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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的就是畜生,而且畜生能变出钱来。”

    许承宗听她说话,前面还好,只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他一边吃着饭,一边不想她走,这屋子空荡荡的,他整天一个人躺着,那些极力想忘记的往事总是浮上来,有个人说话,哪怕是互相斗气,也比孤单地想着往事好。

    “十三只j?是不是有个公j?今天早上喔喔叫,吵得烦死了。给你五十块钱,把它宰了,咱们下顿吃jr行么?”他胃口极大,泥鳅r没多少,还不够他塞牙缝,想到早上天没亮就咯咯叫个不停的大公j,要是能说服这位叶姑娘把它宰了,就可以尝到美味的炖jr了。

    叶望舒摇头,“不行。”那只公j在这个穷家,比金j都宝贵,没了它,母j生的蛋是没法子孵出小j的。所以它虽然吵人,还经常飞出胡同,弄得满院子臭烘烘的,可在望舒心里,它的重要性不弱于那两头猪。

    “早上天没亮,它就大声叫,睡不着啊。”许承宗吃完了泥鳅,开始大口吃豆角,乡下手工榨的花生油浓稠香甜,做的菜十分美味。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4)

    “慢慢习惯了就好。”叶望舒说完,抬脚向外走。

    “喂,别走……”许承宗在后面叫。

    “有什么事么?”叶望舒停住脚,回头看着他。

    许承宗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这会儿被她盯着,不好意思说不舍得她离开,他愣了一秒,急中生智,拉着身上的衣服道:“这衣服和裤头我穿了几天了,你能帮我找件干净的换洗一下么?”

    叶望舒点头,出去上楼,在大哥和嫂子张萍以前的卧室翻了一阵,只找到几件破了d的汗衫,乡下人不穿三角裤,她找出几条大短裤,拿着这些破衣烂衫走下来,递给许承宗,对他说:“你要是嫌弃,我就没办法了。我们家就这么几件男人衣服。”

    许承宗接过来,他躺了几天,身上汗湿的味道确实不好闻。他伸手打算把t恤脱下来,牵动上身的划伤,他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把叶望舒拿来的衣服检查了一遍,不是这里破个d,就是那里撕了一道口子,没有一件是完好的。他随便套上一件,伸手去脱下身的短裤,微微一动,就牵动胯骨处的伤口,疼得他一动不敢动。

    他这才知道凭自己是无论如何换不了这短裤的。

    叶望舒已经走出去了,他伤在这么尴尬的地方,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给换,说不得,只好穿着吧。看看她带下来的一堆短裤,放在外面不太雅观,自己身后的炕几门关着,他伸手打开,把几条短裤塞在里面,手顺便就碰到了褥子边上的一个信封。

    他本来没打算偷看,但见了信封上的通信人名字是“叶望舒”三个字,想到她先前说自己大哥是“叶望权”,那这封信一定是给她的了?如此秘密地收藏在自己卧室的褥子夹缝中,莫非是什么情书之类的?

    十四

    想到这里,如何能按捺住好奇心,他伸手就把那信拿出来,抽出信纸,迅速扫了一遍。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耳朵就格外灵一些,这次偏就能听见望舒的脚步声响在走廊里,他把那信纸胡乱塞在信封中,掷进炕几里,刚想推上炕几门,望舒已经掀帘子进来了。

    她进门见许承宗神色慌张,炕几门开着,犯疑地问:“你开炕几做什么?”

    “把你拿来的短裤放进去。”许承宗做坏事被人逮到,难免慌张了一秒,但脸色立即恢复平常,若无其事地答她。

    望舒一点儿都不信,这人刚才神色慌张,眨眼间就没事人一般,只怕张口就是谎。她本来是拿他换下来的脏衣服出去洗,这时候呆在门口,细细地想壁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想了不到半分钟,就记起刘国志的那封信!

    当初她是塞在几层被褥底下的,因为许承宗受伤了,需要靠坐着,多数的被褥都被她拿了出来给他靠着,那封信也许因此就露了出来,难道他偷看了自己的信?

