人,此刻竟然觉得没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去处,一个无光的,无人的,无声的地方,洞穴也好,坟墓也好,只要没有人触碰他,让他不至於当场崩溃。

    这个时候,道法也没有了用处!他心苦笑一声,移动了一下脚步。还是凭借这肉身的双脚更可靠吧!

    「不要躲起来!」一个女声响起,同时身边闪过一个苗条的身影,两条纤细的手臂缠在了他的腰间,把他抱了个结结实实,「不要放在心灵!说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小夏清秀的面庞,那是他一直放在内心深处温暖著,热爱著,轻轻浅浅的摩挲著的,此刻想来却突然有了一种无尽的悲哀。到明年春天,他就要死了,在他短短三十三年的生命,她是他唯一的火光,可是如果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个劣质品,如果他所构建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他是不是该让她离开,免得把她也埋葬?!

    他挣脱了她,慢慢转过身去,看著万里和包大同。

    若在平时,这两个男人也是泰山崩於前,还会谈笑风生的角色,现在却一脸不知所措。这算什?关心则乱?!那还是说了吧!反正,也不过是那回事!

    「记得司马南死前和我说过什吗,万里?」他开口,嗓子乾涩,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费一番力气。

    「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万里喃喃的说,「怎了?」

    「今天我得到了答案。」他面无表情,黑如深潭的眼睛不再有深邃之感,显得有些空洞。

    这件事万里知道,小夏和包大同却听得一头雾水。可是阮瞻不停顿,一字一句的说,「夜风环解答了我和司马南的关,他换了无数个皮囊,可他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他是我父亲的师父,确切的说,是我的师祖!」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想过司马南和阮瞻的各种关,却绝没想到是这样的。难怪他和阮瞻斗法的手势有许多相同之处,而那些不同之处,大概是因阮瞻并没有直接从他父亲那学习道术,而是凭借先天的良能和他父亲留下的心法口诀自己摸索出来的,因是无师自通的,所以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吧!

    而阮瞻不理其它人的心中所想,继续说下去,「阴阳极是一个阴阳鱼形的胎记,很神奇,属於显性遗传,只有在亲生父子间才会传承。我脚底下有一个,当然我的亲生父亲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个。」

    说到这,包大同『腾』的站起来,「他是你亲生的――不是说,是养父吗?」他见过尸体的脚底,那上面确实有一个很像阴阳极的胎记,他还做重要特徵拿手机拍下来过!

    「对,他是我亲生父亲,我也是刚刚知道。」阮瞻听到自己的声音僵硬得回答,没有任何感qs彩的说著。可是真的能无动於衷吗?什觉得心有什东西在龟裂?!

    「最后一个问题就不用回答了。他没有死,可是现在又死了!就是这样。」他用尽最后的控制力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如果说司马南是阮瞻的师祖已经惊到了其它三个人,那阮瞻的养父其实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就是个彻底的意外,让他们完全惊呆了。而当阮瞻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还是小夏率先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她见阮瞻手扶著墙壁,没有目的的走在走廊中,整个人都涣散了,心疼得都扭了起来。她把他拉到她的房间,而他就任由她拉著,她按他坐在床上,他就坐在床上,却不说一句话。

    「你说句话,别吓我!」小夏坐在他身边,握紧他的手,凝望著他没有表情的脸,怕他的灵魂就这离体而去,「求你来点反应,我很害怕!很怕你这个样子!」

    她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