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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么今日大白天地居然来找我晦气,真是可气。

    刘恒见我没反应,便笑道:“东风兄请坐,此乃内子!”

    你醉东风会打我个出其不意,难道我就这么甘心任他戏弄而不回击了么于是我偷偷坏笑着对刘恒道:“代……相公,这位壮士如烟原是见过的,只因今日如烟戴了这面纱,壮士恐怕一时未认出来如烟罢了。方才如烟也未认出这位壮士,此刻才看仔细。”

    醉东风惊讶地看着我,呵呵,估计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我会承认与他相识。我心里有种虐待别人的快感。

    刘恒看看惊讶的醉东风,又看看我,问:“哦你是说,你与这壮士原见过”

    我答道:“在京城时,曾蒙这位壮士相赠疗伤药才使如烟的伤好得如此之快,离京时又受了壮士不少恩惠,并受人之托,一路暗中将如烟送至中都。”不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我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彼此算计与猜疑,希望我此番举动能使得他们成为知己,并能化解醉东风对刘家的仇恨,即使化解不了,也不要因与刘家的一些莫名的恩怨而殃及到刘恒。

    醉东风假装恍然大悟道:“原来夫人就是柳姑娘恕在下一时眼拙竟未能认出。如此说来,这公子应是……”便欲行礼。

    刘恒笑着拉住他道:“东风兄万万不可多礼。既然东风兄曾助过内子,那也便是我府中座上宾。东风兄莫要客气,请坐!”

    醉东风笑着谢了礼,便坐下道:“今日实是冒昧,打扰了贤伉俪,只因公子这气度与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让在下实在按捺不住结交之心,不想却遇到故人了。”

    刘恒亲自为醉东风斟满酒,问:“不知东风兄是受何人所托而照顾内子”

    醉东风眼睛里一瞬间闪过诸多复杂表情,沉默半晌才看看四周,小声道:“唉!说来也巧,在下平日行走江湖,并未有太多朋友。一日于长安近郊的山中练功,不想遇到一位青衫男子。在下并未曾见过他,谁知他竟然拜托在下,说其师妹有难,委托在下设法入宫前去送些药材。在下一江湖浪子,怎入得了宫却又不能辜负了那青衫男子的信任,便只能采取下三滥手段,翻墙进去,找到受了刑罚的柳姑娘。在下并未与柳姑娘交谈,只是将药材留下便赶紧逃命了,故方才未能认出柳姑娘。说来甚是惭愧!”

    他假装无奈地摇摇头。

    晕哦,他的反击可真有力,竟然将师兄也拉了进来,狡猾的家伙,哼!看来我还是不要再多嘴的好,省得他再抖出其他的事来,他这嘴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吗

    刘恒看看我道:“看来应是左先生,估计左先生见东风兄身手不凡,便冒昧前去求助,如此,真应多谢东风兄的仗义相助。”

    他佯装恍然大悟道:“原来那男子姓左……公子言重了,同为江湖人,这点小忙还是帮得了的,又不是甚大事!”

    哼哼,真会说话。我偷偷撇了撇嘴。

    刘恒点点头,又微笑着道:“想不到东风兄与左先生仅是一面之缘,却不远万里送内子来中都。”

    醉东风笑道:“这并非是因左先生之缘故,而是在下正好要来中都,便传话给柳姑娘,让她宽心,在下会暗中护她一路平安。在下因有他事,至代地边境时,便辞了柳姑娘,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谁料竟有今日相遇之机缘。今日无他事,前来饮酒,谁知一人吃酒实在是无趣得紧,方才看到公子这般好相貌,便冒昧前来讨饶。”哼哼,机缘怕应是专门找的机缘吧!

    刘恒举盅道:“果真是好缘分,我敬东风兄一杯!”

    醉东风双手举盅饮了,显得不卑不亢,然后说:“在下不日便要离开中都,不想却有幸结交了公子。”

    刘恒放下酒盅道:“哦东风兄要走不如于我府上再小住几日,我兄弟多说说话可好”

    醉东风笑道:“那怎好打扰”

    刘恒长跪起来,道:“我今日一见东风兄便爱得紧,还请东风兄成全我这一片相交诚意。”

    唉!刘恒一贯就喜欢弄些闲散人员在府上养着,如今见这醉东风风流倜傥、举止不凡,仍想着收罗到自己府上,殊不知这醉东风却是视刘家为大敌的混帐人儿,收罗得了吗

    我看不过去,便笑着小声道:“壮士恐有他事要办,代……相公还是莫要强人所难才是!”

