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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部分

邪恶至极点。

    假若对手率先抢攻,席应会诱对方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宜至对方缚

    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

    怎知这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岳山有若看破他居心般,来一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看来

    毫无作用的奇招,反令他完全失去预算,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只好静待其变。

    徐子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忽然大喝一声:“著!”

    拳头合拢。

    真气如流水般经过体内脉x的千川百河,汇成洪流,虽没有出拳作势,但庞大凌厉的劲

    气竟透拳而去,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敦席应大吃一

    惊。

    楼上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谁都猜不到徐子陵可如此运劲发功,整个人就若投石机般

    把真气形成的万斤巨石发出去。

    “蓬”!

    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横移一步。

    徐子陵只是上身微晃,并非因功力胜过席应,而是在於集中和分散,拳劲与网劲的分

    别,故占尽上风。

    席应终於色变,知道让徐子陵这么发招下去,最后他只会陷进一面倒的挨打局面。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徐子陵左侧,左手

    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楼上众人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

    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更令人震骇的事发生在徐子陵身上,只见他竟闭上眼睛,应掌横移侧身,若能先知先觉

    般二掌竖合,十指作出精奥无伦的动作,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席应惊天动地的

    劈掌。

    就在天君席应避拳横移的刹那,徐子陵清楚把握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

    转,遂索性闭上眼睛,不为其步法所惑,硬拚他这凌厉无匹的招数。

    “轰”!

    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一副惟恐徐子陵趁势追击的神态。

    徐子陵仍只是上身往后一晃,便回复稳如泰山的姿势,同时心中大定。

    刚才他用的是*九字真言手印*中内缚和外缚两印,先把席应的劲气照单全收,透指卸

    解发散,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s刺在席应罩体而来的天罗气网上,即使以席应的高

    明,也只有立刻撤走的唯一选择。

    席应退后寻丈方停止下来,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这算是甚么鬼门道?”

    徐子陵微笑道:“紫气天罗不外如是。假设席应你技止於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

    忌辰。”

    大喝一声,隔空一拳击出。

    楼上人人鸦雀无声,皆因宜至此时,仍无法分清楚那一方占到上风。

    席应见徐子陵出拳强攻,不惊反喜,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

    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大有无坚不摧之势的拳风,招数怪异非常。

    徐子陵长笑道:“你中计啦!”

    猛又收拳,拳化为掌,掌化为施无畏印。

    劲气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个类似天魔功的空间凹陷。

    这招是向棺棺偷师学来的,那晚在大石寺,棺棺凭一个天魔劲场,不但令杨虚彦不敢进

    犯,更乘势追击安隆,杀得他慌惶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但若非在栈道时,姐姐透过他的经脉向尤乌倦施

    功,他亦不能把握其中的奥妙。

    现在凭旋劲造成的真劲力场,虽然比之天魔大法的千变万化,邪诡精奇要逊上几筹,却

    是恰到好处的对症下药,刚好克制席应的全力一击。

    席应正施展紫气天罗,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

    “撤”过去。这张无形的网不单可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且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当

    他两手盘抱聚劲时,天罗收束为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往徐子陵割去,正期待可割破他的

    拳劲,予徐子陵重重一击,蓦地天罗气劲变得虚不著力,最今他大吃一惊的是气轮竟不能保

    持原状,被对方掌印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由椭圆变为长条形,往对方掌心倾泻过去。

    席应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徐子陵暗呼好险,假若席应不是误会他在施展天魔功,仍是原式不变的和他硬拚一掌,

    凭他现在比自己至少胜上一筹的魔功,而自己又不能像棺棺般随心所欲的吸劲借劲,多少要

    吃个大亏。

    幸好席应非常合作,不进返退,那还肯错过良机,长笑一声,如影附形的往席应追杀过

    去。

    旁观的人都看得不明所以,但谁都可瞧出席应是无功而退,失去主动。

    “蓬”!

    席应终是魔门宗师,退出丈许远近后回掠过来,侧击徐子陵,双方各以精奥手法硬拚一

    招。

    两人倏地分开,再成对峙之局。

    观者仍有呼吸困难的紧张情况,皆因两人衣袂拂扬,均是全力摧发劲气,准备下一次石

    破天惊的攻势。

    席应厉喝道:“岳兄刚才用的恐非换日大法吧?”

