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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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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家酒楼矗立桥头,与另三座高楼相映成趣。

    天街人车络绎不绝,河上则船揖往来,细雨徒添某种难以说出来纠缠不休的气氛意

    趣。

    现在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小陵是否能及时赶回来陪他赴会?

    想到这里,早过了天津桥,往南门驰去。

    寇仲一口气赶过三辆骡车,又在两辆马车间穿过,痛快之极。

    如此在闹市中策马奔驰,昔日在扬州时只有羡慕别人的份儿,那想到自己亦有机会

    享受这种风光。

    这时左方行人道上有几个结伴而行,打着各式彩伞的标致胡女,正对他行注目礼,

    秋波拋送。

    寇仲连忙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以灿烂的笑容回报,惹得她们更秀目发亮,娇笑作

    态。

    寇仲大感有趣,示威似的快马加鞭,连过两名骑士,风驰电掣间,心中忽生警兆。

    一道微仅可察的黑影,从右方行人道电s而来,斜斜穿过两辆奔行的马车和骡车间

    的空隙,以惊人的准绳和速度朝他s来。当寇仲察觉是一条长而闪亮的头发时,它已钻

    进马儿的右鼻孔去。

    暗算者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利用两辆车子作掩饰,待被袭者察觉时,已不及应变。

    若头发的目标是寇仲本人的话,他定可及时避过,现在则是马儿惨遭暗算。

    马儿一声痛嘶,人立而起,接着往右倾摔。

    寇仲在随马儿一起跌个灰头土脸前,弹了起来,越过马车,往暗器来处扑去,心中

    勃然大怒。

    街上的交通立时乱作一团,人人奔走侧目。

    马儿挣扎下又爬起来,此根头发摆明是作弄性质,并没有真的伤及马儿。

    但寇仲正在意气风发的当儿,更感脸目无光。

    足尖点在对面车马道微靠行人道那一边奔至的另一辆马车顶上,借力再作腾升,刚

    好捕捉到一个优美的女子背影,闪进一道横街去。此女穿上红色劲装,目标明显。

    寇仲猛提一口真气,顾不得惊世骇俗,就在行人的头上掠上一间杂货铺的瓦面,追

    赶敌人。

    如此当众失威的事,这些日子来他尚是首次遇上,这口恶气怎都硬咽不下去。远处

    瓦面那动人的红影一闪而没,像是诱他追去的样子。

    寇仲现在艺高人胆大,明知可能是个陷阱,仍夷然不惧,全速追去。

    一囗气掠过十多间房舍,奔落一条横巷时,女子倏地出现前方。

    寇仲一震停了下来,愕然道:“原来是你!”

    赫然是把李靖从素素手上抢了过去的红拂女。

    红拂女不知是否钟爱红色,不但手上的拂尘血红似火,与红衣互相竞艳,乌黑闪亮

    的秀发处更c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簪花。配合着她的冰肌玉骨,不但没有丝毫俗气,还出

    奇地显得冷艳秀气。

    寇仲不知如何,心中的怒火消敛大半,正思忖谁人可穿红衣比她穿得更好看时,红

    拂女冷笑道:“今趟我使手段引你来此,纯是为了私人间的恩怨,与秦王完全无关,所

    以你不用担心会有旁人c手。”

    寇仲踏前一步,皱眉道:“我和你间有什么恩怨?”

    红拂女一对动人的美目s出凌厉的神色,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徐徐道:“若非你两

    人颠倒黑白,不辨是非,我夫君何须为你们终日长嗟短叹,困苦惆怅。大义当前,你们

    现在若能迷途知返,尚为时未晚。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寇仲大感头痛。

    只看刚才她以秀发作暗器的手段,便知她名不虚传。无论内功、手法、眼力均达到

    顶级高手的境界。

    寇仲自问便办不到,而她却是一击功成。

    他并非真的怕了她,皆因他从没有在暗器此项上下过功夫。

    最大的问题是无论他如何痛恨李靖,亦难以狠心下杀手来对付他这美艳的娇妻,除

    婠婠外,他对女人都是容易心软的。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全力出击,而他则是心有顾忌,自然是大大不利。

    红拂女还以为他在认真考虑她的忠告,耐心的等候着,那知他心中想的竟是这么回

    事。

    好半晌后,寇仲叹道:“夫人究竟是怎样遇上李靖的呢?”

