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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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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与他们结下深仇的呼延金亦该离此不远。

    不过他们尚未陷于无力反击的下风,刚才他们在四合院外露了一手,把监视他们的三伙

    人吓退。所以昆直荒虽从深未桓处证实他们确被重创负伤,仍摸不清楚他们目下痊愈的情

    况,故进来试采摸底。

    寇仲哈哈笑道:“你老哥真怪,我们若喝酒喝出祸来,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昆直荒微一错愕,泛起笑容道:“我们和两位素无嫌隙,只因五采石才起争端,两位若

    肯将五采石交出,人家以后就是朋友。”

    今次轮到两人愕然,接着暗骂深末桓卑鄙,竟没告诉昆直荒五采石给美艳夫人收回去,

    同时更感进退两难,如实话实说,反会令昆直荒更深信他们因伤重不能动手,所以谎称五采

    石不在身上,如此则后果难测,倘正面冲突,他们就算能侥悻逃生,肯定伤上加伤,大幅延

    缓复原的时间。

    寇仲见昆直荒的目光扮作漫不经意地扫过给他喝掉大半的酒杯,晓得他在审查自己刚才

    的那口酒真来还是假作,登时信心大倍,从容道:“若我们肯在你老哥一句话下就把五采石

    交出,呼延金就不用被我们放人烧营,更不会有花林郊野一战,昆直荒你不觉得在说梦话

    吗?”

    徐子陵桌下的右脚朝寇仲伸去,到两脚相触,内力立即源源输送,让寇仲有随时动手的

    力量。现在他们最害怕的是昆直荒来个抢攻,那寇仲在得不到支援下,势将无所遁形。

    昆直荒冷哼道:“我昆直荒敢到这儿来和两位说话,当然有十足把握。我只是不想给人

    说是乘人之危,才好言相劝。两位不要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

    他这番话改以汉语说出,充满威吓的意味,但两人均心知肚明对方仍未摸清他们的伤

    势,故以言语试探他们的反应。

    寇仲得徐子陵暗地支援,双目精芒大盛,倏地出手伸指,朝隔桌的昆直荒眉心点去,指

    风破空之声,嗤嗤作响。

    昆直荒那想得到负伤的寇仲敢主动出手,脸色一沉,喝道:“这是甚么意思?”

    说话时,右掌急削,指劲掌风交触,发出“砰”的一声清音。昆直荒上身微微一晃,显

    是吃了暗亏。

    寇仲没晃动分毫,却是心底凛然,想不到他在仓卒还招下,能将自己的指劲完全封挡,

    功力招数均非常高明。

    寇仲笑道:“甚么意思,当然是秤秤你老哥有否说这样狂话的斤两和资格。”

    知他精通汉语,遂改以汉语对答。指化为掌,往昆直荒的手抓过去。

    昆直荒知道退不得,否则寇仲会乘势追击,手即反抓过去。两手在桌子上方紧握。

    真气正面交锋。

    昆直荒虎躯剧震,色变道:“你的受伤是假的。”

    寇仲微笑道:“知得太迟啦!”

    只有徐子陵始知寇仲再支持不了多少时间,大量的失血和经脉的损伤,寇仲若妄动真气

    坚持下去,必然加重伤势,惟有充当和事老的道:“五采石根本不在我们千上,昆直荒兄肯

    否相信。”

    寇仲见好就收,趁占住虚假的上风,要收手就收手,淡淡道:“老兄你是否晓得突利己

    和颉利讲和,五采石即使让你夺回去,最后恐怕仍要被迫交出来,免得突厥有对你们用兵的

    藉口。”

    昆直荒虎躯再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攻心的厉害招数。

    寇仲此时捱至强弩之未,劲力转弱,昆直荒还以为对方是放过自己,慌忙松手,道:

    “此话是否当真?”

    寇仲暗舒一口气,心叫好险,正容道:“我们见你像个人的样子,不似呼延金那种jy

    掳掠无恶不作之徒,才坦诚以告。你曾否听人说过我寇仲会说谎呢?”

    昆直荒深吸一口气,转白的脸色回复正常,显示他功底深厚,沉声道:“美艳不是托你

    们将五采石送交拜紫亭,为何又要取回?”

