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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妈妈说:“管不管用我都要试一下!”

    我看过去,那孩子,也就是现代的我,脖子上正挂着一颗血红的石头。这石头正是我项间所戴,也正是方才师兄所吐出的那块。

    我泪眼朦胧,就连在现代,师兄也从未离开过我……

    我再睁眼时,看到的却是现代装束的冰奴,也正是那风水先生,此刻他正在弥留之际,嘴角流着粘稠的血浆,喃喃道:“枫少爷,老奴终于完成了使命……”

    原来送我石头的那个风水先生竟然是冰奴,竟然是受师兄之托来给我送石头的冰奴!他为了完成师兄托付的使命竟如此去了……

    邻居说得不假,是我害死了那个风水先生……

    我目光惨淡……

    我想见师兄……

    我不要他再为我煎熬……

    我眼睛看到的又是冰岛,看到师兄就那样日日站在冰天雪地中遥望着雨儿离去的方向……

    久久,成雪雕……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难言之隐,明明爱着却不能相拥,因为他怕更大的灾难降临到我头上,我却因前世的我伤心、担忧、吃醋……他看似无情的举动却是世上最重的情谊。我真恨我自己,竟让他一人承受痛苦这么久……

    我终于知道了,在现代时我为什么总感觉到曾经有个很爱很爱我的人,有那么多宛如前世记忆般残破的记忆,抓也抓不住,放也放不开,因为那原本就是我的前世记忆,是我磨难中的爱情的延续。所以我才分不清真幻……

    我又明白了当初穿越到西汉之前,在冰岛上的一幕,当时师兄只看了我一眼,我便会没来由地心痛,我也明白了雪夫人口中所说的石头、元神与荷包……

    我果真是痴儿,果真未开心窍,果真混沌……

    我要醒来,我要见师兄,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与他在一起……

    多大的灾难我也不怕,哪怕下世不再为人,也要与他在一起,我不要再让他一个人默默承担……

    我望着他那孤独的身影泪水长流,流在白纱上,冻成冰柱……

    冰岛人是没有泪水的,我如今已有了这许多泪水便已不再是冰岛人。我有心脏,我有血脉,我有爱恨,我也有体温……

    我要用我的体温温暖冰凉的师兄……

    “烟儿!烟儿!”哭得昏天黑地的我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唤醒,睁眼,正身处师兄冰凉的怀中。

    我久久望着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醒了吓煞我也!方才红玉唤我过去,说你于梦中又哭又叫,却总也醒不来!”

    我环视四周,这是师兄的书房兼卧房。师兄正歪在榻上,怀中抱着我。

    他低下头来,眼中尽是了然,哑声道:“我知你做了何梦,因我亦做了同样的梦!知你有诸多话要与我说,因我亦有许多话要与你说,便做主将你抱了过来!”

    我看他,那淡淡的神色,那清冷的容颜,却揪得我的心阵阵发痛,泪水又一次悄然落下,滚在了他的青衫上,顷刻便已不见。

    他苦笑道:“其实,你做哪个梦,我便也做哪个梦,我自来与你分不开……只是苦于无法对你说……当日我一时冲动,竟害得你受了这诸多苦,否则你此刻仍在冰岛逍遥。”

    我明了,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凡事因他而起!如今的我似乎什么都能想起来,变得空前地清澈……那千年千年的等等,那百年百年的期盼,还有那相视的心跳与满足,甚至永世不能相拥的绝望……

    他继续低低道:“雨儿,你如今心窍已开,想起了从前,那应不日可回冰岛!”

    我惊,生硬道:“我不去,只想与你在此厮守!”

    他苦笑道:“这半年,我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今日见你于雪中想起冰岛便已明了归去的时日只怕快要到了。”

    难怪,难怪他今日见我在雪中想起冰岛,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惧,原来他在期待我想起曾经的全部与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但他又恐惧若回到冰岛就要面对那永无止境的绝望,那彼此看对方一眼都很难的痛苦……

    我不要!