    红拂女不悦道:“你先答我刚才的话。”

    寇仲颓然道:“我不想和你动手。”

    红拂女玉容转冷,沉声道:“那你是一意孤行,执迷不悟了。”

    寇仲哂道:“这不是执迷不悟,而是人各有志。试问谁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乃最正确

    的事?”

    红拂女双目闪过杀机,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若非看在你们曾是夫君的兄弟份上,

    我早出手宰了你们。大是大非之下,尚要砌词狡辩。只是你们盗取和氏璧一事,已是死

    罪难饶。”

    寇仲一点不让的与她锋利似剑的目光对视,沉声道:“今次你来找我,李靖是否知

    情?”

    红拂女眼中露出痛心的神色,拂尘扬起,矫叱道:“看招!”

    寇仲哈哈一笑,往后飘退。

    只退半丈,便知自己因无心作战,致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

    天策府的第一高手,果是非同等闲。

    ※※※

    城门在望,徐子陵快马加鞭,以免因迟到而失约。

    对侠义豪情的宋鲁,他一直保持看崇敬之心,何况他是宋师道的族叔。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师道是这么情深义重的人。由于出身的关系,他对高门大族的子

    弟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宋鲁和宋师道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宋玉致也是个好女子,可惜……

    正思索间,十多骑迎面而至,还一字排开,拦着去路。

    徐子陵连忙勒马,原来是拓跋玉师兄妹和一众突厥好手,人人脸色凝重,杀气腾腾。

    徐子陵心中叫苦,这时避之已不及,只好策马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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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卷) 第一章 高朋满座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七卷)

    第一章高朋满座——

    红拂女速度之高,身法之美,无不在寇仲意料之外。

    最头痛是她手上的红拂与曼妙的身法配合得天衣无缝,使寇仲根本无从闪躲,而后

    退只是让对方得以展开有若长江大河般奔腾而至的凌厉攻势。

    一时拂影大盛,旋风般把寇仲卷进狂涛骇浪似的强大攻势中。

    而无心恋战的寇仲此时连井中月都来不及掣出,只能靠双手应付这红衣美女排空而

    至的凌厉硬攻。

    更糟是她的红拂可刚可柔,拂随意转,长达三尺的拂丝被她控制得像长有眼睛,更

    赛如灵蛇般专钻敌手的空档。连尘拂把手都能刺x戳脉,无所不用其极,非常凌厉。

    甫开始便是一场以快攻快的近身拚搏,使对手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寇仲则完全陷进捱打的劣局中,只能见招破招,苦待反击的时机。

    “霍”!

    拂丝在寇仲的左臂扫了一记,登时衣袖粉碎,现出十多道血痕。这还是寇仲知机,

    在对手这狠辣的一拂戳上胸口之前,凭旋身横移才堪堪避过要害。

    为了抵挡对方不时配以像奇兵突击般的凌厉脚法,终于被红拂女水银泻地式的拂招

    觑得可乘之机。

    十多丝火辣辣的劲气侵体而入。

    寇仲知道若任由这形势持续发展下去,自己最终只有伏尸小巷的结局。

    忙猛提一口真气,不但化去对方入侵的气劲,还聚运全身功力,一掌劈出。在这生

    死关头,寇仲把来自〈长生诀〉与和氏璧的功力发挥致尽。

    红拂女虽稳占上风,可是寇仲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招,却使她有无从挡卸的感觉。

    寇仲这一掌实际上是由一连串动作组合而成,通过无数惑敌的变化后,才抵达最终

    的方位,教她完全无法掌握这突发的掌势。

    而所有动作均妙若天成,合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且以全身配合,令人感到他

    把全身的功力和整体心神都投进这一掌之内。

    最要命是她本想回拂乘胜扫打他的脸门,可是因寇仲这切在空档间的一掌,却把她

    进攻的路线完全封死。

    她无可奈何下只能变招迎敌,改而沉腕下戳,以虚实幻变手法相迎。

    虚的是摆出挺拂扫往小腹气x的姿态;实则是拂丝上扬,扫打对方右手腕脉。寇仲

    哈哈一笑,掌势不变,却倏地斜移前标,掌尖变成刺往这美女线条优美的粉颈,劲气嗤

    嗤。

    红拂女那想得到寇仲有此反守为攻的应变奇招,虽不服气,但却知已被对方看破了

    自己的拂法,娇叱一声,收回尘拂,底下闪电的踢出五脚。

    寇仲直到此刻才找到反击的机会,一声长笑,一个倒翻到了红拂女头顶上,双掌下

    按,不着半点痕迹便避过了此妹能使他自愧不如的脚法,避强攻弱。

    螺旋劲带出的狂,像一股龙卷风暴般把红拂女笼罩其下。

    红拂女冷哼一声,尘拂扬起,同时抽打寇仲正迎头下压的双掌掌心处。

    “蓬”!

