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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但这正是郭倾云比较别扭的一点,郭倾云当初从香港到上海就是想清清静静过日子,他知道香港是个是非中心,所以他报完恩情就带妹妹来上海。彭公子於郭家是恩人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去英国,无论主观客观,无论承认与否,多少都倚赖了patten家族。

    现在事情弄成这个地步,郭倾云心疼妹妹是一定的,後悔自责认贼做妻认贼做友也是肯定的,他表面平静,也不再冲动跟龙海舟拼命死活,只寸步不离在病房里守著妹妹,但龙通生怎麽会不明白?小夥子把从妹妹身上切下的阑尾瓶子贴身带著,你不要觉得慎得慌,那其实是一个人心底最悲痛的举动,他把妹妹当作自己的孩子,孩子受了伤,流血挨刀缝针,每一下都是在割他r剜他心抽他的筋。

    开会结束,龙通生回来病房。

    郭清河吃了点米汤刚睡著,医生来查过房,看她伤口有没有发炎,神智体温有无异常。情况看来一切都好,现在外科手术也先进,阑尾手术的伤口就在右下腹,一寸多的微创伤口,医生说年轻人皮肤好,一年两年後伤口就变浅红一条,不怎麽看得出了。

    郭倾云跟龙通生出去谈点事,彭公子自告奋勇留下守著郭清河。其间女孩子醒了回,小脸憋得红红,最後熬不住了,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跟彭公子说,“我要哥哥……想上厕所……”

    彭公子去找郭倾云,在一层楼到底的杂物间找到人。他个高,从杂物间门上的小窗看进去,只看到龙通生站那儿抽雪茄,那郭倾云呢?再低头一看,彭公子当即发急一膀子撞开门──

    郭倾云跪在龙通生脚下。

    叔侄俩其实没啥冲突,龙通生年纪大了,没儿没女的好生寂寞,再说他遗嘱都立了,身後家业都是留给郭倾云的,他不过是要求郭倾云回香港帮他打理打理,毕竟他还有龙通45%股份是不是?不放心清河?叔叔帮你养放不放心?有叔叔这把老骨头在,你毛四叔也没死呐,看那头白眼狼有什麽能耐动我侄女!

    两人正僵著,彭公子冲进来,龙通生把雪茄往地上一扔叫,“别跟我提英国!不许走!你爸就是要走才──”

    “我这辈子最悔的就是那时没拦他,不然,他最起码多活二十年,十五年,十年也好……我把我阳寿都折给他……”

    龙通生一抹老脸,哭了。

    郭倾云的爸爸在世时就有冠心病,所以郭倾云从小就跟著爸爸养成了餐前喝红酒的习惯,那能养心。郭起超冠心病发作过两次,两次都休克急救,那打素医院院长洪朝丰是郭起超的好朋友,有次发病後龙通生亲自去拜访洪朝丰,洪朝丰当然不喜欢跟黑帮老大打交道,龙通生放下身段,赔尽耐心,等了洪朝丰几个锺头,洪朝丰问,“龙先生,您到底求我什麽?”

    “洪医生,起超……还有多少日子?”

    龙通生年轻时也是条汉子,够悍够真,喜欢的男人就在身边,从看他娶妻生子到看他一次两次心脏病,他就想问句实话,还有多少日子能看著郭起超?

    “工作适度,心情平和,注意保养,能六九之年。”洪朝丰据实以告。

    郭起超当年三十三岁,古人称“六九之年”即五十四岁,洪朝丰的意思,郭起超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然而世事如棋,郭起超只多活了八年,四十一岁那年,他死在从大屿山机场回老宅的路上。

    得冠心病的人,是经不得大喜大悲,也经不得惊吓刺激,龙通生平时关心注意到了什麽程度,他和郭起超在一起吃饭,从不喝碳酸饮料,为什麽?不是有品不有品健康不健康的问题,一般人都有经验,碳酸饮料譬如可乐或雪碧,摇晃过後瓶里就积满了二氧化碳,你一开瓶,“噗”地就一声爆响,尤其是易拉罐的碳酸饮料,有时响声还很惊人,龙通生平时大大咧咧,与郭起超在一起就小心翼翼,他怕惊了他。

