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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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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夫人您自己做的事儿都不记得啦?羞不死个人!”丫头的脸更红了,一大早就是她去开的门。只那雕花木门才被推开来一小缝,却见将军正赤着胳膊将夫人揽在胳肢弯里,好看的唇贴着夫人的小嘴儿又是亲又是啄的……直把她吓得小心肝都要爆炸了。好在动静儿小,没被将军发现,不然不知又该被罚抄多少遍书。

    “将军昨夜回来后就奔您屋里再没出来过,早上太阳出来后才带着小公子出去的。”夫人对将军真是太不上心了……小京不满地撇撇嘴,没大没小地叉着步子头也不回走掉。

    “呃……这样啊……”青娘讪讪笑,一瞬间心却沉冷了下来,难怪她一整天胸/脯沉甸甸涨得不行……该死的,几时脸皮儿忽然这般厚了我的大将军?从前脱了衣服百般调戏你你不上勾,如今关起门来不理你,你却反倒是越来越主动得可怕。

    那玉面只说让自己去他身边呆着,可没说多久呀,若长久这样下去,可真心要人命的……

    ——————————

    将军的书房座落在临湖的另一个小院,与青娘隔湖相望。青娘一路揩着食盒寻过去,正午日头暖暖,照得她酸疼的身子越发虚软无力,几步的路,竟是打了不下十个哈欠。

    只推开那镂空红木房门,质朴的书房里正中桌案上摊着几册话本,地上散着几把小木短剑,里头却独独的没有人。

    “大大、抱……”

    “川儿乖,你做好了我抱。”

    有小儿奶声奶气的小儿央求和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嗓音从窗外飘进……原是在后头草地上玩耍呢,青娘将食盒子一放,软趴趴随了过去。

    植着葱绿冬青的花坛边,果然蹲着那青衣束身的魁梧男子,身旁有肥嫩小儿正掏弄着裤子在学nn,想是觉得那站立的姿势十分没有安全感,一双汪汪凤眸巴巴地看着男子,非得看他笑着点了头,那小便儿才肯“孳孳”地溢出来。

    呃……从前倒忘了教川儿这个,难怪他时常n裤子。青娘尴尬咳了咳嗓子:“在这啊。”

    何曾想到久征沙场的铮铮男子竟也能如此这般细致,这一瞬,方才的火气其实早已灭去了一大半,却偏还要做一副十分生气的执拗模样……啊呀,你这女人,真是好生没骨头。

    玄柯才在笑着,听闻声音便抬起来头,他今日着一袭烟青色冬长裳,领口袖着图腾暗纹,衬得那刚毅的古铜容颜越发俊朗神丰。

    因见青娘难得的如此严肃,那笑容一敛便瞬间换做一副惯常的冷傲模样。

    ……又要开始装嚒~~

    青娘撇了撇嘴,反正在他面前早已不知丢过多少脸面,干脆单刀之入道:“你昨夜为何宿在我那里?”

    这一刻的她,秀眉微挑,严肃执气,哪儿还能找得见昨夜半分不要脸的软趴趴模样。

    “你昨夜醉了……川儿直哭。”玄柯沉着嗓音,抱起川儿走了过来。

    他的身型那样高大,直将青娘牢牢笼罩在他的y影下。靠得那样近的距离,那颈下一簇紫/红色/咬/痕便从素白领口下探了出来……看得青娘没骨头红了脸。

    方才回到府里,第一件事便是回房检查她的合欢,原还怕自己醉后着了他的道,好在那合欢虽被吻得艳红翠绿,万般鲜活妖娆,却依旧还在右胸上开着……节c算是保住了。本是要来责怪他趁人之危的,此刻看他脖子上那红红紫紫,倒开不了口了……分明自己也吻他了麽……该死的,我吻他做什么呀?

    “那你也不该留下来。”青娘手指头儿握进掌心里,凶巴巴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白眼,从前可都是赏给将士们的呢,便宜了你。

    “要大大。”川儿忽然很肯定地替将军开了口。眯着眼睛凑到将军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捂着小嘴儿“咯咯”笑起来。

    “唔。”将军两道剑眉微挑起来,按捺着似要弯起的唇线,磁性嗓音一如既往的正经:“昨夜……原是你先缠裹进来。你说,若我能护得你周全,你就将自己给我。”

    怎生得嘴里说着不要命的谎言,却依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无辜模样?

    青娘可不记得自己昨夜如何作为,哪里知道自己同他说过多少的话。本就是刻意同他保持着距离,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拉进了坑里,可他若继续这般顽固地一味攻克过来,她如何抵挡得了多久?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自回京城后,俨然同印象中那个贵气冷傲的大将军判若两人。青娘揽过川儿,头也不回就往院外走:“死相……下次再来,我拿水泼你。”

    软趴趴的嗓音,即便生气也没有一点威力呀,将军可不怕。

    少见得她这样执拗,玄柯精致的嘴角终是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其实真心不怪他。早先川儿缠着他,不让他走,他却也只是将青娘放至床内,揽着川儿在床边睡下;只她倒好,还不及多久功夫,便蠕着半/l的身体一个劲的直往他怀里钻;倘若只是钻也就罢了,偏小嘴儿还要蹭着他的胸膛呢呢囔囔,那绵软而痒痒的触感,让他如何还能忍住不吻她?

