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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魏文掏出爬墙用的绳索,负责用麻醉枪解决站岗的守卫,我则直奔配电室,切断二楼的电源——根据我们的观察,除了在岗的卫兵外,其余不需要值班的守卫,都统一安排在一楼休息,所以只切断二楼的电源,不会引起特别大的s动,何况对于从小在艳城玩大的我来讲,找到配电室,就如找自己的卧室一样简单。

    我和魏文同时就位,魏文的一声信号,我同时拉下电闸,早已适应了黑暗的魏文在二楼停电的刹那用麻醉枪将四名守卫s倒,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捅开窗户,跃入室内,此时的我,也从二楼尽头的窗户进入小楼。

    离下一班人换岗,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有人值班的时间里,一楼的守卫一般不会到二楼来闲晃,这使我们的时间比较充足。

    我小心的打开病房的门,床上的千叶沉静的睡着,对外面的动静竟一无所知,看样子是服用了镇静剂的样子。

    我掏出准备好的麻袋,门外的魏文已经将麻醉针清理干净,并把倒在地上的守卫扶成坐姿,一切作完后,进来帮我把千叶装进麻袋,又在被子下面放了枕头,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五分钟已过去,麻醉剂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将一切回复原状,并逃离小楼才行。

    事不宜迟,我们顺着原路回到地面,魏文扛着千叶先走,我回到配电室,将拉开的电闸重新合上,就在我做完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耳机里传来魏文轻轻的声音:枫少爷,你出来时小心,我看到有十来个黑衣人,正向你的方向前进,速度很快,估计是要去小楼的!

    魏文还有时间通知我,至少说明一个问题,他没有危险,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透过配电室的小窗向外望,果真有几条人影,正飞速向小楼靠过来,行动非常迅速,也非常诡异,但配电室有一个好处,它处于小楼的地下,它的出口隐藏在小楼形成的暗影里,除非熟悉配电室的人,在夜里找到它的入口,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决定冒险一试,总不能让人堵在配电室里!

    悄悄打开门,黑衣人们已经靠近了小楼,分散着躲藏在小楼的正门附近,配电室附近并没有人,我先在暗影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异常,便悄悄挪动身子,转到小楼的侧面,逃脱了黑衣人可能的视野,然后一下扎进附近的树丛中。

    回头再看,黑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抛出绳索,正向小楼的二楼攀登!

    我已无暇多看,因为魏文看到我脱险,正在耳机里催促:“枫少爷,我在你十二点钟方向,快些过来跟我会合!”

    我答应一声,向魏文的方向跑去,此时,身后已有人大喊:“什么人!”

    我和魏文不再回头,一人一头扛起麻包,飞速离开现场。

    废弃的仓库越来越近,令我惊奇的是,按时间推算,艳城的报警笛应该响起了,但不知为什么,仍然毫无动静!

    虽然心存疑惑,但脚下丝毫不敢怠慢,笛声一旦响起,整个艳城的守卫都会开始搜索,如果不能把千叶及时的隐藏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我和魏文拼命奔跑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现在很矛盾……”

    好熟悉!艳!是艳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怎么会?是不是我听错了?我没有把今晚的行动告诉艳,他不会武功,我怕他有危险,在我离开的时候,不是嘱咐过他,有任何动静,都不要离开卧室吗?为什么会在这儿听到他的声音!

    魏文也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他拉住正要冲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我:“枫少爷,别去!”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这声音!李青!——怎么可能!