    我要真正的爱。

    他看着虚无的远处,闪烁的油灯在他脸上刻下了棱角分明的剪影,他的脸上有着无奈、疲倦与淡淡的绝望……

    我惊慌,翻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吻堵住他那些令人绝望的话,在他一愣的空档,四片唇已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开始只是轻轻的碰触,浅浅地品……

    我不满足于如此文雅的浅吻,压抑住自己的娇羞,轻轻用舌尖启开他冰凉的唇,款款品尝着他的冰凉……

    他仅有一瞬的迟疑,随后便深深地吻住了我,辗转,吮吸……

    我的炽热仿佛要将他滑腻、冰凉的舌尖融化……

    他的冰凉没有丝毫霸气,带着淡淡的温柔之气,即便是这冰天雪地的严冬也不觉得寒冷,反倒透着丝丝甘甜……

    我勾着他的脖子,益发狂热起来,身子不安地扭动着……

    他松开我的唇,抱紧我,chuanxi着呢喃:“莫要……否则我不能控制……”

    我不管,仍然任性地吻住他,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游走……

    他低低发出一声叹息,逃开我的热吻,鼻息渐重,痛苦地喃喃道:“……会伤害你……”

    我含泪道:“我不管……哪怕明日死了也值……”

    他静静看我半晌,目光炽热,半晌才幽幽发出一声近乎sheny的长叹,回手以掌风击灭油灯,拥着我缓缓躺在榻上……

    我的心跳不由加速,呼吸益发困难,伸手摸向黑暗中他冰冷的脸……我不会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什么冰岛,什么雪夫人,爱谁谁,此刻都滚得越远越好!我只要他!

    恍惚中,他又一次吻住了我,这次的吻更加狂热,他chuanxi着吻着我的眼睛、鼻子、耳垂……慢慢吻过我的脖颈……

    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强烈的震动着……冰岛中人应没有心脏,自然不会有心跳,但是他有了,我也有,因为我们有爱……

    他吻着我的脖子,伸手解开我的亵衣,却微微有些迟疑……

    我放纵着我的愉悦,不给他迟疑与反悔的机会,伸手褪下他的衣衫,那成日穿在他身上的青衫,那熟悉的青衫……

    随着他的一声sheny,便有一片冰凉覆盖了我,我不由低呼一声。

    他chuanxi着哑声道:“太凉了是么”

    我话不成语,呢喃道:“不凉……”

    瞬间,他的冰凉覆盖我的全身,我握紧拳头,微微有些紧张,千年的爱恋,千年的期盼,终要等到这一刻。凉么不凉!心是热的,爱是热的,任谁也夺不走我们相爱的心……

    我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胸膛,仿佛一把烈焰彻底点燃了他干枯的激情,他的唇与他的手变得狂野起来……

    “哦——”随着一阵巨痛我发出一声低呼,他的冰凉已彻底进入了我的炽热,也标志着我处女时代的结束……

    我的眼中满是泪水,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疼痛,我禁不住发出一阵sheny……

    他停了下来,狂乱地吻着我的眼泪,低声道:“我怎舍得弄疼你……”

    每个女孩变成女人都要经过这样的疼痛,我又怎能为了这天经地义的事而让我爱的人心疼我咬牙,抱紧他,给他更深的爱抚……

    他越来越冲动,带着我渐渐进入佳境……

    正待我意乱情迷时,他发出一声低呼,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气顷刻冲向我的深处,弥散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不由地抱紧他,在他肩头留下深深的牙印……

    良久,他才瘫软到我身上,而那凉气却仍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出,带给我阵阵愉悦地颤抖……

    他轻吻着我,手指与嘴唇轻柔,与方才的狂野截然不同……

    渐渐,我已不再颤栗,心脏却仍在剧烈地跳着,与他强劲的心跳相互呼应……

    他使劲将我拥到怀中,吻着我的眼睛哑声呢喃:“哦——雨儿……”

    我抚摩着他坚实的肌r,心中充满甜意。我,终于完全拥有了他,胜过名分!

    我们抱着,吻着,抚摩着,仿佛生怕松开双手对方将不会存在,更怕这只是南柯一梦……

    抬头,却发觉已有隐隐光线自窗户撒进来,竟然已过了整整一夜……

    我心下温暖,抿嘴一笑,却发觉他正看着我微笑,我脸一热,赶紧将脸埋到他坚实的怀里……

    “还疼么”

    我娇羞,不敢抬头,就那样在他怀中晃着脑袋……

    他轻笑一声,凑到我耳边道:“还不起么不怕红玉再来找你”

    一提这傻丫头我就心慌,她若找来定会闹得满村皆知。可我一看师兄温柔的笑脸,又舍不得起来,便耍赖着继续往他怀里钻了钻,忽然发觉他的胸膛一片温暖,竟已是常人的体温。

    我惊愕抬头,结巴道:“你……你身上……是……是热的了!”

