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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

咬耳朵:昭阳殿那个坏贵妃病了。宫里太医宫外大夫一拨一拨生那里看诊呢。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几天,哇,那病发得可厉害了。”三月小声道,虽然知道不敬贵人要被打被罚,但是,人人都说小姐是给宁贵妃害了,她巴不得那个贵妃倒大霉。

    顾家琪心情舒展,她这人虽然运气不好,但总算照计划办成一事。

    “什么病?”

    “心病,”三月嘀咕,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被怨鬼缠身,“听说,陛下要出皇榜,请有名的道士进宫除鬼呢。”

    过了数天,池越溪病情无法再掩瞒下去,昭阳殿里恶臭弥漫,每天都有宫女宦官闻之熏倒。

    李太后介入过问,太医令回报:宁贵妃身上长了人脸疮面,也叫鬼面疮,一般是去过坟地沾了瘴气死气的盗墓者才会长的。

    身在皇宫的宁贵妃会长这玩意,实在奇怪,却又说不出病源,太医没办法依症下药。

    另有太医推测,这恶疮是身体里发出来的。

    宁贵妃腹中积有毒瘤,是恶臭之源,但贵妃却坚持说那是龙胎,死活不让人动。这拖下去,只怕会要了宁贵妃的命。

    皇帝也由着宁贵妃,还骂他们是庸医不会治病。

    “还有,就是。”太医令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

    李太后要他有话只管说。

    太医令道,那恶疮怕是会传染,他们在皇帝龙体上已看到y气环绕的黑影,但宁贵妃抱着皇帝不放,陛下也不避讳,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李太后发怒要皇帝隔离宁贵妃,不要拿龙体开玩笑;魏景帝叫人传道士进宫。

    道士、和尚、解毒圣手都招进宫里,一致摇头,没办法。

    宁贵妃身上的疮面越长越大,眼眉都长得清清楚楚的,人都说,那鬼脸长全了,人就完喽。

    这天早上,负责给宁贵妃挤脓换药的宫女,看清了那图面。

    那鬼面疮的脸长得、长得像是已故宣同总督顾照光。

    咣当,全宫震惊。

    顾照光是屈死的,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那顾总督的怨气干嘛要缠着宁贵妃不放啊?

    俩个完全不搭界嘛。

    人们很好奇,但昭阳殿非一般人能进出。

    接着,皇帝身上也出现了明显的异常,一点点的小疮面冒出来,臭气驱之不散。

    太医们个个向太后磕头求饶,此非人力所能为,请得道高僧、三清天师来除鬼镇魂吧。

    得道高僧说,冤有头,债有主,前种此因,得此后报,一报还一报。

    三清天师拿着桃木剑烧符,烧了三天,道:陛下身上鬼面疮是边国将士的怨气所致,只要罪魁伏罪,再请顾总督的魂魄出来安抚将士怨魂,陛下必能大安。

    李太后马上问罪魁在何处,天师指向宁贵妃,李太后身边的嬷嬷得令,抹掉宁贵妃脸上妆容,一张众人熟悉略显老态的美人脸露出来。

    “池越溪!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李太后忙叫得道高僧收鬼。

    太后是信佛的,差点以为是池越溪的鬼魂霸占了宁晓雪的身体,在作怪。

    八十回 窗前谁种芭蕉树 欠的必还(四)

    因魏景帝身染恶疾,李太后摆出祖宗祖训要皇帝宁枉勿纵,内阁朝臣也要求皇帝保重龙体为上,严惩传染病源者。

    朝野支持,李太后作为皇家宗室的意志代表,全面接管后宫事宜。她命人查封昭阳殿,宁贵妃被拖到天坛,三清天师一通法术下来,揭开了宁贵妃的真面目。

    宫中围观者哗然,这也太颠覆众人的印象了吧?

    池越溪,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一个上了烈女传史的名门贵女,一个成为全大魏女子妇容德工榜样的典范,竟然假扮成宁晓雪,祸乱宫门?!

    人人唾弃,李太后、宗室的人、礼部尚书等人立即要三清天师快快想把这脏物灭了,好让皇帝龙体康健。

    三清天师捏着手指头,好像在听鬼魂要求一样,他对太后说:要这罪人向她害死的边关将士的牌位磕头,再让他们后人每人代他们打这恶人一g,先看看情况再说。

    池越溪愤恨地看着顾家琪方向,她不能说是被喂了毒药。如果顾家琪失踪七天一事被证实与她有关,顾家齐的梨花宫高手一定会立即血洗昭阳殿。

    其他势力,也会立时要了她的命。

    太医院那帮蠢货治不好她的毒,谢天放也不知所踪,闹成现在这局面,没办法收拾。

    顾家琪悠然望向另一处,皇帝在袁振搀扶下步出景阳宫,匆匆赶来天坛,怒问谁准他们动的昭阳殿?早春的寒风一吹,魏景帝捂嘴猛咳,咳得惊天动地,山河倾覆,日月无光。

    皇帝的身子骨竟迅速虚弱之此。

    众臣工忧心忡忡。

    “皇儿啊,你就舍了这害人精吧。”李太后使个眼色,杨林逋带人把池越溪拖出去。

    魏景帝看着他们个个不听皇令,怒上加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顿时宫中大乱,李太后施施然地接管了整座紫金城。