    我再也抑制不住,我要弄清楚!我甩开魏文,大踏步的向树丛走去。

    四十二、生死抉择

    “我……”漆艳无语。月色忽明忽暗,使李青的面容也y晴不定。

    “艳,为什么要犹豫呢?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但他不可以,他只需要你的r体,而你要的是自由,不是吗?”李青明亮的眼睛紧盯着漆艳,在月光下闪着人的光芒——背叛、动摇、犹豫不决、甚至出卖,他见得多了,他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惊慌、愤怒,他只会迅速的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毫不留情的攻击——这,就是成长教给他的,他会毫不犹豫。

    漆艳的目光黯淡下去,他被李青的坚定所击倒,他已经没有别的问题要提出了,虽然心中仍有一丝不忍,但他被说服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这样的地方,见这个人?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谁?是谁只需要你的r体?我吗?——我的心一阵绞痛,我只想冲上前去,将那个看着趾高气扬的家伙打倒在地——但我什么都没做,因为脖子后面的一记手刀,让我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索奇坐在身边,躺在另一边的,是刚刚被弄醒的千叶瞳。

    索奇见我醒来,微笑着说:“小枫,没事了吧?小文下手重些,你不要怪他,你差点就闯大祸了啊!”

    我呆呆的看着索奇:“刚才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啊!要不我怎么会专门嘱咐你,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漆艳呢?”

    “你是说……”

    “只是感觉啦,早对你讲漆艳有问题的话,你可能接受不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漆艳有事瞒着你呢!李青我现在还抓不到把柄,不过也许千叶,能告诉我们,恩?”说着,看向正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千叶瞳。

    我并不是个不懂轻重缓急的人,深知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冒失,也便不再多话,静静的等着索奇问话。

    千叶瞳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着两个陌生人发呆:“我为什么在这儿?”

    索奇没有说话,只见魏文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千叶,还记得我吗?”

    千叶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魏文:“啊?原来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魏文回头看了看索奇:“他,是我的主人。”

    “主人?”千叶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呵呵,有了主子,就理直气壮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以前见过一面,我就会告诉你们什么,要讲的,我都讲过了,再问什么也没用!”

    千叶一顿毫不留情的抢白,让魏文低下头去。索奇微笑着站起,拍了拍魏文的肩:“千叶,我纠正一下,我不是他的主人,小文,是我的朋友,信不信,随你。”

    千叶稍稍一呆,疑惑的看向魏文,魏文抬头,认真的看了索奇一眼。

    “千叶,我叫索奇,他是索枫,我和他,都是艳城的人,这次把你偷偷弄出来,是想问问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方便说不要紧,菊对你做了什么,我想我也粗略能想到……”说着,手指轻划过千叶脖子上露出的伤痕:“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些事情:你是艳城卖给菊的人,对菊来讲,你的死活,并不重要,甚至还可以这样讲,你死了,对菊来讲,应该是非常好的事,这样,至少省了很多麻烦,而且,还可以顺便给艳城栽一下赃,不过,艳城没有那么轻易倒下,你今天,也见识了艳城未来的城主索英了吧?”

    千叶的脸上,渗出汗珠,那个人,真得好恐怖!比菊还恐怖!

    索奇密切的关注着千叶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奏效:“你说什么,对艳城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之后,艳城或菊,哪一方会放过你吗?而且就在刚才,菊的杀手已经去了小楼,如果不是小枫他们出手快,你现在可能已是刀下亡魂……”

    每一句话,都深深击在千叶的心上,菊的恐怖、艳城的恐怖,他都领教过,在他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对于死,他仍是恐惧的,因为他有牵挂,他还年轻,他还想有一天逃出这个地狱,回到母亲身边,好好读他的大学,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没有人知道,母亲也许会这样傻傻的等一辈子……

    千叶的眼睛垂下去,手在发抖,他经历着最艰难的抉择:索奇说的对,菊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讲话,这点道理,千叶懂,艳城呢?他诬陷了艳城,以艳城的手段,他就算逃出了这个岛,艳城也不会放过他!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那么,把一切说出来,站在艳城一边?也许,这是惟一的出路吧……

    索奇没有再看千叶,从身上摸出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然后递给千叶:“我看,你也是离死不远的人了,有什么话,交待一下吧,省得以后没机会。”

    千叶迷惑的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良久,只听那边个苍老的声音问:“喂?”

