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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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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从隐藏的草丛中长身而起道:“长林兄乃天性豁达的英雄好汉,趁现在沈纶、杜伏

    威和李子通三方均是自顾不暇,正是各走各路的最佳时刻。

    我在岭南兜个转后,便要和陵少会合共赴关中,彭梁等地的大本营,就要辛苦诸位

    哩!”

    众人齐声答应,土气昂扬得像刚打败了沈纶。

    成都的大街小巷满布昨夜狂欢的痕迹,爆竹的破屑碎纸、花灯的残骸,随处可见。街道

    上行人疏落,与昨夜人山人海的情景,几疑是两处不同的地方。

    可以想像一夜尽欢后,人们都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家登床作其元龙高卧。

    街上店铺十之有九没有开门做生意,当徐子陵怀疑师妃暄要请客的斋馆是否营业时,这

    扮成书生模样的美女领他来到城西设於果园坊内的斋店,出乎意外的正打开大门款待客人。

    师妃喧显然非是首次光顾,店东亲来招呼,秦公子前秦公子后的,尊敬有礼。

    徐子陵表示对斋菜全不在行后,师妃暄随即点了几个小菜,亲自为他斟上香茗,使他受

    宠若惊,想不到能有与她同台午膳的荣幸。

    偌大的斋馆,只有他们这台客人,清静舒适。

    无论在甚么情况下,师妃暄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恬淡自然的动人模样。

    闲聊两句后,师妃暄感激地道:“幸亏得徐兄告知石之轩的另一个身份,否则到现在我

    们仍不知一手颠覆大隋的裴矩就是石之轩,亦只有他能如此深藏不露,教人全然寻不到蛛丝

    马迹。”

    徐子陵不解地道:“他一个人真可发挥这么大的破坏力吗。”

    师妃暄道:“问题是他深得杨广宠信,尢其是裴矩乃隋室最熟悉西域事务的人,其他大

    臣根本欠缺提议的资格。”

    顿了顿,续道:“例如在大业十年七月,当时身为右光禄大夫的裴矩被任命为&039;护北蕃

    军事&039;,他立即向杨广进言,指出突厥的始毕可汗势力日增,必须设计削弱,并提出以隋朝

    的宗室女嫁给始毕之弟叱吉没,并封他为南面可汗,以分化突厥当权的宗族。结果叱吉没不

    敢接受婚事和封号,还向始毕和盘托出,始毕知道后,自对杨尘明生怨愍,突厥与隋的交恶;

    就是从这时开始。”

    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道:“若论心计,恐怕没多少人是石之轩的对手,最厉害是他还似

    对杨广忠心一片,处处为大隋设想的模样。”

    师妃暄叹道:“一计未成,他又另出一计,裴矩再向扬广力陈突厥人最易被人离间,现

    在疏远朝廷,非关婚嫁封号之事,而是有个来自西方叫史蜀胡悉的人在挑拨离间,如能诱斩

    此人,突厥自会重归隋廷怀抱。杨广在不明事实下,答应了他。裴矩遂以利厚的贸易为诱

    饵,把史蜀胡悉骗到马邑杀害,事后又让始毕知道,从此突厥再不向隋廷朝贡。”

    再喟然道:“杨广乃历代帝皇中把家当败得最快的皇帝,大秦虽也历两帝而终,但在始

    皇治世时,天下早巳民怨沸腾,不像杨广继位时仍值盛世。现在想来,皆因裴矩揣摩到杨广

    好大喜功,意图扬威域外,令四夷归服的心态。在诱杀史蜀胡悉后,杨广还以为收服了突

    厥,北巡边塞,始毕得到秘密消息后,亲率数万精骑南下突袭杨广的队伍,迫得杨广要避入

    雁门避难。雁门郡四十一座城,被始毕攻占三十九座,杨广差点送命。经此一役,突厥人再

    不肯臣服,还生出东进之心。罪魁祸首便是石之轩。”

    徐子陵道:“说不定正是石之轩使人暗中通知始毕,教他领兵来袭。唉!