    ……

    一股淡淡花香擦肩而过,大内公公贺老钱满是褶皱的老脸荡漾开一抹诡秘浅笑——除却一张略带雀斑的小瓜子脸,这女人的姿态、神情,还有那副软趴趴的无骨模样,倒是真真像极了淑妃娘娘……想不到,向来万坚难摧、无孔可钻的铁血将军最终还是被女人挂了心呐~~!呵呵~~好极。

    “大将军玄柯接旨——”贺老钱撂了拂尘,那副褶皱老脸瞬间化做一副肃冷:“圣上亲谕,为犒赏边关将士辛苦劳军,特着大将军玄柯与一干将官人等,腊月初八日泽和园赐筵赏乐——”

    一纸黄帛盛入掌心,泽和园么?玄柯原本淡笑的刚毅五官沉敛下来,当今圣上日日沉迷酒色,从不论边疆战事与百姓疾苦,如何今年却突然地大改作风,竟要特特赏筵犒劳?

    只心中才作想着,却又听贺老钱公鸭一般的苍老嗓音在头顶上方道:“皇恩浩荡,圣上念及将军与夫人难得一路辛苦回京,特特嘱咱家给带个口谕,初八日将军定要携了夫人与公子一同赴席,切切莫忘。”

    说着,接过管家递来的谢仪,便扫了拂尘颠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木有米睡滴孩纸?道声晚安,一夜好梦哈~(_)~,

    ☆、32

    泽和园位于皇宫东南面;据说是当年皇上特特为淑妃娘娘所建,这里临水环山,亭台楼阁;风景十分之好。

    听闻那淑妃娘娘原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天生一副软骨头,生性疏懒嗜睡,又生着一副古怪脾气,喜怒十分无常,直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朝政不思。只不知是招了宫人陷害还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却早早地生下当今太子,二十不到的年纪便一缕香魂不在。皇上心碎难挡,恐念景伤情;便命人将泽和园直直锁了十数年,今日忽然又重新开放,其内里的韵意倒真真惹人猜度。

    虽是腊月寒冬,然因园子的四面燃着无烟炭火,台上歌女舞姬婷婷袅袅,台下达官贵人熙熙攘攘,倒也并不显得多么冷。

    大将军孑然多年,今年回京述职却忽然地带回来一对母子,这消息早在京城里传得如火如荼。又因青娘身份不明,无从查探根底,一时间各种猜测便风起云涌。有说是将军路上捡回来的露水夫妻;有说是当年将军偶然醉酒寻欢,惹下了桃花债;

    更有甚者,竟是将青娘比作狐媚化身,使着秘/术把将军心魂勾引,风花雪月好一番杜撰,当街摆起了说书摊子。那说书的词段自是各般香/艳/诱/人,越发引得人们心痒难耐,如今得见青娘真颜,如何还能轻易错过?

    青娘揽着川儿一路怄气随在将军后头,她今日难得换了身时兴衣裳,簇新的朱色翔云小短袄,配着烟紫色百褶裙,腰若无骨,步履绵绵,再加黄灯迷蒙的夜色下看不清脸面,那副模样儿自是勾来各色眼神不断,让她好生厌烦。

    然对着一群达官显赫,白眼儿却是翻不得的,能做的只是垂下眸子假若无视。

    她是十分不爱前来赴筵的,不愿顶着将军女人的身份出来抛头露面,却终究皇命难为,谁让她如今在天子脚下过活?……也不知那端端天子三千佳丽,如何偏要惦记着她一个麻雀娘,真是纳了闷。

    女人的执拗玄柯如何察觉不到?他今日可是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叫得动她。因见青娘委实慢得可以,便停下步子道:“累了麽?”

    虽是惯常的肃冷模样,只好看的唇角却分明微微扬起一道玄弧——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天生爱装的角色,你看她,步子迈得万般不情不愿,偏还要勾着头垂着眼,做一副大方得体之范,好似就怕人家看出她原是个乡野妇人一般……只这点,心底里倒是好笑又爱她个不行。

    青娘可不知将军停下来在看她,一抬头,险些儿都要扑进玄柯滚烫的胸膛。

    这个男人,你每次转身都要这般出其不意么?作凶巴巴瞥去一眼,声音冷冷的:“做什么这样看我?”