    徐子陵冶笑道:“究竟是何功何法,请恕岳某人不便透露,请问席兄现在尚有多少成胜

    算?”

    上面的安隆大笑道:“老席你不用破例说真话啊!”

    尤鸟倦则发出一声嘲弄的怪笑。

    这样的战果,实大出他两人料外。

    徐子陵则心叫侥幸,若非刚才凭模拟出来的天魔力场冒险成功,自下会是另一番局面。

    席应不怒反笑,两掌穿花蝴蝶般幻起漫空掌影,随著前踏的步法,铺天盖地的往徐子陵

    攻去,游丝劲气,笼罩方圆两丈的空间,威霸至极点。他全身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隐透紫

    气,更使人感到他天罗魔功的诡异神奇。

    虽是在对方惊涛骇浪的全力进攻下,手结不动金刚印的徐子陵心神透灵动若井中水

    月,丝毫不为敌手所动。

    就在数缕游丝劲气袭体的一刻,他迅速横移,朝虚空运续劈出三掌,击出一拳。

    无论席应想象力如何丰富,也从未想过徐子陵会以这种手法应付他的紫气天罗。

    天罗劲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游丝真气可以绕的方式从任何角度袭向敌人,徐子陵的三

    掌看似劈在全无关系的虚空处,实际上却把他三股游丝劲切断,最后那拳则重轰在他掌势最

    强处,封死他所有后著。

    席应发觉再无法了解眼前这“老朋友”的造诣深浅,以前岳山从来没有这类充满创意,

    天马行空般的即兴招数。

    *蓬*!

    螺旋劲发,由慢而快的宜钻进席应经脉去,这一著更是大出席应意料之外,登时被徐子

    陵破开因催发天罗劲气而难以集中防守的掌劲,五脏立受重伤。

    在众人一瞬不瞬的瞪目注视下,席应跄踉跌退,威风尽失。

    徐子陵暗叫好险,他已把压箱本领,浑身解数全搬出来对付席应,欺的是对方只知岳山

    而不知有他徐子陵。

    先是“真言手印”,接著是模拟的“天魔大法”、“奕剑术”,到最后寸以看门口的

    《长生诀》与和氏璧螺旋奇劲一招克敌,若席应仍能像适才般化解,就轮到他捱揍。

    此际当然是另一回事,精神大振下,徐子陵全面抢攻,一时拳劲掌风弥漫全场,失去先

    机的席应落在下风守势,不但无法展开天罗气网,还要千方百计保著小命,在一个狭小的空

    间,被动的抵挡徐子陵似拙实巧,不著痕迹、充满先知先觉霸气的狂攻猛击。

    观者无不动容。

    劲气交击之声响个不绝,更添此战风云险恶的形势,两道人影此进彼退,鏖战不休,人

    人都有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近身搏斗下,两人是以快打快,见招拆招,在这样的情况下,席应更是吃亏。

    问题在徐子陵的招数根本是毫无章法,举手投足,均是随手拈来,针对形势的创作,兼

    且真气变化多端,打得席应发挥不出紫气天罗五成的威力,无法扳转败局。

    “轰”!

    两人四掌交击,各自退后,凌厉的眼神却彼此紧锁不放。

    边不负还以为席应抢回主动,大喝一声“好”。

    徐子陵已从容笑道:“换日大法滋味如何呢?”

    席应胸口忽地剧烈起伏,狠狼道:“你不……”徐子陵怎容他说出“你不是岳山”整句

    话,手结大日轮印,惊人的气劲排空切去,及时截断席应吐至唇边的下半句话。

    席应厉吼一声,拚死力抗。

    “砰”!

    人影倏分。

    徐子陵挺立原地,稳如山岳。

    席应却像喝醉酒般满脸赤红,往后跌退打转,眼力高明者都瞧出他致命之伤,是给徐子

    陵重踢在小腹的一脚。

    “砰”!