    我真不明白,这样把突厥引狼入室,对石之轩有甚么好处。”

    师妃暄平和地道:“这正是思想之争的祸害。令人可置民族大义於不顾,对人民的痛苦

    视若无睹。祸患的根源来自魔门至高无上的秘典《天魔策》十卷,策中不但载有《天魔

    秘》、《道心种魔大法》等诸般深不可测的绝学,还详论宇宙和生命的奥义,认为人性本

    恶,毁灭和黑暗才是宇宙最具威力的力量。

    起始时只属一种学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正统宗

    派均乘机对魔门穷追猛打,魔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

    石之轩要统一魔道,就是要把《天魔策》重归於一。仇恨就是那样种下的,现在谁都难以改

    变。”

    徐子陵皱眉道:“但这仍不足以解释石之轩为何要把突厥引进中原来呀?”

    师妃暄解释道:“魔门已非常年的魔门,其中经历过多次变化,在汉武时先与被排斥的

    诸家结合,到张骞通西域,又接受外来文化与宗教的影响,强调以武力去清除异己,到魏晋

    时期,魔门中人积极往西植基发展,石之轩和祝玉妍均有胡人血统。所以我们的民族大义,

    对他们是丝毫不起作用。”

    徐子陵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若非师小姐娓娓道来,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明

    白魔门的人在搞甚么诡道。”

    此时斋菜来了,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放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徐子陵见她浅尝两箸后,

    便放下筷箸,自己却在放怀大嚼,吃个不亦乐乎,不好意思的道:“是否我的吃相太难看,

    弄得你没有胃口?”

    师妃暄含笑摇头,道:“这些斋菜均经多重工序精制而成,味道太浓,反不及青瓜白菜

    见真味,与你无关。刚才吃上两口已是破例,而且你的吃相与你的人那样,自然真致,怎会

    难看?”徐子陵老脸微红,尴尬道:“你倒会说话,哈!自然真致,那是否狼吞虎咽的文雅

    说法呢?”

    师妃暄微耸两肩,无奈道:“你要是那么多疑,妃暄也拿你没法。”

    两人四目相触,均生出奇妙的感觉,活像这顿斋菜把双方拉近了,再不像以前般有段不

    可逾越的距离,又或分隔的鸿沟。

    徐子陵当然不会因此生出非份之想,还要在心中警告自己不可如此。提醒自己是因彼此

    有著共同的大敌,所以才使关系密切了些儿。

    师妃暄有意无意避开他的注视,瞧往阳光漫天的街道,路过的人比先前多点,但仍远比

    不上平常的热闹。

    徐子陵记起一事,问道:“大石寺的僧侣究竟是因甚么人溜个一乾二净?”

    师妃暄噗啄笑道:“他们不是溜,只是暂时栖寄附近其他寺庙去,昨晚弄出来那一大堆

    碎泥破石今天亦会有人打扫的。”

    徐子陵被她罕有的娇美神态引得一呆,结口结舌的道:“那他们定因罗汉被毁而伤心不

    已。”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道:“凡物均有起始生灭,空门中人应看得透澈,若干能从生命看到

    死亡,从毁灭中看到再生,那便没资格言佛,我们何须为此而烦恼?”

    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色,虎目闪跃深邃不可测的智慧光芒,点头道:“小姐这番话发人

    深省,昨晚侯兄告诉小弟寺内僧人是因逃避魔门一个厉害人物才避居他寺,只不知此人是何

    方神圣?”

    师妃暄道:“我也是入川后方由川帮帮主范卓告知此事,此人名列邪道八大高手榜上,

    一向非常低调,行藏诡秘,与大石寺的上代主持大德圣僧乃死敌,最近不知是否魔功大成,

    从西域赶回来挑战大德,岂知大德刚於十天前圆寂火化。他竟把怨恨发泄在他不懂武功的徒

    子徒孙身上,说若有人逗留寺内,他将尽杀方圆十里内所有生人,寺僧为免祸及附近无辜乡

    民,只好弃寺离开。”

    徐子陵大怒道:“这人太过横蛮霸道哩!巴蜀武林怎可坐视不理?”