    她心里一急,也就忘了不敢靠近许承宗了,她走上前打开他身子后面的炕几,扫了一眼,恰恰看见那个信封放在角落里,她伸手拿出来,只掏出信纸一看,就知道别人动过了。

    她一生气脸就红,连带着说不出话来,眼睛看着许承宗,嘴唇哆嗦着,想了半天,硬是找不出能足以表示自己愤怒的话来,怒气在胸口堆着,倒把自己气得有些内伤。

    “我不是故意的……”许承宗看她气成这样,忙解释道。

    叶望舒牙咬着下唇,直喘气,眼睛盯着许承宗一动不动。

    “好吧,我是故意的。”许承宗忙改口,“是我不对。不过这个二胖子文化水平很低,还‘时毛’呢,错别字连篇,也好意思写情书?”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5)

    “你偷看我的信,不觉得丢人,还好意思笑……笑话他。他再怎么写错别字,也比你蹲过监狱的劳改犯强!”叶望舒听他这么贬低刘国志,自己就好像被许承宗当面打了一个耳光,如果许承宗瞧不起她,她因为穷,习惯了被人瞧不起,心里是不在乎的,可看不起刘国志,她好像被人踢到了痛处,马上就受不了。

    “所以他唯一比我强的,就是没蹲过监狱。”许承宗嘿嘿笑了,摸着光头道,“别的他还真不如我,我就知道怎么写‘时髦’,不是‘时毛’。望舒妹子,你要是喜欢收情书,我在这里住的日子,一天给你写一封,你看怎样?”

    “谁是你妹子!你别胡说八道。”望舒生气地捏着信,平生第一次说话不客气。她从小就被教导要懂事、忍让、识大体,说话做事,无一不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这些年,她活得身子累,心里更累。此时对着许承宗大发雷霆,心底深处感到一阵发泄的痛快。

    她小心翼翼地生活太久了么?竟然跟一个劳改释放犯这么抬起杠来了?她该理都别理他才对啊!

    “哈,你看你,还真生气了。收情书有什么不好?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把胖子的情书宝贝似的收在卧室里,没人的时候,也不知道偷看了多少遍了吧?我写的情书,你随便拿去擦p股都行,我不介意……”

    他从监狱出来没多久,在里面对着一群老爷们儿胡说八道惯了,这会儿口没遮拦,只见叶望舒脸立时抬起来,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再占我便宜,今天没有饭吃!”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许承宗不理鼻子前方的手指,眼睛盯着她的脸,看她红彤彤的脸颊,眼睛里因为怒气似乎要喷出火来,这跟刚才在自己房间门口,手揉着围裙满脸疲累只想着钱的小老太婆比起来,好似年轻了十年。

    此刻的她,年轻多了,也好看多了。

    “擦……擦什么!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脏话,再叫我妹子,再喊我叶姑娘,就没有饭吃!”望舒手指着他的鼻子,一鼓作气地说道,“还有,除了躺在这里,你不要乱翻东西,尊重别人,你懂不懂?”

    许承宗摇头道:“不懂。”

    叶望舒被他这个回答弄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心想这人竟然下流得十分坦白,简直不可理喻。她拿着刘国志的那封信跳到地上,不再跟他废话。

    许承宗却道:“但我可以慢慢学。望舒妹子,你不知道,在监狱里,连放个p都有十来个人听见,我就算原来懂得尊重别人,这些年也忘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慢慢教我啊!”

    这话听着十分诚恳,望舒忍不住看向他的脸,见他一本正经地也正在盯着自己,她险些信以为真,后来看他乌黑的眼睛里隐藏着的一丝笑意,知道这人又在拿自己开心!

    “今天没有饭给你吃。”她不再说话,边向外走边道。

    “啊,为啥啊?”许承宗慌了,指着自己胯骨处的伤道,“每天二百六十块钱,你还不给我饭吃,不是谋财害命么?我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望舒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眨眼间又走了进来,许承宗心里一喜,见望舒抓起他丢在炕边的脏衣服,转身又飞快地出去了。

    室内静悄悄的,他不想一个人待着,竖着耳朵听望舒的声音。夏天,房子前后只有纱门挡着,他听见她在后面提水,哗啦啦的水声洒在盆里,然后是好一阵静悄悄的,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一直盼着响起来的脚步声终于进来了,踢踏踢踏地,却是上了楼。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6)

    那两个孩子一会儿就跑下来上学去了。他等了半天,才听见她走下来的声音,脚步悄悄地,进了走廊对面的屋子。

    好半天没有声音,穿堂风从纱窗处吹进来,虽然是中午,可一点儿都不热。人不自觉地昏昏欲睡,迷糊着睡着了。

    有人说话的声音,把许承宗吵醒。他睁开眼,听见说话声从后院子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不用麻烦了,望舒姐,你给我准备这些,我也没法吃。我二哥说了,他过个四五天就回来了。”

    听望舒对这个男人道:“他很忙么?”

