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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罗锦程说:“我看着它就难受,也开不了,又不舍得卖。”何春生听得心里发毛,唯恐罗锦程要把车卖给织锦,两眼很紧张地看着织锦,等她反应。

    织锦说:“我一年轻女人,开奥迪有点儿过于招摇,不要。”何春生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忙应声附和说可以让柳如意学车嘛,家里有车方便。

    罗锦程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何春生看得出来,罗锦程懒洋洋的目光里是对他的轻视。

    罗锦程把车钥匙往织锦眼前一扔,说:“这车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不能眼睁睁看它在楼下变成废铁一堆。”

    何春生的心扑通一下就跌倒了。为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变成废铁?还不就是不想看着一堆钱慢慢地被岁月风蚀了吗?

    罗锦程不舍得它变废铁,当然是想让它值几个钱了。

    这么一想,何春生就忙抢过车钥匙,塞到柳如意手里,“嫂子,你学车吧,这样也方便,可以带着我哥出去兜兜风什么的。”

    罗锦程仿佛看穿了何春生的心思,向柳如意伸出手去,柳如意只好把车钥匙又还给了他。说真的,见罗锦程果真要把车送给织锦,柳如意心里真疼得慌,却又不敢说什么。

    罗锦程把玩着钥匙,叹了口气,看着钥匙发呆,无限伤怀。

    织锦知道他的心情。罗锦程呼风唤雨惯了,现在却被命运生生地给困在了轮椅里,他心里不知该多么难受呢。

    织锦看得不忍,就把钥匙拿过来,说:“哥,那我就先替你开着这车,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就还给你。”

    罗锦程点点头,看看大家说:“其实不是我非要把这车送走,我从窗户往下一看,见它待在那儿就难受。我瘫了,它不能也瘫了吧。等西点店开了,我买辆小皮卡让你嫂子开着,进货送货什么的方便点儿。用奥迪g这个,可惜了点儿,也不实用。”

    那天晚上,织锦让何春生开着奥迪回家,她还是开她的别克。何春生不肯开奥迪,理由是好久没摸车了,怕路上刮了蹭了赔不起。

    织锦实在忍无可忍了,说:“谁让你赔啊?我哥送给我了,难道老婆能让老公赔?”

    何春生梗着脖子,一句话没说,自己打车走了。织锦气得直落眼泪,又没办法,只好先把罗锦程的奥迪开了回去,等明天回来开别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门第 第八章(4)

    当晚,织锦回家就和何春生吵了一架。

    “春生,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讨厌我哥呢?你要真讨厌我哥,你就搬回劈柴院吧,买这房的钱是我哥掏的。”

    何春生登时就脸红脖子粗了,一声不响地起身就走。

    织锦看着他,也没留,打开电视,木呆呆地看着,听见门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眼泪却刷地就掉下来了。

    下楼梯时,何春生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他是生气罗锦程从不拿正眼看他,可是罗锦程都残疾了,自己还和他较什么劲儿啊?

    这么想着,他就不走了,坐在楼梯上抽烟。上上下下的邻居从他身边走过时,都用更令他不舒服的目光看他,他就起身,回家。

    他掏钥匙时,才想起钥匙放在家里茶几上了,只好摁了门铃。

    织锦开了门,见是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回去看电视。

    何春生闷闷地站在y台上,心里憋得要命。他不敢回家说,怕被母亲骂,被嫂子说不知好歹。他挨个房间转了一圈,觉得家里的每扇门、每扇窗都在嘲笑他。

    夜里,织锦背朝着他,似乎是睡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摁亮了灯,起来找烟抽,转到床的另一边时,看见织锦紧紧地闭着眼睛,却满脸是泪。他的心突然软了下来,蹲在床边,抽了面纸给她擦泪,被织锦一把打掉了。

    他呆呆地蹲在那里,看着织锦,觉得自己很龌龊、很小气、很y暗。织锦哪里不好啊?漂亮,学历高,嫁了他却从没挑剔他什么,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怨气呢?