    郭起超回港出事,龙通生不是不救,而是救无可救。郭家乘坐的房车在疾驶过程中突然遭到袭击,接连不断数十声爆响,车胎、前档风玻璃、油箱均被小型冲锋枪打破,那种威力无疑是在心脏病人的耳边炸响高升,郭起超当场口喷血柱,他的心脏承受不住巨压、而破裂。

    如今七年过去了,死者已亦,生者长戚戚。郭倾云要还肥彭情,要养小妹,有生意有家要c持,还有女朋友烂桃花一二三四若干,父母的离世,已经是不得不、也是不能不过去的事了。然而龙通生不是这样,他家大业大,钱财如流水般进来出去,到头来,养的儿女皆是白眼狼毒蛇精,事实多残酷,他只得借酒浇愁,无数次回忆与斯人当年,亦无数次梦见旧友离世後梦中托孤。他便想象自己每晚都坐在客厅里,手边是笑颜如旧人的郭倾云,怀里则是梨蕊般娇美可爱的郭清河,梦里说不尽离人之戚,也言不尽弄饴之慰,然而梦一醒,那忧中尤欢,欢中还忧,不过南柯一梦尔。

    所以第一时间听说郭清河出事,龙通生震惊之余,仿佛被人左右开弓一下扇醒!现在还不是他退休言老之时,一生心血创建的龙通就这麽不要了?侄子侄女就这麽被人欺负?他龙通生不过五十八,不过稍微长了点膘的小马哥而已!

    於是龙通生杀将过来,第一件事,办了龙绯红。

    “郭倾云结扎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郭家唯一的血脉。”龙绯红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很清楚,伤了郭清河,就等於这辈子都失去了郭倾云,但是她还有孩子,她还有名份,除了得不到的,剩下所有的都是她的!

    至於龙海舟,他内有香港警务处副处长r。leung撑腰,外有李泽衍对他投鼠忌器,龙通生想扳倒他,除非牺牲了整个龙通集团。毛老四是当年“和胜和”的军师,毛老四给龙通生写了一个“郭”字,龙通生豁然开朗。

    当年“和胜和”也陷入困境,黑道混个中不溜楸,就迫不及待钻出来想沾白道光,结果一边被群起而攻之,另一边则热脸贴冷p股,最困难时龙通生连给帮里小弟零花钱都给不起,差点就一枪崩了自己到y间去吃免钱饭,那时就是郭起超从新加坡回来香港,撑起了他所有的希望。

    “你跟我回去,这回小李子帮我,我们团结一起把死小子──”

    龙通生做了个手势,郭倾云“噗通”给龙通生跪下了。

    妹妹被虐打被侮辱、他应该报警严惩凶手,或者用最直白最泄忿的方法以牙还牙,偏偏他两者都不能做,妹妹手术时他就想好,他不会让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再去回想发生过一切,他在照顾彭公子几年里查阅过无数心理疾病病人的自杀案例,心理受创者之所以再次受创、乃至选择自杀放弃生命,究其原因,是因为或有人等将其视之为创伤者、并以治愈的目的或者名义一再揭开愈合中的伤口。因此他坚决与警方划清界限,妹妹的伤在养,妹妹的心他会治,所谓故意伤害的罪名和qg未遂的惩罚能给受到伤害的人补偿麽?不能!不过揭开伤疤,让它流血不止罢了!

