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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部分

我和杜莫收拾行囊。天放亮之前,我俩得赶紧走出这一带。

    草地上s杀的两车巡逻车,估计这会儿该被发觉,杜莫漆黑的眼皮,睡得有些浮肿,一脸惺忪地收拾着背包和枪械。

    “杜莫,你给两个孩子一根香肠和一包饼干,毕竟咱们入住了一夜,没被一个雨点打湿。”杜莫哦了一声,这会儿,他不怎么吝啬食物,转身拉开背包封口绳子,翻出一根小火腿及一包长筒饼干,放进了两个小女孩怀中。

    我也拉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两个芒果和一包饼干,摆在了窝棚中央的蒿草垫子上。两个漆黑枯瘦的小丫头,对我和杜莫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拿着,需要帮助时,跑去找别的村落用它求救。”我从p股后面的裤袋,掏了一张面额五的银灰色欧元,杜莫把我的话翻译给两个小姐妹,又告诉她俩这是欧元,可换到二万五千先令,别拿这些钱去买面包,你姐姐分娩时,用它去向附近的村民求救。

    临走前,我和杜莫从小女孩的窝棚顶上拽下两块儿油布,绑遮在背包上防止必需品淋湿。走出了窝棚,清凉的雨点直往人头皮里钻,冷意彻入心扉,身后的油布也啪嗒啪嗒的崩响。

    年纪最小的妹妹,从窝棚门帘闪出一双眼睛,胆怯的目光中,又融着莫名的留恋。我仰起脸,望向直坠雨线的天空,风像孩子搅完冷水的小手,拂过人的脖颈,沿领口钻入胸怀,杜莫打了个冷战,略略蜷缩地站在我身后。

    “追马先生,咱们赶路吧。”听到杜莫的催促,我内心的思绪从遥远的牵挂中斩断回来,淡淡应了一声“啊”。

    枯瘦的两个小姐妹,依然躲在那块儿被雨淋得发亮的油布门帘后面张望,我对她俩微微弯了弯嘴角,然后迈起步伐。

    我不懂索马里语言,最少还可以用微笑对两个小家伙道别,希望她们顽强且平安得活下去。杜莫抱着狙击步枪,脖子缩得很紧,酷似一只怕冷的胖龟。

    远处地平线上,稀疏长着几棵金合欢树,它们吸了一夜雨水,正抖着淡绿叶子隐隐摇动,仿佛向我和杜莫招手,催促我们快些赶路。

    迎着淅淅沥沥的曦雨,我俩走了十来分钟,身体预热得差不多。“跑吧。”我没有回头,对杜莫说了一句,他两条肥重的大腿上,皮靴踩得泥水啪唧直响,耳朵能听出这头尚未醒盹的科多兽仍跟在身后。

    身后那片村落,渐渐变薄拉低,直到细长得与地平线接近,才从我和杜莫的视线上模糊消失。天空依旧清冷y暗,雨滴像一窜连线的珍珠,断断续续垂甩下来。

    前面的路途上,再看不到起伏的地势,根据杜莫的推测,我们可能要经过荒漠,运气好点的话,也会出现一片潮湿的草原。

    稀稀拉拉的波巴布树,已在前方拉开阵排,迎接陌生人的进入。“哈哈,追马先生,下一顿进餐我请你吃果r,您看那些猴面包树了吧,果实巨大似足球,甘甜汁多,是猴子、猩猩、大象等动物最喜欢的美味。”杜莫恢复了平时的常态,一边朝前跑,一边兴高采烈起来。

    “我小的时候,遇上旱季或饥荒,常爬到上面摘它们吃,壳里面比椰果不差,旱季能存很多水。初生的树叶还能代替蔬菜吃,味道也不错呢。”

    杜莫越说越起劲儿,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哦,我听说过这种植物,穿越沙漠时,如果口渴找不到水,用匕首在猴面包树的肚子上挖一个d,里面的清泉便喷涌而出,只要站在树下,就可张开嘴巴畅饮。而且,他的果、叶、皮具有消炎葯性,疟疾时用来退烧也不错”

