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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35部分阅读

    婠婠正从自己的冰阁中走出来,当下快步上前,道:“你来了。”

    “你去哪了?”

    冰婠婠疑惑的看着他,神色略有些焦急。

    “去暖阁洗了把脸!”

    木松源笑笑,却不明白她为何会面有焦急之色。

    闻言,冰婠婠微蹙的秀眉舒展,笑道:“走吧!我们该去修炼了。”

    木松源点头,二人并肩出了冰狱,直往海边走去,这地方是木松源选的,他还记得无定风波掌,也记得如何更加快速的修炼潮生诀,所以便选了去海边修炼,冰婠婠却是无所谓,反正她的冰魄诀在哪修炼都是一样的。

    二人来到海边,一层层细浪正涌上海滩,木松源一见,登时有些兴奋,道:“就是这里了!我去修炼潮生诀了!”

    “恩,小心点。”

    冰婠婠笑着嘱咐一声,看着木松源走进海水中,方才收回目光,环顾四周,看到一株倒伏的大树,当下缓步上前,身形纵起,轻盈的落在树干上,盘膝而坐,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盒,倒出几朵粉红的玄冰梅花在掌心,而后闭目运功,利用玄冰梅花中的寒毒修炼冰魄诀。

    二人各自用功,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日暮,二人方才从入定中醒来。

    木松源睁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周身劲气浮动,激涌而来的潮水仿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推着,还未涌到海滩上,便即迅速的向后退去,与紧随而至的海浪撞在一起,掀起雪白的浪花。

    看到这一幕,木松源嘴角微掀,周身劲气平息,感觉到内力又增进了一分,不禁心喜,起身往岸上走去。

    冰婠婠早已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眼见他走过来,便即跃下枯树,抱着放在自己身边的雪狼皮大氅快步上前,看着他略有些发白的嘴唇,笑道:“快穿上吧!”

    “恩。”

    木松源应声,接过狼皮大氅披在身上,而后回头看了一眼逐渐没入海平面的红日,道:“我们回去吧!她们该等急了,没想到我们出来了一整天。”

    冰婠婠点头,自然的抓住了他的手掌,二人身形纵起,御风而行,向着冰狱方向掠去。

    恰好今日冰婠婠着一身淡青色长衫,此刻与木松源携手御风而行,衣袂翻飞间,二人仿似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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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巅130_绝巅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三十章 潮生诀与冰魄诀更新完毕!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两年

    冰岛无春秋,一晃两年过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是顽石一块,长年累月放在心口,也定能将它暖热,又何况木松源并非一块顽石,与冰婠婠朝夕相对,他的心中,所念所想,除了武学,便尽皆被她占领。

    那些失去的记忆没有恢复的迹象,而木松源也逐渐放弃了回想往事,彻底变成了水生,只属于冰婠婠的水生。

    两年间,木松源的潮生诀突破至第七层,护体罡气化生,开始助冰婠婠炼化玄冰梅中的寒毒,增进功力。

    闲暇之余,他与冰婠婠一同参研脑中那些零碎记忆中的武学,却是发现冰狱之中的飞雪流光剑法其实乃是从无定风波掌变化而来,而这一套掌法其实亦是一套剑法,二人合使,不论掌法还是剑法,威力都暴增。

    而两年时间的朝夕相对,令他二人心灵相通,双剑合璧,将这一套亦掌亦剑的武学的威力发挥至巅峰。

    老妪在观看二人的双剑合璧之后惊喜不已,大呼即便冰婠婠不炼化玄冰梅中的寒毒,以此剑法亦可对阵火魔窟的天火老人而不落下峰!