    醉东风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笑着对刘恒道:“尊夫人真是心细!公子,咱二人先喝着酒,其他事随后再说。”

    于是,他二人你来我往,一个下午便喝了整整三坛酒,这二人均未有甚失态之举。我叹,虽说今日醉东风喝得要多些,但这刘恒的酒量却也不能小觑。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酒量好得不得了,如今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我怕刘恒再喝下去会上头,便拉着他小声说:“代……相公还是少喝点,早些回府吧!”

    刘恒正喝得意气风发,拍拍我的手:“莫要担心,我今日与东风兄甚是投缘,多喝几盅怕甚。”

    我无奈,叹气,向门口看去。这里人员嘈杂,刘恒又未带随从,若露了我们的身份,只怕会有变故。我想着,正欲要个房间时,只见刘恒的一个亲随进了饭庄,张望了一下便看到了我们,忙回头向外面挥了挥手,便进来一队随从。他领先跑上前来,跪下道:“代王、王后娘娘,让小的这一通好找!”后面的随从也都跪下行礼。

    刘恒正忙着喝酒,见他们进来甚是不悦,说道:“说好本王要微服游玩,你等跟来做甚”

    饭庄里的人一看这架势,便也知道了我等的身份,鸦雀无声地跪倒了一片。

    店家老板也跪下道:“小人真不知是代王尊驾光临……”

    ……

    刘恒见此景象,便有些扫兴,嗔道:“早就吩咐过你等,莫要打扰百姓!你……”

    那随从道:“小的知罪!”

    我见那随从来的着急,便问:“来得如此急躁,可有何事”

    那随从小声答道:“回娘娘,倒无他事,只是时辰已不早,小的们担心得紧,又找寻了许久,方才见着代王与娘娘便急躁了些……”

    刘恒甚是不悦,但经过如此一闹,也没了酒性,便对醉东风说:“东风兄可愿随本王一同回府再小叙几日”

    醉东风正玩味地看着这一幕,神色惬意地静坐在那里。

    我忙道:“只怕壮士另有安排,代王还是莫要难为壮士……”

    醉东风见我如此说,嘴角便微微上翘,闪过一抹邪笑,看着我道:“王后娘娘莫要客气,在下一闲散野夫并无甚要紧事,既然代王如此盛情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我恨得咬牙,但又不能发作。

    刘恒欣喜地拉了醉东风的手站起来,道:“回府!”

    醉东风似乎不习惯刘恒的亲昵举动,挣开刘恒一鞠道:“打扰代王了!”

    刘恒微笑着携我与那醉东风并肩走了出去。

    只听见背后的人纷纷攘攘地小声嘀咕着:

    “原来是代王与王后……”

    “王后怎生蒙着面……”

    “王后的芳容自然不是我等平民所能见的……”

    “王后的声音如此好听,定是绝世美人……”

    ……

    我心里苦笑着,与他二人同乘一车回了王府。千万别让我得了机会,否则我一定生吞活剥了这个气死人的醉东风。

    回去后,刘恒大摆宴席,盛情款待醉东风。他二人自然又开始饮酒长谈。我看着无聊,便告退回去睡觉了。

    过了两日,我都未能再见到醉东风,也懒得找他。这几日刘恒整日与他长谈,推心置腹,甚是器重。

    这日午后,我戴着面纱与菁儿在花园坐着聊天。春天来后,这里的花开得正艳,空气也香甜了许多。可惜,我如今成天戴着这面纱实在是太辛苦,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见醉东风远远走了过来,菁儿欣喜道:“这就是代王新交的东风先生传闻功夫好生了得,见识也不凡呢!”

    我笑道:“小丫头动心了”

    菁儿羞红了脸道:“小姐又说浑话了!”

    我坏笑了起来。

    “王后娘娘这是在笑甚呢”他已走了过来,笑道。

    我冷哼一声,道:“这位是哪个如烟怎不认得”

    醉东风笑道:“果真生气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与你这浑人生气呢!”

    菁儿见我二人说话随意,便识趣地走到园子门口望风去了。

    醉东风伸过胳膊来,说:“你若是真生气了,掐我几把便是!最见不得你冷脸冷语的。”

    我看看四周,便一脚踹过去,踢到他的小腿上。你不是不怕疼吗这小腿上全是骨头,我就不信你不疼

    他吃痛,龇牙咧嘴道:“好生心毒啊!”

