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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27部分阅读

    ”她语气很平静,令他看不出她究竟是伪装的还是真不在乎,“出了那么大的事,倘若越不在她身边陪着,我想,斯漫是很难撑过去的。”

    “那你呢?”陈乔嗓音有些暗哑,“你忘记在订婚宴上,他们是怎么羞辱你的吗?”

    服务员上菜,容恩只是低着头,待到人都走远后,这才螓首,“怎么会,那是越自己的事,我何必为了那些不该我烦恼的事而伤神呢?”忙了半天,她早就饿了,拿起筷子便吃起饭来。

    见她这样,陈乔反而觉得轻松许多,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后,伸过去,落在容恩的手背上。

    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落在男人脸上。

    “恩恩,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时候,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从现在开始,你能重新看看我吗?不是以好朋友的身份,”陈乔语气诚挚,眼里的目光也分外柔和,“我知道,你和越曾经是多么刻骨铭心,可是……有些事毕竟早就过去了,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容恩将手抽回去,“陈乔,吃饭吧。”

    “恩恩!”

    “有些事过去了,我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陈乔,并不代表我结束了一段曾经,就要开始另一段新的,你明白吗?”

    陈乔阳光下的双眼明显黯淡下去,但是从容恩话中,他至少听出了希望,“恩恩,我不逼你,我会等你。”

    “陈乔……”他的执着,令她难安。

    “你不要说了,这是我最后的坚持。”陈乔强拉起嘴角,将容恩平时最喜欢的菜夹到她碗里,他的细心周到,于她,始终一如既往。

    斯漫的事,过去都快半个月了,可媒体却依旧死死咬住了不肯松口。有的报道说,她已经逃到了国外,有的则说,她自杀了,没有抢救过来,要么就是,她被哪个富豪给包养起来了……阎越偶尔会和容恩发几条短信,电话都很少打,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天色都晚了。

    容恩上了车,两人哪都没去,阎越只是摇下了车窗在那一根根地抽烟。

    “斯漫,没事了吗?”容恩率先打破沉寂。

    “她情绪很不好,”阎越左手撑着脑袋,似乎很疲倦的样子,“现在,我和她的经纪人轮流守着她。”

    容恩点下头,问完之后,便发现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双手插入兜内,阎越见她垂着头,便将烟头弹至窗外,“恩恩,这段日子对不起,不能好好陪你。”

    容恩心中始终有个疑问,之前不敢问,是怕伤了自己,她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松开之时,上面便留下个清晰的痕迹,“越,你对斯漫,是有感情的吧?”

    阎越茶色的瞳仁闪了下,眉头忽然拧起,“恩恩,你误会了。”

    “越,也许,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阎越某个方面和南夜爵很像,他若真对斯漫没有丁点感情,就不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将麻烦往自己身上揽,“当初,我和斯漫遇见时,我就应该知道,你们是早就认识的,而且,关系并不一般。”

    阎越没有说话,他和斯漫,那些有过的,他知道瞒不住容恩。

    她手指摸到那枚戒指,将它牢牢握住后,摊开阎越的手掌,将戒指放上去,“这个东西,你还是留着吧。”

    阎越咻地抬头,满面难以置信的神色,“恩恩,你……”

    “越,”容恩打断他的话,“第一次的订婚宴后,我们两个就已经走得很远了,这枚戒指第二次还是没能带到我手上,也许,真的是天意。”

    “恩恩,等我将斯漫安顿好后,我一定……”

    容恩握住他的手,让那枚戒指藏在他掌心,“越,这些日子,我想的真是很透彻,当初,在订婚宴后,我就知道你和斯漫的关系有多亲密,只是我当时只顾伤心,没有细细去想,也可以说,我不敢往深处去想。我们曾经的誓言多美好,那也都过去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斯漫……”

    阎越喉间哽住,他本想说,他和斯漫的开始只是逢场作戏,可如今,斯漫身败名裂,他可还开得了这个口?

