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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9 部分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我要人与胡小仙碰头,若纪倩向你问起我,你就当什么都

    不知道便可。”

    侯希白讶道:“子陵不再理她吗?”

    徐子陵道:“我只希望事情暂时可以简单些,待解决池生春后,再找她说清楚鼓没

    有问题?对吗?”

    寇仲坐在黄河南岸危崖高处,俯视百丈下滚流不休的大河,思潮起伏。杨虚彦的所

    谓有要事在身,肯定是个借口,无论他要付出任何代价,也鼓尽其所能把握昨夜的良机

    除去他寇仲。因为寇仲加徐子陵,已成石之轩最大的威胁。其中一个解释,是杨虚彦故

    意放过他,好让寇仲到长安与徐子陵会合,除去石之轩这个在暗中c纵着杨虚彦的人。

    因为杨虚彦再不愿做被石之轩控制的木偶。

    另一个解释是杨虚彦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石之轩赶来,截杀他寇仲于赴长安的

    途上。唉!真头痛。若是后一个可能性,会是最有趣的。但他必须准备妥当,好能在最

    巅峰的状态下与石之轩决战,分出胜负。这究竟算是英雄还是蠢蛋,连他自己亦分不清

    楚。因为徐子陵说过任他们任何一人,对上石之轩将是必死无疑。但他已决定要这么做,

    赌的是石之轩仍是内伤未愈。

    徐子陵在束市东北角著名的放生池旁与胡小仙碰头,这是他们商量好见面的地点,

    只要胡小仙看到徐子陵留下标示时间的暗记,会到这里依时见他。如此安排,纵使被人

    识破以形状划数显示时间的手法,亦不知他们见面的地点。

    放生池是游束市的人必到之地,树木婆娑,不规则形状远阔都达千步的大水池水面

    莲荷处处,鲤跃鱼游,充满生机。穿上男装把秀发藏在帽子内的胡小仙静立池旁,秀眸

    目光闪闪的看着池内的活动情况,兴致盎然,自得其乐。到徐子陵在她旁坐下,她才有

    点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叹道:“小仙从不知池内的鱼儿这么动人,想起没有人敢伤害

    它们,小仙就为它们感到欣慰。”

    徐子陵迎上她的目光,首次感受到这美女内在善良的本性,欣然道:“这世上原多

    充满美好的一面,我们却因自身的烦恼忽略了而已!”胡小仙把目光重投他水里,思索

    片刻后道:“人家不用你仗义帮忙啦!但小仙仍是非常感激。”

    徐子陵皱眉道:“不用帮那方面的忙?”

    胡小仙瞟他一眼娇笑道:“当然是池生春那家伙的事,还有别的吗?不过你可以放

    心,我胡小仙是讲义气的人,绝不会泄露徐大侠任何的秘密。”

    徐子陵醒悟过来,点头道:“原来池生春从独孤家买入《寒林清远图》事,是由小

    姐口中泄出去的。”

    胡小仙一震,往他瞧来,秀眸s出难以相信的惊异神色,大讶道:“你真的神通广

    大,怎能晓得此事?”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这:“小弟怎会晓得此事?恕小弟要卖个关子。不知小姐是否相

    信,池生春要娶姑娘一事是势在必行,由于他有尹祖文和李元吉在背后全力支持,终有

    一天令尊翁要屈服的。”

    胡小仙目光灼灼的打量他好半晌,淡淡道:“是池生春失信于我们,怪得谁来。令

    早池生春登门造访,告诉爹《寒林清远图》被他的仇家‘短命’曹三盗走,爹立即乘机

    发难,明言一天未寻回画轴,婚事再也休提。曹三现在恐怕早携画远走他方,茫茫天下,

    试问池生春凭什么能将画轴追回来?唉!告诉奴家好吗?徐大侠怎会晓得此事呢?奴家

    也是在出门前才得爹告知的。”

    徐于陵微笑道:“小姐有想过吗?曹三凭什么晓得池生春手上有此宝画?更怎知此

    画关系重大?其中一个可能性是笼中j作反。池生春被自己人所乘,待事情解决,说不

    定宝画又会回到池生春手上,那时由于令尊把话说满,小姐岂非更要下嫁池生春?”他

    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原因是盗画者最后是回到尹祖文宅内,就算非是尹祖文本人,那么

    必与尹祖文关系非浅,还有可能关系到魔门派系内的斗争,个小实况,则非是外人所能

    揣测。

    胡小仙色变道:“你是否暗示这只是池生春欲擒故纵的一种千法,又或借此以绝旁

    人恃势夺画之心。”徐子陵从容道:“小姐这一手真厉害,故意把池生春得宝的事泄与

    李渊晓得,问题是今趟出手夺画的是所谓‘短命’曹三而非大唐皇帝李渊,小姐想到两

    者的分别吗?”

