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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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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向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痢踢一下大牛p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癞痢的p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宝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人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出来了,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过来了,一抱拳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r、一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r、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j,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那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兴德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马上就住满了,今几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年,从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响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来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边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百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三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住桌子上一倒。

    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好静!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顶给顶飞了。

    还是张永道:“玩笑开过了,该开锣喽!”

    场是开了,可是谁身上银子也不多呀!张永作的漂亮,笑道:“小号放高利贷,那位用货抵押,我们有银子,为的是给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别看天香居是个饭馆带客店,他们还是真有银子,全国各地兴隆钱庄,支持山上的月例饷银,就有七、八十万两经过他这里,同时他这里还保持几万两的准备金,随时支持安西的几家天山的买卖。

    小宝首先叫小癞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两。

    庄家有银子,谁不想赢?于是这个用货押一百,那个押五十。

    不一会儿,台面上就有了五千两耀眼的白花花。

    赌博开始了,一片‘呼么喝六’之声,好不热闹。

    这三个当庄的,银子虽多,可是手气大差。

    简单是孔圣人搬家——路输(书)。

    三千两没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着,大牛身上带的上万两的珠宝也押了。

    二秃身上带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赌,输了足有两万两银子。

    这时每桌有几百斤白花花,压的桌子吱吱响。

    按说,这群丝客,每人都赢了几百两,这趟路上的全部开销足够了,你就该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东西赢光。

    小宝这时说了:“列位,桌子上银子这么多,我再向掌柜换银子,桌子怕要压碎了,这么办好不好,我把珠宝交给掌柜的保管,然后我出条子当钱用,行不行?”

    大伙一听,这法子好,何况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耍赖,因为丝客见长途跋涉,而且还得过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说:“行!只要你亲笔写条子,我们就当钱用!”

    好!小宝取了颗大蓝钻,当众交给了张永,然后对大家说道:“凭这颗钻石,当十万两,我写十万两的条子,最后谁手上有十万两,这钻石就归谁!”

    好!同意,大家全赞成!

    当然了,这颗足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他只算一半,那还有不愿意的么?

    于是他写了十万两的条子,有的一万,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大家一看,字还挺好。

    于是又开始赌了!

    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稍瓜打驴——去了大半。

    按说现在每个丝家手上都有一两千银子了,该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赌鬼,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输乾、赢净,赢了那么多,比这趟辛苦了大半年贩货所赚的还多,硬是还想多赢。

    天晚了,点上了外国进口的大煤气灯,把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张永相,立叫厨房,准备餐点。

    不一会点心上来了,摆了两桌子。

    张永道:“随便吃,店里请客!”

    好!他还会伺侯局呢!赢了钱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点心,边吃边赌。

    可是这一吃,吃坏了。

    东风转向北风,北风也有转南时。

    本来庄家是开趟的,一直输,可是吃了点心,手风顺过来了!

    一路赢,赢到底啦!

    刚才开出的条子,陆陆续续的回来啦!

    有几个聪明点的丝客,乘着还有几百赢头,收手睡大觉去了,大多的还不肯走,仍想再赢回来。

    赌钱的人,越想赢,越赢不了。

    这群丝客,到后来,不但赢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开始进去了。

    你看,他们现在真好看,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说话的时候,知头也短了,气也粗了。

    这时丝客带队的这位,说了:“他妈的,骰子有鬼!”

    小宝只望着他笑!

    他又说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扇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小宝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要是你们每人赢到两三千两的时候收了手,就是做梦,都会搂个大美人,你们现在输了,反而说骰子假!”

    说着,由怀取中出一把骰子来,足有四、五十颗。

    他指着骰子道:“任你们检查、有一颗假的,我这十万两白花花平分给你们几位,要全不假,我赌瘾上来了,你们得陪我玩到天亮!”

    说着一指带队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赢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说,他这句话,该来个哄堂大笑,可是现在却没人吭声。

    这位带头丝客,还真的一颗颗的检查过了,没毛病。

    接着又赌上了,开始两把,庄家连掷一二三,全赔。

    赌钱的最迷信手气,认为刚才一搅局,庄家手气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庄家赢光。

    小宝捉狭,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丝客手上。

    按说这些丝客该见好收手吧!

    不!赌鬼,大都是一个模子铸的——输干、赢净。

    没多久,庄家又转了运,把大家全赢干了。

    丝客带队的这位,简直跟疯了一样,对掌柜张永道:“我们每年全要经过你这儿,跑两趟丝货,这十多年了,我有什么家底,你也该清楚、凭我这人格,向你借一万两银子,你答不答应?”

    没等张永回话,小宝说了:“你用不着找掌柜,只要你写条子咱就当钱用,你也可以写十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条子上得写明,到杭州没钱还的时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这家伙,大概真输急了,居然在他写的条子上,注明家产不足时,甘愿以妻、姨为抵。

    现在一般赌客全停下来了,就剩了丝客领头的跟小宝二人对决。

    真绝,不论怎么掷,小宝始终比他大一点。

    没多久,他出的条,全到了小宝的手上。

    赌场有句话‘金赌银还’,条子在人手上赖不得。

    可是条子上白纸黑字,家当不够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儿有十万两家当?

    他又是地方上‘爷’字号的人物,这跟头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脱,玩开了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宝前胸。

    你别看他是丝客,出手掌指带风,还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宝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谁知,他不但没抓到小宝,这双手反而落入小宝手中。

    其他丝客一见立即大乱。

    当时桌子板登乱飞,拳头嚷子一色。

    丝客跟大牛、二秃子、小埃ru稣皆诹艘黄稹?br />

    小宝这时大吼一声:“住手!”然后握着丝客首领的手一用力,就见这位的汗水,马上从脸上唰的流了下来他的汗虽然流了下来,但人确咬牙没吭声。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看来,你老大的字清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红血齐腰’的典,并不一定知道这典故的由来,可是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