    “所以,我们不要再死死抓住曾经不放手了,让自己活的好过些吧。”

    “恩恩。”阎越侧首,那张脸上,神情是那般痛苦。

    容恩靠在车窗边,羽睫轻垂,那种神色,就犹如凋零的罂粟般,虽然萧索,却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双手扣在一起,想了许久后,才揭开那道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疤,“况且,我怀过别人的孩子,还流过产,这样的我,怎么能像之前那样交给你?”

    “恩恩,”阎越嗓音轻颤,“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容恩突兀地拔高音调,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战栗,“你有过斯漫,当我在思念你的时候,你抱着别的女人,在想着如何向我报复,越,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初青涩的我们,爱情掺杂太多东西后,真的会变质。”

    “我不会放手,”阎越双眼通红,忽然用力握住容恩的双肩,“恩恩,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会放手!”

    容恩挣开,打开车门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手臂被扯回,阎越眼神焦虑,我承认,我和斯漫有过,恩恩,你原谅我这次,不会再有以后了。““越,是我觉得累了,这份感情,伤我至深,我再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她用力挣开,阎越刚要追上去,电话便响了,他本不想理睬,可又怕斯漫出事,只得停住脚步。

    容恩上楼后便将门关上,再跑回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屋内,脑子这回反而清醒了,她什么都不想,逼着自己赶快睡着。

    尽管这样,早上起来的时候,双眼还是红肿。

    阎越后来没有追上来,接到电话,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顶着一对熊猫眼上班,刚到公司,沈默就拿着皮尺让容恩张开双臂,“恩恩,告诉你个好消息。”

    “这是干嘛?”

    “做礼服啊,”沈默头也不抬,“有个盛大的房产会,到时候有很多大公司都会去,上次廖经理对我们的工作十分满意,创新公司也收到了邀请函呢,我和你说啊,里面都是建筑行业的佼佼者,肯定能拉到不少关系……”

    沈默喋喋不休,还将容恩的尺寸记下来,她忙拉住沈默的手,“别了,你们去吧。”

    “那哪行啊,你是我们的招牌。”

    容恩摇下头,“沈默,我不想去,那样的地方,肯定少不了爵式的人。”

    从她的话中,沈默便猜出她忌惮的是什么,“哎呀,我都打听好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那天的名单中有爵式,但南夜爵不会去,凑巧在同一天,他要去剪彩。”

    有时候,容恩不得不佩服她包打听的能力。

    沈默将她的尺寸记下来,又挨个去给别人量。

    心情,整天都是阴郁的。

    下班后,容恩特地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她不回去吃饭了。

    坐了好久的车才来到夜市,那儿的环境依旧是喧闹不已,忙碌的人群,摊主们各自吆喝的声音,组合成令人心神愉悦的交响曲。

    容恩在那家她和阎越先前常去的炒饭摊子前坐下来,她双手支起下巴,坐的,是老位子。

    狭窄的小道,忽然闯入一辆名贵跑车。

    南夜爵禁不住低咒,他真是脑子抽筋了,想抄小道,却七绕八绕来到这破地方,心情本就烦躁,再加上人流的拥挤,当即就将他的车子堵在路中间。

    他手肘撑在车窗上,深壑的眸子瞅向窗外,这儿,他似乎有点印象。

    目光扫过人群,陡的,便定在一张清瘦的脸上。!~!

    第一卷  第78 恶魔在身边

    容恩低着头,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子掳起在手臂上,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此时的她,正站在炸臭豆腐的摊子前,头以简单地束成马尾,同摊主正含笑说着什么。

    南夜爵抿起薄唇,那样的地方,他平时若是起过,定连头都不会抬下。

    可容恩却驻足在那,而且满面笑意,以往,他带她去摩天酒店的时候,都没有见她这么笑过,南夜爵现在才意识到,对于她,他当真是不够解。

    “姑娘,你好久没来了吧。”炸臭豆腐的阿婆年纪虽然大,记性却不错。

    “对呢,工作后就很少来了。”

    “呵呵,当初和你在一起的小伙子呢?我记得你们一个喜欢甜酱一个喜欢辣酱,一份臭豆腐总是弄成两种味道。”

    阎越说过,那是鸳鸯臭豆腐。

    “阿婆,您近来身体可好?”

