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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13部分阅读

    上了独孤寒峰,低声道:“前辈,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恩,是有些不对劲!”

    独孤寒峰蹙眉,微微点头,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房子,皆是门窗紧闭,屋中也没有什么光亮,似乎没有人住。

    挥手道:“让松源快点,我们去前边寻一家客栈先住下再说!”

    “好!”

    余天霸应了一声,回身冲木松源招了招手,低喊道:“公子,少夫人,前辈让你们快一点!”

    木松源闻言一提马缰,催着马儿赶了上来,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这城中的气氛很不对劲!前辈让我们小心点,赶紧去前边找一家客栈住下!”

    余天霸低声说着话,眼睛却是四处乱瞟,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看到他这幅模样,木松源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余大哥,你怎么了?”

    余天霸愕然回神,面色却有一丝苍白,皱眉道:“不瞒公子,自从进了这随州城,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木松源面色大变,举目四顾,却见屋阁相错,哪有半个人影,当下摇头笑道:“余大哥,你是多心了!有义父和空闻大师在,没事的!”

    余天霸微微蹙眉,旋即眉头舒展,笑道:“呵呵,希望是我多心了!走吧!前辈已经走远了!”

    走了大半条街,众人才寻到一间开着门的客栈,门前石阶左边竖着一根木杆,杆顶飘着的白幡在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后变成灰白色,隐隐有些发黑。

    门口的小厮殷勤的招呼着,在余天霸丢下几两散碎音量后,便欢喜的牵着众人的坐骑去了,边走还边回头冲着余天霸喊道:“客官,您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您的马儿!”

    众人进的店中,却是愣在了店门口,原来那店中大堂里竟是坐满了彪形大汉,一个个身边不是放着长剑,就是立着大刀,反正是各种兵器一应俱全,好似开了个兵器大展。

    大堂里坐下的人都盯着这有老有少的一行人,忽而有人笑了起来,说道:“嘿嘿,怪了嘿!竟然连和尚也来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了!”

    “嘿嘿!瞧瞧!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哎!真水嫩呢!”

    有人低低的滛笑着,滛亵的目光在水儿身上打着转,吓的小姑娘不由紧紧抓住了木松源的手臂。

    斗篷下木松源的脸上涌起一抹怒容,正待发作,却是看到余天霸指着那人喝道:“那厮!闭上你的鸟嘴!再敢胡言乱语!爷打落你满口狗牙!”

    闻言,那大汉不乐意了,腾然起身,骂道:“妈的!你是哪路神仙!也敢管爷的事!是不是不想活了!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等爷赢了这次比武大会,成了曲麓山庄的座上宾,她就可以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说的对!!”

    众人哈哈大笑着随声附和着。

    “聒噪!”

    独孤寒峰面色变冷,猛然冷喝一声,大袖一挥,一点银光飞射向那汉子,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汉子额上多了一点银色,而后直挺挺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撞翻了身后的桌子。

    众人惊骇,有人大着胆子伸手在其鼻间探了探,却是发觉没了气息!

    “死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众人看向独孤寒峰的眼神里多了忌惮的意味,那钉入汉子脑中的是一枚银针,试想想,一枚脆弱的银针能够穿透坚硬的额骨致人死命,发针之人的内力该有多深厚!

    “阿弥陀佛!独孤施主,是否出手太重了!那人虽口出不逊,但却罪不至死啊!”

    空闻大师低宣一声佛号,声音低沉的说道。

    “似这般无耻之徒,杀了最好!”

    独孤寒峰冷声说道,旋即带着众人走进大厅,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周围几张桌上的人全都端着酒菜退了开去,和这一行人保持距离。

    小厮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苦着脸说道:“几位爷,大师,你们在小店杀了人,还是快些去吧!免得惹来了官府和曲麓山庄的人!”

    “啰嗦什么!还不快上酒菜!”

    独孤寒峰不满的喝道,那小厮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片刻后酒菜上桌,众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在众人吃饭的时候,大厅里一直很安静,那些大汉看着这一行人,眼神中有幸灾乐祸,他们这些人是报名参加曲麓山庄的比武大会的,如今却死了一个,必定会惹来曲麓山庄的怒火,到时候这一行人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吃罢饭,正准备上楼歇息,店中却是忽然来了人,一名俊秀的中年书生,摇着一把折扇走进了堂中,目光扫过在座的人,而后顿在了独孤寒峰身上,冷声道:“就是你杀了前来参加我曲麓山庄比武大会的英雄?”

    “英雄?”

    独孤寒峰兀自喝着茶水,闻言嗤笑一声,而后冷笑道:“在老夫眼里,这天下的英雄已经死绝了!”

    “好大的口气!”

    那中年书生阴测测的说了一句,忽然冷喝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话音未落身形便动了,折扇舞出片片银色光华,向着独孤寒峰扑去。

    “义父小心!”