    “嘿嘿,追马先生也很了解非洲,只要一路上有猴面包树,咱们在沙漠中穿行就不必担心,这是生命之树阿!”杜莫说完,眼睛又放大了一些,恨不能对那些树扑上去咬一口。

    “既然树上有可口的食物,说不定早被人摘光。”我提醒了一句,杜莫立刻减缓了脚步,俯低重心朝左右两侧张望。敌人的巡逻车很可能在附近,不然这种果子早给周边村落的饥民抢光。

    而这些持枪的军阀卫兵,倒可以随时停下车,爬上树去摘几个果腹。所以,他们会很在乎领地,毫不犹豫地向进犯者开枪。

    “杜莫,不要一看到植物先想到吃,多注意身上的伪装,要像变色龙一样,随环境的变化而修复或改装。比起品尝果实,咱们更需要砍些枝叶,c在头顶或披挂在身上。”

    听完我的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提前拔出了锋利匕首,准备过去砍些植物。跑到近前,我俩很快挨着一簇稍高的蒿草蹲下,彼此朝各各方向窥望了一番,确定一切正常后,才脱掉了背包,开始修改伪装。

    眼前这棵猴面包树,酷似一根长出泥土的大萝卜,顶着一层菜花冠似的绿枝叶,拔地而起有十多米,远看时又粗又矮,近看才觉得粗而高大。

    我弯腰弓背抱住树干,杜莫离我身后几步,随着一声呼喝,他疾奔跳来,双脚虚蹬我后背而上,踩到肩头时,我牙齿一咬,骨骼嘎嘎作响,随即奋力向上站直,这个肥壮的科多兽便借力攀了上去。

    “捡些枝条细长树叶茂盛的砍。”我说了一句,然后拔出匕首,在地上割了一把蒿草,抹掉肩膀给杜莫踩蹬上的泥巴。

    “哎呀,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现就再爬这种树感觉像河马爬杆儿。”

    杜莫小时一定很瘦,那会儿饿急了眼,估计比猴子、狒狒爬得还快,与它们抢果实吃。但眼前,他像极了一只趴在树干上的墨西哥牛蛙,虽然大胖腿用力揽住枝干,但裤裆还是磨得哧哧响,上爬三寸下滑两寸。

    第二百七十九章:荒漠雨中行

    “哼哼,就你这副德行还妄想做海盗王。”我矮身在草地上,望着上面的杜莫,心里不觉又气又笑。

    “我这条裤子啊!今天真得糟蹋了,心疼啊!……”杜莫抱搂着大树,肥臀把他往下坠的同时,嘴里不住地抱怨和担心。

    “下来吧,我上。”杜莫最终没能爬上去,他现在一身厚厚的皮脂,远不是当年为了充饥而豁出性命的小黑孩了。我几步助跑,踩着杜莫浑圆的脊背,跃身上去的瞬间,双手攥紧的匕首猛扎进树皮,发出喳喳声响。

    “哈,还是您这种螳螂术厉害。”杜莫摊坐在地上,轻松舒了口气说。

    头顶叶片上的水滴,不断落进我后脖颈,顺着脊沟直往p股处流。砍削树枝时,我朝前面的路望了望,瞅不到边际的地平线上,全是依稀伫立的猴面包树。幸好这会儿下着雨,不然我俩真得饱尝荒漠穿行的滋味。

    从大树上滑下,杜莫捡起丢下的树枝,开始编扎在背包上,我也急速修改伪装,利用地上的蒿草,将枝条连接起来。“杜莫,把狙击伪装服穿好,重点是你的背后和头部。如果发现敌人,你我只要一矮身蹲下,酷似一朱半米来高的树冠即可。”

