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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第18部分阅读

觉,原来都是云坤起了很久才见她懒洋洋睁开眼。这回他们换位置了。

    “要上班呀。”

    云坤的眼睛随着她转,实在舍不得她走。许如意过来,亲昵的在云坤腮边来个告别吻。其实,今天她要一大早去看守所接鬼头。这点小事不劳他分神,她瞒着没说。

    “我派车送你。”

    “不用。”她自得地比划个旋转的手势。如果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那些警察发现不对,势必加强蹲守。许如意留着后手呢,一旦苗头不对,她还得动用自己的本事。

    因为看守所在市郊,没有公交路线,许如意先回会所取了车。等她到看守所门口,鬼头已经垫着脚尖张望半天了。上车后,鬼头裂开嘴,含着哭腔叫了一声‘姐’。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许如意理解鬼头是好心,不论昏招歪招达到目的就好。

    “姐。你骂我一顿吧。”

    “当然要骂。你知道赔人家多少钱吗?我俩月工资没了。砸一辆意思意思就得了,败家!”这价钱还是冲何阿娇面子打了折扣的。

    鬼头听了,突然趴到操控台上嚎啕大哭。

    许如意觉出蹊跷,鬼头极少哭,就算哭也是为了骗人同情。但对着自己人,他犯不上使出这套。她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说完再哭!”

    鬼头抽抽噎噎抬起脸,涕泪交错的,“图哥出事了。”

    不出事能进看守所吗?许如意又扇他一掌,“丧气,少把这词挂嘴边。”可听完鬼头的叙述,许如意冷汗涔涔。

    鬼头想得简单,只要进看守所见上图哥一面这事就算齐活。实际上,他真的成功了,也拿到了想要的地址。问题是鬼头出来的前一夜,看守所里突然有人犯胃出血。鬼头听那个求救声特别象图哥,方向上也是关押阿图的位置,可惜他伸长了脖子都看不到那边。

    今天早晨办手续出看守所,鬼头听那些警察聊天说,连夜送往医院的疑犯有诈,犯病是假,逃跑是真。押送的警察当即开枪射击。鬼头怀疑那人就是图哥,他不知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哭丧着脸辩解,“我没瞎说八道,就问了地址。图哥还说谢谢我呢。姐,我真没说啥,我发誓。”

    “阿图死了?”许如意牙齿直打颤。

    “警察开枪了那还有的活?”

    许如意急了,劈头盖脸开始抽鬼头。鬼头捂着脑袋,哭喊道:“图哥也不跟我说清楚,他要是想跑,我可以掩护他呀。”

    “送哪医院了?”

    “我哪知道呀?”

    许如意哆嗦着拧开油门,“鬼头,你等着,等我抽死你的。”

    鬼头捂着脸,呜呜地哭,眼泪渗出他瘦骨嶙峋的指缝。

    走了一半路,许如意蓦然醒悟到这事应该先告知云坤。她和鬼头费劲巴拉找什么医院,找到了也见不着阿图。

    她掉头往云坤家开,到了附近,鬼头看出端倪,“姐,你要找云坤去?”

    “你闭嘴。”

    “姐,你停车,停车!”鬼头死命按住方向盘。

    “放手,想死啊?”

    “姐 ,我有话说。”

    “说!”她停靠在路边。

    “你不要搭理云坤了。”鬼头说:“你也跟曹晋安似的,出去躲躲吧。”

    “躲什么躲?云坤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没我谁帮他?”

    “曹晋安喜欢你,你以后跟着曹晋安混,不比云坤差。云坤这回肯定逃不过去,你陪着他只会倒霉。”

    “你这乌鸦嘴!”许如意不客气地又揍了鬼头一通。她现在已经将自己与云坤绑成一体,任何丧气话或是给她添堵的话一句也听不进。直打得鬼头缩成一团,她自己也气喘吁吁了,许如意停下手来。她翻开自己背包,钱包里的钱悉数掏出,“你拿上钱爱去哪去哪,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是替你想,姐。”

    “想个屁!你滚不滚?不滚是吧?”许如意下来拉开他那一侧的车门,扯着鬼头衣领要赶他。

    急得鬼头张嘴咬了她小臂一口。这是他开天辟地第一回进行反击,这也更让许如意火大,她抬起脚要踹,鬼头喊了一声,“云坤不死在警察手里也死在曹爷手里,你哪有本事救他?”