    他声音低低地和织锦说对不起。

    织锦不吭声,眼泪流得更快了。

    他唠叨着忏悔了半夜,织锦才说:“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他这才欢天喜地地上了床,搂着织锦,说:“媳妇,我就是心里憋得慌,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织锦睁眼看了他一会儿,就说:“以后你别说我哥了,我听了不舒服。如果我也说你哥不好,你肯定也会不舒服。我哥是有点儿毛病,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

    何春生把头点得很是隆重,就差发誓了。

    尽管如此,何春生去罗家的次数就少多了。不是把老婆骗到手就不需要讨好岳母了,而是去了罗家他就会觉得不舒服。站不起来的罗锦程习惯了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和他说话,好像他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时领着的板儿,即便罗锦程和他开句玩笑,也是拿他当笑料。织锦的妈妈看似温柔慈祥,但话很少,骨子里有股傲气,这种骄傲,哪怕在她慈祥地微笑着时都褪不去。在待人接物的姿态上,柳如意受了罗锦程的耳濡目染,既想高贵矜持,又眉眼里透着狡猾的市侩气,很像旧社会里被升格做了姨太太的丫头,虽在主子的位子上,旧r养成的种种轻贱毛病已根深蒂固地去不掉了。那个余阿姨就更提不得了,总是拿一副对织锦好的嘴脸说他该这么着、该那么着。怎么她从来不说织锦该怎么着呢?反正罗家的每一个人都让他有如坐针毡的滋味,横着竖着都不自在。

    何春生的这些不自在,织锦也看在眼里。她有些失落,转而又安慰自己,哪个男人婚前不是在岳母家p颠p颠的?还不是为了把人家的女儿骗回家去做老婆。倒不是男人善变、不是东西,也不是男人天x虚伪,就爱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而是人x的弱点——男人婚前不犯贱,能讨了岳母高兴吗?岳母不高兴,能把自己辛苦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巴巴地便宜了他?

    门第 第八章(5)

    婚后第三个月,何春生又和织锦吵了一架,嫌她不愿意去婆家,一到周末就泡在娘家。织锦说:“双休r是你最忙,我一个人多孤单,我不泡娘家我泡哪儿?”

    何春生声音乖戾地说:“你只有娘家?”

    织锦知道自己去婆家的次数实在不多,但这也不能全怪她啊!婆家一大家人挤在几间小房子里,连起身倒杯水喝都要蹭着人过去。再说了,她总觉得和婆家人有种说不上来的隔阂感,她无论怎样努力也融不进去。没何春生陪着,她就更难受。去婆家g什么?和他们一起盯着电视机笑或是哭,还是和他们一起咒骂电视剧中的反面角s?她跟何春生说过,电视剧不过是虚构的故事,看看热闹解解闷就行了,g吗非要当真骂得那么难听?

    何春生很奇怪地看着她,“你不觉得那个人欠骂吗?”然后就说只有心里藏着坏的恶人才能把坏人演得那么绝。一个善良的人能把坏蛋演得那么像?织锦就懒得和他辩解了。

    织锦猜得到,何春生一定以为她瞧不起婆家的人,才不愿意去。其实他错了。她真的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只是觉得和他们的生活态度以及人生观点不同,沟通起来有些别扭,常常有j同鸭讲的感觉,所以才不爱去。

    这些话,织锦没对何春生说,怕是一说出来,又被他理解成了自己是抱着公主看市井小民的姿态去看待他们家人。她就说:“以后周末,我婆家待一天娘家待一天,可以了吧?”

    说这句话时,她心里有点儿难受,忽然想起有人说婚姻是门妥协的艺术,要这么委屈一辈子,需要多么强的内心力量啊。

    何春生嘟哝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就去翻冰箱。

    说到厨房,织锦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婚前,她进厨房所做的事也就是g点儿洗碗洗菜的小活,至于菜应该怎么烧,海鲜应该掌握到什么火候,一概不懂。她烧出来的菜都巨难吃,吃得何春生皱眉头,她自己也吃得龇牙咧嘴。没办法,她就跟何春生出去吃。吃了一周,何春生不g了,说这样下去,就是天上往下掉金子也得被吃穷了。

    何春生跑到书城买了几本菜谱,照单c作,虽然烧出来的菜没菜谱照片上那么娇艳可人,味道却也说得过去,吃得织锦直嚷嚷幸福。每当这时,何春生就直直地看着她,有点儿茫然,有点儿失落,觉得结婚并不像期望的那么美好。

    他不愿意做饭,可是因为结了婚,他却得天天泡厨房。

    他想过哥哥那样的r子:回家以后往饭桌前一坐,看着老婆热火朝天地把饭菜端上来,他可以边吃喝边吹牛……

    可是,他娶的老婆和哥哥的老婆不是一个品种,他想要的那种生活也就要不到了,永远的。他不好意思在织锦面前放p,不好意思吃饭咂吧嘴,还要假装很享受的样子和她一起听他压根儿就不喜欢的音乐,陪她去看夸张的话剧表演……

    什么都要讲究品位情调,高兴了还要去喝好几十块钱一杯的咖啡。他喝不出那咖啡和超市里卖的速溶咖啡有什么不一样,他也不明白织锦为什么要花两三百块去茶楼喝一壶茶。有这钱去买茶叶,在家能喝多少壶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品位的生活吗?他怎么就觉得那么累那么假呢?