    改造好伪装后,我俩背上行李继续前进,y雨天气似乎僵住了黎明,满目苍苍的半荒漠化大草地,除了细密直落的雨线,看不到任何移动的物体。

    杜莫故意跑到我前面,摇晃了几下身上的植物,问我伪装得如何。我笑了笑,说他看上去像只肥壮的翠色豪猪,这家伙听完嘿嘿乐了半天,说他看我也是同样的感觉,一对儿奔走在非洲荒草地上的豪猪。

    “天黑之前,咱们能走到索亚吗?”跑在一侧的杜莫问。“我思索了一会儿,告诉他:“如果一直这么畅通的跑下去,应该没问题,就怕遇到区域内的巡逻武装,一旦交火的话,耽误多少时间很难推定,你难道没发现,越往内部深入,军阀卫兵的武装配备越高档。”

    杜莫点了点头,略显得有些担心。“怕就怕遇上一大群卫兵,那咱们得打到什么时候!”我冷冷一笑,不得不多提醒到:“如果是一大群先前那种卡车、装甲车上的卫兵,倒也算不得什么,怕只怕遭遇未知的精兵,别看对方只一人,咱俩说不定都给击毙在草地上。”

    这话让杜莫听得心惊,他厚翘的黑嘴唇忙嘀咕了几句非洲土语,看样子像在祷告,乞求不要遭遇那样的敌人。“如果遇上一个和追马先生一样的对手,那得多恐怖啊,小杜莫这种身手定会首当其冲。”

    他像个孩子似的,说了些俏皮话。“嗯,希望不会,假如那么不走运,我会极力保护好你,不让他轻易把你击毙。”说完,我自己先笑了笑。

    “别,听着就吓人。”杜莫也笑着回应到。“被冠以杀戮机器的称谓,得杀掉多少人啊。以前在大副潜艇上,每次跟他蹬上海魔号时,心里就特别慌。杰森约迪身边那些人物,总拿恶狠狠的眼睛瞪我,大副说他们都有来历,个个战术精良,非同一般。”

    杜莫说完,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奔跑着。他以为勾起了我牵挂,忙打趣儿地说:“哈哈,不过那些厉害的角色被你轻易干掉大半,打那天起,我晚上睡觉都踏实了,再也不会给那些家伙从梦里吓醒。”

    我冷冷一哼,似笑非笑地再次提高速度,杜莫既然有力气说话,那他一定不介意再次提速狂奔。“追马先生,您杀人的动作很含蓄,但破坏力很恐怖,上次那个铁面魔人,本以为他受了伤,临近倒地才意识到他碎了一只眼球,还残了一手腕。我要是有您的身手,嘿嘿,海魔号加上核潜艇也不过百十个人,两百颗狙击子弹足以灭光他们。嘿嘿嘿……”

    杜莫笑的很猥琐,沉浸在意y成功的理想中。“你是不是真想做海盗王?有想法就说,不必绕来绕去。”我抱着狙击步枪,两只耳朵在窸窣的雨中呼呼生风,杜莫今天的话特别说,他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

    “想呢,做梦都想。若不然,在他手下做一个小海盗得熬到何年何月,才能离开那里过自己的人生。”杜莫的话牵动了,他似乎并不仅仅出于活命才有意帮助我要回芦雅她们。

    雨下的有些强势,四周的光线比先前暗淡些许,黑蒙蒙的天空延展在上空,视觉上压得很低,仿佛压在起伏的胸膛,令人呼吸有些沉闷。

    第二百八十章:沙地上的追兵

    我俩在潮湿的半荒漠草地上,借助稀疏而立的猴面包树掩护,时急时缓地朝前奔跑。心中的沉重似乎减缓了许多,杜莫不是个简单的小海盗,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

    但有一点,我无法确定他这种心思的真实性,或许他只是想划清一下自己和杰森约迪的界限,冲淡后杀他的心机。

    “追马先生,看来军阀卫兵没在荒漠区域设置巡逻组,咱们能不能跑得稍稍慢一点。”