    胡小仙露出凝重神色,道:“你是否指这是池生春一手摆布的闹剧,弄得长安人人

    皆知《寒林清远图》是他重金买回来作嫁总之物,使李渊再不好意思向他强索?”徐子

    陵不忍骗她,摇头道:“此事内情复杂,池生春恐亦没有这么聪明。不过他得回宝画的

    机会颇高,小姐若真不想成为池生春合并令尊明堂窝的牺牲品,现在的做法等如坐以待

    毙。”

    胡小仙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他好一会,沉声道:“池生春究竟是什么人?惹得你徐

    子陵要来对付他。”

    徐子陵摇头道:“这方面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只要你依足我的话去办,我会令池生

    春好计难逞。”

    胡小仙又展媚术,露出委屈的表情,瞋怨道:“大家是衷诚合作嘛!这又瞒人那又

    瞒人,将来出事,受害的将是小仙而非你徐大侠呢。”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为小姐好而已!因此事牵涉到李阀的内部斗争,知之无益。

    小姐愈不知情,卷入此事的机会愈小。你不是说过信任我吗?现在是你以行动证明你对

    我信任的机会。否则一切拉倒,我们再没有任何合作的关系。”

    胡小仙“噗吓”娇笑道:“好吧!人家全听你的话,冤家有什么吩咐?”

    徐于陵抵达崇仁里雷九指等人落脚的华宅时,任俊正伏案练习司徒福荣画押的方式,

    雷九指得意洋洋地拿善仿制的印章,笑道:“这是我假冒司徒福荣印章精制而成,就算

    是司徒福荣本人也难分真假。”

    旁边的宋师道补充道:“司徒福荣随身带备私印,以准备随时签押开出的钱票,这

    些细碎的地方最易露出破绽,我们须小心从事。”

    徐子陵问道:“有没有访客?”雷九指道:“我们现在是谢绝访客,小俊只见过押

    店的伙计。”

    徐子陵先把《寒林清远图》的事情详细道出,又说清楚与胡小仙的关系,道:“现

    在第一阶段的计划,是要与‘大仙’胡佛拉上关系,让胡小仙与司徒福荣碰头,我们的

    大计才能开展。”宋师道道:“胡佛若有志发展赌业,当不会错过与司徒福荣结交的良

    机,故此事说难不难,难就难在不着痕迹;要弄得是胡佛来找我们,而非我们善意与他

    拉关系攀交情。”

    雷九指仍在思索《寒林清远图》,皴眉不解道:“尹祖文为何要去偷展子虔的名画?

    此事令人费解。”宋师这道:“多想无益,我们定要作贼阿爸,从尹祖文手上将宝画偷

    回来,否则若尹祖文把画交回池生春,胡佛将没有拒绝婚事的借口。子陵有把握吗?”

    徐于陵沉吟道:“我只能尽力而为。”宋师道苦思道:“究竟怎样才可与胡佛拉上

    关系?”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此事或可由我老爹杜伏威促成。首先是让胡佛晓得司徒福荣

    到此避难,其次是令胡怫晓得司徒福荣想沾手赌场生意。由于司徒福荣押店遍天下,胡

    佛有志赌业,当明白司徒福荣对他的用处。”

    任俊此时欢呼道:“成啦!”三人移到他身后观看,任俊示威的再运笔如飞的签押,

    果与欧良材提供的真版本唯肖唯妙,几可乱真。三人赞叹不已。任俊踌躇志满的掷笔而

    起,笑道:“练了近十天,到现在才像点样子。”

    徐子陵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必须立即设法联络杜伏威,进行我们的大计。”宋

    师道道:“小仲方面如何?”

    徐于陵苦笑道:“教我如何答宋二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不去想他。”说罢匆匆

    离开。

    回到多情窝,侯希白并没有在家睡觉,厅堂一片午后的宁静,徐子陵到书斋躺下,

    闭目养神。忽然想起玉鹤庵,暗忖如若自己写一封信给师妃暄,主持常善尼会否真的把

    信送到师妃暄手上?接着心中苦笑,因晓得自己绝不会写这封信,且更不知写什么才好。

    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任何片言只字均属多余,这才是真正的“尽在不言中”。商秀珣不

    知已抵京师否?此事找侯希白去查采包保稳妥,当然最直接是问沈落雁,可是他却有点

    怕见沈落雁,怕她灼热的眼神。

    尹祖文和池生春究竟麦生什么事?两者有何关系?或可向婠婠打探。

    侯希白在黄昏时份终于回来,徐子陵早睡醒一个满足安逸的午觉,回复精神。在走

    廊迎上侯希白,笑道:“希白兄的钱袋是否多了五两黄金呢?”