    徐子陵道:“恐怕只有她能给你答案。”

    他们有十分把握昆直荒肯打退堂鼓,说到底阿保甲一族与他们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就

    算有又如何?昆直荒只能抛开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突利既与颉利重修旧好,对东北诸族

    再无任何顾忌,看谁不顺眼均可挥军教训,在这种情况下,若杀掉他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

    后果可想而知。

    昆直荒神色险晴不定片刻后,点头道:“两位均是英雄了得的人,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说

    话。唉,若非五采石是关乎我们契丹人荣辱的象征,敝上岂愿与两位为敌。”

    接着压低声音道:“小心呼延金和深未桓,他们联合起来务要置你们于死地。今天偷袭

    你的正是他们。”

    两人心叫厉害,昆直荒脑筋转动的灵活度,快得出乎他两人意料之外。他不但掌握到突

    利颉利言和后的整个形势,还立即把握这唯一的机会,向他们示好,以化解花林伏击的恩

    怨。且更藏借刀杀人之计,因为呼延金对一向讨厌他的阿保甲而言,再无利用价疽,遂望寇

    仲和徐子陵能把他除去,以免威胁到阿保甲的地盘。

    寇仲毫不惊异的道:“呼延金躲在那儿?”

    昆直荒扫视另两台客人,最近一张距他们有六、七张臬子远,不虞听到他们蓄意压低的

    声音,爽脆的道:“呼延金藏在城外北面五里的密林带,不过他今晚会到城内来见深未桓,

    至于地点时间,就只他两人知道。”

    徐子陵道:“呼延金有多少人?”

    昆直荒答道:“只有十多人,但无不是真正的高手。”

    寇仲微笑道:“老兄的情报非常管用,请!”

    昆直荒亦知自己不宜久留,迅快道:“深未桓已离开高丽人住的外宾馆,改躲往别处,

    若我收到进一步消息,必通知两位。”

    长身而起,施礼,离开。

    寇仲苦笑道:“我现在才明白甚么叫一边是喜,另一边是忧。”

    徐子陵颓然同意。

    喜的是小师姨没有包庇深未桓,所以深未桓要迁离安全的外宾馆,忧的是不知深未桓躲

    到那儿去。

    寇仲捧头道:“今趟想不找美艳那娘子出来作诱饵亦不成啦。”

    徐子陵起立道:“找些事来头痛并非坏事,至少我们没空去想玉成。走吧,我们好去看

    看好朋友越克蓬,看他近况可好。打个招呼后,便赴可达志和杜兴之约。”

    寇仲仰摊椅背,张开手道:“我很累,可否小睡片刻?”

    徐子陵把酒钱放在桌上,微笑道:“坦白说,我亦是求之不得,我现在最想的是偷个空

    儿去见师妃暄,和她说几句心事话儿。”

    寇仲坐直身体,不能置信的瞧着徐子陵,讶道:“爱情的力量竟然他乃乃的这么巨大,

    我从未想过你说话能比我更坦白,但现在你做到啦!”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快滚起来停止说废话,时间无多,我们去见越克蓬吧!”

    寇仲跳将起来,搂善他膊头走出门外,来到人车川流不息的街道,古面就是南城门,仍

    不住涌进各地来趁热闹的人。

    寇仲道:“你即管去见你的仙子,小弟是这世上最通情达理的人。在爱情上,你比我更

    勇敢,我通常是一蹶不振,你老哥却是屡败屡战,佩服佩服。”

    徐子陵带着寇仲朝朱雀大街北端外宾馆的方向走去,哂道:“你好像忘记自己现在是如

    何不济,我们能分开吗?”

    寇仲一拍额角道:“说得对!我是乐极忘形哩!唉!玉成!我真的不明白。”

    他仍因玉成的突蛮耿耿于怀,郁郁不乐。

    为分他心神,徐子陵道:“你猜深未桓和呼延金的结盟,会否是颉利在背后一手撮合的

    呢?”

    阳光温柔地照在他们身上,睽违近半天的太阳,有点畏缩的在厚薄不匀的云层后时现时

    隐,长风从东北方朝龙泉吹来,但天边处仍有大片乌黑的雨云,使人感到好景不长。

    寇仲思索道:“很难说,看颉利的样子,他是枭雄人物,该不会为小失大,致损害与突

    利仍属脆弱的关系,且冒开罪毕玄之险。你怎么说?”

    事实上徐子陵只是故意找话来说,耸肩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只因呼延金是不愿向

    突厥臣服的阿保甲的盟友,而深未桓则向为颉利的走狗,双方理应充满敌意,才想会否有人

    穿针引线,使他们能联手对付我们。”

    寇仲灵光一现,低声道:“会否是马吉那家伙?”