    跟在后面的杜莫,气喘得很厉害,他无法跟我保持同样的速度,连续奔跑两个多小时。“急速奔跑时吃不消,不要突然停下,否则你的心脏压力太大,容易眼前晕黑,甚至恶心呕吐。速度慢慢降低下来。”

    我不得不照顾一下杜莫,尽管我一直担心身后的地平线上出现军阀卫兵的追击。荒漠化的草地上,植物变得越来越稀疏,倒栽葱似的猴面包树,犹如接近城市郊区的站牌,只偶尔才能看到一棵。

    脚下湿软的沙地,踩上去有种黏糊糊的感觉,非常消耗行人的体力。减速后跑了十多分钟,我和杜莫在一块儿长了几丛胀果甘草的凹洼处蹲伏下来。

    杜莫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我拿出望远镜瞭望身后。前面的草地沙化迹象渐渐加重,有如一片荒漠戈壁,军阀卫兵的巡逻车应该不会过多出现。

    怕得就是身后,突击而来的敌人会依靠机械化车轮,把我们进荒漠深处,一旦迷了路走不出,同样途中夭折。

    望远镜中,一片惟余莽莽的荒草地,细密的雨线柔甩下来,令视野有些模糊。我左右观察了一遍,效果不是很好,之后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猛然睁开眨几下,接着再次观察,以防出现情况时未能及时察觉。

    “追,追马先生,您快看一点钟方向,地平线上好像有几个模糊黑点在移动。”杜莫慌慌张张地惊诧到,我也注意到了那几个晃动着的黑点。

    由于距离太远,那些阑珊影动的迹象,很像几头草羚在抵着头啃吃。我和杜莫一路奔跑过来,并未看到荒漠方圆内出现类似的动物。

    我继续注视着异常,嘴巴没有说话,心脏却砰砰直跳。一分钟过去了,担心的情景终于出现。“呼!追兵真得寻来了。”我吐了口气,本不想多耽误时间,但是不摆脱身后这些家伙,想再继续平安走下不可能。

    “追马先生,是六辆装甲车!轱辘在草地上转得飞快,看样子不像巡逻状态,咱们怎么办?”杜莫侧过脸,神情焦虑的说。

    夯特的军阀卫兵,已经察觉到了入侵者,他们一定兵分几路,朝不同的方向追击。眼前近的这一组,应该是其中一队。

    我继续观察着以长蛇队形追来的装甲车,他们看到了先前死在装甲车里的卫兵,了解到前望玻璃容易被狙击步枪穿透,所以利用前车遮住后面的车辆,保护驾驶员不被s杀。

    膝盖下的沙土比较松懈,我和杜莫以最快速度,挖出一个大坑,将两个大背包埋了进去。周围的环境很糟糕,没有可依托岩石或藏身的植被,一旦双方交火,在平坦的地势上起身奔跑很危险,机枪的子弹只需一扫,便可将目标轻松打中。

    两个背包在作战时,既不能拖累r体的移动速度,更不能掉落在地给敌人捡去。我们的食物和伪装都在里面,敌人只要拿走这些,等于要了我俩的命。

    “杜莫,你先冷静下来,咱们沉着应对。嗯……;背好你的狙击步枪和小帆布绿包,快速往左侧匍匐蹬爬,在敌人的战车进入s程之前,能爬多远算多远。杜莫听完我的话,用力点点头,但他的眼神中,还是翻动着恐惧。

    “你听我说,六辆装甲车的阵势虽然吓人,但里面坐的只是些饥民,他们习惯正面开火,多数没有受过严格或正统训练,远不是脑子想得那种沙场历练出来的正轨军。你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一旦你提前暴露,咱们可会浪费大把时间。”

    杜莫一边朝左翼爬动,一边不住应声,他肥壮的身体,c满了翠色枝叶,只要不起身跑动,远处装甲车上的那些卫兵,很难发现这种贴地移动的目标。

    叮嘱好杜莫,我也快速背上狙击步枪,朝左翼匍匐爬去。潮湿的沙土底层,还保留着太阳照s时的闷热,我像在沙海中游泳,手肘和膝盖上下顶扭,c满绿色枝叶的身体,嗖嗖向前滑动,仿佛一只饥饿的蜥蜴,追捕一只多汁可口的毛蛛。