    劲气交击。

    红拂女娇躯剧震时,寇仲已在人笑声中,腾空而去,叫道:“嫂子果然厉害,小弟

    自愧不如,惟有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去也。”

    横空而去,消没不见。

    红拂女气得猛一跺脚,偏又知道追之不及。

    可是给他叫了声嫂子,便想到他一直没有拔刀,心中对他的恶感不由消减了几分。

    这才明白夫君李靖为何如此重视与他们两人的兄弟情义。

    ※※※

    拓跋玉拍马趋前,来到徐子陵马侧,苦笑道:“徐兄和寇兄实是在下抵达中原后最

    看重的人物,豪爽而有情义,本意一心结交,岂知最后却闹至如此地步,教人惋惜。”

    徐子陵暗里松一口气,他本以为对方会动手,但听他口气显无此意。

    点头道:“人生总难事事称心遂意。不过纵使彼此立场不同,但我徐子陵仍当拓跋

    兄是朋友,答应过的事更不会反悔。”

    拓跋玉当然知他指的是借〈长生诀〉一事,欣然道:“我从没想过徐兄会悔约,因

    为你根本不是那种人。”

    接着压低声音道:“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会相信,突利可汗其实对你们非常欣赏,只

    不过碍于有跋锋寒这小子夹在其中,以致难以论交。现在跋锋寒已去,人家该可以坐下

    来谈谈了。”

    徐子陵先是愕然,旋即想到突厥的意欲是中原愈乱愈好。而寇仲明显是一个乱源和

    破坏均势的高手,登时明白突利示好的另有用心。

    岔开话题道:“拓跋兄的消息真灵通,我们刚送走锋寒兄,你们便衔尾追上来了。”

    拓跋玉冷哼道:“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怎样回去向师尊交待。”

    接着叹道:“真教人难以相信,每次再见到这小子,他的功力都精进一层,现在连

    曲傲都败在他手上。我只想问一句,他是否也在与曲傲一战中受了严重内伤呢?唉!我

    实在不该作此询问。”

    徐子陵对这y阳怪气的突厥年轻高手更生好感,苦笑道:“教我怎样答你呢?”

    拓跋玉精神大振道:“你已告诉我答案了。坦白说,若他没有受伤,我们纵使追上

    他亦难以拿他怎样,现在则似可尽尽心力。”

    徐子陵尚未有机会回话,那边的淳于薇不耐烦地挥着马鞭娇呼道:“师兄啊!轮到

    人家说话了吗?”

    ※※※

    寇仲从屋顶跃下横巷,转往天街,左臂中尘拂处虽止了血,但整条左臂仍是阵阵麻

    痛,伤口则是一片火辣。

    对红拂女那使得出神入化的尘拂,实是犹有余悸。

    救他小命的是悟自傅君瑜的“奕剑术”。

    在红拂女那使他眼花撩乱的拂法下,他根本连挡格亦非常吃力,更遑论预估其出手

    的后着与路线。

    可是当他中拂的剎那,她的拂法反出现一丝令他重振旗鼓的空隙,抢回少许主动之

    势。

    那是一闪即逝的时机,却给他准确地把握,并尽其全力运掌一击,这不但扭转了形

    势,更因掌回主动,故能施出奕剑术的手法。

    那确等如下棋,使出一着令对方不能不应的妙着,从而拿捏到对手的“应子”。

    对奕剑法的认识,他又深进一层。

    此时他随着人流走过天津桥,来到董家酒楼的院门前,正要入去,后面有人叫道:

    “寇兄请留步!”

    ※※※

    淳于薇俏脸微红的道:“自昨晚开始,我就有点喜欢你了。”

    在马背上凝神细听的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什么?”

    幸好拓跋玉已回到远在五丈外的突厥骑士阵中,否则给他听到才叫尴尬。

    此女煞有介事的要和自己说话,那想得到说的是这种话。

    淳于薇对他的反应显然不大满意,嘟长小嘴道:“有什么稀奇的,人家最欢喜精灵

    透顶的男人,不用像呆头鸟般被人左哄右骗。只因你不似寇仲般摆出个狡狡猾猾之相,

    所以人家才没曾注意你而已。”

    接着“嘻”的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s出迷醉神色,柔声道;“那知道原

    来你的狡猾是藏在肚里面的,使得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你们从容溜掉。”

    徐子陵既啼笑皆非,又大感头痛,苦笑道:“我只是为求生存而想办法脱身吧了!