    徐子陵一震道:“可能性很大。”

    马吉是大草原势力最大的接赃手,与深未桓和呼延金均有密切联系。在目前的形势下,

    颉利一方无论如何痛恨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都惟有硬咽下这口气。可是马吉却晓得寇仲

    等绝不会放过他,不但要交出羊皮,还要供出劫羊皮者,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通过呼延金

    和深未桓来干掉他们。

    呼延金和深未桓亦没有选择的余地,跋锋寒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加上寇爬仲和徐子陵,

    形势是更不得了。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在生死存亡,新仇旧恨的庞大推动力下,呼延金

    和保未桓以前就算有甚么嫌隙,也只好暂且抛开,好好合作以求生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下,两人豁然醒悟。

    寇仲凑到他耳旁道:“他们肯定会在今晚我们宴毕离宫时动手。”

    徐子陵点头同意,那就像他们今早赴会遇袭时的情况,敌人既能清楚掌握到他们的时间

    和路线,且敌人更不会放过趁跋锋寒不在,而两人又身负重伤的黄金机会。

    至于拜紫亭,他恨不得有人能除去他们这两个突利的兄弟,当然不会干涉。

    忽然有辆马车驶近两人,车内传出声音道:“两位大哥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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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卷 第八章 统一草原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八章统一草原——

    两人钻入车厢,马车开行。

    可达志笑道:“小弟不得不用此手段,皆因这里耳目众多,敌人的探子耳目若杂在街上

    行人里监视我们,神仙也难察觉。小弟将以种种方法,把跟踪者摆脱,认为绝对安全后,才

    去见杜大哥。”

    两人心叫邪门,又或是好事多磨,为何每趟想去见越克蓬,总是横生枝节去不成,连打

    个招呼的空间亦欠奉。

    马车转入横街。

    寇仲欣然道:“你老哥办事,我当然放心。你与杜霸王说过我们见他的原因吗?他有甚

    么反应?”

    可达志苦笑道:“他先骂了我一轮像狂风扫落叶不堪入耳的粗话,说我误信你们离间他

    们拜把兄弟的谎言。幸好接着沉吟起来,自言自语的说你们该不会是这类卑鄙小人。他说他

    乃乃的熊,敢以三个人力抗颉利的数万金狼军,应不会下作至此。寇仲那类小子我见得多,

    最爱无风起浪,惟恐天下不乱。你把他找来,让我面对面痛斥他一顿。”

    寇仲愕然道:“这样还算好,我的娘!”

    当可达志复述杜兴的说话时,徐子陵可清晰容易的在脑海中勾划和构想出杜兴说话的语

    气和神态。

    可达志的谈吐,确是精采生动。

    马车驶进一所宅院,又毫不停留的从后门离开。

    可达志笑道:“他肯私下见你们,显示他并非不重视你们的话。他这人虽是脾气不好,

    强横霸道,却最尊重有胆色的好汉子,人也挺有情义,只因你们没发现到他那一面而已!”

    寇仲心忖杜兴的情义只用于颉利一方,所以差点害死他们,道:“有否查到美艳的下

    落。”

    可达志道:“我将此事交由杜大哥去办,凭他在龙泉的人缘势力,肯定很易获得消息。”

    徐子陵问道:“可兄与呼延金是否有交情?”

    可达志双目寒光一闪,冷哼道:“我从未见过他,只知他愈来愈嚣张狂妄,恐怕他是活

    得不耐烦。”

    寇仲讶道:“杜兴不是和他颇有交情吗?他说过为查出谁抢去我们的八万张羊皮,曾请

    呼延金去斡旋。”

    杜兴同时拥有突厥和契丹族的血缘,故两边均视他为同族人。

    可达志哂道:“谁真会与呼延金这种臭名远播的马贼请交情?说到底不过是利害关系,

    希望他不要来抢自己的货或动受自己保护的人。呼延金最错的一着是与阿保甲结盟,在大草

    原上,谁人势力骤增,谁就要承受那随之而来的后果。拜紫亭正是眼前活生生的好例子。”

    马车加速,左转右折,但两人仍清楚掌握到正朝城的西北方向驶去。

    寇仲微笑道:“那他与深未桓结盟,算否另一失着?”

    可达志愕然道:“消息从何而来?”