    木松源和水儿齐齐惊呼,独孤寒峰却是一动不动,待得那人快要扑到身前时,他的手动了,轻轻一拍木桌,身体便随着座下的椅子向后退去,轻松避开了那人的折扇,而后手一挥,一片青光闪过,那中年人的折扇便被劈成了两半!

    啊!

    中年人面色骇然,低呼一声,而后暴退而去,站定后,目光落在独孤寒峰手中的蟠龙剑上,一缕复杂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即逝,回头冲那些已经拔刀在手围着木松源等人的手下低声说道:“我们走!”

    呼啦啦,中年人带着人离去了,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就没了人影。

    独孤寒峰起身,收起蟠龙剑,而后抖了抖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摆手道:“行啦,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早些歇息吧!这随州城看起来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还是不要久留为好,明日我们继续赶路,争取早日到蜀中!”

    “好。”

    木松源连连点头,义父的决定正和他意,岂有不同意之理,只是转头,他又有些担心水儿的身体,不由低声问道:“水儿,你如果想休息一下,我去和义父说,我们在随州城盘桓一两日再行离去!”

    听闻他语带关心,水儿心中甜甜的,当下摇头道:“不用担心我,我身子还好,就按义父的安排吧!”

    “那…好吧!”

    木松源迟疑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他迫切的希望尽快到蜀中,但却不想水儿出什么事,如今见到水儿说不用休息,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还是很高兴。

    是夜,木松源睡不着,在院中天井葡萄架下坐着,愣愣的看着天空的明月。

    水儿房间的门忽然开了,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看到木松源坐在院子里,不由微微蹙眉,而后回身进屋,拿了自己的锦袍出来,缓步下楼,来到院子里。

    木松源想心事想的出神,根本没发觉身后有人,直到水儿将衣服披在他身上才愕然回神,回头见是水儿,不由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下来?”

    “我睡不着。”

    水儿抿嘴笑了笑,而后坐在他身边,迟疑了一下,缓缓将头靠在了他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木松源身子一僵,吭哧道:“水…水儿…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要是被义父看到,会取笑我们的!”

    水儿不说话,纤手却是附在了木松源的手掌上,羞涩的说道:“义父已经为我们订了婚,我已经算是你的妻子了……”

    “哦……”

    木松源闷闷的应了一声,做贼似得飞快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大着胆反手握住了水儿的手掌,十指相扣。

    一对玉人儿并坐在葡萄架下的石碾上,月光如水,落在她清丽的面庞上,仿佛月下恬静的仙子一般。

    独孤寒峰不知何时从屋中走了出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院中正自亲昵低语的二人,却忽然抬头看向院外,那里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当下,他眼睛微眯,身形似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随习习夜风飘然而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小院,追了下去,过了许久才返回,眼见院中的人已经回屋,不由好生恼怒的自语道:“哎呀!竟然错过了这小两口说情话的场面!”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暴雨倾城,满城飞血。

    夜班,暴雨忽至,雨滴打在屋瓦上竟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爆豆一般的声响。

    雨水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进来,木松源募然惊醒,翻身坐起,但见窗外暴雨如注,不由丧气的低语道:“这般大的雨,看来明天是走不了了…”

    隔壁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木松源眉头微皱,起身关了窗户,而后披了衣服出门,来到水儿房门口,见屋内还亮着烛光,略一迟疑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啊?”

    水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吱呀!

    房门打开,面色苍白的水儿正站在门口,身上裹着那件锦袍,见到是木松源,当下笑道:“松源,怎么了?有事吗?”

    “恩…没事。”

    木松源摇头,而后挠头道:“我在隔壁听到你咳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

    水儿微微摇头。

    木松源眼尖的看到了她手中握着的物事上露出一抹殷红,当下眉头微皱,低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水儿一惊,连忙将手缩进衣服中,连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见她神色不大对,木松源狐疑的看着她,而后忽然伸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物事,却是一方白色的丝帕,上面有些殷红的血迹,看到那刺目的红色,他心中一沉,急声道:“你怎么会咳血的?是不是你的病又发作了?”

    抬头却是看到水儿面色晦暗,眼眶中蓄满泪水,低着头不肯说话。

    “走,跟我去见空闻大师!”

    木松源一把抓住水儿纤细的手腕,拖着她往空闻大师的房间走去。

    …………

    所有人的人都到了空闻大师的房间,一个个愁眉不展。

    独孤寒峰在一边静静坐着,看到木松源紧握着水儿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水儿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时,却是微微叹息,暗自低语道:“莫不是我儿没这福气?这小女娃虽俊秀贤惠,却是痼疾缠身,不知能否撑到蜀中,撑到我们找来百年的紫心草…”

    半晌,空闻大师收回了搭在水儿腕间的手,不待他说话,木松源便是急忙问道:“大师,水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空闻大师叹息一声,道:“水儿的旧疾并未复发,只是连日奔波,身体不堪重负,以至咳血。”

    “只是这样?”