    许如意的脚定格在半空中,怔了一秒,她马上收回脚,急匆匆坐回驾驶座,锁紧车门,“说,一句不许漏。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曹品彰急急召儿子和戴小姐去棋牌室那天,鬼头也跟着他们到了门口。不过,负责守卫的人一横手将他挡在门外。鬼头很是无聊,围着棋牌室绕了一圈,那些人看他是陪着戴小姐母子来的也没轰赶。不经意间,鬼头发现后面墙上有个碎砖头垒起的小洞。他手欠的毛病又犯了,偷偷捻起几块,那一端碰巧是屋里。结果后半程曹品彰他们几个人的对话,鬼头听了七七八八。鬼头没兴趣管闲事,云坤爹爱死不死,小艾爱跑不跑。他截取的是关键信息:曹晋安杀人了。

    “姐,咱们捏着他曹晋安这点,以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曹晋安喜欢你,他跟我说了他要娶你。以后他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凭着这个制他,他肯定不敢炸毛。”鬼头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说到末尾,顶着被抽红的脸蛋使劲笑。

    “他娶我?”许如意莫名其妙。那大号儿童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呀?

    “是,是真的。”鬼头信誓旦旦。具体详情他没给许如意讲,他怕许如意心里膈应。那天,曹晋安喝得半醉,原话是:如意象何阿娇吧?象吧?象不象?太象了!

    鬼头恍若窥到这胖子的秘密,暗骂丫真是有病。

    “你闭嘴吧。”许如意呵斥他。她捡起那些散落得到处都是的钱,然后搁到鬼头手里,“你走吧,鬼头。我的事你帮不了我,也别给我添乱。”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瞧出来了吗?肉还得等等,得多炖一会。

    第58章 晋江独家发表

    鬼头看出许如意铁了心要跟着云坤,阻拦不成他也认了。好歹云坤有钱,即使真的完蛋,肯定会给如意姐留些傍身钱。他们总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许如意这么快的去而复返,云坤很奇怪。再瞧她身后蔫头耷脑的鬼头,云坤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坤,”许如意艰难开口,“阿图可能……我是说可能出事了。”她简单说了鬼头进看守所,以及后来听说的事。虽然她斟酌着用词,不敢说得肯定,仍是让云坤听得心惊,他怒气冲冲瞪着鬼头,吓得鬼头缩着脖子往许如意身后藏。

    许如意‘咕咚’跪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都怪我们,怪我们蠢。你不要生气,先想办法查清是不是阿图,送到哪家医院了。我和鬼头可以溜进去看他。”

    她这举动使得云坤发作不得,他转而扶起她,“如意,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多做多错,懂不懂?警察守在门口为的什么?是要随时拿我把柄。”

    “我们小心,我们什么也不做。”她马上保证。

    云坤立即给冯镜打电话,殊不知对方正在往云家来的路上。冯镜告诉云坤,因为昨夜栗图企图逃跑,看守所那里连夜调查。原来是有人混进去给栗图通风报信,“那人供认,是你派他通知栗图,他奶奶不行了,让他见最后一面。”

    云坤愕然,“莫须有的事!”