    对于很多人来说,结婚最大的好处是x的问题得以解决,对何春生来说却不是这样的。完事之后,他常常会有失落感。难道这就是让男人披荆斩棘地去追求的美好?怎么那么乏味那么累呢?

    门第 第八章(6)

    的感觉还不如。何春生想了一下,他的大约是从十六岁开始的。在一个晚上,隔壁老林带回了一个女人。正好是夏天,大家都开着窗子睡觉,半夜时分,老林屋里渐次传来了女人的呜咽声。那时他就拼命地想,是不是老林在欺负那个女人呢?再后来,那呜咽声几乎变成了尖叫。他无法成眠,坐在床上,想去不去劝架?去不去呢?女人的声音没有消停的意思,正义感终于占了上风,他起身去敲老林家的门。

    屋内就安静了下来,老林闷声闷气地问:“谁?”

    何春生说:“大哥,大半夜的,别吵架了啊,也别动手打人。”

    静了一会儿,就听老林重重地“嗯”了一声。他转身回房,还没关上门,就听隔壁传来了爆破状的笑声,他就愣了。

    老林和女人爆破状的笑声困惑了他一夜。为什么他们会那样笑呢?明明那女人方才还在尖叫。

    次r早晨,他去找何顺生解疑。那时的何顺生刚和李翠红同居,动辄就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教训别人。

    听完何春生的话,他愣愣地望着他的傻弟弟,然后趴在李翠红耳边说了几句话,李翠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那个时候的李翠红比现在腼腆,不说脏话也不会骂人。李翠红捂着嘴哧哧地笑,何春生就更是不解了,“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人家打架吗?”

    何顺生就像昨夜的老林一样,爆破状地笑了起来。

    何春生愤愤地看着他们,嘟哝了声“莫名其妙”就甩手走了,他有蒙在鼓里被捉弄了的感觉。

    等何顺生笑够了,才悄悄和他说,昨夜的声音不是打架也不是哭,那是女人在。

    何春生的脸也红了,像李翠红一样。他隐约听班里的男生说过这事,但那时他所了解的只是一个名词而已,还不知道它具体的含义,也不明白它究竟描述的是什么。

    就在那一天,何顺声绘声绘s地向他解剖了此事所有的含义以及种种姿态。

    在第二个晚上,老林房里再次响起了欲罢不能的声音,何春生就心乱意迷地开始了他的历程。

    后来,当老林娶了乡下小媳妇时,他就常常望着小媳妇窈窕的背影想,她怎么就不叫呢?

    他和织锦结婚了,夜里他会望着织锦想,她为什么不叫呢?织锦只会闭着眼睛,好像醉了,好像很难受似的皱着眉头,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他就会想她是不是很难受?她为什么不会快活地叫呢?哪怕声音小小地叫几声也行。

    可是织锦只会皱着眉头身子扭来扭去。他拼命追忆自己有没有在哪里做错了什么,有没有把她弄疼。有时他想换个姿势,却不敢说,怕织锦觉得他下流。

    这些想法像一群长着尖利牙齿的虫子,啃咬得他遍心鳞伤。他觉得自己很衰,很没本事,因为他不能让织锦在夜里发出快活的叫声。有时候他很想问问织锦,“你和马小龙也不叫吗?”他不敢问,怕把织锦惹恼了。一想起马小龙曾经l地趴在织锦身上,他的整个胸腔就会迅速膨胀起来,那种又恶心又愤恨的感觉折磨得他发疯,特别正在时,这念头一闯进脑海,他就觉得自己马上要炸掉了。他想跳下床去,拎起一把菜刀,把马小龙提过来,当街把他那东西给砍下来喂狗。对,砍下来喂狗!当然这些只是他意气风发的幻想。每当他被假想弄得发呆时,织锦就会摸摸他的额头,柔柔地问:“累了吧?”

    他点点头,翻身下来,瞪着天花板,想象怎样把马小龙一刀一刀地剔了。有了这些衰败的念头,的兴趣就更淡了。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门第 第八章(7)

    他宁肯躲在卫生间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对女人产生过多的渴望,就是因为他的生理问题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一位x学专家在杂志上说,所有男人都有史,包括大多数已婚男人。已婚男人的原因很多,有的是老婆满足不了,有的是索然无味,还不如来得爽快直接,至少不会有失败感,不需要很累地照顾对方快乐了没有,没有比没让女人得到快乐更让男人有失败感的了。何春生觉得自己属于后者。他觉得婚姻很烦,特别是他前后唯恐一不小心被织锦撞见。本来是挺快活的一件事,结婚后却要像做贼一样。结婚有什么好?连自娱自乐都要鬼鬼祟祟的。

    他在心里重重地咳了一声。

    2

    周末,织锦跟何春生说下午去江宁路,让他下中班后过去,一起回家。

    何春生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下午,织锦就买了些水果和海鲜,顶着烈烈骄y回江宁路了。李翠红两口子在台东忙活,母亲在给嘉嘉缝沙布袋。嘉嘉眼s好,见她来了,就扑上来,问婶婶给他买什么好吃的了。

    织锦敲敲他光溜溜的小脑袋说:“就知道吃。”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套童话动漫书,嘉嘉就抢过来,抱到nn床上看去了。

    母亲笑盈盈地看着她,随手拖了把椅子给她,“累了吧?”

