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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驴你好,秃驴再见!第10部分阅读

    端正,努力梳理脑海中的记忆。

    “在一起啊,就是一块儿吃饭……”

    “谁做?”

    “没谁做,外面吃的。”

    “噗。”柏岩喷,“好,好单调……”

    大川点头表示认同,又补充道,“还有,帮我查账什么的。”

    “没了吗?”柏岩有些不甘心。料太少啊料太少。

    大川最后再努力想了想,然后肯定地回答道:“除了十八禁的部分,真没有了。”

    谁要听全年龄向的部分啊!柏岩想掀桌子,这样也算“在一起”吗?

    见对面的人不打算公布十八禁的部分,已经无料可挖,他不满地说了句“去睡了”,爬起来就往房间走去。

    对面的大川嗯了一声,缓缓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和kev相处的片段。

    其实并不是只吃饭和查账那么多。只是此刻,他贪心地要把这些全部据为己有,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谁都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份……老是今天补昨天神马的很不好,于是今晚二更,就这样,嗯……

    ☆、峰回路转

    那个逃掉的贩毒集团首领,就是林寅亨。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之后江靳立刻明白,提供线报的人,一定是kev没错。

    半年来的贴身跟踪和线索搜集,足以让他给林寅亨致命一击。但林寅亨逃脱,kev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几乎是100,残余的爪牙想要解决掉单枪匹马的他并非无可能,就算线人有警察保护也不一定安全,更何况以kev的性格,十有八|九是隐藏在暗处,并不让警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说实话,去了之后能做什么,会发生什么危险情况,江靳心里没有谱。小孩不懂得保护自己,而江靳自己却根本不知道他的离开,等到事发之后才发现,这一点足以让他愧疚。因此他必须要来一趟,若他平安,就带他返回,若他有难,则想法营救。

    到普洱之后,江靳马上联系了当地警方,果然,kev只用电话联系警方提供线报,起先是提供了一些贩毒集团的人员材料,让警方相信线报的真实性,然后再告知详细的交易信息和交易地点,以及一些高层人物的真实身份,交易之时,他几乎是全程直播,因此警方顺利地找到了窝点,抓了个现行。但犯人落网之后,线报就完全消失了。联络用的电话也打不通。

    kev知不知道林寅亨没有被抓?他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多少?

    这两个问题,江靳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他找遍了普洱市周边小城镇的所有的旅馆、客栈和民宿,没有任何一个老板对kev有印象。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他根本没住在这些地方,或者他易容了。

    当然第二点纯属扯淡。

    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跟踪了。走在路上,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那种感觉非常强烈。

    频繁的调查kev,也许已经引起了林寅亨爪牙的注意。为了不让柏岩和大川受到威胁,他果断毁掉si卡,只用客栈的座机和他们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他低调地走遍了几个偏僻的村落和有人居住的深山,都没有找到kev的踪迹。那小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觉得自己找不到,林寅亨也未必能找到。加上最近一直都没有出什么凶杀案件,他推测,kev应该很安全。

    到普洱的第六天,爆出了消息,中缅边境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汽车翻倒落下悬崖,车上两人全部遇难,其中一个,就是之前贩毒案件的幕后首脑,林寅亨。

    江靳路过一个小饭馆,电视里正好在直播,他站在门口看完新闻,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林寅亨死了,kev就彻底没事了,等他知道了,应该很快就会和自己或者大川柏岩联系,然后回到n市。

    一切都将结束。

    人生给予的惊喜远远不止这些。当他赶回居住客栈,走过大堂的时候,在临窗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皙的巴掌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几个月没见又长长了遮住眼睛的头发,看他过来露出一脸笑——不是顽劣的kev又是谁呢?

    江靳喜极,上前拉过小孩就往自己怀里揉:“没事就好,臭小子,让我一顿好找。”

    相识二十来年,就连自己小的时候,江靳都从未对自己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可见这次是真的太过担心。于是kev任他揉搓了几下,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骄傲地说:“我厉害吧!”

    “厉害啊,单枪匹马就能把老狐狸搞得人仰马翻。”江靳由衷地赞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kev狡猾地眨着眼睛:“事发之后我就躲去邻县了,但这边的客栈老板被我收买啦。我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探听消息的时候,他说最近来了个人一直在找我,我猜到是你,马上就赶过来了。但我怕有人监视,不敢跟你联系。刚刚才看到消息说老狐狸死了,我就坐这儿等你了嘛。”

    江靳假装不善地眯着眼睛看他:“躲起来看我怎么找你,很有趣么?”

    kev笑嘻嘻地说:“是给你制造游山玩水的机会。”

    “那这么说起来,这两天跟着我的人是你?”

