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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60部分阅读

    跃跃欲试。

    正当头狼即将按捺不住时,君宝却是从薄雾中穿出,见得眼前的情形不由得一愣,旋即却是看到了被马群中木松源衣服的一角,当下长舒一口气,看着那恶狠狠看着自己的群狼,眉头微挑,纵身跃起,落在大黑马身旁,提一口真气,张口长啸一声。

    吼!

    这一声长啸,如狮吼龙吟,又如空谷惊雷,滚滚啸声激起狂风向四面把风席卷而去,狼群闻声而逃,眨眼便逃个干净。

    长啸罢,君宝敛气凝神,静听四方动静,确定狼群是真的不会再回来后,方才转身挤进马群之中,但见木松源面朝下趴在地上,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大黑马缓缓走了过来,用头蹭着木松源耷拉着的手臂,君宝见状,当下会心一笑,摸了摸黑马的脑袋,将木松源扶上马背,而后自己也骑了上去,轻轻一拍黑马的脖子,低声道:“乖马儿,送我们回去吧!”

    大黑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向前奔去,身后紧跟着数十匹健壮的骏马。

    朝阳升起,驱散薄雾,君宝却是惊愕的发现,黑马竟是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两侧的山坡上,有一顶顶帐篷,那是一群牧民。

    大黑马慢慢踱进谷中,仿佛一个骄傲的王一般昂首阔步缓步前行,口中发出一阵阵悠长的嘶鸣声。

    山坡的帐篷中有人闻声走了出来,有老有少,在看到君宝扶着木松源坐在马背上后,不由的面露惊骇之色,旋即尽皆跪伏于地不停的叩拜着,面上神色恭谨虔诚敬畏,嘴里说着一些君宝听不懂的话。

    虽然听不懂,但看他们的行为,君宝还是能大致猜的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些人应该是在说一切虔诚的祈祷之词。

    只是他虽能猜出这些人说的是什么,却是猜不透他们因何对自己叩拜。

    心中怀着疑惑,君宝翻身下马,将木松源扶着,让他靠在一块大石上,而后向山坡上走去,来到一位老者面前,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躬身行礼道:“老先生,请问这里可有医师,小和尚的朋友受了伤,需要医治!”

    那老者垂垂老矣,须发灰白,一张脸如同晒干的枣子一般,满是褶皱,闻声怯怯的抬头看着君宝,迟疑道:“天神是在问小老儿吗?小老儿达姆勒,不才略通岐黄之术,只是不知能否帮上天神的忙!”

    “天神?”

    君宝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靠在石头上陷入昏睡中的木松源,嘴角微掀,心中暗道他哪里像天神,若是被你们看到他昨日那副凶恶模样,那根本就是九幽炼狱里爬出来的恶罗刹嘛!

    心中如是想着,君宝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即干咳一声,伸手将达姆勒扶起来,笑道:“劳烦老先生去看看我的朋友吧!”

    “好!”

    达姆勒点头,快步朝着山坡下走去,走过大黑马身前时,却停住了脚步,躬身行礼,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而后怯怯的看着大黑马。

    大黑马轻嘶一声,晃了晃脑袋,达姆勒见状面露一丝喜色,再度躬身行礼后,小跑着来到大石旁,跪在木松源的身旁,虔诚的行礼之后,方才小心的伸手,搭在木松源的手腕之上,闭目探脉,片刻后睁眼道:“天神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之大病初愈,是以晕了过去,小老儿去熬些山参汤给天神服下,补补元气,想来很快就会好的。”

    “如此甚好!有劳老先生了!”

    君宝闻言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躬身冲达姆勒行礼。

    达姆勒却是连连摆手,“天神行此大礼,实在是折煞小老儿了!”而后回身冲山坡上招手,唤来几个壮年男子,小心的将木松源抬进一顶帐篷之中。

    大黑马走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君宝的手臂,旋即转身朝着山谷外走去。

    达姆勒见状,慌忙跪伏于地,恭敬的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君宝不解他为何这般,待得大黑马带着马群离去后,便即将达姆勒扶起,蹙眉问道:“老先生,您为何向一群野马叩拜,可是你族的风俗习惯?”