    他低笑道:“难道昨夜还未凉够么”

    一想到最后那股充满我全身的凉气,我的脸又红了起来,低声道:“就知取笑我,说说究竟为何”

    他淡淡笑道:“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用热水沐浴还是用冷水沐浴么呵呵,昨夜便是用热水沐浴的结果,我已被你融化。”他说着嘴唇又凑上来,轻啄我的嘴唇。

    我惊愕,闪开他道:“那日后你便永远是热的了么”

    他轻笑着搂紧我道:“正是,我已为俗人,如今已与你无二。”

    我问:“为何”

    他坏笑道:“昨夜已将冷气尽数给了你,还嫌少么”他的脸上竟然也会有这样坏坏的笑,我不由一愣,才知他是在打趣我,便佯怒着敲打着他的胸膛。打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身上满是刀伤。昨夜黑暗中看不见,而迷乱中竟也未摸出异样。

    我伸手抚摩着那些伤疤,正色问:“上次你不说,如今你总该说了吧这伤究竟从何而来上次我发烧时还不曾有,怎过了五年便多出这许多。”

    他拥住我,淡淡道:“莫要管他!这伤也该我受!”

    我推开他,瞪着眼睛,问:“不说么此乃刀伤,究竟何人所为”

    他淡笑道:“你为我受了这许多苦,那人在我身上留下这些伤倒算是轻饶我了!”

    我黯然,难道是因为我我知他不愿说之事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说,便也作罢,只是细细吻过那些伤痕,眼泪却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笑着将我抱紧,道:“傻孩子,你我还不知能有几日缠绵,不说好好珍惜,怎又哭上了。”

    我惊,这才想起雪夫人与冰岛,难道真会有人将我们拆开吗我不要,我使劲抱住他道:“我看谁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叹息,不语。

    我脑中灵光一闪,喜道:“我想到了,当初来这世界时,师傅曾说过,要冰奴来送我一程。如今你我在此,可冰奴呢”

    师兄淡淡道:“果真,我倒忘了他!”

    我欣喜地笑道:“若我二人永见不到冰奴不就回不去了”

    他若有所思。

    我摇晃着他道:“师兄——你我干脆藏起来,莫让那冰奴寻到,不就可长相厮守了么”

    他苦笑道:“但愿如此!”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不让别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心中默默说了几句狠话,便将头深深埋在他温暖的怀中……真好,他是热的了!

    半晌,我仍是不相信般地再抬头仔细看看他,他果真在我身边,并且如初生婴儿般与我赤l相拥,没错,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款款凑过去,再次吻住他的唇,抚摩他的脸庞、臂膀、胸膛……

    他鼻息渐重,chuanxi着再次翻身盖住我……

    我低声嘤咛:“好哥哥,哪个能受得了你那狂风骤雨如今我还浑身酸疼呢!让我歇一日可好”

    他chuanxi着看我,脸色微红,轻笑道:“倒忘了你初经人事……”他轻啄我两下,翻身下来,柔声道:“你不是说已不疼了么”

    我嗔道:“怕你心疼说的浑话你也信”

    他轻笑,在我耳边低声说:“那让你消停一日!”

    我红着脸瞪他,满心温柔,起身,要不红玉又该鬼叫了。谁知方坐起来,却发觉四肢无力,腰背酸疼,便低呼一声复又躺下。

    师兄紧张地爬起来将脸凑过来问:“怎地可是哪里不舒坦”

    我红了脸,将他推开勉强坐起来,用被子掩住身子道:“还不是你昨夜……”

    他憨憨地笑笑,道:“娘子勿怪,小生亦初经人事,情急中忘了怜香惜玉。小生这就给娘子陪不是!”他装模作样地对我鞠了一躬。

    我嗔笑,道:“背过头去,我要穿衣!”

    他笑着柔声道:“不如我帮你穿!”

    我嗔道:“光天化日,怎好意思”

    他笑道:“那你闭上眼睛!”

    我不忍忤逆他,便乖乖闭上眼睛任他穿好衣服。睁眼却发觉他正看着褥子上的那滩血红发呆,脸上竟有无限的温柔之色。

    我有些不好意思,用被子掩住,道:“莫再看了!”

    他低头轻啄我的额头,柔声道:“这褥子我要留起来……”

    我惊愕……

    他却已套上青衫,开门,却又关上,走回来苦笑道:“你能否帮我找李贵借件夹衣我觉得有些冷!”