    我冷哼道:“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上这里来捣乱”

    他揉着腿苦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相公究竟为人如何。”

    我道:“看明白了么若看明白了就莫要再待在这里使我担惊受怕了!”

    他正色道:“你这相公倒的确是一谦谦君子,将你暂时寄放在他这里,我倒是放心了。”

    我叹气道:“他人甚好,只是这姻缘万万强迫不来……”

    醉东风拉起我的手坏笑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正欲说话,只感觉耳边一阵风声,醉东风一把将我裹入怀中,就地滚到一旁的石头后面。

    我惊,chuanxi着向风来之处看去,一红衣女子与一驼背老者正站在远处,而我方才所坐之地已密密麻麻c满了银针。我吃了一大惊,这王府中今日竟然来了这等高人,也无人察觉,只怕来者不善。方才若不是醉东风,我此刻只怕早成了刺猬了。一想到这些,我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醉东风扶我起来,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摸向腰中的大刀,跃起迎向那二人。

    那女子看似要比醉东风大一两岁,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细嫩而白皙,一双美目晶莹欲滴,唇红齿白,俨然一个小美人。

    醉东风冷冷地站到他们面前道:“你等这是欲做甚”

    那女子看了一眼醉东风那仍然在我腰间的手,朱唇微启:“师弟,我……”那声音细腻温柔,不带一丝矫揉造作,清澈、纯净、甘甜如泉水,

    醉东风道:“你什么你你为何欲伤她”

    那老者半天未说话,此刻才对醉东风一鞠道:“少爷,银针乃老奴所发,与牙牙姑娘无关!”那老者大约四、五十岁,脸上全是陈年旧伤痕,纵横交错,面目狰狞,看得我触目惊心。

    醉东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诚伯,您几时也变得如此乱伤无辜”

    牙牙轻声道:“师弟莫要怪诚伯,你这一年了无踪影,江湖传闻你迷上了一女子。我等找到花花,便寻到这王府里来,不想正见你与这女子缠绵,以为你因女色而忘了本分,一时情急便出了手。”她看向醉东风的眼神极其温柔、宽容。

    醉东风跺脚,怒道:“你们啊!此乃代王刘恒的王后,我曾与她一度交好……今日幸亏我在此,否则你等真会伤了她!”

    诚伯冷冷道:“即使杀她也无妨!”

    牙牙看了诚伯一眼,便上前对我抱拳一鞠道:“夫人受惊了,牙牙给您赔罪!”

    我颔首回礼道:“姑娘莫要多礼!”

    我好生奇怪,为什么他们见醉东风与女子交好会如此激动最奇怪的是那牙牙竟未叫我王后,而是直呼夫人,并且她得知我是王后也并未有甚惊讶,而仅仅是抱拳一鞠,似是不将我这王后看在眼里。

    那诚伯却冷冷地看着我,见我向他望去,冷哼一声便扭转了头,看来这诚伯言语甚少,是个不打不出声的闷葫芦。

    醉东风看向我,苦笑着柔声道:“呵呵,不想我今日却也连累你受惊了!”

    我笑道:“我是被吓大的,自是不怕再多吓一次!”

    醉东风又道:“罢了,既然他们来找我,应是有要紧事,我也不便再多留了。”

    我颔首,道:“多谢你这许多帮助!”

    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道:“照看好自个,若得空,我再来看你!”

    我微笑颔首,只是隔着这面纱,他未必能感觉到我的笑容。这笑,如同对亲人的依赖与对朋友的信任……

    然后,他回头对牙牙与诚伯道:“你等先去客栈等我,我向刘恒辞行后便会去找你等。”

    那诚伯一鞠:“是!”便与那牙牙跃将出去。

    醉东风看看我,无奈地笑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此别过!”

    我颔首目送他跃出了园子,唉,又是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生要跳墙。

    回头,正欲坐下时,却吓了一跳,那两人去而复返,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的身后。那诚伯仍y冷地盯着我,那副面容再加上那一双y冷的眼睛,看得我不寒而栗。

    牙牙上前抱拳一鞠道:“夫人受惊了!我有些事需问问夫人!”她此时却是自称“我”,而不是一般女子自称“奴婢”,应是江湖女子的缘故吧!

    我颔首,道:“姑娘尽管问!”呵呵,人都在他们手里,回答几个问题算什么

    牙牙道:“夫人与我师弟是何关系”

    我虽然怕死,但也受不得威胁,心里越发恨起醉东风来了,给我惹了这场闲事,便淡淡道:“我乃代地王后,与他能有何特殊关系”

    她皱眉又问:“方才你二人执手,甚是亲密又如何说”

    我淡然道:“我自幼与男子戏耍惯了,许是果真欠了稳重!”

