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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阴童 第四十七章 重新站起来

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一定比你还难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说,「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说。其实你老爹虽然才领你来过我家一次,不过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经常碰面。他的时空扭曲术可比你高明多了,挥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还要划半天的符。那时候,我最爱偷听他们说话,我看他在你面前虽然严厉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谈起你的时候却慈爱得很,我亲眼所见的。一说起你,他的两眼都会发光的。」

    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什他记忆的温暖只有一次?既然他爱他,什要任他在冷漠残忍的人情事故中饱受欺凌和伤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能让父亲做到这样的绝决?!

    「少安慰我。」他的心烦乱不堪,但他压下心底的波动,决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经』事来。

    「我干安慰你,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哄哄你,你还附送香吻?」包大同贫了一句嘴,「可那是什安排啊?什要把他安排进去?什是他?什不是我?是因你特异的体质、上天的安排?还是有什不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无奈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没有其他办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万里又想起年幼时,在荒园,阮瞻的父亲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丝丝掠过,爱怜情不自禁的显露出来。也许在阮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著自己的儿子吧!阮瞻被蒙在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於心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骨肉,却不能相认,还要保持著冷漠与淡然的他老人家来讲,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当时他还摸著自己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们先都放一下。」阮瞻避著问题,爱与不爱,今天对他而言已经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来总结一下有多少问题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头。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条线可以把他们串起来。」万里也转移开父子感情的话题道,「第一,阿瞻从小和父亲骨肉分离是天灾还是**?后来又回到父亲身边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来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都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都可能有假。」万里推倒阮瞻的判断,「这件事没到终了是不会揭开真相的,你的臆断对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父亲,他什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冷淡,但又什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什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什诈死?既然诈死,又什让阿瞻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回事?什要留给阿瞻,有什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样的师徒关?」

    「第七,既然诈死了,什一直待在坟墓,等司马南透露给阿瞻信息后才离开?离开后什又去溪头店?」

    「第八,他是怎--去世的,是那对妖童伤害的吗?」

    「第九,他人没了,魂魄去了哪?他是了不起的人,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如果他的灵魂活著,那他算是离开了吗?」

    「第十,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局,那我们每个人在局中是什样的角色?这个局又是什?什会有这个局?」

    万里一口气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多一环套一环的问题,似乎都是因一个早在阮瞻出生时,或者更久之前就布下的局引发的。可那是什?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阮瞻先开口,「不要想了,先解决妖童的事。我从家乡回来,发现父亲之死的谜,本来以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於是就想,有任何灵异事件我都要插手。因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常常介入灵异事件的话,山不转水转,早晚会遇到,到时候就可以揭开谜底了。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没想到才插手了一件事,就得到了他的--死讯。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引导我,就是我的笨法子是正确的,那我们就一直按这个方法办就好了。」

    「但愿那两个妖童不是阿瞻的杀父仇人,否则有的他们倒霉的。」包大同低声咕了一句,亲眼见著这个饱受感情伤害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虽然内心的伤痕仍在,但是个性却好像更强悍了——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