    寇仲轻描淡写的答道:“昆直荒,呼延金的前度战友。”

    可达志露出个原来是他的恍然表情,叹道:“阿保甲果然是聪明人,明白甚么时候该搅

    风搅雨,甚么时候该安份守己。要在变幻无常的大草原生存,必须能变化万千的去寻机会,

    在被淘汰前迅快适应。咦!又下雨哩!”

    骤雨突来,打得车顶僻卜脆响,由疏渐密,比今早两人遇刺前那阵雨来势更凶。忽然间

    马车像转到一个水的世界去。

    徐子陵生出异样的感觉。谁能想到会和这劲敌共乘一车,大家还并肩作战。因颉利的野

    心和突厥游牧民族的侵略特性,他们与可达志注定是宿命的敌人,终有一天要生死相拚。而

    现在双方的确是惺惺相惜,且尽量避说谎话,表示出对另一方的信任,不怕对方会利用来打

    击自己。

    唉!这是否叫造化弄人?战争残酷无情的本质,令朋友要以刀锋相向。

    寇仲咕哝道:“我今早起身曾仰观天上风云,却看不到会有场大雨,登时信心被挫,懒

    再看天。回想起来,刚才天上飘的该是棉絮云。他乃乃的!两个一起干掉,如何?”

    可达志双目变成刀锋般锐利,由嘴角挂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扩展至灿烂的笑容,露出

    雪白整齐的牙齿,笑道:“成交!”

    寇仲呆看着他好半晌后,向徐子陵道:“我发觉无论在战场上或情场上,均遇上同一劲

    敌。”

    徐子陵也不得不承认可达志是个很有性格和魅力的人,当然明白寇仲的意思。

    可达志没好气的道:“我们的劲敌是烈瑕,收拾他后才轮到你和我。”

    寇仲先瞥徐子陵一眼,压低声音凑近可达志道:“我们以暴力去对付我们的共同情敌,

    算否以众凌寡,不讲风度?”

    可达志哑然失笑道:“这正是我们突厥人胜过你们汉人的一个原因。我们的一切,均从

    大草原而来,在这里只有一条真理,可用‘弱r强食’一句话尽道其详。我们合享时比你们

    更合群,无情时更无情。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被淘汰或沦为奴仆。”

    寇仲不由想起狼群猎杀驯鹿的残忍情景,叹道:“既然你们突厥人胜过我们,为何从强

    大的匈奴至乎你们突厥,到今天仍没有一个大草原民族能令我们臣服于你们的铁蹄之下。”

    可达志从容道:“问得好!我们也不住问自已同一的问题。答案则颇有分歧,有人认为

    是中原疆域地广人多,且地势复杂,又有长江黄河的天险,故易守难攻。亦有人认为是你们

    文化渊源深厚,凝聚力强。但我却认为这全不是关键所在。”

    徐子陵忍不住问道:“真正的问题在那里?”

    可达志双目爆起精芒,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真正的问题是尚未有一个塞外民族能统一

    大草原,将所有种族联结起来,那情况出现时,在无后顾之忧下,我们会势如摧枯拉朽的席

    卷中原。不过我们这梦想只能在一个情况下发生,否则鹿死谁手,尚未可料。”

    寇仲皱眉道:“甚么情况?”

    可达志微笑道:“就是我们的对手中没有像少帅你这种军事上的天纵之才,奔狼原一

    役,令少帅成为我们最畏敬的人,否则我不会坐在这里和你称兄道弟。在突厥只有真正的强

    者才被尊重。”

    寇仲苦笑道:“你倒坦白,这是否暗示贵大汗绝不容我活着回中原呢?我该欢喜还是担

    忧?”

    马车驶进一个庄园,停下。

    足音响起,两名打伞大汉甫把车门拉开,可达志以突厥话喝道:“你们退开,我们还有

    话要说。”

    众汉依言退往远处,御者亦离座下车。

    宁静的车厢里,三人六目交投,气氛沉重。

    可达志先望徐子陵,然后把目光移往寇仲处,叹道:“在这一刻,我真的当你们是朋

    友,才实话实说。在毕玄亲自出手无功而还后,大汗改变想法,故与突利修好请和,任你们

    返回中原与李世民争天下,我们亦趁此机会统一草原大漠,然后等待最好的时机。”

    徐子陵道:“我们为何不可以和平共处?”

    可达志冷笑道:“你们可以吗?仇恨并不是一天间建立起来的。你们自秦皇嬴政开始,

    每逢国势强大时,对我大草原各族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杨广是最现成的例子,弱r强

    食这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