    木松源蹙眉,有些不大相信,水儿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

    空闻大师点头笑道:“不错,水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老衲写一个方子,明天去抓几服药煎来服用,不日便可恢复。”

    闻言,木松源这才彻底放心,却又急急催促道:“那大师就快写药方吧!”

    “木少侠莫急,此刻深夜,就算写了药方,也没处抓药。”

    空闻大师淡笑摇头,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木松源。

    木松源一哆嗦,连忙放开水儿的手,面色通红的挠头笑道:“哦,对啊!”

    “大师尽管写来,余某这就去抓药,尽快让少夫人的身体好起来,我们也好去蜀中…”

    余天霸笑着说道,而后看了一眼木松源。

    “这…”

    空闻大师略微一愣,旋即点头,去楼下找正在打盹的小二借了笔墨纸砚,片刻间便写下了一张药方,略微晾干之后交给了余天霸。

    余天霸转身便走,木松源起身跟了上去说道:“余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说话间便出了房间,独孤寒峰扫了一眼众人,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随州盘桓几日,等水儿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上路!”

    “如此甚好!”

    空闻大师笑着点头,众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话说余天霸和木松源问过客店里的伙计哪里有药店后,便出了客栈,一路沿着伙计指的方向向北而去,穿过一个空荡荡的集市,找到一个挂着‘药’字招牌的药店,只是屋子里一片漆黑,想来主人已经睡下了。

    余天霸上前砸门,砸了许久,才有一个老头起来开门,斜眉瞪眼的咒骂道:“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

    余天霸也不恼,只是抱拳行礼,笑道:“打搅了!只是家中有病人,烦劳您照着这方子抓两服药!”

    说着话,他还随手奉上了一大锭银子。

    那老头看着那一大锭银子,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摆了摆手将二人让进屋中,便自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很快,老头便抓好了药,余天霸付过钱,又特意多给了一些,这才离去。

    却是二人刚出门,便见两群人从大街的两头冲来,在空荡荡的集市上相遇,甫一见面,在僵持片刻后便厮杀在一起。

    木松源惊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些人以命相搏,余天霸也变了脸色,呼吸急促的说道:“公子!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好!”

    木松源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要是留在这里,说不得会被卷入这场混战,当下便和余天霸远远绕开,正待离去,他却是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到厮杀的人群中有几张眼熟的面庞,是傍晚时在客栈里看到的那些人!

    余天霸也看到了,低呼一声,道:“怎么是他们!!他们不是说来参加什么比武大会的么?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二人再度停了下来,站在街角的一个小摊子后偷偷看着这一场厮杀混战,皆是暗自心惊,这些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此以命相搏!

    暴雨压不住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厚的血腥味让木松源胃中似翻江倒海一般,不由有些恶寒,自己以前施展了血归术后究竟是如何吸食人血的,而且那时候还觉得鲜血的味道甘美无比!

    有很多人倒下了,残肢断臂,鲜血混杂着雨水在石板地面上肆意横流,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公子,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

    余天霸隐隐有些担心,低声说了一句。

    木松源微微点头,二人正待离去,却是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哪里走!那天下第一是我的!”

    呜!

    一柄钢刀划破雨幕砍了过来,木松源侧身避过,回身狠狠一掌拍了出去,咔嚓!骨碎声中,一名青衣汉子倒飞出去,撞在集市边的柳树上,而后仰面扑倒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赶紧走!”

    木松源看了一眼那汉子的尸体,低吼一声,二人便迅速离去。

    回到客店,水儿见木松源一身狼狈,青衫上隐隐还有血迹残留,不由快步上前,一边拿着软布擦去他一身淋漓的雨水,一边低声问道:“松源,你没事吧?怎么身上会有血迹!”

    “我没事!”

    木松源笑着摇头,而后快步来到独孤寒峰的房间,将之前在集市看到的那场厮杀告诉了义父独孤寒峰。

    独孤寒峰听完后,眉头紧皱,沉默的在屋中踱步,良久才回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木松源,低声道:“松源,你还记得傍晚时在客店里和为父动手的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吗?”

    “记的。”

    木松源点头,而后蹙眉道:“义父,怎么了?难道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傍晚的时候当我用蟠龙剑劈碎他的精钢扇的时候,他看蟠龙剑的眼神很奇怪!”

    独孤寒峰面色凝重的说道,顿了顿又道:“之所以为父说不在随州做停留,便是因为这件事情!”

    木松源面色微变,想到一种可能,那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认得蟠龙剑!

    独孤寒峰又说道:“而且今夜早些时候,为父还在院外看到一道身影,似乎在窥探我们,为父追下去,却没有追到,但看身形似乎就是傍晚来客店的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木松源一惊,脱口道:“他是冲着义父的蟠龙剑来的!!”

    独孤寒峰面色凝重的点头,木松源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若是那人真冲着蟠龙剑来的,那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