    “警察应该也快到了,你什么都不要讲,等我到。”

    这里电话尚未结束,大门那的门铃响了。警察将云坤又带至市局进行询问,这一走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回来。

    鬼头也伶俐多了,趁着许如意替云坤换衣服的功夫,端了饭菜送上来。他偷偷打量云坤,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怯意。

    “好了,你出去。”许如意轰他。她把筷子放到云坤手里,“你好歹吃一点,饿着肚子等会胃又疼。”

    “等等,”云坤叫住鬼头,他缓缓说了一家医院的名字,“你去盯着,阿图醒了马上通知我。”

    鬼头风一样往外冲。

    许如意不放心,跟着鬼头出来,她反复嘱咐那小子,千万不要再捅出篓子来。鬼头奔着戴罪立功一个劲点头。许如意回楼上时,恰巧见管家老余引着一个人进来。

    “许小姐,麻烦你告诉云先生一声,纪律师来了。”

    闻听纪律师来,云坤本已阴霾的脸色更加沉郁。纪律师跟他有约定,尽量电话联系少碰面。这也是云坤行事小心,极力掩盖钱庄的一步棋。不打招呼贸然登门,无疑是有麻烦了。

    “请他进来。”云坤放下刚刚喝了一口的汤。

    云坤的反应没逃过许如意眼睛,她明白定是有非常棘手的事。阿图不在,许如意想当然要替云坤分担。请纪律师进门之际,她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也留在门里。

    “你出去。”云坤不想她介入此事。

    她别过脸贴门而立,一副扎下根的态势。

    纪律师顾不上多出的这个人,他急匆匆到云坤面前,“阿坤,我儿媳妇和孙子被人绑架了。”

    话一出口,马上扭转了云坤的注意力,“什么?”

    “对方不要赎金,只有一个要求,要我举报你。”一看纪律师就是慌了神,不停顿地说下去,“他们给我两个小时,如果我不去马上撕票。”

    纪律师今年刚抱了孙子,一家人都为这小生命雀跃。用他来挟制忠厚顾家的纪律师,百发百中。

    刚喝下的汤梗在云坤喉间,桩桩蹊跷事都奔着他而来,仿佛一张无形的网瞄准他撒下,缠死他,勒死他。是谁?谁要置他于死地?

    凝神间,云坤蓦然惊觉,许如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她选择了背对纪律师的位置。一刹那,云坤读懂了她眼中的锋利——只要自己点头,她可以随时干掉对方。云坤默默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莫说他没有这个念头,即使有,纪律师从警察眼皮底下进来,他若是死了,无疑是给警方送上门去的罪证。况且,纪律师马上来他这里而不是踏进公安局的门,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纪叔叔,”云坤换了称呼,“你跟我爸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小孙子才半岁大,我实在……实在……”纪律师额头挂着汗珠,眼中也是泪光闪烁。

    “我明白,我都明白。”云坤点头,“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举报我,不必来通知。”

    “阿坤,我也是不得已。”纪律师太愧疚了。他与云邴楠是发小,忠心耿耿效力云家三十余年。临到老了做这种抉择,不啻于摧毁他大半生恪守的准则。应该说,曹品彰这招杀手锏足够毒辣。纪律师出面替云坤打理钱庄,他手中掌握的相当于云家的半壁江山,一旦他开口,云坤万劫不复。

    云坤抽出纸巾递到纪律师手里,“你今天踏进我家门,警察会马上查你。即便你不举报,我们也会有麻烦。”

    纪律师擦掉眼泪,“阿坤。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刚刚得知,警察摸到了钱庄撤离前的大厦,正在逐家查。按照他们这样,三四天,至多一周就能找到我们。”

    “他们又是怎么查到那儿的?”云坤大惑不解。

    “能知道你行踪的又有几个?左不是你贴身的几个人。”

    云坤喟叹一声,抚住眉心,他恍若看到大厦将倾的危局。

    “纪叔叔,是谁这么坚定地要置我于死地?”

    纪律师同样困惑,“我也想不出是谁?”

    旁边的许如意平静地望着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一言不发。

    云坤说:“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小艾。”

    云坤知道小艾没离开深州,云家发生这等大事,她连面也没露,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用纪律师威胁,非是亲近了解之人,不可能如此精确地掐准他们两人的软肋和命脉。但猜到小艾又如何?现如今警方盯得紧,他稍有动静,无异于加速溃败。

    纪律师瞟一眼墙上挂钟,时间流逝,他不能忽略小孙子的性命。“阿坤,我不能牵连我家人,但你,我也得保。我来是跟你商量,警察那里我有办法拖,我会替你争取两天时间。你尽快联系曹品彰,让他安排你出海。拖到周四早晨,我再……再……”他说不出那几个字。

    云坤觉得憋闷,起身踱到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大门外的路上。几个警察或插手,或抱肩而立,目光一致盯着云家的方向。估计纪律师的进入让他们心生疑问。云坤很容易分辨出,他们的人数比早晨又多了。

    云坤转回头问纪律师,“如果你举报了我,能保证你自己顺利脱身吗?”