    侯希白喜气洋洋的道:“是五十两黄金,小弟一日气画下十张老曹的肖像,每幅五

    两金,狠赚池生春一笔,对小弟的经济情况大有帮助。为李渊的百美图卷,我硬着心肠

    推掉其它所有生意,小弟又出手豪爽,碓需多点金子在手。”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这简直是勒索行为,小池为省时间,只好忍痛付账,难道

    说他本来只请你画一幅画吗?”

    侯希白哂道:“今天未时前各大城门挂满曹三的悬赏,全是我快笔的功劳,小池这

    五十两金使得绝不冤枉。你猜曹三令趟值多少钱?”

    徐子陵道:“小池确有办法,只有官府才有资格发出悬赏,他却能通过官府在一个

    早上办妥如此复杂的事,殊不简单。”

    侯希白搭着他膊头进入书斋,道:“令晚我和你一起到尹府去寻宝,没看过展子虔

    的真迹,我是绝不肯死心的。”

    徐子陵颓然坐下道:“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寻宝的过程当不会顺利,我总感到有

    些地方我们犯下错误而不自觉。”

    侯希白在他旁隔几坐下,讶道:“子陵少会这么没有信心。寻宝未必须得宝,单寻

    责的过程本身已非常有乐趣。”

    徐子陵回到先前的话题,道:“曹三值多少钱?或者是《寒林清远图》值多少钱?”

    侯希白叹道:“是另一万两黄金,我愈来愈不敢小觑这家伙。”

    徐子陵点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许必有卖友求荣的人。曹三是不可能没有

    同党的,否则如何晓得池生春手上有画,例如我这假曹三的同党就是你,同是当灾的白

    狗!”

    侯希白笑道:“最惨的人并不是你或我,而是池生春。任他想破脑袋仍难明白曹三

    为何千不偷万不偷,偏要偷这张事关重大的画,害得他一身是蚁,阵脚大乱,这招声东

    击西算厉害吧!”顿了顿道:“初更响时,我会在这里等你。”

    徐子陵皴眉道:“初更前你有什么事?”

    侯希白眉飞色舞道:“令晚我要去见一位风格独特的著名美女,希望能刷美人扇再

    添一个美女像。”

    徐子陵淡淡道:“商秀珣?”侯希白一呆道:“你怎能一猜立中。”

    徐子陵苦笑道:“不要问好吗?”心中浮起塞外大草原上赫连堡战争之夜,当他在

    堡上面对比他们强大千万倍的金娘军,自忖必死时竟想起商秀珣,难道自己竟偷偷爱上

    她而不自觉?想想又觉没有理由,他从来对商秀珣只有欣赏而没有遐想,而对师妃暄和

    石青漩,他却屡次生出去见她们的冲动。徐于陵首次感到不明白自己。

    侯希白呆看他好半晌后,道:“子陵须否小弟为你向商场主送个口信?”徐子陵沉

    吟良久,叹道:“告诉她我在你家里吧!”——

    文学殿堂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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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卷 第三章 天一玄功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48卷)

    第三章天一玄功——

    三更时份,寇仲借索钧之助,挛越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偷入长安。由于大批军队外

    调,故长安城防远不及上趟来寻杨公卖库时的严密,寇仲泅过护城河,观准城兵挨更的

    空档子,无惊无险的抵达城内。他窃房越屋的朝多情窝赶去,竟发觉自己并不孤独,瓦

    面上不时有一身夜行衣的江湖人物掠过,又或伏在暗处,累得他须戴上面具,以免偶一

    不慎给认出是名震天下的“少帅”寇仲,那就冤哉枉也。

    有几起夜行人想把他截停,寇仲差点想停下来问个究竟,终怕节外生枝,摆脱对方

    后来到多情窝。侯希白这个小窝人去屋空,寇仲经过这些日来奔波劳碌和连番血战的折

    腾,早疲不能兴,更感到多天没有洗澡的难受,豪兴大麦,把澡房的浴桶搬到后进的天

    并,从天阶的井汲水,注满大浴桶,把井中月搁在桶旁,脱过精光钻到桶内享受冷水浴

    的无限乐趣。

    徐子陵和侯希白这两个小子滚到那里去呢?若他们回来时看到自己在床上倒头大睡,

    会是怎样一副表情?,想到这逵,寇仲大感得意,一时间忘掉战场上的失意,轻松的哼

    着扬州流行的小调。“又是这个曲子,少帅不怕闷的吗?”寇仲大为懔然,徐子陵说的

    不差,婠婠果然比以前厉害多了,自己对她芳驾光临竟没有半点誓觉。苦笑道:“婠大

    姐似是对我洗澡特别有兴趣,偏拣这时间来。”

    婠婠幽灵般从中进飘出,来到桶子旁,笑吟吟的道:“人家从没隐瞒对少帅身体的

    爱慕,不过今趟则是适逢其会。少帅不是要和李世民决战于洛阳吗?为何竟有间情尊诚

    到长安来洗澡?”