    怎可以用狡猾来形容我,你不欢喜寇仲了吗?”

    淳于薇横他一眼道:“两个我都欢喜,唉!人家要走了,你不向人说两句亲热话儿

    吗?你会否到突厥来找人家呢?”

    徐子陵狼狈答道:“照我看你是找错对象。若我真够狡猾,现在就懂得该怎样哄你。

    可惜我却是招架不来。你有没有什么话儿要我转告寇仲的。追人急如救火,姑娘似不应

    为我这呆头鸟延误时机。”

    淳于薇不但不大发娇嗔,反喜孜孜的雀跃道:“这番话说得真好。有本事的男人都

    爱不把女人放在眼内。迟些人家将会回来找你们。唉!事实上跋小子也不错,他若没有

    杀大师兄,那该有多好呢!”

    徐子陵大生好感,这天真多情的小姑娘最可爱的地方是率直坦白,热中追求人生美

    好的一面。

    淳于薇甜甜一笑,又特别压低声音道:“告诉寇仲要小心突利,他是个既j又狡的

    y谋家。师尊一向都不欢喜他。于薇要走了!嘻!很少样貌好看的男人能像你和寇仲般

    还那么有英雄气概的。”

    徐子陵正担心会迟到,闻言如获皇恩大赦般,道声珍重,拍马去了。

    ※※※

    寇仲回头瞧去,赫然是突利和一众突厥高手,正甩蹬下马。

    突利让手下牵马,像老朋友般来到寇仲身旁,微笑道:“寇兄若只是自己一个,不

    如一起吃顿便饭,我约好世民兄在此见面的。”

    寇仲与他并肩朝酒楼的台阶走去,故作欣然道:“可汗的好意心领了。先不说我确

    是有约在身;由于昨晚我才和世民兄闹翻,现在同台吃饭说不定会影响他的胃口,哈!

    以后总有机曾的。”

    心中暗自奇怪,怎么算突利跟他也是敌非友,为何竟会如此和颜悦色。以突利这种

    心高气傲、自持身份的突厥王族,肯如此低声下气,想来必有所图。

    突利停下步来,低声问道:“跋锋寒是否走了?”

    寇仲随他立定,讶道:“可汗到洛阳没多少天?耳目却这般灵通。”

    一众突厥高手环立四周,摆出阻挡旁人走到两人置身处的阵势,累得要入酒楼的客

    人都须多绕几步路,显得颇为霸道。

    突利笑道:“实不相瞒,像洛阳这种天下重镇,怎可没有我们的耳目。何况寇兄三

    人故作表扬,公然策马出关。假若我们仍茫然不知,还用来中原混吗?”

    寇仲微笑道:“可汗既能看穿我们故意张扬其事,当知跋兄是另有妙法,不怕被人

    跟踪了!”

    突利双目杀机一现即逝,从容道:“跋锋寒可以避过任何人,却绝避不开芭黛儿。

    一来因她熟知跋锋寒的所有技俩,其次是她恩师赵德言国师曾传她天下无双的追踪术,

    故跋锋寒的如意算盘是肯定打不响。”

    寇仲笑道:“即使能追上又怎样呢?”

    突利洒然笑道:“我们这么说下去,定要再次针锋相对。坦白说,我对寇兄的行事

    作风非常欣赏,希望大家能化敌为友。至乎看看彼此有否合作的可能性,那对双方均有

    利无害。”

    寇仲淡然应道:“可汗这么看得起小弟,实令我受宠若惊。日后有机会尽可把酒详

    谈,想想有什么能令双方皆可获利的大计。”

    突利欣然道:“寇兄果是识时务与形势的人,将来必大有可为。时机成熟时,我自

    会专诚拜访。”

    寇仲乘机告辞登楼。但心中仍在盘算和揣测突利可圈可点的“时机成熟”这句话。

    ※※※

    徐子陵随在一群约有七、八骑大汉之后进入董家酒楼宽敞的外院,入门后才看清楚

    其中一人赫然是李世民,却不见李靖或红拂女。此时避无可避,惟有希望李世民看不到

    他。

    岂知李世民一行人似乎人人同时生出警觉,都朝他瞧来。

    徐子陵硬着头皮道:“竟然这么巧,世民兄亦是到这里来。”

    李世民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