    “大概是你小时候那回跟我出去见识受了刺激,所以一直不肯跟著我做事。以後那种事你毛四叔做,你就忙公司的事,这总行了吧?”龙通生退了一步。郭倾云十二岁时跟他去过一次日本,那次东京堂庆功,邀请了龙通生,也就是那次龙通生把龙绯红带了回来。十多岁时郭倾云曾跟他爸爸有过争论,郭起超要他从文,而郭倾云那时痴迷练武,就因为跟龙通生去了次日本,事实上那次去日本,郭倾云只呆了一天,东京堂庆功宴还没结束他就甩下龙通生回了香港,从那以後,郭倾云重文轻武,而龙海舟重武轻文,两人走的路子,开始差异越大。

    郭倾云跑回病房,走廊上一名高阶警官正跟两名女警说话,李泽衍不近不远地站著,高阶警官语调高上去,女警显得有点局促。原来刚才听说郭清河醒了,肖建刚便让女警去问案。当时彭公子不在,李泽衍在隔壁看文件,听见郭清河哭,他立即过来请走警察。这当然没完,郭清河未满十八岁,还是未成年人,警方询问未成年人需经监护人同意且陪同,李泽衍一个电话叫来市公安局分管未成年人保护的科长,请科长同志当面再教育警员!

    病房里护士手脚伶俐地消毒换床单,郭倾云把妹妹抱到卫生间。“呜……呜呜……”郭清河挨在哥哥怀里哭,她从做完手术到现在,十多个小时没下过床,刚才警察来的时候她很害怕,一不小心n了床。郭倾云抱著妹妹坐在马桶盖上,特需病房卫生间很干净,也有即开即热的淋浴器和未起封的白毛巾。他一只手托著妹妹,一只手把毛巾弄湿绞干,给她褪了湿裤子,轻轻把她臀後和两腿之间略擦了擦。

    现在还不能劝她,更不能触及她下t敏感部位,医生嘱咐伤口虽然用羊肠线缝无须拆线,但大哭大笑则肠线崩裂,会引起大量出血。“待会吃药,吃完药你睡,我陪著不走。”他心里盘算,得让医生加个安定助眠的药,免得她胡思乱想。

    上午发的药就在床头柜上,郭倾云抱妹妹出来躺好,给她换衣服吃药,还没等他有时间找医生加药,妹妹眼皮沈重,松了一直拉著他的手。

    “哥哥……去英国……明天。”

    郭清河轻弱地说著,睡著了。

    明天是周末,他们原定离开上海的日子。

    “嗯,过几天,能出院了我们就走。”他安慰妹妹,为今之际,带她去英国是最好的办法,只要病好了,身体健康了,她在英国会有新朋友,新学校,新生活……

    “我派警卫站岗,你放心好了,不会再有讨厌的人上来。”李泽衍跟郭倾云解释病房门口和楼梯口站岗的武警战士。

    郭倾云很疲倦,如果可以,除了警察他也不想见到李泽衍。不要说什麽感恩,他现在已经没有感恩的心,龙海舟会变成现在这样,李泽衍是最大的始作佣者,如今龙海舟超越了任何人的压制,李泽衍又开始与龙通生合作,难道要龙家上上下下,最後不是成为李泽衍发财的工具、就是成为他发财的踏脚石?

    “你去看看那个老师。”李泽衍叫郭倾云下去一趟。

    “她听那个警察的,没好处的。”郭倾云刚转了个身, 李泽衍又在背後森森地说。

    三楼很热闹,位育中学的校长、教导主任、和留校的老师都来了。房里都站不下,胡爸爸在病房外和龙通生说著什麽。

    龙通生来探望胡蓝,感谢胡兄弟的好女儿救了自己侄女,也不知道他这麽短时间哪儿买来那麽多补品礼物,大盒大盒的都堆在房门外地上。郭倾云边下楼就看见龙通生往胡爸爸手里塞什麽,而胡爸爸坚决不受,使劲推还给龙通生,楼梯转弯那处龙通生的保镖和司机头朝窗台p股对外咬著烟说,“东西不要钱还不要?老头想要什麽……”

    “叔叔!伯父!”