    纪律师非常尴尬,涨红着脸不好意思答。

    “回答我,你有没有把握?”

    “差不多。”纪律师期期艾艾的,“我总有办法。”

    “那好。按你说的办,你举报我。”

    许如意‘腾’地站起来表示反对,云坤制止她不要出声,“纪叔叔,你全力保住你自己。我们两个不能都赔上。你在,我不致满盘皆输。”

    “明白了。”纪律师心有灵犀。他感激地鞠躬,“阿坤,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千万不要怪我。”

    “你走吧。”云坤摆摆手。

    纪律师又恭恭敬敬给云坤鞠了一躬,沧然离去。

    房间里静得宛如真空状态。云坤立于窗边,冷眼看着大门口。纪律师走到值守的警察面前,交谈几句后,他很快被带上警车驶离。余下的人神情激昂,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云坤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前一刻他还雄心万丈,勾勒美好前景;后一刻,距离铁窗两日之遥。他手扶窗框,宛如借一丝力似的撑着。许如意恍然觉得,他整个肩膀都塌了下来,再没了往日的气势。她过去,心疼地圈住他腰。

    “云坤,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是。”他岂止是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结局由不得他选。

    “我觉得……”许如意微笑着说:“或许这是一个契机,逼着你转变。如果沿着原来的路走下去又怎么样?你想有个孩子喊你爸爸,可你身体那么差,说不定小孩将来会不满。因为你不能陪他玩,不能陪他踢球。孩子都要把父亲当偶像的,就象你对云爸爸。”

    云坤颇为汗颜,他的手轻轻搭上她肩,“下面,你是不是还要说,你也不满意我的身体?”

    许如意反问:“你满意吗?”

    一时间,云坤无言以对。这回进看守所,导致他身体一泻千里的差。

    “考虑一下纪律师的建议。”许如意说:“如果有人要置你于死地,哪怕你进了监狱他们也不会罢休。你不死这事不会完结。”

    “让我静一静。”

    云坤来到放置云邴楠遗像的房间。他跪在蒲团上,久久凝望着照片上的父亲。自从赵自海死,他已经很久没来给父亲上香。香炉里面的灰不知被谁清理干净了,空空如也的它让云坤凝聚不起哀伤。就连几年来禅精竭虑的复仇也恍如上一世。

    他跪上前,摸着照片,“爸,你好吗?我很久没梦到你了。我还是不如你,你带了那么多兄弟,哪个都没有背后捅你一刀。再看我……”他无声地垂低头。

    许如意坐在门口,侧耳听着屋内云坤喃喃不停的低语。她眯起眼,伸出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紧后在空气中流畅地划出一道弧线。许久没做这个动作,她丝毫不见生疏,一抹冷笑,飘过她唇角。

    等到云坤再走出房间,面色比下午时舒缓许多。他对抱着膝盖枯坐在门口的许如意说:“来,帮我做件事。”

    云坤所说的事是遣散家中的佣人,一个不留,包括管家老余在内。众人听说这个消息纷纷表示,他们暂时不要工资,等云先生度过难关再说。

    云坤抬手,压住他们的七嘴八舌,“警察很快会来,与其仓促地让大家走,不如趁着我还在,从容一点的好。”

    众人还要再说,许如意依次把装钱的封袋分给他们,“大家散了吧,云坤心情不好,不要叫他难受了。”

    最后一个人走完,太阳已渐西斜,落日的余晖罩上周遭一切,也为空旷的云家增添了无言的静穆。

    云坤环顾了四周说:“干干净净。下面该轮到我了。”归根结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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