    师妃暄叹道:“不是不想理,而是难以去理。徐非能把他找出来除掉,否则谁都没办

    法。唔!或者徐兄可助我一臂也说不定。”

    徐子陵这才知中计,早前自己才表示过非是甚么救世济民的好汉,现在又一副义愤填

    膺,誓要伸张正气的样子,矛盾得要命。

    苦笑道:“你总好像不肯放过我,若师小姐肯亲自出马,甚么凶邪亦要手到拿来。”

    师妃暄微滇道:“此人既能名列八大高手之林,岂是那么容易收拾,若非他因&039;天刀&039;宋

    缺而惨遭挫败,致须避往西域,中原还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残害。

    今趟他既敢卷土重来,自然是有自信可胜过宋缺。”

    徐子陵沉声道:“此人是否&039;魔师&039;赵德言。”

    师妃暄微怔道:“你也知道赵德言是魔门高手,不过此人却非赵德言,而是&039;天君&039;席

    应,他因&039;天&039;字招犯宋缺之忌,被他追杀千里,差点丢命,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吧!”

    徐子陵失笑道:“这么看,宋缺该比席应更霸道。”

    师妃暄微笑道:“宋缺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美男子,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但从不

    妄杀无辜,外冶内热。且他对魔门有极大的震慑力,连祝玉妍、石之轩之辈也不致轻易惹

    他,如非他人缘不佳,声名当不会在宁道奇之下。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只看近

    二十年内已没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

    徐子陵点头道:“难怪你那么看得起宋师道,原来他的后台这么硬。”

    他边说边吃,风卷残云的独力荡平桌上的斋菜。

    师妃暄欣然为他添茶,道:“妃暄尚有一事相求,却有点难以出口。”

    徐子陵奇道:“不是又想我去劝寇仲金盘洗手,从此收山吧!”

    师妃暄哑然笑道:“这该算是我们间最大的障碍,不过我想说的却非是与此有何直接关

    连,而是想提出另一忠告,你若当是警告也无不可。”

    徐子陵心叫“又来啦”,淡然道:“现在就算小弟告诉小姐不愿听,小姐也会直言不

    讳,对吗?”

    师妃暄叹道:“不要那么严阵以待可以吗?妃暄只希望你两人打消入关中取宝的事。李

    世民不知从何处收到风声,知道你们快将入关,那是他的地头,天策府更是高手如云,若给

    发现行踪,休想活著离开。而妃暄亦很难c手干涉。”

    徐子陵洒然笑道:“多谢小姐关心,不过生生死死,我和寇仲从不放在心上。”

    师妃暄平静地道:“既是如此,妃暄言止於此。”

    本是融洽的气氛登时云散烟消。

    师妃暄柔声道:“青漩小姐现居於独尊堡内,让妃喧陪你去一趟如何?”

    给她软语相求,徐子陵怎都硬不起心肠来,只好答应。

    暗忖见过石青漩后,立即离川,再不作任何勾留。

    “正月立春雨水节,二月惊螫春分先;三月清明壳雨到,四月立夏又小满。

    冬月大雪冬至节,腊月小寒又大寒;至腊月唱完毕,上年去了新年来。”

    悠扬的歌声,从驶经的一艘渔舟传过来,听得寇仲眉飞色舞,对旁边的卜天志道:“难

    怪说人要时常忙里偷闲,过往数天我即使听到有人唱歌,亦少有留心曲词,现在却听得一字

    不漏。可见人的心会把所见所闻随心境而作出选择和过滤。”

    本是战斗的船舟,由於搬走所有战争的器具,摇身一变而成行走於大江的商船。

    卜天志低声道:“少帅是否对宋家小姐仍未能忘情?”

    寇仲想不到他问得如此直接,老脸一红,乾咳道:“这该多多少少是此行的动机之一,

    却非全部原因。哈!你看那群海鸟飞得多整齐好看,咦!是否快到大海哩?”