    “是啊。二哥帮崔姐夫去看砖料,还得跑水泥厂,忙得睡觉时间都没有。可就算这么忙,他还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呢。望舒姐,这是二哥给你买的裙子,他让你穿上,说他忙过了这一阵,会回来看你的。”

    许承宗听得不自觉皱了眉头,什么裙子衣服的?这人是谁?怎么随便送女人衣物呢?望舒妹子一本正经的,绝对不会收人这种礼物!

    他刚这么想,就听见望舒的声音轻轻道:“他给我挑的?”

    虽然隔了一个走廊和厨房,可她的声音又是羞涩,又是惊喜,许承宗眉毛不自觉拧紧了,暗道不好,望舒妹子原来只是对着我一本正经,对这个随便送人衣服的男子,不但不一本正经,似乎还十分不正经呢!

    “是啊。二哥过几天就回来看你,你们俩要是成了,望舒姐就要成我二嫂了,那可太好了。”

    二嫂!

    刚才还很舒服的被子和褥子,这会儿躺着,觉得有些硌人。许承宗手摸着自己的光头,想着上午的时候,自己一时冲动把她抱在怀里,硬是亲了她的嘴唇,她那么用力地反抗,都是因为即将成为别人二嫂的缘故么?

    他听见望舒的声音笑着轻声道:“别胡说。大军,你回去了,要是能看见我大哥,告诉他尽快回来一趟,他的朋友醒了,把人带到城里的医院吧,比在这里强些。”

    “望权哥倒是说过这事,说那人伤得很重,动不得。我二哥也听说这事了,他说你妈和你大哥把这样一个人扔在家里给你照顾,不太妥当。我想我二哥只要能分开身,就会回来帮你把这人拉走的,姐你别急。”

    许承宗知道这俩人嘴里的“那人”指的是自己。别的他都不在意,唯独听那“二哥”说话行事,像是望舒妹子主人似的,心里隐隐地不大舒服。这个大军先前曾经叫望舒“二嫂”,二哥二嫂是一家,望舒妹子真要跟别人成一家人了么?

    他心里想着事情,好一会儿才听见那个大军向外走,望舒在后面相送。后来前院的大门哐啷一声响,平时走路静悄悄的望舒妹子,一路小跑着,脚步十分轻快地回了屋子,走廊对面的门帘哗啦一声,她人显然进去了。

    他听见刷啦刷啦的撕包装纸的声音,好一阵静悄悄的,然后对面的门帘一声响,他瞥见一抹紫色的影子出来,虽然只是极快的一瞥,也知道她是换上了那个“二哥”买的裙子。楼梯上一阵踢踏踢踏响,她快速地跑上楼了。

    他静静地躺着,等她下来,正等得不耐烦,却只听见楼上她的脚步声哒哒哒地转来转去,好一会儿工夫,不见她人下来。静悄悄的房内房外,竟然传来她轻轻哼哼的歌声,细听那歌词,吓,差点儿让他跌下炕!

    大姑娘美来那个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进那青纱帐

    ……哼哼哼哼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7)

    大姑娘美来那个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进那青纱帐

    ……哼哼哼哼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慌

    他听了,先是咧着嘴呵呵笑,后来听她一遍又一遍地轻唱,显然心情好极了,不知怎的就心里不痛快起来。

    好久之后,他听见有孩子放学进门的声音,上楼之后,听见那女孩小燕大喊道:“姑,你从哪儿弄的新衣服啊?”

    楼上一通乱嚷,没听见望舒怎么回答。后来楼梯响,望舒走下来,进了对面的屋子,隔着门帘,可以看见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浅紫色长及膝部的纱裙,纤细的腰肢裹在裁剪得体的裙子里,显得背影婷婷,长长的裙摆在她进门的时候,飘荡摇曳着,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走进去,仔细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他心里长了草一般,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愣愣地盯着对面的门帘,好像过了半个多小时,望舒才又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却不是那件紫色的纱裙了,换上了家常做事的破衣服。

    他想着她刚才婀娜的倩影,想她定是爱极了那件裙子,大概一个人在楼上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高兴得忍不住唱了起来。现在脱了新裙子,换上破衣烂衫,不过是不舍得穿那样的好衣服在家里做事,他心里不禁替她可惜,她这样从早忙到晚,穿得好看些的心愿,恐怕没有多少机会实现吧?

