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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13部分阅读

    喃喃地道:“两年前的今天我们认识了,昨天我在街上看到它们,突然想买下来,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那他怎么说?”欢馨低低地追问了一句,可是又觉得自己傻得可以,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自己早已明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时,女孩突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分不清是悲伤还是嘲讽:“你也知道的,像他们那样的身份是不可以和一个中国人结婚的!“

    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事情的结果,但是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欢馨的身体不由一震!郁臻雪是这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欢馨踟蹰着走近女孩,轻轻将她搂进怀里,看似在安慰对方,其实她同样希翼从臻雪身上汲取一些勇气。

    “臻雪,想过回国吗?”欢馨对着怀里默默流泪的人问道。

    郁臻雪吸吸鼻子,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天边:“想过,但是我回不去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几天。每次他出任务,我都会整夜整夜睡不着,就怕明天一开门就收到他的阵亡通知书!”

    说着,郁臻雪挣开欢馨拥着她的双手走到桌前的那束玫瑰前停下,轻轻抚摸着那娇艳的花瓣,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你知道吗?这一段日子费利克斯家里一直给他安排各式各样的相亲会,多得我都快麻木了!”

    欢馨看着郁臻雪在阳光下有些蓬松的黑发,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的女孩似乎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留意欢馨的神色变化。

    她将头靠在窗棱上,话锋一转,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微笑:“费利克斯每次去相亲回来,我就故意和他怄气。其实我也知道那不是他的错,因为十次里总有那么几次是推不掉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害怕有一天他真的不再回来了!因此非要看着他为我着急,听着他低声细语地哄我,心里才觉得踏实点!”

    说话间,她调转视线直直地看向欢馨,漆黑的眼眸里闪动耀眼的光芒:“我就算回去也不会再是以前的我了,因为我把心落在了这里。所以——即使我们最终不能在一起,我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现在——我只想和他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

    说到最后,泪水已经爬满了女孩的脸颊,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唇边那抹幸福的微笑。

    love you not becaewho you are, but becaewho iwhen iwith you。(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欢馨凝视着眼前那个倔强的背影,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这句话。

    她感觉眼前逐渐模糊成一片,耳边却响起自己微微的叹息声:“臻雪,你是个傻瓜!”

    郁臻雪听罢再次哭着笑出声来,反问道:“欢馨,你就不傻吗?”

    两人同时一愣,对视的眼里渐渐浮起惺惺相惜的神色,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好了!开工了!” 郁臻雪狠狠抹了一把脸,拍拍欢馨的肩膀,又恢复了那风风火火的样子。

    见她转身要出去,欢馨突然喊住了她,握了握拳头,说道:“jt becae one doesn't love you the wayyou want the to, does't an they don“t love you with all they have!”

    郁臻雪转过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今天诊所里的病人不多,这里本来就有一个受聘的全科医生,再加上欢馨和费利克斯,因此一整天下来她也就处理了两个割伤、三个骨折的病人,不过似曾相识的熟悉环境让她感觉充实了不少。

    5点准时下班,欢馨踏着夕阳的余辉往家里赶,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回响着早上郁臻雪的话,一会儿又是曼菲斯德脸,乱哄哄的,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不知不觉,家已遥遥在望,欢馨长吐了一口气,拍拍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准备回家。

    突然,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小楼前。

    保时捷车在二战时可是赫赫有名,不仅因为他的创始人——费迪南德·波尔舍博士帮助希特勒设计研制了vw 82型越野车(kubelwan,著名的“桶车”)和vw 166型两栖越野车(schwiwan),广泛装备德军。同时还参与了vk4501(p)和vk4502(p)重型坦克的研制,前者成为了“斐迪南”/“象”式坦克歼击车的基础,后者的炮塔在一些“虎王”重型坦克上可以见到。而且他设计的“大众”轿车成为了后来风靡全球的大众甲壳虫轿车的前身。

