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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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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什么戒指?”

    “上次和你说过,妈妈让我带给你的。”

    许可这才了然。他并没有打开袋子去看,而是直接揣进了口袋里。

    姜允诺低头看路,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的响,她说,“不是让你自己留着,是要送人的,比如……周小全。”她十分厌恶自己如此缺乏定力,一次又一次试探着,不遗余力。

    他反问,“为什么要给她?”

    “你说呢?”她若无其事笑着,“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不是她,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他没有说话。

    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心底发出深深的叹息。

    她不知道那是谁,也许是她,也许不是,也许谁也不是。

    她又说,“工作要紧,家庭也重要,遇到适合的人就定下来吧。周小全……也是挺不错的女孩子。”

    他点头,“周小全,的确不错。”

    她心里一滞,什么也不想说了,嘴里敷衍着,“嗯,很不错。”

    刹那间,好心情去无踪影。

    天气转晴,高速公路大概要解封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还好有电视可看,也不至于无所事事。

    晚上,陈梓琛打来电话,说是天气好了便立刻过来。

    姜允诺转告了许可,后者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文件夹,里面有陈梓琛事先拟好的合同,然而许可还不曾打开过。

    他的气色不怎么好,许是因为喝过酒,又一整天都没吃药。

    姜允诺给他倒了杯水,拿了药丸递过去,他只是瞟了一眼,并不用手去接,反而有些不耐烦地侧了侧脑袋,意思是她挡着电视屏幕了。

    就像个孩子一样。

    她干脆整个人挡在他跟前,“吃药,”她命令着,“记得要多喝点水。”

    他懒散的坐在那儿,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微微张了张嘴。

    她拿他没辙,把药丸送到他的嘴边,他却把嘴合上。等她把药丸移开了去,他又是张了张嘴。她气恼的瞪着他,并没发觉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站在他的两腿之间,只要稍微伸开手臂,他便又可以抱住她。

    相比慵懒的坐姿,他的眼神却清晰而深邃。他摆弄着遥控器,慢慢调小了电视音量。

    这些,都使她莫名的紧张。

    “算了,”她把水杯使劲地往茶几上一搁,转身走去厨房。

    这个时间,不知道能在厨房里做些什么,她掏出手机给陈梓琛打电话。

    没人接。

    折磨死人了,她想。

    过了半响,许可见她还没出来,便在房间里喊她,“喂,”他说,“真生气了?”

    她又拨了几次电话,还是没人听。

    许可摸了摸额头,继续说,“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不想搭理他,双手撑在窗台上,仰望着外面的夜空,月朗星疏。

    再这么呆下去,不是个办法,她暗自思忖着。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她不敢多想。

    那句话便是,迟早会出状况。

    她有这样的预感,并且,非常的强烈。

    所以,只要高速解封了,就得马上走,能多早走就多早走。

    想到这儿,她似乎又有了些底气,于是慢吞吞的出去,面对他,“什么事?”

    “坐,”许可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坐下。

    她突然就觉着,这情形像是领导要训话了。不免在心里嘀咕,工作时间不长,气场倒是挺大,不知道等会儿是不是要开口打官腔了。她偏不想买账,闲适的坐回到沙发里,随手捞了个抱枕搂在怀中,“说吧。”

    许可的眼睛仍是盯着电视屏幕,开门见山,“陈梓琛这人不适合你。”

    姜允诺不由有些发懵,她着实没料到他会提及这个话题,只得飞快的回答,“我觉得挺好。”

    他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问道,“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她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六年了。所以,适不适合的问题,我很清楚。”

    “六年。。。。。。”他低声重复着,“六年还没法了解一个人?这些年你是白活了。”

    她愣了一下,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还是这种脾气,”他面不改色的评价,“没点长进,三五句话就能把你给激起来。任何情绪都会搁在脸上,就怕人看不透你?”

    她气得转过脸去看电视,不想理睬他。

    许可却接着说,“陈梓琛这个人,也不能说他差劲,就是喜欢算计。喜欢算计也没什么大错,如果真是对你好,再怎么算计人家也不会算到你头上去。可惜,他对你根本就不上心。”他侧过脸来瞧着她,“姜允诺,你到底图个什么?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人?”

    这种话,姜允诺听在耳里多少有些心慌,“这个人怎么了?他是你未来姐夫。”话一出口,她的心也随即乱跳一通,嘴里却依然辩解,“他对我很好,你不知道的。”

    许可突然笑了起来,“对你是挺好。大雪天的把你一个人扔在客运站,在我这儿住了这么多天,他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不用我说,你自己想想。我不信你就蠢成这样,你不是挺敏感的吗?你不是想得还挺多的吗?你不是挺有主意的吗?怎么到他跟前就跟个傻子一样。”他讥诮的挑了挑眉毛,一字一顿的说,“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可以带来安全感的,所谓爱情?”