    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边不负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安隆和尤鸟倦怎

    肯放过他,穿窗疾s而出,往他投去。

    徐子陵一对虎目仍还叮在席应身上,丝毫不敢放松,立刻运气疗治自己体内说轻不轻的

    伤势。

    这近乎没可能的事,终在千辛万苦干完成。

    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落国内,把席应所有逃路封死,显是怕他仍有力徐子陵没有转

    身,淡淡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岳老客气!小弟只想知道岳老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

    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小弟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徐子陵淡淡道:“两位好意岳某人心领啦!只是本人一向不善应酬,且另有要事,请恕

    失陪。”

    言罢逾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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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卷 第十一章 三峡之游

    第十一章三峡之游

    天明时份,避难的村民陆续回来,见到村庄安然无恙,均是兴高采烈。

    那俚族小姑娘透窗看到寇仲好梦正酣,也干扰他,任他留驻梦乡。

    寇仲本醒转过来,乐得在茅屋内清静白在,正思索昨夜杀死崔纪秀等人的高手是何方神

    圣之际,屋外一阵s乱。

    寇仲吓了一跳,提刀冲出,只见众人又开始逃亡,大惑干解,那小姑娘一脸惶恐的边随

    村民撤往山区,边嚷道:“贼船又来哩!”摸不著头脑之际,村氏逃得一个不剩。

    寇仲暗忖难道是崔纪秀的援军来犯,照理欧阳倩的俚僚战士*仍在邻村,绝不会让林士

    宏的贼兵得逞,顺步往沙滩方向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大海在前方漫天阳光下无限扩展,果然见有一艘船沿岸巡弋。

    寇仲定神一看,怪叫一声,宜扑往沙滩去,同时发出长啸声。

    赫然是天志的改装战船。

    当寇仲跃上甲板时,卜天志拥他一个结实,其他人团团围著两人,欢声雷动。

    寇仲大笑道:“你们没事吧?”

    众人齐声应道:“没事。”

    天志抓著他肩头,呵呵笑道:“虽明知那些高丽人奈何不了少帅,仍敦我们担心足两天

    两夜。”

    寇仲笑道:“这叫天助我也,若非那场来得及时的风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现在金

    正宗那艘楼船至少变成半死的鹿,愿海神爷爷保佑他们。”

    各人纵声狂笑,气氛炽烈。

    寇仲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我们立即开赴岭南。”

    众人轰然应偌。

    徐子陵醒转过来,原来早日上三竿。经过整整四个时辰的调息,因席应而来的内伤已不

    翼而飞,心中一阵感触。

    自离开扬州开始亡命天涯的日子,他和寇仲从两个籍籍无名的小子,到合力剌杀任少

    名,崭露头角,至乎现在独力在决斗中使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天君”席应饮恨断魂,

    其中的离奇曲折,多采多姿,恐怕十天十夜都说不完,更难以尽述。

    昨夜在席应的压力下,他把所有功法融汇贯通,尤其最后的近身搏斗,起始的时候,交

    替使出李靖传的血战十式、屠叔谋的截脉手法、真言手印、又自创奇招,到战至酣畅时,所

    有招数融浑为一,意到手到,那种畅快愉美的感觉,动人至极。这无比顽强的对手,令他在

    武道的修行上,跨出重要的*大步。

    忽然记起侯希白的约会,忙脱下岳山的面具,收起长袍,摇身变成“疤脸客”弓辰春,

    离开藏身的人家后院,往约定在下莲池街的酒楼寻去。

    来成都过中秋的商旅游人,大多仍未离去,所以城内特别兴旺。若说洛阳是汉胡杂处的

    城郡,成都就是汉人和众多巴蜀各少数民族交易往来的中心,充满不同民族的风情和特色,

    为成都平添活泼的生机和气氛。

    藏在疤脸下的徐子陵吸引力显然大幅下降,不过由於高昂挺拔的优美身型,间中也会惹

    来几个媚眼儿。

    但徐子陵的心神只放在立即离境的思量上,赴过侯希白的约会后,他决定立即离川,然

    后让这几天发生的事成为日渐遥远的过去。

    石青漩的似有情却无情,对他做成很大的伤害。当有压力和威胁时,他可以抛开不去想

    她,可是像现在心闲无事的当儿,难免触景生情,甚至怕自己会按捺不住再去寻她,可怜兮

    兮的看看是否会有转机。

    石青漩不像师妃暄般自开始打正旗号不涉足男女之情,而今他最动心一刻,就是初抵成

    都时在灯下的惊鸿一瞥,那惊艳的感觉,至今仍萦绕心头。

    他不想再被男女之情困扰,唯一方法就是尽快远离。

    成都内有多条街道均是以河湖桥梁来命名,像他这刻走的下莲池街,还有适才途经的王

    家塘街、青石桥街、拱背桥街、王带桥街等等,到得街上时,会知道不久后就会跨过那同名

    的桥子,是很有趣的感觉。

    目的地在望时,侯希白的声音从一道小巷传来道:“弓兄这边来!”