    寇仲双肘枕在桶旁,细审棺嬉秀美的玉容,讶道:“棺大姐比前更漂亮哩,是否天

    魔大法的功效。我们好象总斗你不过,令趟又准备怎样害我们?”

    婠婠凑过来蜻蜓点水的轻吻他面颊,香软的红唇令寇仲魂为之销,这才挪开少许,

    在两张脸只隔数寸的近距离下,吐气如兰的柔声道:“人家怎舍得害你们呢、以前是师

    命难违,现在则再无颅忌。今晚我本来是要找子陵的,遇上你更是意外惊喜。”

    寇仲仍在回味她香唇吻颊的动人感觉,矛盾的是明知她口蜜腹剑,偏是无法凝聚厌

    恶她的情绪,甚至不愿记起她以前的恶行,叹道:“唉!舍不得害我们?亏你说得出这

    种谎话!只不过你要利用我们去对付石之轩,好让你能坐上y癸派派主之位,为令师完

    成统一魔道,更至乎统一天下的梦想而已!我有说错吗?棺大姐请指教。”

    婠婠微垂蛲首,轻轻道:“你想听真心话吗?”寇仲心中一软,颓然道:“我在听

    善。”

    婠婠深邃莫测的眼神往他凝视,回复她一贯笃静冷漠的神态,语调像不波止水般的

    平静,道:“无论石之轩或我圣门任何一人,甚至颉利或李渊之辈,都在等待你和子陵

    分道扬镖的一天。因为事实证明当你两人联手合作,天下再没人有能力同时杀死你们。

    不论要对付你们的人如何人多势众,你们至不济亦可落荒而逃。但令趟少帅你到长安来,

    大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趟聚在一起,此后将各散东西,因你寇少帅总不能置洛阳和少帅

    军不顾。所以若要杀死石之轩,破他的不死印法,这或者是最后一个机会。少帅是聪明

    人,当晓得石之轩对你的威胁,他是绝不容你和子陵同时活在世上的。”

    寇仲苦笑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杀石之轩谈何容易,四大圣僧办不到的事,

    我们能办得到吗?”

    婠婠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十拿十稳的,能有一半成功机会,甚至半丝希望,我

    们亦不能不试。我练成天魔大法的事石之轩仍懵然不知,大概可给他一个惊喜。”

    寇仲怀疑的道:“不是又重施故技,学令师般来个什么玉石俱焚,要我们陪石之轩

    一起上路,你大姐则占尽便宜,我和子陵则成为陪莽的傻瓜。”

    婠婠沉声道:“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石之轩凭什么捱过祝师的玉石俱焚?”

    寇仲不愿答她,更不想答她,推搪道:“此事你的情人比我清楚,因为他是当事人

    之一,而我正忙着宰深未桓。”

    婠婠幽幽一叹道:“我会设法约石之轩谈判,你们究竟来还是不来?”

    寇仲笑道:“我们只有一个杀石之轩的机会,给你这么浪费掉,岂非可惜。”

    婠婠一对秀眸亮起来,盯着他柔声道:“你好象已有全盘计划,肯让我参与吗?信

    任我好吗?我真的不会害你们,否则让我五雷轰顶而亡。”

    寇仲苦笑道:“老天爷恐怕很少使出五雷轰顶这类罕有招数来惩罚不守信诺的人,

    婠儿你真懂立誓的窍妙。全盘计划言之尚早,初稿倒有点谱儿。不过我要和子陵商量后

    才能答复你,明晚大家在这*吃顿家常便舨如何?我的厨艺比之小弟的井中八法亦差不

    多少。嘿!我正在洗澡啊!”

    婠婠目光投到桶内水里去,皱起巧俏的小鼻子,微笑道:“又脏又臭!我到房内睡

    觉,洗干净再来和人家亲热吧!”不理寇仲抗议,径自往卧室去了。

    徐子陵和侯希白临天光前没精打釆的回来,见到寇仲把侯希白“珍藏”的所有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