    “幼稚。”姜允诺冷哼,“不是每段感情都要轰轰烈烈难舍难分,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许可不以为意,撩起长腿搁在茶几上,“你就扯吧。陈梓琛这么个人,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就把他给看透了,如果再多点运气,会是个不错的生意人,心思灵活得很,就你这样没啥心机的,还不得被他摆弄。我告诉你,就算你烦我也好,我还是得说,离他远点,赶紧分手。”

    一席话,说得姜允诺很是窘迫,语气便也不善,“是啊,就你能,别人都是傻瓜。许可,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烦的事情,就是有人自以为是,替我来安排生活,我不需要。就算我现在傻也好,以后我和他一拍两散也好,都是自愿的,这事还轮不着你多嘴。”

    许可看了她一会儿,才淡然开口,“也对,你从小就是一根筋,别人让你往东走,你偏要往西去。可是你犯得着和我这样吗?”

    说完,他似乎叹息了一声。

    姜允诺关掉电视,“晚了,睡觉。”

    许可坐在沙发上没动,忽然说道,“你以为,你以为婚姻是什么?不是好玩儿,也不是一时的激情,里面有责任,有相互之间的承诺和精神上的契合。生活里不是只有爱情,的确没错,还有信任,良知和人性。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认真考虑过吗?别整天稀里糊涂的,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

    姜允诺的动作稍稍停滞,随后扔了床被子到沙发上,“今天我睡这儿,你睡床去。”

    许可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躺下,一米八几的个子好几夜都塞在一米七不到的沙发里,的确难受。

    关了灯,却没那个容易睡得着。

    黑暗里,突然听见他说,“姜允诺,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么?”

    翻了个身,面冲墙壁躺着,她想,许可,你就不能让我死了这条心吗?

    《彼爱无岸(原:为你着了魔)》不经语 v第66章 复苏的记忆v

    暴风雪的肆虐似乎已经过去了,脚下终于l露出黑色的土壤。天空犹如淡色墨水一般的湿漉,渗透出无止尽的萧索。尽管气温有所回升,仍然使人感到y冷。

    姜允诺去到当地的客运站点,售票的小窗口前早已排起了长队。上前询问,回去的道路在今早终于解封了。跟着队伍慢慢向前挪动,她的心情和旁边的即将归家或者赶着出门的人们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徘徊而胶着的状态,就仿佛脚下的泥泞,拉扯着粘连着,不分明不干脆,让人心生厌恶。

    她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着。

    经过床旁,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眉头微微蹙动,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露出许久以前的,孩子般单纯的神情。

    她想把他抱在怀里,像对待孩子那样的安抚他。

    售票处的大婶问她,“几点的?”

    她想了想,“一小时后的还有吗?”

    “没了,中午的还有。”

    把车票塞进大衣口袋里,时间还早,于是去了菜场,买了一堆菜。然后去到旁边的小药房,挑了些常用药品,这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路上,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走到住处的楼下,隔着雨帘,看见楼道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呆呆的望着雨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才起床,他的头发微乱,身上胡乱披了件家里穿的薄外套,手里捏着串钥匙。

    她从旁边的屋檐下绕过去,许可这才看见她。

    “你去哪儿了?”他问。低头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立刻接了过去,“家里不是还有菜吗?”她的手机和背包还扔在家里,他知道她不会走远。可是又担心她回来后进不了家门,便只好在楼下傻傻的等着。

    “你一个人在家都不愿意买菜的,”她说。伸手摸了摸头发,一缕缕的搭着,全湿了。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买了今天的车票?”

    “嗯。”

    两人进了屋,姜允诺把大衣挂在暖气片旁晾着,许可拿了条干毛巾走过来。

    她要伸手去接,却听他说,“我来帮你擦。”

    她踌躇着,仍是走到他面前。

    他用毛巾一点一点地帮她擦试着头发,动作轻柔,手中的暖意,透过毛巾一点一点地沁过来。

    她低着头,眼睛盯着他衬衣上的纽扣,白色的条纹衬衣,浅白色的纽扣。

    “不好擦干的,我等会儿去洗洗。”她低声说。

    他停下,将毛巾递给她,“今天不要走。我明天回公司,顺道带你回去。”

    “我……”她稍稍往旁边站了站,“我今晚还有事,和人约好了。”

    他一时没作声,过了片刻才说,“刚才陈梓琛打来电话,说今天会过来。你不等他吗?”

    她想了想,“不等了,我晚上和关颖约好的。”

    突然听见他轻笑一声,他说,“多一天也呆不下去?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顿时呆住,过了好久,她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才稍微的平静了点。“早餐还没吃,你想吃什么?煮面条成吗?”说着便要往厨房去。

    手腕被人抓住。他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抽回手,“你不想吃面条?要不就煮粥吃吧。”

    僵持了片刻,他终是放过了她,低低叹息道,“不吃了,我到厂里去。”他拿起茶几上的合同随便翻了翻,旋即又笑道,“这小子,铆足了劲给我压价呢。”

    若有所指的,他问她,“我是不是应该看在你的份上成全他?”