    “妈妈——”千叶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可能,是妈妈的声音啊!这些日子的恐惧、屈辱如打开闸门的水,一下喷涌而出。

    “瞳儿?是不是?你是不是瞳儿?”那边的人也激动起来。

    “是……我是……”千叶勉强压住自己的哭声,不想让妈妈担心。

    “你在哪儿?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千叶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眼泪一个劲的流着。

    “嘟……”手机断了,索奇只留了极少的电量,以控制他们的通话时间。

    千叶将手机还给索奇,勉强平静了一下情绪:“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很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包括所有的细节!”魏文打开摄像机,将镜头对准千叶瞳。

    四十三、难道,不是菊?

    千叶瞳陷入回忆之中……

    从被水曜买走的那一天起,千叶瞳就没有得到过任何休息——他在为菊不停的接客——为了帮菊利用交易会拉拢客户,千叶瞳和菊隐随身带去的奴隶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忙碌着,最初,千叶瞳无法接受这种生活,但水曜用自己的拳头和残酷的刑法,彻底的消灭了千叶瞳想要逃跑和反抗的意志。

    艳城城主出事那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水曜通知他把自己洗干净,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一定要侍侯好。其实,在水曜那里,从来没说过哪个客户不重要过。千叶答应一声,机械的走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清洗了一遍,水曜派人仔细的检查完,才命人将千叶捆好,眼睛用黑布蒙上——这时,有一点与平常不同,水曜的人帮千叶带了耳塞!——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情况,但千叶是没有权利问的。

    从水曜九点多来通知千叶,到千叶到达那个人的卧室,按千叶的感觉,应该是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被送到房间后,千叶又一个人在里面坐了将近十来分钟,他感到有人解开了包裹他的斗蓬,千叶开始发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冰冷的手,上下摩挲着身体。

    那人把他推倒在床上,将他的腿分开绑在两侧的床头上,这时,由于一阵激烈的挣扎,一只耳塞松了下来,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呵呵,只不过是玩玩嘛,索城主何必如此呢?

    那个被称为索城主的人声音非常y沉:我确实没有这种爱好,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呵呵,索城主是担心自己的清誉受损吧,我做事你放心,这个奴隶,现在既听不见也看不见,除非你想让他知道你,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不必了,你还是把他送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礼物,我不能接受!

    咦,这又何必呢,我也是一番好意,何况……后面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小,千叶瞳虽然拼命想听清,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屋里死一样寂静,但很快被索城主的怒吼打破——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索城主何必装作不知呢!你以为自己说自己清白,别人就都觉得你清白吗?口气中有了明显的讥讽意味。

    你!——只听“咕咚”一声,仿佛有重物倒地一般,屋里一下没了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粗重的呼吸,然后一件沉重的物事被搬到床上,与千叶并排放在一起——

    “我没有想到,那个东西就是索城主……”千叶讲到这里,眼中已全是泪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我知道的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看着办吧。”

    我没感觉到痛,但我的手开始流血,泪水滴到地上,迅速的渗入: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他!到底是什么人!

    “千叶,那个说话的人,他的口音,你熟悉吗?”索奇却出奇的冷静。

    “第一次听到。”

    “那么说,肯定不是水曜,也不是菊的人?”

    “是的,绝对不是!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千叶肯定的说。

    “千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菊肯定在拼命的找你,你如果信得过我索奇,我安排你去个地方,我们会很好的保护起你来,不让任何人伤到你,但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你得把刚才讲的事情,重新讲一遍,可以吗?”

    “呵呵,从我知道死的人是索城主的时候,我就没打算活下来,随你好了,现在我也想开了,不管我怎么说,都会有人想杀我,我就照实说吧,反正不管是菊还是艳城,都与我无关!”

    “好!”索奇给魏文使个眼色,只见魏文拧动手下的一根木g,只见地板移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d口来:“小文,你带千叶过去找这个人,让他派人保护千叶,办完事后马上回来!”