    我必须争分夺秒,敌人的机动组移动很快,在他们看清地面趴伏目标之前,得安全绕到一侧伪装起来。眼前的环境下,再用两把狙击步枪清除六辆轮式装甲车很不容易,何况敌人有备而来。

    繁密的雨点依旧挥洒着,y暗的天空使整片荒漠看不到光亮,宛如日落西山时最后一丝黄昏。回头看一眼杜莫,他已经爬的很远,乍看过去像极一簇长在沙地上的光g树。

    我想,他看我时也是同样的感觉,敌人的装甲车奔驰在戈壁似的荒漠之上,眼睛多半只盯着前方,希望看到背行囊直立行走的身影。这也正是他们不比正规军队的地方,既便如此,我也不敢再和他们正面冲突,尤其大意不得。

    再次抬起望远镜观测敌人,先前移动摇晃的黑影已经变大,初显了汽车的轮廓。我为了更好的掩藏,四肢奋力蹬挖身下的沙子,令自己凹陷得再深一些,既增强隐蔽性,又减少被机枪子弹命中的概率

    一切就绪后,我拽过背上的狙击步枪,将枪管前端的小型支架拉开放下,再慢慢掀平狙击镜盖儿,防止溅s上雨点导致光标模糊。

    暗红色的t型准线,霎时映s进左眼瞳孔,承持枪托的手往右侧缓缓一拉,y昏的荒漠地平线快速横向移动,六辆装甲车上下起伏地颠簸,向前火速追奔的后轱辘,扬卷起大片沙粒。

    完全看清这组追兵一侧的同时,我嘴角不禁一弯,刻度光标显示目标距离两千二百米。我右手食指轻轻勾搭在扳机上,等待这六只躁狂奔走的甲虫再度靠近。

    第二百八十一章:斩断追敌的腿

    “砰”嗖地一颗子弹窜出,划着炽烈的火线,贴低了沙漠地表,径直飞s像敌人的装甲车。开在最后面的一辆,左侧四个飞速旋转的轱辘,顷刻被击爆一只。

    不等敌人反映过来,又是三道火线贴着地表飞s而去,排在队伍尾部的装甲车,左侧四个轱辘全部爆胎,歪歪扭扭跑偏数十米,才抛锚在荒漠上。

    队伍首位的装甲车驾驶员,已经从前望窗看到四条呼啸炽烈的火线,他虽然看不到我的具体位置,但却判断出大概方向,所以往左猛打前轮,载着机枪手疾驰过来。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机枪弹头,宛如跳跃在昏暗中的蜡烛火苗,电光闪耀般扑窜而来,道道火线甚至凶猛。但我知道,他们在估摸着目标的位置乱s,通过这种混乱攻击,压制伏击者的火力,以此方式强行近。

    前面三四十米的沙地上,钻进沙地的弹头崩得颗粒直飞,狙击镜孔中,冲在最前面的铁甲虫,像点燃的长芯炮竹,喷着细碎火星左右摇摆。

    他们在干扰狙击步枪的对焦锁定,里面的黑人驾驶员,一定像冲夺弯道的赛车手,玩儿命打拨着方向盘。

    昏暗的y雨中,五辆轮式装甲车,宛如游龙摆尾巴,晃着s型调整方向,快速与我保持正直,防止我击爆后面战车的轱辘。

    我保持平稳呼吸,t型准线开始对准首车的前望窗,捕捉里面机械甲虫的心脏。“砰”右手再次勾动了扳机,一颗飞出枪管的子弹拔地斜窜,弹线时明时暗地闪烁,犹如死神的食指,刹那戳进装甲车的前望窗口。

    领跑的装甲车时速极快,驾驶员的死亡导致前轮横拧,险些p股拱翘掀飞倒扣。车身猛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