    “不然呢。”kev摊手,“其实我们俩都挺蠢的,老狐狸忙着逃命,不可能还有闲情逸致招呼我们。”

    “哈。”江靳失笑,“谨慎一点总没错的。虽然白跑了几天,但看在你毫发无损的份上,就像你说的,当游山玩水吧。”

    kev嘻嘻哈哈地过来搂着江靳的肩膀:“你肯定想柏哥哥想得要死呢。”

    江靳眉毛一挑:“你家那位,才真是想你想得差点没去寻死。”

    听到江靳提到大川,kev猛地瞪大双眼:“他还好吧?”

    “目前还行,不过你再不回去就不好说了。”江靳认真回答。

    身边的小孩马上拎起身边的行李推他:“快走快走,马上回家!”

    “哈哈哈哈……”江靳一边走一边笑得开心,“你总要等我退了房才行……”

    离开的车上,kev一反常态的很沉默,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但又不像是在欣赏景色。

    江靳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kev微微颤动了眼脸,神色有些默然。

    “李大川还是顾彬?”江靳凑近了些,言语间已然有些萧索的感觉。

    “哈,你的问题真犀利。”kev挺尴尬的胡乱挥了挥手,瞬间表情又变回了沉郁,“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江靳没有再问,气氛继续沉默。

    良久,kev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在知道老狐狸死了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你知道的,像是卸下了背负一生的十字架,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毫无遗憾地去死了。”

    “你很勇敢。”江靳怜爱地拍拍kev的头。

    “是吗……但那时候,我又很可耻地觉得很开心。因为……””kev垂下眼,盯着自己的膝盖,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靳猜到他的想法:“因为可以没有负担地和大川在一起了?”

    这句话灼伤了kev的心,他捂住脸,声音几不可闻:“嗯……”

    “人总是要从过去走出来的。新的生活并不意味着背叛。”江靳拉开他遮住眼睛的手,鼓励地看着他,“顾彬在天上,也会这样想的。”

    “真的?”kev的眼神,像小孩一样天真。

    江靳于是用哄小孩的温柔语气说道:“嗯,真的。”

    为了能早点到家,他们订了晚上的航班。到达n市机场的时候,已经凌晨。

    江靳决定直接开车去大川家把柏岩接回来,顺便把kev送过去。两人的si卡在云南都被销毁了,没来得及补办,于是默契地决定干脆给那两个家伙一个惊喜。

    江靳忍着困乏,开着车往大川家里赶。他想快一点到,因此开的不慢。

    那两人一定还在睡梦里。想到等下又会看到柏岩将醒未醒的样子,嘴角便不自觉泛起一丝笑。

    后座的kev却已经倒在一边睡得正香。

    梦里大川背着他走在一大片莹白的雪地里,他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大川哈出的热气,让整个梦都雾蒙蒙的。他正想让大川走快一点,却听见有人在急切地叫自己的名字。

    “kev,快醒醒。”

    是江靳的声音。kev艰难地睁开眼睛,问他:“到了么?”

    “没到。还没有进市区。”江靳的声音有点慌乱,“前面有减速带,但我的刹车好像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无法控制速度的车就从减速带上飞驰而过,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车内的两个人都险些被抛到车顶上。

    这下kev彻底醒了过来。

    “怎么办?”他焦急地问。

    “再往前有个工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拐角那里应该是放弃工业废料的地方。”江靳按下安全锁,“你把车窗摇下来。”

    kev依言照办。车速依然无法减慢,初冬寒冷的空气顿时侵入车内的空间,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心脏猛地收缩。

    比风还冷的是江靳的声音:“等我开到那里,你就跳窗。”

    “开什么玩笑!”kev咆哮,“我跳了,你怎么办?”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林寅亨的人干的。但我想他对我的命没有兴趣。”江靳紧张地握着方向盘,语气确是少见的强硬,“听我的话,准备跳车,跳完找个地方躲着,安全了再出来。”

    “我他妈就不跳怎么了!”kev急红了眼,大声地吼着。

    “让你跳你就跳!”江靳也急了,吼得比他大声,“咱们俩至少得有一个活着!”

    kev不做声了。

    车还在环城公路上急速行驶着,车灯的照射之下,隐隐能看到拐角就在眼前了。旁边有一个小山形状的阴影,仔细看,确实是一堆破烂的海绵泡沫之类的工业废料。

    “跳。”江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kev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抓住窗框,把身体伸出窗外。

    “快跳!”