    织锦说:“不累。”就要往厨房送菜,被母亲一把拉住了,“放这儿吧,待会儿我缝完了和你一起择菜。”又往外看了看,“隔壁两口子在厨房忙活呢,别进去。”

    织锦就乐了,“他们两口子在厨房怕什么?厨房是两家共用的。”

    母亲撇了撇嘴,“我怕你去了斗气。隔壁小媳妇可会气你嫂子了,你嫂子的嘴那么厉害,都经常让她堵得说不上话。你腼腆,更不是她的对手。”

    织锦就抿着嘴巴偷笑,知道李翠红肯定是又在厨房里说风凉话没赚着便宜。李翠红有个毛病,要是别人比她弱了,她会掏心挖肝地去帮人家。但是,别人要是比她强,且又不知收敛锋芒,她就觉得自己受了轻视、受了伤害,风凉话就像沿街溜达的小风一样,不经意间就跑了出来。

    譬如上个月,正是琵琶虾肥美上市的时候,活琵琶虾要三十元一斤,琵琶虾一死,马上就不值钱了,也就三五元一斤论堆卖。但凡吃海鲜讲究点儿的人,都不会买死琵琶虾,因为死了的琵琶虾又瘦又不新鲜,吃起来软塌塌的像浸水烂棉花,口感和鲜味儿早就没了。那天,李翠红买菜时遇上处理死琵琶虾的,她捏了捏,壳子里不是很空,不像是饿死的,倒像是被风呛死的。螃蟹和琵琶虾的死法有两种:一种是被摊主养了太长时间没卖掉饿死的,这样的螃蟹和琵琶虾基本上就剩了一张空壳,蒸熟了剥开后里面空空荡荡的,r少得让人想哭。一种是从渔船上岸后被岸上的风呛死的,这种螃蟹和琵琶虾如果买得及时,口感还是不错的。

    何春生最爱剥着琵琶虾喝啤酒,李翠红索x就买了几斤,回家路上还特意给何顺生打电话让他多买两斤啤酒。

    她拎进厨房,见隔壁邻居也正在做琵琶虾。人家那是什么琵琶虾,个个活蹦乱跳的,李翠红的心马上就有了受伤感,觉得隔壁小媳妇好像故意和自己作对似的。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沉着脸,把死琵琶虾放在地上的一个菜篮子里,想等隔壁小媳妇走了再洗。她要面子,不想让邻居看见她买了死琵琶虾,更不想让买了活琵琶虾的邻居看见自己买了死琵琶虾。。 书包网最好的网

    门第 第八章(8)

    真是奇怪了,那天隔壁小媳妇就是不离开厨房,一会儿弄点儿姜末,一会儿弄点儿蒜泥,她男人老林还时不时地进来捣鼓两下。

    李翠红拿眼剜隔壁的小媳妇,心里恼得不成,正好何顺生回来,探进头来问:“琵琶虾蒸好了没有?”

    李翠红白了他一眼。

    何顺生嘟哝:“神经病,无缘无故剜我g什么?”说着就回屋去了。

    隔壁小媳妇听了,就扭头问她:“嫂子,你也买琵琶虾了,多少钱一斤?”

    李翠红就觉得有个巴掌眼瞅着就要扇到自己脸上来了,捞起琵琶虾往盆里倒。死琵琶虾一动不动地躺在盆里,她仿佛吃了一惊,吸了一口气说:“天,我这会儿忘了倒出来,放在塑料袋里都给闷死了。”

    隔壁小媳妇探头看了一眼,拿起一只来捏了捏,认真地说:“嫂子,你给贩子骗了。买海鲜可得小心,就拿琵琶虾来说,你看着都活蹦乱跳的,其实就上面一层是活的,下面全是死的。贩子卖给你的时候,拿盘子从底下称死的给你,抓上几个活的挡挡眼就是了。”

    李翠红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地讽刺自己明明买了死琵琶虾,却死要面子地撒谎说买了活的。她的脸越来越红,一把夺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