    而冰婠婠从木松源处学到的武学又何止这一样,两年间,二人更是将金刚伏龙手印几近悟透,随着内力的增长,这一套至尊武学终于开始展露它的锋芒。

    虽然冰婠婠的内力偏向阴柔,但依旧可以将这套至尊武学的基本威力发挥出来。

    冰狱之中,俨然多了两名绝顶高手,老妪不再担心来自火魔窟的威胁,只是每天尽心照料着二人的起居饮食。

    冰峰之上,木松源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看日出日落,此刻一轮红日西斜,昏黄的光线照射在笼罩冰岛的浓雾之上,仿佛一团团黄金一般,煞是奇异。

    冰婠婠坐在他身后不远处,膝头放着一架素琴,纤纤十指拂动琴弦,清越的琴声便即在冰山之上荡漾开来。

    木松源心有所动,左掌摊开,掌中一杆冰枪迅速凝聚,以潮生诀日复一日的助冰婠婠炼化玄冰梅的寒毒,他体内的潮生诀内力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凝聚一柄冰枪冰剑只是呼吸间的事情。

    晶莹剔透的冰枪很快凝聚,木松源提在手中,开始演练天罡地煞枪法,他记得自己在栖霞山悟出的那两式枪法,而今经过两年的积淀,今日终于有所感悟,他开始走自己的路了,踏上只属于他的武道。

    “穿云!”

    “落星!”

    接连两式枪法使出,山下金黄的浓雾顿散,然而木松源并未停下,身随枪走,舞出漫天枪影,搅起呼啸风声。

    冰婠婠在一边看着,眸中光芒闪烁,一脸的喜悦之色。

    “追月!”

    漫天枪影中传来一声断喝,那无尽枪影瞬息聚合,化为三道璀璨的枪影,围绕木松源掌中冰枪旋转,冰枪一抖,三道枪影破空而去,迅若奔雷,轰击在对面的冰山之上。

    轰隆!

    对面的冰山崩塌,半截山峰被木松源一枪粉碎。

    冰婠婠面露一丝讶然之色,她知晓水生有两式威力极强的枪法,但今日,水生再度创出了第三式他自己的枪法,威力比之前两式有过之而无不及。

    琴声停止,冰婠婠长身而起,缓步来到他身边,喜道:“水生,你终于开创出第三式枪法了!”

    木松源胸口起伏着,显然刚才全身心投入的霸道一枪令他有些疲惫,但依旧难掩他满面的喜悦,微微点头道:“不错!两年来我一直在寻觅属于我自己的枪法,今日终于再度完善了一式!”

    “恭喜你啊!”

    冰婠婠开心的笑着,仿佛那式枪法是她所创一般。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木松源笑笑,丢了冰枪,抓住冰婠婠的手,二人直接从山顶跃下,急速坠向崖底,山风呼啸而来,二人急速下坠的身影骤然停顿,携手踏空行走在风中。

    两年时间,木松源和冰婠婠已然将冰狱中的流光步与追风步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此刻他们所施展的乃是流光步与追风步完美融合后的身法,被他二人称为虚空步,意指只要有风的地方,便可踏虚空而行,可疾似流光。

    灵儿站在崖底不远处,一脸艳羡的看着二人,低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般踏风而行啊!”

    ………………

    远离了世俗尘嚣的冰岛的日子是平静的,甚至是愉快的,木松源喜欢上了这岛上的一切,当然,他依旧不喜欢每天以花瓣裹腹,不时便偷偷溜出冰狱,下海去摸几条鱼悄悄生火烤来吃,只是不知怎的,他十分怀念另一种美味烤山鸡,只是无奈这岛上没有山鸡。

    而在中原大地,一场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正待席卷整个中原大地。

    清源山上,水木医庄的山门紧闭,就连巡逻的蒙古兵都退进了宅中。

    水儿和连翘正在吃饭,冬梅和夏竹在一边侍候着,二人脸上愁眉不展,似乎有什么愁事。

    铁勒快步走了进来,恭声道:“小夫人,连翘姑娘,打扰你们用膳了,但末将有一件要事汇报。”

    “铁统领,你坐下说吧!”