    随着这一声大吼,kev从窗口跃出,落在了那堆废料上,小山一样的垃圾晃了几晃,终于抵挡不住冲击,洒落下来,掩住了他的身体。

    “该死,海绵里还有砖头……”kev躺在海绵泡沫堆里捂住被磕得生疼的后脑,终于不支,昏死了过去。

    几秒之后,急速行驶的q7躲闪不及,撞上了前方开来的一辆越野,“砰”地一声,金属机械断裂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在那声响之后,失控的车,终于能够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云南不熟对普洱不熟对贩|毒也不熟orz有任何问题欢迎大家提出来我来改。

    然后这是周六的二更……虽然时间上已经周日了……

    (爬上来调整了一些bug和背景交代的问题,不是伪更……抱头)

    ☆、困

    意识渐渐清醒,后脑处传来沉沉的钝痛,稍微活动一下,整个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

    kev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遮盖在身上的海绵泡沫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地上,露出了头顶鱼白色的天空。

    天要亮了,kev捂着头,跌跌撞撞地走在空无一人的环城公路上。雾气还未散尽,前方一片迷茫,昏迷之前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他艰难地敲了敲自己头,努力想要回忆一起来。

    “快跳!”

    他猛然记起江靳那一声大吼,以及迷糊之间听到的巨大的撞击声。

    江靳……江靳去哪里了?q7的刹车坏掉了,会不会滚下公路?会不会出什么车祸?

    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他踉跄着走去公路边茫然张望,没有看到任何汽车的残骸。

    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挪动得极其艰难,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行走的步伐,不知不觉中,居然走到了马路中间。

    “滴滴——”身后开来一辆货车,似乎是嫌他挡路了,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kev转过身,因为大雾,货车开着暖黄铯的车头灯,光线映入眼帘,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他用尽力气挥动了一下手,货车缓缓在他面前停下来,接着是开车门的声音,司机跳下车,扶住他,焦急地问:“小兄弟,没事吧?”

    他费力地摇摇头,张开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电话……”

    司机掏出手机递给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才从脑海中找出大川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大川还没睡醒,咬字有点模糊不清:“谁啊?”

    “大川……”kev只有力气喘气一般说出这两个字。

    此刻他的声音虚弱又模糊,但大川还是敏锐地分辨出来,声音立刻清醒了百倍:“嗯?kev吗?你现在在哪里?”

    kev咬牙,想要再说话,手机却被拿到一边,司机大着嗓门就对着那边喊开了:“喂喂,你的朋友在环城公路这边,他好像受伤了……啊,我把他送到医院……你直接过来……啊,不客气……”

    等司机跟大川交涉完毕,低头一看,奄奄一息的小兄弟已经晕倒了。

    再醒来时,就已经身在医院了。竭力睁开眼,眼前是大川那张因为焦急而皱成一团的脸。

    “你醒了?”大川见他能睁开眼睛了,凑上前来握住他的手。

    kev被手上的热度温暖着,顿时有了清醒的实感,他顾不得疼痛,紧皱着眉头急切地问:“江靳呢……”

    大川眼中浮起一层深切的疑惑:“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

    待kev艰难地把事情经过简要地讲了一遍,大川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真的川字。

    kev清楚地记得有撞击的声响,那么江靳的车一定撞到了什么,出了车祸。如果想伪造成车祸死亡,一定会把作案的车辆留在现场,让路人发现报警。但出事的路段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清理干净,连车带人全部不见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江靳还活着,林寅亨的人没有在现场看到kev,于是带走了江靳。目的很明确,他们想要kev自动出现,去交换江靳的命。

    思索良久,他问道:“如果真是林寅亨做的,他会把江靳关在哪里?”

    kev抬手捂住额头。刚刚一下子讲了很多话,几乎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体力,现在几乎完全无法思考。

    关起来……关在哪里……

    两年前的某些片段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额头顿时一阵剧痛,但同时,答案呼之欲出了。

    “城南,有个废旧的化工仓库……”

    江靳是在一阵刺鼻的工业气味中苏醒的。随着意识的清醒,胸口的痛感逐渐清晰,他试着动了动手脚,都捆着,紧紧的。尤其是左边的手臂,稍微一动,就引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肋骨裂开了一根,但没有断,脏器基本完好,左臂大概是脱臼了。脸上和手上有多处擦伤,根据头痛的程度,可能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不过,还好,没有死。

    他长舒一口气,却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江先生别来无恙?”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耳膜稍微有点不适感。看来外耳可能也有创伤。

    等等,这声音有些耳熟,淡定又爽朗,好像在哪儿听过……

    林寅亨。他还活着。

    这个念头让他猛地一惊,接着,一张带着笑意,一团和气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借着漏进来的晨光,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没错,就是林寅亨。

    江靳努力调整了一个略为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淡然回应道:“q7的安全气囊,性能不错。”

    “呵呵,江先生真是喜欢说笑。”林寅亨走得更近些,蹲□来,手掌按上他的协下,猛地用力,受伤的肋骨顿时爆发出撕裂般的疼痛,江靳紧皱眉头,咬着牙关,鼻尖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轻哼。

    “叶之乔在哪里?”脸上的笑意依旧,声音里却带了凶狠。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江靳强忍着疼痛,轻蔑地看了林寅亨一眼。

    “哈。”林寅亨反而笑得更开朗,他站起身来,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侧靠在墙角的江靳,“料到你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