    憋屈了很久的东宫太子昊,临危受命,监国。

    要说池越溪手里也是有权的,她手中金牌能令锦衣卫听命,让杨林逋不敢轻举妄动,惩治那些假和尚假道士更是绰绰有余。但是,皇帝这一倒她慌了,她是吃毒药的人,她都没要死,怎么魏景帝将要死了呢?

    身上的顾照光鬼脸印,四肢上的y气缠绕,皇帝无法找出根由的昏迷,池越溪犹豫地,信了。

    这世上大概是有鬼的。

    不就是磕万把个头,她磕!

    池越溪要人传话给皇帝,不要担心,她这就救他。

    她说得是情深意重一副为他送命也甘愿的痴情样,魏景帝给这傻话气的,病得更严重了。

    京市口,池越溪开始跪牌位,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唾骂她,拿烂菜根臭泥巴砸她。

    长长的街道挤满了愤怒厌弃的人们,顾家琪脂粉未施,身着素服,伫立城门上,静静地看着沸腾中的人群中心。

    池越溪鬼气缠身,面目黑黄,虚脱无光,四肢枯瘦如爪,腹肿大如簸,全身脏污,脓臭熏天,衣发沾染菜叶、粪y,双膝爬过的地方,血迹混着脏物,虫绳跟着乱飞,她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活动怪物。

    昔日芳华绝代、姿容无双的天下第一美人,如今落到这般人人憎恨无人怜惜的田地,不免让人唏嘘。

    临近北门,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跪顾总督,已然麻木的池越溪忽地抬起头,越过人群,透过纠结的发帘,看那个天地间不动如松的白影,恍恍惚惚地想起,有个人,年少时鲜衣怒马,风流佳话无数,独独对她关怀备至,用他的滔天权势荣宠着,依顺着她,呵护着她。

    她那时那么幸福,梦想那么近,她差一点就能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却毁了她!

    那段丑事后留下的这个孽种,现今还有脸拿着他的牌位,要她跪他,世上竟有这样荒唐的事!

    池越溪狂笑赶来,声音刺耳而尖锐,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刺痛,她晃个踉跄,又牢牢地站稳,腰杆挺得笔直,昂起她过细的脖子,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张脸,那张肖似顾照光的脸,那张宛若噩梦一样挥之不去的脸。

    她死都不会原谅他!

    人群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这对母女,一个凄厉执着如鬼,一个云淡风轻如水;站在一处时,竟是如此不同。

    池越溪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觉得我该跪他?跪一个毁我终身的男人,跪一个不尊帝王拥兵自重的武将?你们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在我大婚的前一晚,闯进深宫毁了未来的皇后!事后又迫我下嫁,对我百般折磨,你们,要我跪他?!”

    她哈哈咯咯吃吃地古怪地笑着,这是什么世道,做女儿的竟然不同情亲娘的遭遇,和着她老子欺侮她一个。

    有人窜出人群,依在池越溪旁,帮她抚去衣发上秽物,道:“如果不是顾照光,池小姐又怎会落得如此,我亲眼看他囚禁自己的妻子,让她孤零零一人在冷冰冰的房间里受苦。你们要怪,就怪顾照光色令智昏,何苦为难一介弱女?”

    户部侍郎卞留安,皇帝的股肱大臣,李太后的姻亲。

    他转向城门,又训道:“还有你,顾念慈。池小姐是你亲生母亲,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生下你。池小姐虽然待你不好,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你亲母!你有什么资格声讨你亲娘?记着你的名字,你的混账父亲顾照光如何期许你永生不忘亲母的生育之恩。你如今这般作为,真正不孝不义令人不耻,你如何配做人。”

    顾家琪把牌位放在城楼上,缓缓走到池越溪前,道:“是,顾照光是对不起你,所以,他任由你屠戮他的妾室,虐待他的亲生儿子,让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兵,那些比他亲兄弟还亲的弟兄们全都屈死沙场。他都没有怪你。他从来只说是他当日错,铸成这些后果。

    所以,他死了。

    死前,他还叮嘱我,要我不要恨你,因为你是我亲娘。”