    达姆勒闻言笑着摇头,道:“天神有所不知,我们这谷中所居住的都是一族同胞,世代逐水草而居,漂泊不定,直到数年前我们被狼王逼的无路可走,准备与他玉石俱焚时,我们的族长却是遇到了一只天马,就是刚才天神所骑的那匹黑马,在那匹黑马的带领下,找到这片世外桃源,这片山谷终年气候温润,常年水草丰美,而且没有大黑马引路,根本找不到,是躲避狼王最好的地方,而正是因为这片山谷,我们这一族才不至于被狼王赶尽杀绝!从那以后,族长便下令,将天马奉为我们的保护神,天马降临,我们都需虔诚跪拜,求他庇佑。”

    “原来如此!”

    听罢他的话,君宝终于明白了为何达姆勒会称自己和木松源为天神。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头再来

    朝阳初升,金灿灿的阳光越过山岭,投射在山谷深处的那面小湖泊上,微风袭来,湖面上波光粼粼。

    木松源闭着眼躺在湖边的青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君宝缓步而来,一路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当他看到躺在刚刚躺在草地上的木松源时,轻输一口气,嘴角微掀,快步上前,张口道:“木公子,原来你在…”

    可是他未说完,木松源却是忽然伸手拿掉嘴里的草叶,轻声道:“嘘!别吵,风在跟我说话。”

    君宝愕然,想要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盘膝坐在不远处,闭目打坐。

    木松源躺了许久,忽然不耐烦的翻身坐起,瞪着君宝,不满道:“你每天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君宝睁开眼,笑看着木松源,“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谁都可以来啊,为何公子会认为是小和尚跟着你呢?怎么不是公子跟着小和尚?”

    闻言,木松源翻翻白眼,怒道:“是我先来的,好不好!你这和尚,何时学会狡辩了!”

    君宝咧嘴一笑,不再言语,只是抬头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轻声道:“这样好的天气,在这里睡大觉,岂不是浪费?”

    “我乐意,你管不着!”

    木松源瞪了君宝一眼,起身朝着远处的树林走去,却是没走多远,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谷口方向。

    一匹黑马忽然出现在谷口,而后一大群健壮的野马跟在黑马身后冲进了山谷,希律律嘶鸣着,一路直奔小湖泊而来。

    木松源眼前一亮,看着那直奔自己而来的大黑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嗒嗒嗒!

    大黑马奔至近前,围绕着木松源转着圈,低下头不断的蹭着他的手臂。

    木松源摸着大黑马脖子上顺滑的鬃毛,笑道:“哈哈,这几天去哪野了,整天不见你!”

    大黑马打了个响鼻,俯下头颅,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手掌,一幅讨好的模样。

    君宝走到近前,摸了摸大黑马,看着木松源笑道:“木公子,我们去赛马如何?”

    “不去!”

    木松源一口拒绝,有些意兴阑珊,可是大黑马却是轻轻咬着他的袖口,不停的晃动着,君宝见状,当下笑道:“你看,墨风都想去呢!”

    木松源似有些心动,轻抚着大黑马的脑袋,眯着眼看着君宝,沉默半晌,却是依然摇头,“不去。”

    君宝闻言眉头微蹙,旋即一脸戏谑道:“难道你怕自己会输,所以不敢跟我去?”

    此话一出,木松源登时面有怒色,微眯的眼睛中有一抹异色掠过,看着君宝冷声道:“我怕我要跟你比,你会输的太难看!”

    “没比过,你怎么知道我会输?不如我们手底下见真章,比上一番!你看如何!”