    徐子陵循声入巷,见侯希白春风满脸样子,讶道:“侯兄是否在不死印法方面有突破

    呢?”

    侯希白亲热地挽著他臂弯,往小巷另一端走过去道:“可以这么说,昨晚小弟见到妃

    暄,倾谈整个时辰,获益良多,心情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徐子陵暗忖原来如此,看来师妃暄确对他相当不错,微笑道:“那夏要恭喜侯兄,我们

    不是约好在楼内见面吗?”

    侯希白眉头大皱道:“小弟给范采琪那刁蛮女缠得差点没命,绝不能在公众地方露面,

    子陵可知席应死了?”

    徐子陵装模作样的失声道:“甚么?”

    侯希白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这可能是近年来武林最轰动的大事,重出江湖的“霸刀”

    岳山,昨夜在安隆和尤鸟倦的押阵下,破去席应的紫气天罗,当场击毙席应,据目击者所言

    岳山的换日大法当得上神乎其技这形容,不用动刀子便收拾了不可一世的席应。子陵再不用

    为席应伤脑筋啦!”

    以徐子陵的淡泊,亦听得心中自豪,表面当然装模作样,不露痕迸,还反覆询问,最后

    乘机道:“小弟在成都诸事已了,想立即离开,异日有缘,再和侯兄喝酒谈天。”

    侯希白愕然道:“子陵为何急著要走的样子,也不差这么一天半日吧?难得无事一身

    轻,不如让小弟带路往西郊的淙花溪一游,留下片美丽的回忆再走不遂。”

    徐子陵摇头道:“我急著要走是因约了寇仲”侯希白截断他潇洒然笑道:“既然子陵坚

    持,那小弟就送你一程,你入川经由盘山栈道,离川何不改由三峡,小弟自会安排一切。”

    徐子陵为之心动,大自然的美景比之甚么其他东西对他是更具吸引力,当然点头答应。

    黄昏时份,帆船遇到一阵长风,速度倍增,横渡南海。

    卜天志来到挺立船首的寇仲旁道:“右边远处的陆岸是合浦郡,左边的大岛就是珠崖

    郡,也是南海派的大本营。”

    寇仲欣然道:“难怪有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又说耳闻不如目见,无论先前你们

    怎样去形容岭南的风光景色,都及不上现在的一目了然。

    嘿!那种高达五丈的树叫甚么树?形状很古怪。”

    天志答道:“那是椰树,是珠崖特产,四季常绿,且周身是宝,树干可用来建屋,果实

    r丰汁多,果壳更可供制作各种器皿,甚或抗御海风。”

    寇仲远眺过去,只见椰树密密麻麻的排满岛岸,树影婆娑,一片浓绿,迎风沙沙作响,

    与海涛拍岸的音韵互相应和,在黄昏的光线下几疑是人间仙景,世外桃源。

    靠岸处十多艘渔舟正扬帆回航,只看重甸甸入水颇深的船身,便知是满载而归。

    荡漾清澈的海水中隐见千姿万状,色彩缤纷的珊瑚礁,寇仲暗忖若非急著赶路,潜下去

    寻幽探胜必有无穷乐趣。

    有感而发轻叹道:“看来仍是陵少比我聪明,天地间那么多好地方,怎都游历不完,这

    么辛苦去打天下干吗?”

    卜天志以过来人的资格笑道:“有时志叔也会像你般生出倦怠之心,但转眼又忘得一乾

    二净。人是需要玩乐和休息的,少帅太累啦!”

    寇仲尴尬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南海派我只记得一个晃公错,掌门的好像是个年青有

    为的人,叫甚么呢?”

    卜天志道:“是梅洵,今年该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擅使金枪,乃岭南新一代最著名

    的高手,排名仅次於宋师道,但武功却绝不下於宋师道,只因宋缺威名太盛,连带宋师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