    顾家琪哽咽了下,道:“你看,顾照光千般不好,对你也算仁至义尽。

    我想着,他都死了,你也该趁心如意,和你的老情人双宿双飞再没有人妨碍你们。可是呢,你为一已之私,活活烧死青苹,青苹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就因为你要拿那具身怀六甲的尸骨代替自己,为你自己洗污名,博贞烈美名。

    如果说青苹是顾家的家生家仆,和顾照光一样该死,那么夏侯俊、洛江笙、宋新问这些人呢?那些千千万万无辜的将士,他们死的时候,和你当年一样年少,也都曾经惊才绝艳,他们满腹期许,怀抱梦想,或报效朝庭,或投身沙场,都因为你的私心,死了。

    当然,这些仇恨全都怪罪你一人,你也不会服气,你总能理直气壮地喊冤,要不是顾照光先作恶于你,你也不会如此。那么,”顾家琪清清淡淡平诉的嗓音,忽然冷冽如冰,“宁晓雪呢?”

    八十回 窗前谁种芭蕉树 欠的必还(五)

    池越溪神色不变,她早把人处理掉了,怕什么。

    聚精会神而听的人们纷纷要下文,注意到动静偏过身形,让两个女子搀扶一个年轻却苍老的姑娘走入对峙中心。

    她就是名闻京都的名门四秀东华诗社才女宁晓雪?

    怎地犹如快步入坟墓的老人一样,了无生趣。

    池越溪神情大变,她怎么还活着。

    宁晓雪扬起划花的脸,那上面犹有透死气的青色尸斑,围者皆低呼抽气,宁晓雪平淡地说道:“表姐,你想不到,我没死吧?真是老天开眼,能亲眼见表姐得此业报,我死也瞑目了。”

    顾家琪指着人道:“这位,你的亲表妹,宁国公夫人老来女,无论身世,还是日后人生道路,都和当年的你一样,入住东宫,备为景泰宫主之选。你抓了她,恐吓她,威胁她,把她关在暗不见天日的黑室,动辙打骂,你身体不便的时候,她还要代替你侍候你的情人。你占用她的身份,用她的脸欺瞒世人,最后还要杀了她以防暴露你恶毒自私的真面目。

    当年,宁国公夫人曾亲自抚养你,栽培你,送你入东宫。你这样回报她,足可见你这人天生自私自利,j诈狡赖,恬不知耻,又贪婪永不知满足,纵使没有当年的事,你做了皇后一样祸害苍生。”

    顾家琪走到卞留安前面,轻蔑地说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人不是畜、生。人,知道好歹善恶,知道感恩戴德,知道是非对错。”

    在所有人再次倾向同情顾家痛恨怙恶不逡的池越溪时,魏国皇帝御辇赶到。

    魏景帝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步伐稳健,说明他身上毒已解。他搂住池越溪,对她身上的脏污视若无睹,两人双目相对,无需言语已明白对方的心意,他们坚定地相互微点头,魏景帝对围聚在此的失去亲人的悲痛者们,说道:“宛儿所做的事,都出自朕的授意。是朕愧对你们,朕向你们请罪!”

    当朝皇帝、九五之尊向黎民百姓赔罪?!

    所有捧牌位的人都大为震惊,神容不知所措,眼瞧着皇帝撩起龙袍摆,当真要跪下去,所有人集体吓一跳,以比皇帝更快的速度跪下去,惊惧地三呼万岁。

    这时,内阁六部朝臣急急赶来,太后凤仪也匆匆来阻止,天子自有天子威严,顾照光是他的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照光必须死;更别说顾照光还曾有辱皇家体统,真是死有余辜,赔个毛罪。

    那些死掉的人,要怪要怨要恨就找顾照光,是他一手导致了所有的悲剧。

    李太后喝道:“郦山公主,还不跪下叩谢圣上对你们顾家宽宥不杀之恩。”

    “慢。”顾家齐纵跃下马,简单地单膝行礼,“太后金安,陛下圣安,诸位阁老、大人,臣这儿新得数份密函,可以解释宣同总督及其三万亲兵将士当年如何兵败康州城的真相。”

    奉上新证据的同时,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魏景帝,手指跪满街头的平头百姓,道:“陛下,我们这些无论高低贵贱都是你的臣民,陛下要我们生,我们便生;陛下要我们死,我们便死。陛下一声令下,我们即刻奔赴沙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性命保卫家国。

    但是,我们为之效忠的皇帝陛下却命前线暗探密哨,与敌国大将通风报信,出声自己的大将,置百万边关百姓于水火,放弃自己的国家利益,也要顾照光身败名裂,家破人亡,陛下此举真可与周幽王峰火戏诸侯哄褒姒一笑,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君良将,边关安定,国家兴盛;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大胆!”魏景帝脸红怒白地喝道。