    水儿放下筷子,扭头看着铁勒,秀眉微蹙,娇俏的容颜没有多大改变,只是越发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凤目顾盼间带着一股妩媚的气息。

    铁勒点头,而后拉了张凳子坐下,看着水儿道:“小夫人,泉州城中已越来越乱,听说今日早些时候,叛军已经占领泉州府衙,那些叛军正在四处追杀城中的蒙古人。王爷亦发来急信,信中提到南部一代多有叛乱发生,希望小夫人能暂时去云南避一段时间。”

    闻言,水儿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看了一眼外面阴暗的天空,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连翘知她不愿离开泉州,当下便即说道:“姐姐,我昨日也接到了师门来信,命我速回宗门,信中提到战火已起,天下将变。”

    闻听此话,水儿看着连翘,道:“你要回天医门,那你的阴阳煞怎么办?没有我在你身边,万一阴阳煞再发作,可怎么办?”

    连翘笑笑,挽起衣袖,露出洁白皓腕,但见她的手腕上隐约有一道青龙纹,“姐姐不必担心,木大哥给你的青龙纹十分纯净,蕴含的龙髓之力的浓郁程度远超我的预料,而今我体内已有了一丝龙髓之力,凭这一丝龙髓之力,起码年内我的阴阳煞是不可能发作了。”

    “如此还好。”

    闻听她的话,水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复又叮嘱道:“你宗门命你回去,姐姐也不好挽留你,只是你需记的,若病情有变,须得速速来见我。”

    说罢,她又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连翘迟疑着,低声道:“明日,本打算晚些时候再与姐姐说的,不过既然铁统领提到泉州大乱,南部一代发生叛乱,连翘还是希望姐姐早些去云南,待叛乱平定后,再回来,届时妹妹再来陪着姐姐。”

    “恩,我明白了。”

    水儿微微点头,却是兀着颈间的凤佩,低声自语道:“再有几日就是木郎的忌日,我想等过了他的忌日再走。”

    两年的等待,她已经绝望,相信木松源再也不会回来了,便在山上立了一座衣冠冢,坟中所葬的乃是她撕下来的那半截衣袖。

    “好吧!只是妹妹不能在这陪着你了,宗门那边我不能再耽搁了,天下将乱,天医门要有所行动,我须得回去主持大局。”

    连翘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水儿会拗着不走,听闻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又看向铁勒,抱拳恭声道:“铁统领,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铁勒倏然起身,抱拳回礼,恭声道:“连翘姑娘放心,铁勒以命担保,绝不会让小夫人受到任何伤害!”

    连翘点了点头,而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水儿,道:“这个姐姐你拿好,瓶中所乘,乃是我天医门圣药,九转还魂丹,仅有三粒,多年以前,我大哥服用一粒,而今我送一粒给姐姐,这兵荒马乱的年景,只希望在危难关头,能保姐姐一命!”

    说罢,她又说道:“姐姐千万莫要推辞!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

    水儿欲要退让,闻言却是不得不收了起来,道:“妹妹你此去路途遥远,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回到宗门,定记的给姐姐捎来只言片语,好让姐姐知道你安好,也可放心了!”

    闻言,连翘眼圈一红,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走到水儿身边,紧紧抱住她,低声道:“姐姐,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

    水儿眸中也有泪光闪烁,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天医门,原就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存在,而今乱世将近,你应该回去主持宗内事务,安排天医门弟子行走天下,悬壶济世,解苍生于倒悬。”

    连翘轻轻一声,用力的抱了抱水儿,“姐姐,你多保重。”说罢,松开手臂,转身走出了房间,去收拾自己的行装了。

    眼见连翘离去,水儿神色变的黯然,这两年来,她数度想要自尽,去阴曹地府寻她的木郎,都被连翘劝下,而今总算是能够面对现实了,连翘却是要走了,这令她心中十分不舍,可是她十分清楚,自己不能自私的留下她,她是天医门的继任宗主,能在这里陪着自己两年,已是殊为不易,而今战火将起,她不能再让她抛开宗内事务来陪伴自己。

    铁勒看着她神色黯然,不由暗自摇头叹息,悄然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带走了夏竹和冬梅去给水儿收拾行李,距离木松源的忌日没有几日了,他须得做好准备,等忌日一过,便即刻动身赶往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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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擦肩而过

    绝巅132_绝巅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三十二章 擦肩而过来自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四日后的清晨,水儿走出了水木医庄,着一身缟素,云髻盘起,戴着一朵白花,提着食盒缓缓向山上走去。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铁勒没有跟上去,站在医庄门口看着,片刻后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一名小头领,道:“山上都搜查过了么?”