    “好得很呢,喏,这是老一点的,吃着脆,你最喜欢的。”

    容恩给了钱,手里捧着臭豆腐准备回到炒房摊位前,她抬起头,嘴角的笑还维持着,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忽然就对上那双幽暗探究的眸子。

    她想过千万次有可能再遇上南夜爵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过,会在这。

    男人姿态高贵优雅,他慢慢噙起笑,左手摘下茶色眼镜,那双狭长魅惑的眸子便直勾勾盯在容恩身上,笑意蔓延,她却从中看到了兴味。那种感觉,就同他们初次见面时,南夜爵将钱塞入她领口中一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容恩双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塑料盒,她有种不安,好像她的生活,即将同这塑料盒子一般,手指茎用力就能掐破了。

    南夜爵食指在车门外轻敲几下,忽然解开安全嘉宾,准备下车。

    容恩禁不住退后了一步,男人因她这动作而显得越以惊异,发她之前的表现来看,看见到他,她神情应该是雀跃万份,而不是惊恐。

    对,南夜爵自认没有看错,他在她眼中,居然看见了慌乱。

    “嘀  嘀  嘀-----”身后,传不电动三轮车狂按喇叭的声音,南夜爵回头,这才发现后面堵了一大排,他收回即将落地的双腿,拍档,将车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路边。

    再回来时,人群中哪还有容恩的影子,原先站的地方,那盒臭豆腐打翻在地,被来来往往的行人践踏的不成样子。

    周边依旧喧闹,南夜爵望向四侧,当真同大海里捞针一样,找不见人影。

    他站在路中央,尽管太阳早已落山可这个时候的气温依旧烫的像是热锅一样,出入这儿的没有人同南夜爵那般身份高贵,所以,当周围的人都在汗流浃背时,他站在那,便显得越发突兀,格格不入。他神情讳莫若深,容恩的行为,却至少让他肯定了一点,她在怕他,在躲他,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一点时间,人便跑没影了。

    碎青砖铺成的弄堂内,容恩缩在角落里,她看见南夜爵站在桥头,翻出手机正在讲着什么,她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就连后背都惊出了身冷汗,白衬衫湿漉漉地内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说完电话,南夜爵将手机的盖子开了合,合了开,站在那也不走。出神似的盯着那张他和容恩曾经坐过的桌子,尔后,便做了个令人吃惊万份的举动。

    他意然走了过去,不顾环境的脏乱,还坐了下去。

    容恩甚至能清晰看到,悬在南夜爵头顶的那盏白炽灯,赤裸的最线早已老化,却依旧卖力的工作。

    容恩怕留在这会再生枝节,便退了回去,幸好她对这儿熟悉,穿过小道就来到步行街,走了没多久,就坐上了公交。

    由于早过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她推开窗子,晚风吹入空调车内,凉意入骨。

    心,到这时都还在剧烈跳动着,容恩说不清那种不安是从哪来的,她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那只是巧遇罢了,他松手这么久了,身边新欢不断,哪还顾得上她这个早就被踹到一边的人。

    没过几天,沈默为他们量身定做了礼服便送来了,每人的颜色款式都不同,给容恩准备的,是一套白色为主的长款礼服。

    “哇塞,沈默,你这次可真是大手笔了。”苏伦将自己的衣服摊放在办公桌上,玫红的颜色,夺目而不艳俗。

    “那是当然,”沈默洋洋得意,“恩恩,我觉得你穿白色最合适不过,这礼服可是最花费时意见的”

    她将给容恩准备的礼服抚平后展放于桌面,虽是白色为主,但胸前和腹部部分均用淡紫色勾勒,手工绣制的紫罗兰加上下面开叉至大腿根部的裙摆,尽管设想,就已经能猜出穿在身上时的妖娆了。

    “沈默,只是个宴会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砸钱吧?”