    “哎!怎麽样了!清河怎麽样了?”胡爸爸关心小女孩身体,他听胡蓝说了,郭清河当时休克过,急救都救了两回。

    “急性阑尾炎,手术做得很好。”郭倾云边回答,边留意龙通生,龙通生捏了张支票样的东西塞口袋里,他叫了声保镖司机立即下来搬东西,把那些个大盒大盒的都往楼下搬。

    “伯父,胡蓝怎麽样?”

    “没什麽事了,我们准备下午出院。”胡爸爸搓搓手,“倾云,那套房子我们打算不要了,你能跟王总说说,合同能撤销吗?”

    啊?郭倾云楞了下,没反应过来。

    “是呀,我说楼上病房都准备好了,就清河病房隔壁,保镖auntie都照应著,胡兄说要出院,怎麽都不肯搬上来。还说要把房子卖了,好陪女儿去英国念书,这怎麽好,我尽点心,胡兄弟怎麽也要领领我老龙的情嘛……”龙通生说著,胡爸爸朝房里应了声走进去了。

    “俾面唔赏面。”龙通生立即冷了脸,似对郭倾云又似不对,说了五个字。

    “俾面唔赏面”,广东话意思,给脸不要脸,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龙通生本意就是让郭倾云听见,由他来劝胡家不要把事情闹到公安那去,这麽一来,也看出龙通生和李泽衍的联盟,算是结定了。

    “叔叔,这里是上海,您别……”郭倾云叹口气,突然,他想到胡爸爸刚才说的,对呀,胡蓝去英国……

    “我进去看看她。”他跟龙通生说。

    一进病房,那麽多人一下静了,七嘴八舌刚才说的都是他家的事,大家劝胡蓝立即报警,省得四十八小时一过让凶手逍遥法外,然而胡蓝一直闷著,她有顾虑,要告龙海舟,势必清河的事会让人知道,她此时丝毫不知道医生检查过郭清河的下t,她只是想一个十七岁的女孩都还未成年,怎麽承受得了以後的事旁人的眼光?但是她也听肖建刚说了,龙海舟牵涉到军火交易、虚假作帐、以及一系列至今未告破的连环j杀案,如果她不告龙海舟,不仅让罪犯逍遥,还让更多无辜的人陷入危险,她考过司法考,刑法民法那麽多法律法规她都背过……

    “谢谢你!”郭倾云突然在她面前下跪。

    “谢谢你!我想照顾你和伯父伯母……我想,请你嫁给我!”

    他腰腿笔直地跪在床前,执起她一只手说。

    所有人刚抽了口气,“砰”“砰”两声,肖建刚在门口,汤锅饭盒摔了一地。

    ……

    之前说大约还有十章,是因为每个资料夹最多只能放五十章文章,现在看来实在不够啊,我只能多加个(我们称之为结局),果然人不能太偷懒,为了把结局写得清楚,我得多加个资料夹。

    另,下周一公公再次住院动手术,申请停更,望各位批准,谢谢啦。

    chapter 88

    听说郭倾云求婚,龙通生、李泽衍都笑。

    “他倒是有自信,也不怕女孩子拿水泼他。”李泽衍说。

    “我龙通生的侄子!”龙通生比郭倾云其实还狂。

    “是是。”李泽衍也不跟龙通生争,两个人一个往外一个往里走开,只剩了彭公子傻了样站中间。

    “看到没,肥彭那副傻样儿?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又不敢做,这叫什麽?‘白搭’!”龙通生神清气爽,保镖一个劲儿点头,心想老爷子您二十年前不也这样?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有什麽用?也不看看他挑的都是些什麽人!”李泽衍发牢s,助理不淡定地差点喷了,心里想部长您不第一时间就把那个姓龙的女人弄走了?

    这一天晚些时候,龙通生跟郭倾云说郭清河出院之後回香港的事,郭倾云争了几句,坚持要去英国,龙通生说,“你跟那个女的求婚不是打主意要把清河托给她吧?你给我省省!哪个女人还没生就肯当妈?还是当十七岁女孩子的妈!”