    “回大统领,昨夜已搜查过,今日清晨末将又命弟兄们去搜了一遍,此刻还有三十强弓手,及二十名刀斧手尽皆藏在公子墓地左近,沿途还有十名强弓手,负责保护小夫人的安全。”

    “很好,王爷在信中提到,南部一带叛贼四起,世道不太平,我们须得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大意,若小夫人出了差错,你我人头顷刻落地!”

    铁勒点头,眉头稍稍舒展,脸上的忧色却依旧浓郁,泉州城中的混乱日甚一日,他在担心,如何安全的护送水儿返回云南。

    “大统领放心!小夫人待我等兄弟如亲人兄长,纵是拼却这条性命不要,也定保小夫人平安回到云南。”

    那小头领面色坚毅的说道,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钢刀。

    铁勒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看着昏暗的天空,道:“今夜早点歇息,明日黎明时分,我们启程去泉州港,吩咐众家弟兄,明日不得作蒙古人打扮,统统换上汉服,以掩人耳目方便出行。”

    “是!”

    小头领应了一声,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铁勒神色忧愁的回到房中,兀自在桌边坐下,闷闷的喝着清茶。

    半山腰的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一座矮矮的坟头孤零零的静默在那里,墓前有一面墓碑,写着“亡夫木氏松源之墓,妻水儿立。”

    水儿失魂落魄的来到墓前,无力的瘫坐在潮湿的泥地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两行清泪倏然而下。

    “木郎………”

    一声低低的呼唤,水儿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让那些藏在墓地左近山林中的蒙古汉子虎目通红,那哭声中的悲切之意,让他们心中难受,不由的暗自叹息不已。

    良久,哭声渐低,水儿倚着墓碑坐下,神色凄然,一样一样将食盒中祭品拿出来,很简单的几碟小菜,以及一只烤鸡,还有一壶酒。

    而在食盒底,还有一把短剑,水儿看着那只烤鸡,伸手拿出了短剑。

    山林中,有人低声惊呼道:“不好!小夫人不会又想自尽吧!”

    “呸!你个乌鸦嘴!!”

    不知何人低骂一声,那人便即闭了嘴,却是神色凝重的看着水儿的动作,低声道:“箭法最好的给我留意小夫人的动作,如有必要,纵是伤了她,也不能让她自尽!”

    “放心吧!”

    有人低低应了一声,强弓被拉开的铮然声悄然响起,一支被削断了箭镞的羽箭对准了水儿拿剑的手。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水儿并非是要自尽,皓腕翻转,短剑便即削向那只烤鸡,淡青色的剑光闪烁,一片片厚薄均匀的鸡肉便被剔了下来。

    剔完烤鸡,水儿放下剑,呢喃道:“木郎,你看到了吗?你教水儿的剑法,我已经学会了,你回来啊,我愿意天天为你切烤鸡……”

    说着话,水儿再度哭了起来,悲切的哭声回荡在墓地间,令人闻声肝肠寸断。

    山道尽头,寒漪一身白衣,形容憔悴,失魂落魄缓步而来。

    山林中,点点寒光闪烁,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然对准了她,若然有所异动,这山林中的数十弓手便顷刻让她魂断于此。

    水儿似乎察觉了寒漪的到来,回头神色漠然的看着她,道:“你来做什么?”说着话,已然起身,纤手握紧了一枚炎月金轮。

    “我…我来看看木…木公子。”

    寒漪嗫嚅着,神色凄然的看着水儿。

    水儿却是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冷声道:“不必了!木郎命丧你手,何必又来惺惺作态。”

    “姐姐…”

    寒漪轻声唤道,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说,木松源却是因为她的原因而遭遇海难,任何的解释与说辞,在事实面前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水儿不做声,只是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良久,才无力的说道:“你走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