    我心中酸楚,他竟也会感觉到冷。我翻着他的衣柜,发觉他除了青衫外并无夹衣,边翻腾着边嘟囔道:“李贵的衣裳你能穿么以你那干净的性子怎能穿他的衣裳……”说着说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他从身后抱住我,低声道:“莫要难过,正好我也感受感受冷热饥苦!”

    我翻腾半天,仅在他的柜子里翻腾出一身略微厚些的衣裳,递给他叹息道:“你先将就着穿,今日莫要出屋,我这就叫李贵去置办几身来!”

    他穿好后,将我横抱起,笑道:“你莫要忙碌了,我送你回房歇息会,一夜未睡塌实,应累了!”

    我心中一暖,紧紧靠在他胸前,任他抱我回屋。

    刚刚起来的红玉见我这般模样回来,惊得半晌竟未说出一句话。

    师兄将我放到榻上,低声道:“好好睡,今日莫要再乱跑!”

    我颔首,看他转身出屋,心中阵阵温柔涌动……

    “公子……”红玉嗫嚅着欲言又止。

    我收起温柔,淡淡道:“让李贵去照先生的身子置办几身冬衣回来……对了,要用青色面料……再找找看我可有大些的棉衣,先找件给先生送去!”我的大棉衣师兄应可当贴身小棉袄穿,将就一日应不成问题,总强过穿旁人的衣裳。他一贯有洁癖,自是穿不惯旁人的。

    红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常年不怕冷,今日怎穿上冬衣了”

    我浅笑道:“先生如今已不同往日,你莫要多问,快快去办!”

    红玉有些结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公子您的眉心怎多出了一颗红痣”

    我惊,道:“拿铜镜过来与我看看。”

    红玉递上铜镜。

    我一看,眉心果真多了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痣,使劲擦拭竟擦不掉,而且越发清晰。我不由有些恍惚,在现代时,若我啼哭,眉心便会出现这样一颗心型的红痣,哭得越委屈,这红痣也就越发鲜艳,难道一切在冥冥中都已注定我淡淡将铜镜递还于她,道:“无妨,你快去办我所交代之事!”

    红玉似是从我的神态中看出了端倪,便叹息着去安顿了。

    我轻轻抚摩着昨夜激情所留下的吻痕,心中竟有种久违的塌实感,淡淡如清泉,自来西汉竟许久未曾感受过如此满盈的幸福,如此塌实而真实的幸福……

    躺了良久,竟仍未睡着,我浅笑着摸过项间的石头,那可是师兄的元神,却发觉它已不再冰凉,竟也有些温热。我轻笑,他的身体热了竟连这石头也热了起来。我拿过石头,在手中把玩,惊讶地发觉这石头却有些黯淡。我思索着仔细打量那石头,竟已不再是往日的鲜红欲滴,却是隐隐有些发乌,仿佛有一层晦气附着其上,迎光看去,其内部原本通体透明,如今却也混沌不清起来,那原本可人的红色已变得暧昧不清,竟分不出颜色。

    我惊慌,再无睡意,翻身起来,穿好衣裳,冲到厅堂。

    师兄正斜歪在几上,以手支着下颚,一贯睡眠很少的他此刻竟在假寐,那单薄的身子显得越发清冷……

    我不由有些心疼,拿过一条毯子轻轻为他盖上,不想却弄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不好意思地笑道:“坐着坐着竟也打了个盹。你怎不多歇息会”

    我坐于他一旁,道:“打盹也不说盖个物件,别着凉了!”

    他握住我的手道:“哪就那般娇气了不碍事!你怎跑来了”他低声笑道:“才分开一会就又想我了”

    我红了脸,瞪他,抓起项间的石头,道:“你看,这石头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那石头一眼,淡淡道:“戴久了自然会暗淡些,莫要管它,你只管戴着便是!”

    我指着眉心颤声道:“你早就发觉我今日多了这颗红痣是么是否乃是那石头上的鲜红全跑到我的眉心去了”

    他轻笑着,伸出温暖而干燥的手,抚摩着我的眉心,轻吻一下,笑道:“这红痣与这石头并无关联。这痣仅是你我情订终身的印记。”

    我脸一红,只听过因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而消失了守宫砂的,却从未听过多了物件的。

    他微笑着将我揽到怀里,那热气吹拂着我,痒痒地,带着些轻柔,他低声道:“只要有了这红痣,你便不会再忘了我,也不会走丢……”

    我满心温柔,轻依在他的肩上,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却不知这预感从何而来。

    代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