    她看看我的面纱,又问:“我师弟可是因你而滞留这许久”

    我淡然笑道:“他曾于皇宫中任意穿梭,似是甚有兴致,并不是为我而留!”

    她似乎早就知道醉东风曾滞留于长安,平静地看着我说:“那他此时来王府又是为何”

    这醉东风,竟然给我惹上这说不清的官司,便冷笑道:“姑娘这话似是应去问他。他自个借着曾与我相识而来与我相公攀附,与我何干”

    牙牙想了想,似乎不置可否,仍看着我说:“中都传闻夫人国色天香,能否请夫人让我一睹芳容”

    我冷笑道:“哼,姑娘好生无礼,我若不愿意呢莫名其妙!”说罢转身便走,来到这西汉受了这许多闲气,如今却还要受这些不相干人的气,越想越愤恨。

    牙牙动情地声音在身后传来:“夫人,牙牙怜你同为女子,便不强来。还请夫人谅解,我师弟实乃是要承担重任之人,他可以好色,可以娶妻生子,但断不能因女色而沉沦。此次师弟沉沦这许久,伤了诸多人的心呐,夫人……”

    那诚伯y冷的声音传来:“莫与她废话,杀了便是!”

    牙牙道:“万万不可滥杀无辜!”

    随后听到一阵打斗,我回头看去,只见诚伯欲上前来袭击我,而那牙牙正努力阻拦,心里有些感动,便缓缓掀起面纱,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二位请住手!如今你等可看明白了哼!尽管放心,我断没有媚惑男人的资本!”

    见她二人停了手,正惊愕地看着我脸上的刺青,便冷笑着放下面纱,转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只见人影一闪,我抬头,是诚伯。呵呵,要杀便杀吧,虽然怕死,但还不至于为了活下去而乞求旁人。我停了脚步,挺直身板,闭上了眼睛。兴许我的表情是痛苦的,好在有面纱,并不会让他们看了去落了笑柄。

    等了半天竟没有动静,睁眼一看,那诚伯在看着我,半晌才冷冷地问:“是谁所为”

    我冷冷道:“吕雉,你可满意了”

    他眼睛里闪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感,有同情、有憎恨、有猜忌、有释然,更惊讶的是,他如此看了我好一会,便长长一鞠道:“夫人,我等方才得罪了!”

    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想想便凄楚地笑了。恐怕是他看我这尊容竟也产生了怜悯,竟然连想杀我的人也对我产生了怜悯,这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悲哀呢

    我“哈哈——”长笑一声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出了门口,便觉得浑身发软,这是又死里逃生了一回。

    无语,带菁儿回去后,我躺了半晌,才觉得缓过来了些。自己真是没用,竟然让旁人给吓成这样,看来我还是很惜命很怕死的,平日里的慷慨激昂并未起作用。

    正躺着,刘恒便进来了,问:“怎么又躺着了不舒服么”

    我笑道:“下午去园子里耍子,累了,不碍事!”

    他忙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再看看我的脸色,道:“你怎生如此不小心,日后莫要如此贪玩了!”

    我笑道:“你几日不来,今日来了却又是一堆牢s!”

    他笑道:“这几日与东风兄聊得甚是投缘,冷落了你!不过今日午后他却来辞行,走得甚是匆忙,应是家中有事!如此我便有一堆的时间来陪你了。”

    我嗔笑道:“他若不走你便不会来看我,是么”

    他捏我鼻子道:“不与你纠缠,反正总也说不过你!”

    我嬉笑着打落了他的手,道:“那你今日多陪我些时候可好”这个人是我在西汉的丈夫,呵呵,小丈夫……即使到了今日我仍不能相信我竟然是汉文帝刘恒的正妻,太戏剧了!

    正说笑着,有丫头来禀报:“代王,窦姬娘娘身子不爽,请代王过去!”

    我玩味地看他一眼,他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好生躺着,我去去就来!”

    我笑着看他急匆匆出去……

    菁儿过来道:“小姐就这么放代王去窦姬那里了么”

    我笑道:“不放又能如何人家可是真正的夫妻啊!”

    菁儿黯然,过来帮我把被子掖好,坐我边上,拿了针线在手中,却在发呆。

    我拍拍她的手道:“没事,我都不在乎,你难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