    姜允诺的心里早已乱了,唯有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儿。

    他看了她一眼,拿着外套走出去。

    门被关上。

    胃里忽然间一阵抽痛,她弯着腰,慢慢的扶住身旁的桌子。缓了半天,才觉得好受了些。呆呆得坐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把先前买的菜往冰箱里分门别类的搁置好,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头发还很湿粘,于是拿着衣物去了浴室。

    拧开花洒,水温是舒适的,她木然的站在那里,任由水冲刷着身体。

    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许可……”

    心底传来闷闷的疼痛,她又重复着,“许可……”这两个字,便是伤口所在了。

    泪水溢出了眼眶,渐渐的无可抑制,她终是哭出声来。

    这世上,不知有没有人会因哭泣而死去,如果能这样,大概也不错。

    站在花洒下胡思乱想,直至冲刷在身体上的水变得冰冷刺骨,她才蓦然回神。可能是水箱里的热水已经用尽,便想去关了淋浴水龙头。可是怎么也拧不上,反而有更大的水柱冲刷而下。

    瞪着那毫无道理汹涌而出的水柱,她愈加的烦恼,眼泪便如这水一样倾泻而出,仿佛要把这几年攒下的心绪一股脑儿的全部释放。她哭泣着,胡乱裹了件浴巾,想着能不能找来工具修好它,或是砸烂它。

    她打开浴室的门正要出去,却呆呆的站住。

    那个在她心里被默念了无数次的人,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

    “你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他说。

    慌乱之际,她想要合上的门,他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你哭什么呢?”

    她不敢与他对视,微低着头,“你……怎么回来了?”

    他并未回答,仍是问道,“为什么要哭呢?”

    泪水只是无声的滑落,砸在光l的脚背上,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沉默。

    身后,只有水声,连绵不尽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样单一的声响。

    她的头发湿嗒嗒的滴着水珠,眼里还含着泪光,肌肤被水汽浸润着,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身体束缚在半湿的纯白浴巾之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不得不将目光移向哗哗淌水的花洒,撑着门的手移动着,而后用力握住了门的边缘。

    良久,她终于开口,神色沉静了许多,她说,“水龙头关不上了。”

    他暗自叹息着闭了闭眼睛,答道,“可能是里面的橡胶圈老化了,换一个就成。”他把手c入长裤口袋里,往后退了开去,“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他站在外面,眼看着门轻轻合上。

    手搁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心犹自怦怦直跳,她如释重负。

    门却又被人推开。

    她一时不防,向后退了数步。

    浴室里灯光昏暗虚弱,门外是明亮而真实的天色,他伫立在门边,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接之处,她看不清他的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径直向她走来。

    直退到盥洗台跟前站住,她强自镇定心神,低声说,“出去。”

    他低头注视着她,细细的看着她,什么也不想说。

    身旁,冰凉的雨丝一般的水飞溅在她的身上,而手心里却握着密密湿湿的汗意。

    她微抬着眼眸,仍然注视着他衬衣上的纽扣,白色的,有些透明的,在往上是他的锁骨……

    她看见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她的额角上便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他的嘴唇似乎有些干裂,略显粗糙的轻触缓缓蔓延至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眼睑,鼻尖,那样的熟悉,轻易就能唤起心底最深处的所有回忆,比如某个羞涩而明媚的清晨,或者,某个绝望而狂乱的夜晚。

    那水声听在耳里,犹如雷鸣,轰然不止。

    她将手撑在他的胸膛,匆忙的别过脸去,他离得那样近,似乎夺走了周遭所有的空气,她的头脑里一片茫然,如同跌入了令人眩晕的梦境。

    他稍微直起身子,并不去强迫她,只将手轻轻握住她细致的腰身,待她浅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又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追随过去,含住她的嘴唇。

    她伸手打他,拳头砸在他的肩上,有点疼,不过也还好。

    这个吻,只是浅浅轻尝,厮磨辗转,不带半分的野蛮侵占,竟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力气很大,动作却极其耐心而细致,似乎正悄悄抚慰着她心底的那个伤口。

    握成拳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舒展,滑落,软软地摁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强烈而有力,和他的亲吻又截然不同。她渐渐沉溺在这样的温柔气息里,几乎丧失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伴随他的心跳而颤抖,嘴唇跟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开始贴合吮吸。

    他低低的呻吟着,冲动无法遏制,一把将她揉入怀里。浴巾凌乱,半遮半掩,她像是一掬温热清馨的水,缓缓流淌着,浸入他的肌肤,安慰着他浮躁的情绪,又稍纵即逝,细腻而柔滑,一如曾经拥有过的甜美。

    她不知为何又开始小小的挣扎抵制,伸手死死拽住即将滑落的浴巾,只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的呼吸还是那样急促,却不再如同先前一般热烈的纠缠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嗓音低哑,“别这样。诺诺,你别这样。”

    “放开我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求饶。

    他哪里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