    “恩恩,我告诉你啊,”沈默压低嗓音,“以后这种机会还很多呢,几套礼服算什么,再说我有熟人,能打折,不贵的”

    “噢-----”旁边的苏伦故意拉长语调,“我说怎么这么大方了,要不,首包饰啥的你也给我们配齐全了?”

    “那可不行  ,要我小命啊,”沈默摆摆手,“我只准备礼服,其余的嘛,自个解决,要不工资里面扣也成。”

    “小样!”苏伦和容恩异口同声,各自拿着礼服回到座位上去。

    为了搭配,三人下班后结伴去了商场,容恩身材高挑,从未穿过高跟鞋,可是沈默坚持,说他不穿简直就是浪费了,最后,她先了双纯白色的,细长的尖跟,足有7、8公分,但穿上果真好看极了。

    首饰的话,苏伦提议可以租用,由于时间晚了。,就想改天商量,便各自回家了。

    房产会,是在白沙市新开发的富人区举行,里面都是奢华的联体别墅,至尊享受,就连空气中,都仿佛漾着种香槟百合的味道。

    容恩打车赶去时,沈默和苏伦早就在那等着,一见她过来,便双眼放亮,“哇塞,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身边藏着位仙女?”

    容恩站在门口,却颇觉不习惯,她黑亮的发丝挽成髻,更衬出脸的精致与小巧,那套礼服穿在身上时才能凸显出玲珑,因为白色较透,所以胸前和腹部以下的地方便多了那些精心的设计,“怎么了,是不是很奇怪?”

    “怎么会,”沈默靠上前来,目光移至她胸前时,双眼几乎能冒出光来,“天哪,这个系列的东西死贵,上头的一颗钻石能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容恩,你原来是富婆啊。”

    这个胸针是南夜爵送的,当时被她踩坏后,她拿去店里修复,之后,就放在那一直没有拿出来。昨晚想起它和礼服颜色比较搭配,这才第一次佩戴,“这是我租的。”

    “真的?”沈默不信,“哪里能租来,恩恩你”

    “瞧你话多和,”苏伦拽住她的胳膊,“马上就要开始了,轩傲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噢,对。”

    容恩跟在后面,若要说这是场房交会,还不如说是大型酒会,跨入正厅时,她才知道沈默的准备并不是多此一举,里头大多是商界名流,就连政界干都有出席,偌大的厅内,已经站满了人,容恩要子杯红酒便站在角落中,这样绚烂的舞台,她从来不合适。

    率先上台讲话的是廖经理,厅内也逐渐安静下来,容恩站在地方离阳台比较近,再加上现场人多,她索性就移步来到阳台上,声音隔着珠帘,还是能穿入她耳中。

    掌声如鸣,尔后的说话声便有些熟悉,容恩侧靠在阳台的罗马柱上,回头时,就见裴琅站在台上讲话,满面春风的样子。现在的他,意气风发,字字铿锵,同先前她所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人,果然是要靠包装的,他身后所有的光环,也注定他不能如南夜爵那般恣妄为。

    容恩转过身去,双手趴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别墅花园内的喷泉溅出的水花有二楼那么高,旁边又以翠竹环,再加上晚间的灯光渲染,真是美轮美奂。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容恩刚扭过头,就见男人凑近的俊脸压在她面前,她吓得脸色微变,却还是礼貌开口,“裴公子。”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裴琅。”男人将手里的酒杯举向容恩,在她杯沿轻碰下,容恩收起脸上的僵硬,意思下,轻啜一口。

    “在这,可以认识很多人,呆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客户。”

    容恩眉心跳了下,环顾四周,哪家不是鼎鼎有名的公司,沈默说是因为廖经理对他们工程很满意,可,尽管这样,这种场合下,也应该挨不到创新公司。

    裴琅瞅出她眼里的犹疑,便笑了笑,“不打不相识,这次,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罪的。”

    容恩顿悟,嘴角轻扬,“让裴公子费心了。”她不禁正视身前的裴琅,这样骄傲的男人,竟当着她的面说出赔罪三字,当晚在会所内的那股子根辣劲,容恩可是记忆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