    卜天志深吸一口气,道:“我已嗅到大海的气味。如若顺风,后天我们该可上岸,再急

    赶一天,可抵宋家。”

    寇仲道:“上岸后我会自行找去,志叔不必等我,有志叔在梁都座镇,我才可以安心一

    些。”

    卜天志知拗他不过,只好答应。

    寇仲道:“岭南除宋家外,尚有甚么地方势力。”

    卜天志答道:“当地除宋家外,尚有三个具有影响力的人,就是番禺郡的王仲宣、珑水

    郡的陈智佛和始安郡的欧阳倩,他们不是一帮之主,就是世家大族的首领。”

    寇仲一呆道:“欧阳倩是个娘儿吗。”

    卜天志笑道:“还是个年轻标致的美娘儿,女承父业,在岭南武林艳名颇著,手底下亦

    有真功夫,据闻很不好惹。”

    寇仲叹道:“我国确是幅员广阔,若我不是远赴南疆,恐怕这辈子都不知有这么一个不

    好惹的女人。要管治全国真不容易。”

    卜天志道:“假若宋缺肯站到少帅的一方,那只要他肯点头,保证所有南銮的领袖都会

    归顺少帅。”

    寇仲喜道:“这正是我要拜访宋缺的原因。”

    卜天志苦笑道:“问题是宋缺乃爱武多於一切的人,不巧是少帅你又以刀法名扬天下,

    你这么送上门去,情况极不乐观。”

    寇仲大吃一惊道:“我又不是上门挑战,他老人家不会用这款式来招待我吧!何况我一

    向和宋家关系良好。”

    卜天志叹道:“宋缺在江湖上有名不近人情,难以相处,更不会买任何人的账。已出海

    啦!少帅究竟想往左去还是往右行。”

    往左就是折返东海。

    往右则是朝岭南去。

    卜天志终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希望寇仲肯改变主意。

    大江不断开阔,一群水鸟形整齐地在船首飞过,风浪明显转大。

    寇仲凝视前方大海和江水的交汇处,忽然伸手搭上卜天志的肩头,苦笑道:“知我者莫

    若志叔,假设我不去一趟岭南,将来纵使战死沙场,必不能瞑目。”

    卜天志还可以说甚么呢?只好发出命令,指示船只满帆南行,驶进茫无边际的大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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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卷 第十三章 独尊古堡

    第十三章独尊古堡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

    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来到横跨护堡河吊桥的另一端,师妃暄止步道:〃妃暄已完成任务,徐兄只要报上

    名字,自有人领徐兄往见青旋小姐。”

    徐子陵愕然道:“你不陪我进去吗?”

    师妃暄有点无奈的道:“青漩小姐怕不是那么欢喜见到我,但请勿追问原因,徐兄珍

    重。”

    说罢淡然一笑,飘然去了。

    徐子陵呆立片刻,才通过吊桥,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

    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听得来者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道:“徐

    公子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

    徐子陵虽觉得整件事颇透著古怪的味道,但师妃暄怎都不会骗人,遂随方益民进入堡

    门。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

    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微笑道:“我们堡主到今早才知公子光临成都,又闻知巴盟的人有心留难公子,

    故立即找巴盟的奉振说话。”

    徐子陵受笼若惊道:“解堡主的隆情厚意,徐子陵非常感激。”

    方益民领他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

    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

    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方益民边行边笑道:“是我们感激公子才真,请这边走。”

    徐子陵愕然跟在他身侧,绕过主堂,踏土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

    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

    忍不住问道:“你们因何要感激我?”

    方益民神秘地微笑,压低声音道:“待会公子自会知晓,请恕小人不敢先行透露。”

    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

    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方益民施礼道:“公子请进小楼见青漩姑娘,小人告退。”

    就那么躬身退返小径去,消没在弯角处。

    徐子陵糊涂起来,好一会才收摄心神,朝小楼走去。

    一路行来,最可疑是从未碰上堡内其他人,若非是师妃暄亲自迭他来此,早怀疑独尊堡

    是布下陷阱,不怀好意。

    来到小楼的阶台下,徐子陵扬声道:“石小姐,徐子陵应约来哩。”

    石青旋充盈磁力的动人声音从楼上传来道:“上来吧!”

    徐子陵提起的心终放下来。

    坦白说,虽有九成肯定师妃喧不会害他,但由於以往的经历,尤其是沈落雁和云玉真两

    女的恩将仇报,使他总有那么一点的不放心。

    在争天下的大前提中,父子兄弟均可反脸成仇,何况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徐子陵暗为对师妃暄的怀疑而惭愧,这仙子般的美女理该超然於尘世之外,不会随波逐

    流。

    拾级登楼。

    楼下的小厅布置简雅,充满女性温柔的气息,石青漩借居的地方,当然该是堡内某些有

    身份地位的女子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