    君宝笑着,冲木松源微微挑眉,似乎是在挑衅。

    木松源眉头微皱,面上的些许怒色尽数敛去,再度恢复先前那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摇头冷冷道:“不去。”旋即转身,朝着谷中自己的帐篷走去。

    君宝看着他的背影,面有焦急之色,来到这世外桃源已经有十余天了,木松源伤愈之后,便彻底对所有的事情失去了兴趣,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在谷中游荡,失魂落魄,浑似一只孤魂野鬼一般。

    君宝担心,在这样下去,木松源会丧失锐气,彻底沦为一个山野村夫!在他眼里,木松源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因为无论过去多久,只要想起木松源,他脑海中浮起的总是那个抱着小女孩,血战群狼的少年侠客。

    眼前浮现一幕幕画面,君宝忽然低吼道:“你不应该这样!”旋即一纵身跃上大黑马,轻轻一拍黑马脖子,口中轻喝一声,“驾!”

    大黑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旋即撒开四蹄,风驰电掣朝着谷口冲出。

    木松源正自低着头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忽听身后马蹄声急,便即回头看去,却是看到君宝骑着大黑马疾驰而来,刹那便到身前,当下他便欲避开。

    君宝低喝一声,“你给我上马!”一探手,抓住木松源的衣领,口中轻喝一声,“嗨!”运力于臂,下一刻,木松源便腾空而起,落在旁边一匹枣红马的背上。

    “驾!”

    君宝口中吆喝一声,一挥衣袖,劲风击打在枣红马的臀上,枣红马嘶鸣一声,骤然加速,木松源吓了一跳,慌忙抱住枣红马的脖子,回头怒视着君宝,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让你就此沉沦下去!”

    君宝高声道,再度挥袖,听闻劲风声,枣红马嘶鸣不休,速度越发的快了,木松源不得不紧抱着马脖子,以使自己不至于坠马摔死!

    枣红马受惊,速度竟是比大黑马这个群马之王还要快上许多,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山谷,率领着群马,奔向大草原。

    风在急速的从耳边掠过,带起阵阵尖利的啸音,这种急速的奔行让木松源心中一阵没来由的舒畅,他忍不住高声长啸,没有了内力,他的啸声失去了以往那种雄浑之感,却是多了一丝歇斯底里犹如困兽一般的感觉。

    枣红马一路狂飙,木松源一路嘶吼,直至枣红马力尽,再也跑不动时,他的嗓子也哑了,翻身从枣红马背上跳下来,发狂一般向前跑去,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轰然向前扑出,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向前滑行了好远,这一撞可是不轻,他眉头紧皱面有苦色,直觉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一般,低声干咳着,嘴角隐现一缕殷红的血迹,挣扎良久却是无力站起来,索性跪坐于地,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唳!

    一只苍鹰伸展翅膀,在高空盘旋着,传来一声声尖利的鸣叫声。

    木松源出神的看着那只鹰,看了好久,直到那只鹰飞向天边,变成一个黑点,方才收回目光,而后手撑着湿软的草地,缓缓站了起来。

    君宝骑着黑马追了上来,到得近前,见他面色有些苍白,慌忙喝止黑马,急道:“木公子,你没事吧?!脸色怎的如此苍白!”说话,翻身下马便要上前来扶他。

    木松源一抬手,挡回君宝的手,翻翻白眼道:“你试试一路从山谷吼到这里,你会不会脸色发白!”

    君宝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木松源,却是忽然面有喜色,张口道:“木公子!你…”

    话未说完却是被木松源打断了,无奈笑道:“你可别说话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说罢,木松源背着手向前走去,哑着嗓子高声唱着那个游牧部族的民歌,君宝欣喜的跟在他身边,笑问道:“木公子,你打算何时开始?”

    木松源偏头看了他一眼,停止唱歌,哈哈大笑道:“我要重头再来!”说罢大踏步朝前走去。

    君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在不断扩大。他从雪寒漪处得知,木松源身负多项顶尖武学,就连少林寺传说中的金刚伏龙手印都记在心中,虽然而今散功了,可是他一直相信,只要木松源肯重新来过,很快就会成为武林顶尖的高手!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回布达拉宫

    看着那站在草原上,仰天高歌的身影,君宝不由的开怀大笑,依稀看见,曾经在南国渔港遇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侠客又回来了。

