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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霹雳痛

    天劫之后,南华虽然性命保住了,可却损了五百年的修为,这场伤印在几个人的心里,虽然无人再提,却是她永远的痛。

    她想,她是死心了。

    紫淮是善解人意的紫淮,她从不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却总对凤歌耳提面命。

    “小画眉,以后若有人敢欺负我家华儿,你定要给我把那混蛋打得屁滚尿流!”

    凤歌连连点头,可心里却嘀咕:“凭着南华的修为,若有能欺负她的人,自己还有出手的机会么?”

    可转而又想,唯有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

    南华的伤痊愈已经是一年后了,期间罗倾回来过一次,看着南华如此,紫淮说是天劫提前来了,他也并不在意。

    他找了南箓四年都未果,虽然每年春季都要回来,那眉目间满满的风霜与落寞却无法掩盖,这被情所困的男人啊,你现在可看见了你的真心?

    有时南华会羡慕南箓,最起码,罗倾是有心的啊,那颗心愿意为他飘零四海,苦苦追寻。

    南箓可以任性,而她只有修仙这一条路。

    于是,伤好后她继续她的课业,把心放得很深,深到去忘掉那个男人的存在,她还是原来的南华,有时可以暴跳如雷,有时又温润似水,与紫淮打打闹闹,与山中小妖来来往往,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好。

    但有时她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目光正在注视自己,可一回头,什么都没有,于是苦笑,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罢了。

    后来,罗倾将南箓找了回来,她看见他们相爱,看她的弟弟总会默默红着脸,看紫淮总是不怀好意地调侃他们,她觉得真幸福啊,她一直守护的亲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样已经够了,反正她是要成仙的,要那爱情做什么?

    可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呢,罗倾那混蛋都活了好几千年了,竟然找了一个黑箬回来又将他们托付给紫淮,两腿一瞪就去见了阎王,这样的突变真让他们措手不及,南箓伤心欲绝,于是堕入那尘世的轮回中受苦,等那混蛋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偏偏结局还是一世比一世凄惨,真是作孽!

    紫淮对她道:“那是他们的情缘纠葛,我们管不了。”

    于是她见证南箓一次又一次的伤痛,始终没有插手,原来,所有的爱情都没有完美的落幕,那要这爱情做什么,不如修仙吧,无情无欲,无爱无恨,何必去受那尘世的苦楚呢?

    她以为她已经把心藏得很深了,所以在石印山见到崇恩时竟不觉得悲痛,也无恨意,只是心口的位置刺刺地痛了一下。

    她很平静:“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崇恩唤她:“小白。”

    她说:“我叫南华,不是小白。”

    “南华……”

    她却忽然笑道:“崇恩,我们的孩子死了,就在我苦苦哀求你见我一面的时候,你可知道?”

    “……”

    她说得很平静,没有一丝丝的怨恨,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而已,但这个男人却沉默了,那么,就是知道了。

    于是她又冷冷笑了一声,再不愿见这个男人。

    “南华,对不起。”

    她没有听到般继续前进。

    “南华!”

    这一声近在咫尺,然后她被一股大力拥入怀中,唇舌被炙热的气息所吞噬,她奋力挣脱他的怀抱,扬手就是一巴掌,他愣了愣,继而强势地吻下来,南华又给他一巴掌,可他的吻不离不弃,直到筋疲力尽,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回应他,那颗心还会为他跳动。

    她一次次以为把心藏得很深,原来只是没入一层浅浅的水里,就以为可以自欺欺人。

    却是经不起这人投入湖心一颗小石子的撩拨,涟漪荡漾,她的心就露出来了。

    多么可悲啊,她就这样原谅了崇恩,三天两头地去找他,欢悦得还像当年的少女,却始终未能看清他的真心。

    真心重要么?她问自己,却是觉得时而重要,时而不重要。反正,她是要成仙的狐狸。

    她不知紫淮是如何遇见的崇恩,她只是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得知了一个秘密。

    紫淮道:“你伤她如此之深,为何还来扰她?”

    崇恩道:“我本就在那里,她若不心动,自不必伤,是她自己伤了自己。”

    “你可真是卑鄙!”

    “我只是我,只因没有动心就伤了别人,怎可算是卑鄙?”

    “当初若不是你在天帝面前进言,白夜和从云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你害了她父母,让一对年幼姐弟流离失所受人欺凌,如今又三番五次来扰乱华儿的心,你怎还不觉得自己卑鄙,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这就是你们天界所说的正义道德么?简直是狗屁!以后不准再找华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如何能对我不客气?”

    “别忘了我……华儿!”

    紫淮惊讶地住了嘴,崇恩缓缓转身,南华就站在他后面,那神情,显然是什么都听见了,而他却毫无愧疚之色,依然是面容温和,如星如月般的崇恩。

    “南华,你都听到了?”

    南华死死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是你?真的是你害了我父母?”

    “是。”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既知道我身份却还故意靠近我是为了什么?是赎罪?还是嘲弄?”

    她大叫道:“崇恩,你有没有心?究竟有没有心?!”

    他不回答,温和的面容不见一丝波澜。

    他有心吗?他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