    他心里对她的同情,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等到他闻到后面院子飘来的饭香,却迟迟等不到人给自己送饭,才想起来她白天说过“今天没有饭吃”,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啊?

    他听见小孩子吃完了跑出去玩的声音。叮当叮当地,望舒似乎在后面院子剁着什么东西,后来似乎是猪饿得嗷嗷叫唤,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忙着喂猪!

    两头猪她都记得不让饿着,这样一个大活人躺在屋子里,她就不管了么?

    “望舒妹子,我要饿死了!”他大喊。

    叮当声停了一下,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响,她若不是诚心想把那案板剁裂了,就是故意气他呢。

    “喂,我做错了,饿我一会儿就行了,你要是真不给我送饭,也太狠心了啊!”

    叮叮当当,接着剁菜的声音,根本没人理他。

    他听见她剁完了菜唤猪吃食的声音。那两头幸运的猪也不知道吃了多久,才听见她进门的声音。

    他立即喊她:“望舒妹子,我饿了。”

    片刻之后,望舒站在他的门外,手上还湿着,似乎刚刚洗过。她人在那里待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对他说:“许承宗,你跟我说话,可以稍微正经一些么?”

    许承宗盯着她,隔着摇曳的帘子,她的脸看不太清楚,只见到两只湿手,微微地抖了抖水珠,手指末梢碰到珠帘子,发出一阵叮当脆响。

    “我说错话了么?”他问她。

    “是,你别叫我妹子,我不太习惯。还有,以后吃饭,都由小宝给你送进来。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我会帮你弄好,你换洗完了,叫我一声就行了。别的时候,咱们别说话,行么?”

    许承宗犹豫了一会儿,他说不行有用么?他靠在被子上,看她人进了对面的屋子,里里外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偶尔能听见屋子旁边传出一两声j鸭鹅的叫声,内中的那只该死的公j叫得最是刺耳,区区一只公j,还有十二只母j供它行事,何以做人不如一公j?

    他若是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去,抓住那扁毛畜生宰了吃jr!

    饿得肚子咕咕地叫,他静静地忍着。她既然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他还是不要缠着她说话啦,这世界上恨他的人那么多,爱他的没有一个,何苦在这个寄人篱下的时候还惹人憎嫌呢?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三部分(8)

    很久之后,才听见两个孩子跑进院子的声音。望舒从对面屋子走出来,把小宝叫到后面院子,一会儿工夫,小宝端着一碗饭、拿着一双筷子走进来,放在许承宗面前道:“这是饭,我再给你端菜来。”

    小宝跑出去,脚步迅捷,眨眼工夫就跑进来,端着一碗炸鱼和一碗炒j蛋进来,这些放下,竟然又走出去,端进来一碗什锦浓汤,放在他身边,盆盆碗碗的,十分丰富。

    许承宗端起饭碗,伸筷子夹了一口饭,吃了一口。米饭虽然香甜,他不知道怎的,竟然吃不下。旁边的小宝送完了饭,站在炕梢处,好像看热闹一般看着自己。

    许承宗问他:“你吃饱了么?要不要再吃点儿?”

    小宝摇摇头,反而问道:“你认识我爸?”

    许承宗摇头,“可能你爸认识我吧?我伤了脑袋,记不太清了。”

    “你说给我姑每天二百多块钱,啥时候开始给啊?”小宝留在这儿,就是为了问这句话的,说完了盯着许承宗,急迫地等他回答。

    “等我伤好了,就会给你姑姑钱。”许承宗放下饭碗,对小宝道,“我不吃了,麻烦你把这些东西拿走吧。”

    “你咋不吃啊?我姑做的菜可好吃了,我给刘国志送饭的时候,刘国志一点儿都没剩,都吃光了,直夸我姑做菜香呢。”

    许承宗头有些昏,靠在被子上,想着望舒也曾经让侄儿给那个二胖子刘国志送饭,难道他也曾经受伤住在这里么?

    “你为啥给刘国志送饭呢?”他轻声问。

    “因为刘国志不肯在这里吃饭啊。他帮我们家干了半个月的活,我就给他送了半个月的饭,刘国志都吃了。你也吃了吧!”

    许承宗摇头,他知道这些饭菜一定很香,可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发凉,头昏得厉害,胯骨处疼得火烙一般,再香的饭菜,此刻他也没有胃口了。

    十五

    望舒看着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