    “是!”魏文答应一声,过去扶起千叶瞳。

    千叶瞳刚要走,忽得回过头来,二话没说便趴在地上给索奇磕了头:“索少爷,我什么都不求,杀了我也行,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妈,可以吗?只要不伤害她老人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索奇笑了:“放心,你妈妈很好!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伪证,只要你说真相。”

    “谢谢少爷!”千叶瞳抹了一把泪,头也不回的跟着魏文走了。

    索奇看着我,良久,问道:“小枫,你在想什么?”

    “我……”我抬眼看向索奇:“那个人,是谁?索奇,我们该怎么办?本来以为是菊下的手,没想到听他这么一说,跟菊什么关系也没有!到底是谁?”

    “我说过,不是菊了吗?”索奇微笑。

    “你的意思是说,是菊?那个人,是菊的人?”我惊异的问道。

    “我有说,是菊吗?”索奇好奇的看着我。

    “你!”我气愤的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关子!

    “沉住气!小枫!我只是想提醒你,是时候,去会会那个人了!”

    “谁?”

    四十四、成王败寇

    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们抓走了千叶啊!千叶,会把我说出来的!

    千叶,不是索英抓的,还有别人在算计这事儿。

    是谁?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是谁?

    不知道,你还这么沉得住气?

    你以为,千叶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其他几个人呢?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需不需要派人盯着他们?

    不必。

    你这么放心?

    如果你被莫名其妙的卖为奴隶,永世不得翻身,你会不会恨?

    应该会吧。

    呵呵,他们也会,而且非常非常的恨,只要有这样的恨,就不会背叛我。

    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成王败寇,这本就是开始这场赌局时最基本的认知,如果你输不起,还是不要玩得好。

    呵呵,我怎么会输不起?

    是么?那便好,也希望你记得自己的承诺,我本来就要的不多。

    还真是想不通啊,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他?

    你这样的人,本来就不会了解。

    几十年没见,过来,让我看看,不要这么急着走!

    我想,你也该清楚,我并不是为了认祖归宗才来找你,我只是借你的手,得到我要的东西罢了,从头至尾,这便是一场交易,所以,你也不必这么入戏。

    戏?呵呵,随你怎么讲,有一天,你到了我这一步,就会明白我是真心的。

    不会的,我不会像你一样。事实上是,我非常鄙视你的为人。

    ……还真是尖刻啊……

    索奇!到底要去找谁啊!告诉我!——深深的夜色中,索奇甩开大步低头疾走,我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追着——告诉我,到底去找谁?!

    喂!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危险时期,你这样大呼小叫的,被想对付咱们的人发现了,不怕死无全尸啊?索奇捂住我的嘴。

    唔……我拼命掰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你到底信不信任我啊!

    信!整个索家,整个世界,我惟一信的就是你!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凭你的急脾气,非搞砸不可,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吗?你的弱点,人家全攥手心里呢!你看不见,索家一共三个兄弟,啥事都挑你开刀吗?就是看中你的脾气,人家设什么套儿你钻什么套儿,小枫,你忍一忍,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事,交给我,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管,这段时间,不要自作主张,有什么动静,告诉我也行,告诉大哥也行,就是千万别自己冒冒失失的行动,行吗?

    不行!我算什么了?我是觉得所有的事都在针对我,但我有我的办法,我有我的原则,我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索奇,如果你真得这样看我,那我就不跟你合作了,咱们三个自己按自己的办法去干,看谁先查到真凶,我就不服这口气!我气呼呼的盯着索奇,凭什么啊,我又不是没大脑——也许是父亲的原因,我一直在这个家里备受宠溺,而且,父亲对奴隶交易,也持厌恶的看法,他总私下跟我说:小枫,不要接触这些东西,会脏了手……出于这种心思,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将我送离艳城,艳城的生意,也主要是大哥打理,而索奇,一直作为我的助手,在培养着,父亲一直希望,有一天,将艳城交给大哥,而正经的生意,由我和索奇撑起来,并且做大做强,最终金盆洗手,不再做这些折寿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我一直在接受非常正规的科班教育,在学习最正统的经济运营方式,对江湖上这种尔虞我诈,知之甚少。

    索奇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小枫,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的本性很单纯,很率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