    郭倾云低著头,李泽衍又来。

    李泽衍的安排很好,话也说得漂亮,他说由他带郭清河住在北京,读书生活都他负责,定期大家在北京聚聚也好,在香港聚聚也好。

    他说了半天,郭倾云仰头靠在椅背上,突然问了句,“龙绯红你带走的?”

    李泽衍楞了楞,郭倾云紧接又说,“把孩子打掉。”

    说完他站起来,走回病房。

    李泽衍楞了半晌,助理小心翼翼贴过来。

    “跟小白讲,他要的女人在越南,叫他能挺尸了就去。”李泽衍头也没回。

    “还有……照顾好那个女的,派几个菲佣去。”李泽衍想了想又说。他找了个名目,把越南军火交易的事牵扯了点龙绯红,牵扯的当然是皮毛,影响不了大事,然後龙通生又授意香港方面出了份文件,证明当年龙通生收养龙绯红的手续办得有问题,所以,龙绯红的香港身份暂时不予承认。而龙绯红在日本已经销了身份,香港警署一脚把她踢到案发地越南,她现在,孤家寡人在越南,身边能靠一靠的,大概只有念旧的小鹿了。

    不说其他,郭清河在武警医院呆到第五天,早上医生会诊查房,都说刀口愈合得很好,那道手术刀口就在右下腹上,大约一寸半长,鲜红整齐一道,疤都落了。

    看妹妹吃过药,安安静静睡著,郭倾云出了病房。

    “打算出去?”龙通生每天在医院里从早呆到晚,他包了左边那间病房,李泽衍包了右边那间,两人把武警医院当了疗养院。

    “吃完早饭再走嘛!”龙通生手一招,他身价几何,出门厨子都是随身带的。今天早茶是山药枣泥糕、蒸荔浦芋头、紫米粥和姜丝茶,都是现做现煲的夏日轻食,连李泽衍这个巨讲究养身的人都大点其头,三个人坐一桌吃早饭,厨子送上来郭倾云雷打不动的曼特宁和花生厚片。

    “你去学校?喏,顺带给那位老师。”李泽衍边吃边递过来只牛皮信封,信封里的东西挺朴素的,两张纸质奖状──“上海市三八红旗手”和“上海市新长征突击手”,都是颁给胡蓝的。郭倾云也没客气,这种东西对李泽衍来说毫不费力。

    他的确打算去趟位育中学,胡蓝第三天上午就出院,那天他下楼时她们一家三口已经走了,耽搁了这几天,他是该去看看她,一方面,她身体恢复情况他不知道,另一方面,胡蓝即将去宁波汉诺威大学夏令营报到,如果不在她走前跟她说声对不起,可能今後都没这机会再说。

    他得跟她说“对不起”,那个求婚,实在突然,也太荒谬。

    他不是没有感觉,活了二十五年,在人群里,女人们看他聊他。胡蓝和他说话,有时发楞有时都不敢看他,他怎麽会不懂?他就是利用了女孩子对他这麽点感觉,当众曲了曲膝,说了五个字──请你嫁给我。

    说完了,回应怎样他不在乎,他不期望胡蓝答应,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没拍拖怎麽结婚,不了解怎麽共同生活?他只希望胡蓝能保守妹妹的隐私,对警方沈默。她受伤,他会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她担心父母,他愿意把胡父胡母当作长辈赡养照顾。

    但他也不完全存了玩弄对方感情的想法,他想过了,他可能得回香港一趟,或者今後也不得不两头跑,但他一定要把妹妹送到英国去,让她在那里无忧无虑地生活。所以如果胡蓝不介意,他希望能和她结婚,当他不在妹妹身边时,胡蓝能照拂到她,不用太久,至多一两年,他会让叔叔明白他根本不是他期望的那块料,到时,正好能回英国赶上妹妹考大学的关键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