    顾家齐面无表情地一笑,道:“陛下和池姨娘的深厚感情真是感天动地。为表臣心,臣将顾氏族谱带来了,这便替顾照光休离池姨娘,成全陛下与池夫人。还望陛下看在郦山侯府全都死绝,十二万将士为池夫人的不幸陪葬的份上,不要再为难阿南。

    臣这妹妹,一生下来,还没睁眼,就被亲生母亲当成孽种抛弃,连口奶都没喂过,池夫人宁可喂猪喂狗也不管她;后来,打也打过,杀也杀过。。既然如此,阿南与池夫人也再无关系。臣也会带妹妹远离中土,省得陛下见了烦心。”

    魏景帝无言以对,众臣工也说不出话,皇帝办事怎么也不把p股擦干净了,尽出娄子。今日事,这些话,必让天下将士寒心。

    顾家忠义两全,却是魏景帝心胸狭隘,为一个女人,干出和昏君差不多的事。

    南北边关战局,又将陷入于六年前顾照光新死那会儿一样无将可派无兵愿奋勇杀敌的局面。

    “说的哪里话,什么为难不为难,陛下补偿你们两个还来不及呢。”李太后算是顾家齐的长辈,她来打圆场,还是比较合适的。

    太后搂着可怜的小姑娘,说她会像疼亲孙女儿一样疼爱顾念慈,要顾家齐别多心。

    至于那个蒙蔽皇帝办错事的j人,三尺白绫,一杯鸠酒,大家看着办。

    顾家齐的到场,让皇家态度即刻软化,坐实了魏景帝大错。人们不再纠缠于谁对不起谁的事,池越溪这种恶妇跪下磕头他们还嫌晦气。

    有一种人,不管做什么,总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是别人对不起他们。

    跟这种人寡廉鲜耻,都是浪费力气。池越溪要死要活随她便。

    人们更想知道,看皇帝怎么处理这次朝野危机。

    回宫后,魏景帝下罪已诏。

    郦山侯府顾氏彻底平反,已故宣同总兵顾照光受追封为忠烈公。

    从政治意图上讲,这是军方的一次巨大胜利。

    南北两头边境以两次大捷庆贺他们忠心拥戴的顾总督冤屈昭雪,更激动于子嗣艰难的总督大人,后继有人。

    顾府冤屈洗平后,李太后、魏景帝把福嘉公主与顾家齐的婚事提上日程。

    顾家齐为带妹妹离开京城开府,遂同意婚事。福嘉公主年纪不小了,还是头嫁;三公主二婚事都定在五月,李太后以不能比三公主还晚,规格水准绝不能比三公主的低。

    要说依户部官员精挑细选缁珠必较的抠门性儿,顾家那么有钱,干脆尚公主的婚庆费也包了。但李太后、魏景帝正是想主设法大肆补偿顾家,只怕找不到名目,哪里还要顾家齐掏钱,这一来二去的,福嘉公主的婚礼费用愣是花了五倍于三公主的,都赶得上魏国年税收总额了。

    而皇帝从乐安钱庄借出的钱,总是欠了没还又欠新债。

    好在这钱庄归了皇家,魏景帝想拿钱就从那儿拿钱,没人管,也没人敢管。

    枯一回 秋千院落帘幕重 乱点鸳鸯(一)

    前面说到魏景帝虽然被顾家琪整得灰头土脸的,表面上看也没伤到筋,动到骨,紧接着两场声势浩大的皇家公主婚事,也把那早该烟消云散的旧事吹得无影无踪,但实际上,他是吃了闷亏说不出来。

    李太后,这位不惜牺牲两个亲侄女的幸福婚姻、一手将儿子推上皇位的深宫贵女,有理由比任何人都应该永久地霸住胜利的果实,而不是在内宫无人尊敬地冷清清地死去。

    所以,她用她的力量,给顾家后人冠上郦山侯府的封号,吸引皇帝的注意。

    魏景帝起先没对顾家琪下手,但知子莫若母,李太后终是等到自己的儿子按捺不住对小美人下手。郦山侯府后头的势力和皇帝较劲,李太后做渔翁,暗中等待机会。

    当池越溪的真面具被揭开后,李太后即刻联合被宁贵妃斗倒的虞妃、静妃、兰妃、野心勃勃的二皇子、郁郁不得志的太子、反对魏景帝清洗世家力量的王公大臣,给顾照光翻案,重铸沧州李家的荣耀。

    李太后甚至借着彻查李顾诛连冤案,把皇帝最宠信的司礼监一把手袁振给灭了,再把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景福宫大太监头子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