    “呵,红色倒是十分配你。”将军仔细揩了揩青娘鬓间散下的发丝……这便是个天生的软骨儿,连着毛发都这般细软。

    无厘头的回话和着熨帖而来的男子气息,青娘双颊没来由泛起了红……她这两天可还在生他的气呢。红色很配她么?那天晚上她穿的也是红色小兜呢,不定他当时是如何解下的它……那样一个生猛武将,欺负起人来可是好不霸道……

    联想到其间的种种,一时甚为羞窘。明明是该很生气的,却好似心底里麻麻的又生气不起来……该死,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想起这些,青娘你真是风s得没了救。

    “走啦,大家都在看呢。”青娘扭头去看天,假意看不明将军眼中的潋滟。

    只那视线才要抬起,却一刻间豁然僵住……隔着将军魁梧的身躯,两步外的y影下不知何时竟多出来一道诡异的黑衣白扇。一股y风扑面袭来,有绝色公子笑颜翩翩——别来无恙啊,我的小合欢~~

    分明无声,却已然y幽入骨。

    慌得青娘秒秒间竟如触了电一般,原还贴着将军胸膛站着呢,一瞬赶紧将将退开在两步外。该死,就不该心软应下筵席啊!

    “怎么?”玄柯手心一空,怅然凝了眉……好容易才暖了她的脸色,如何这般快的又变了模样?

    “哦呀~~,玄将军与夫人真是一对伉俪情深,让在下好生羡慕。”人群熙攘的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笑唤。幽冷动听的嗓音,分明带着笑,听在耳里却似寒风袭过一般,让人将将醒了心神。

    玄柯顺着话音回过头去,却是一黑一白两名年轻男子立在矮树丛边。那白的,宽袖舞风,温润如玉,自是太子少傅萧木白无疑;身旁站着的另一俊逸公子,着一袭精致镶金丝纯黑冬袄,手执白绒扇,眉眼绝色如画,却是当日藏花阁所见之凌风阁主。

    说话的正是他。

    凌风一双狭长凤眸含着笑,对着青娘端端鞠礼:“在下凌风,这位可是玄夫人与小公子?”

    那笑容好看得摄人心魄,却怎生的让青娘顷刻间煞白了脸。

    青娘费力溢出一点儿笑:“……见过凌公子。”这称呼,又假又生硬,真心尴尬。

    她原还以为应了第二个选择便可以不用再被他辖制,虽昧着良心愧对了将军的情,终究还是有自由的,哪儿知道竟然又在这儿碰到……该死,她怎么能忘了呢?玉面夜叉向来就是个毫无章法之人呀!

    想到被他们看去她满面潮红嗔怪将军的那一幕,青娘真心懊恼极了。一个是心里头恨的,一个是骨子里怕的,为何偏偏甩他们不得?

    一双清冽眸子便恨恨地向萧木白瞪过去,只萧木白对着将军弯眉含笑、举止谦谦,竟似看也不曾看过她。

    萧木白两道宽袖一抚,对着玄柯施礼道:“木白见过将军。”

    玄柯淡淡回了礼,这一刻的沉默,身旁三人的各色表情早尽收他眼底,只因想到青娘那夜酒后之言——“我曾不要脸的看上他”,心中便涌起不悦……若然不是对萧木白尚未割舍,如何才一见到他,便这样将将退离开自己?

    看不惯她那样一个不屈服的别扭女人,偏偏为个江湖风流公子乱了章法,玄柯伸出臂榜将隔开两步的青娘轻揽入怀,无视她暗中别扭地挣扎,兀自霸道做着体贴之状,笑言道:“原是二位,倒不知在此遇见,玄某幸会。”

    “呵呵,大将军有所不知,藏花阁如今可是皇上极爱,宫中大凡宴乐都少不得他们。平日里凌阁主少有亲自出门,今日却是为了将军与夫人专专辛苦一趟。”萧木白笑着解释,一贯的清风素雅之范,好似全然未曾注意到青娘别扭的神色。

    那厢凌风便弹开素白绒扇莞尔道:“木白兄此言差矣。玄将军为我大宋百姓守一方疆土,我等不过呈皇上之命,特特为夫人抚上几只拙曲,区区小事又何足以挂齿?”

    特地加重了“皇上、夫人”二字,口中说着,一双潋滟凤眸又将抚在青娘腰际上的大手淡淡一扫,勾唇笑道:

    “呵呵,向来听说夫人是个传奇女子,只今日一见,倒忽然发现好生面熟,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

    那眼中暗藏的意味青娘如何看不明白?她自是没忘了他的嘱咐,不能动情呀,怎奈何身旁的魁梧将军他偏要如此霸道揽着她,动也不容她动弹分毫。

    只得笑着垂下眸子,作一副老实巴交的小妇模样:“让公子笑话。”

    ……

    这样同他说话的感觉真心奇怪。

    “呵呵,青娘自来怯生。”玄柯低头凝着青娘笑,俊朗眉峰微弯,言语间好不宠溺。对于眼前这两个男人,心底里是欣赏的,却不愿过多同他们打交道,便拱了拱手道:“小儿体虚,夜里风凉,这厢先进去了。”

    大手抚过青娘盈盈腰际,自向厅内走去。一道魁梧身影带起呼呼寒风,少见的霸气凛然。

    青娘挣扎不得,脚上虽在走着,骨子里头却哪儿还剩下力气?心肝儿砰砰的跳,倘若玉面不在,她大可以对着木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