    第二日,君宝早早起床,迎着初升的朝阳做完早课,便去木松源的帐中寻他,却是进的帐中发现木松源并不在帐中,不由的有些疑惑,“这一大清早的,去哪了?”一边低声嘀咕着,他退出帐篷,站在帐前举目四顾,却并未在谷中看到木松源的身影,旋即转身朝着山谷深处的湖泊走去。

    信步来到湖边,君宝四下打量着,忽见木松源盘坐在湖边的一处草丛中正在练功,当下面露一丝微笑,心中暗喜,也不上前打搅,只是在远处寻了一处地方,盘膝坐下修习内功。

    木松源散功只是散去内力,而往昔学的那些武功都还在,只是没了内力相助,有些武功却是施展不出来了,就算施展出来,威力也远不如往昔。

    而今,他要重头修习内功,可是首要的难关就是,他的经脉俱断,虽然经过叶摩诃的治疗,断去的经脉已经恢复,可是毕竟受过伤,辛苦一早上凝聚起的一丝内力刚开始在经脉中流转,体内经脉便传来阵阵撕裂痛感。

    可是为了早日恢复内力,木松源也咬牙挺着,直到他实在受不了那种痛苦时,方才放弃,这一放弃,那一缕刚刚凝聚出来的内力便瞬间散去,归于无影。

    而更令他感到沮丧的是自从散功之后,他就发现丹田在日渐枯萎,还有那诡异的龙髓之力如一块顽石一般钉在丹田之中,仿似一粒铜豌豆,驱不走,扯不动,根本无法为自己所用,且还在不断吞噬自己辛苦凝聚出的内力。

    不过而今的他已经恢复自信,这些许挫折,他倒是坦然接受了,不曾有丝毫气馁,不断的尝试,不断的运功。

    一日下来,丹田中总算凝聚出一团内息,化为气旋,时时刻刻自主转动着,牵引着周身经脉之中丝丝缕缕的内息不断流转壮大。

    木松源的勤奋,君宝看在眼里,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以为盖世大侠正在一步步崛起,他相信,只要给木松源时间,那么未来,木松源绝对是江湖武林中傲视群雄的一代大侠。

    时间如流水,转眼半月过去,在这半月间木松源每天除了帮谷中的居民牧马放羊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湖边修习内功,十分的勤勉。

    这一天,木松源早早起床,将村中的牛羊赶到谷中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旋即便转身朝着湖边行去。

    君宝做完早课,眼见木松源朝湖边走去,当下便快步追了上去,笑问道:“木公子,这几日,看你勤勉用功,内功想必进境神速吧!”

    木松源闻言苦笑,偏头看了君宝一眼,摇头道:“我经脉俱断,现如今虽已恢复,可是每每运功到紧要关头,经脉之中便传来阵阵撕裂剧痛,令我无法继续运功,是以这十数日来,我的内功并无什么大的进展…”

    闻言,君宝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说道:“公子不必着急,受伤之后总有个恢复的过程不是,且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想必很快就会彻底恢复的!”

    木松源微微点头,闷头向湖边走去,在往日练功的地方盘膝坐下,闭目运功打坐。

    君宝也不打扰他,只是在远处盘膝坐下运功打坐,连日来,受他的感染,君宝这个不喜习武的人也变的勤快起来,每日都陪着他一起练功打坐。

    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日当正,木松源睁开眼,伸手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旋即爬起来,闷闷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君宝也适时醒了过来,起身追上来,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木松源沮丧的摇头,叹息一声,“唉,毫无进展,且一旦运功,经脉中的剧痛比往日更甚……”

    君宝闻言眉头微蹙,沉吟一瞬后说道:“这已经快一个月了,你的情况仍旧这般,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找找叶大师吧!兴许他有办法!”

    木松源顿住脚步,偏头蹙眉看着君宝,迟疑道:“你是说我们回布达拉宫?”

    君宝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玄正师兄之死,觉得其中暗藏隐情!我想等你病好之后,就回去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闻听他的打算,木松源眉头微挑,道:“你可知道无相出家前的俗世身份?”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