    因此看到这辆后世保时捷的老祖宗时,欢馨不觉驻足好奇地打量起来。

    这时轿车门开了,曼菲斯德低头跨了出来,似乎轿车里还有其他人,他便站在车门边微笑着向里面的人告别。

    正当他要关上车门时,里面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挡住了男人关门的动作,随即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淑女套装,戴着贝雷帽,半垂的黑色薄纱遮住了侧面的容颜,但是隐隐约约间还能感觉出女子姣好的面容。

    欢馨站在街对面,心里突觉一沉,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不由紧了紧。

    只见那女孩拉着曼菲斯德笑语呢哝,亲密的样子刺痛了欢馨的双眼。

    这时,曼菲斯德似乎摇着头拒绝对方的什么请求,女孩却不依地撅起了嘴,继续撒娇般说着什么。

    不久,曼菲斯德脸上现出隐忍的神情,最后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在她颊边轻轻碰了碰。

    那女孩显然不满意男人的敷衍,点起脚尖在他唇上重重一吻才娇笑着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这一幕全部落入欢馨的眼里,她只感觉心被揪得一阵生疼,踉跄着退后几步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望着那个英姿勃勃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感觉竟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一卷  87陪我漫舞回旋(4)

    夜色带着决绝降临大地,欢馨抬起冻得麻木的脸看看暗沉的天空,这才挪动僵硬的双脚朝小楼的方向走去。因为除了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进了门,刚被房间里的暖意包容,下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随即耳边传来曼菲斯德关切的话语:“欢馨,回来啦!今天过得怎么样?”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欢馨只感觉心里堵得发慌,她固执地低着头,压抑心中的烦躁,淡淡地说:“还行,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说着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径直绕过那高大的身躯匆匆上了楼。

    似乎感觉出欢馨情绪里的异样,曼菲斯德笑眯眯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淡淡的疑惑,刚要出声,那个纤细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晚饭后,神情泱泱的欢馨回到卧室,洗了一个热水澡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在梳妆台前坐下,她随手拉开右边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里面只有一样首饰——就是曼菲斯德送给她的项链。

    拈起链子,让镶着蓝宝石的项坠在柔和的灯光里缓缓摇摆。欢馨随意地将下巴枕在手臂上,随着项坠的摆动,仿佛感觉时光也在倒流。

    战场上的相视而笑、集中营里的义无反顾、柏林街头的相依相偎……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此刻,欢馨心里不知怎么就感觉从没有过的安定和放松!

    好傻呀,欢馨!女孩默默自语。其实她和他只要活在这一刻就好,认真地感受现在的真实就好!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爱折腾了呢?会怀念往昔,会梦想未来,会突然间对现在不很满意。这样的折磨,最终会让彼此都困顿在此种时空错乱的得失矛盾中,万劫不复。

    抬起头,她不由对着镜子里看上去有些萎靡的女孩吐了吐舌头,用手将脸颊使劲往两边一拉,形成一个弧度。

    那变形的脸蛋儿虽然滑稽可笑,但是却让欢馨十分满意,她要让自己笑,因为她忽然之间明白——在这个扭曲的时代,没有谁能够或者应该负担起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你不能微笑着拥抱生活,那么就只有在痛苦中等待毁灭。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欢馨调整了一下情绪,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应道:“请进!”

    随即,曼菲斯德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令人悸动的熟悉感。

    走到欢馨身后,他放下杯子,弯腰从镜子里看着女孩,和煦的笑容一直暖到心里:“欢馨,晚饭吃那么少?累了吧!我给你端了些牛奶来!”

    欢馨笑着转过身,撒娇般用手搂住男人的腰,偎进他怀里蹭了蹭,说道:“不饿!不想吃!”

    曼菲斯德将欢馨抱起,转了个角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欢馨索性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可以更舒服地靠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

    男人眉宇间笼着柔和的光芒,端起杯子凑到欢馨嘴边,没有开口,却只是看着她笑,霸道□之中带着宠溺和坚持。

    欢馨只觉心底一颤,恍若春风拂过,暖暖地吹散了此前的种种不甘和忧虑。

    一杯牛奶就这么下了肚,欢馨氤氲的眸子里荡起清浅的笑意:“曼斯,你会把我宠坏的!”

    曼菲斯德埋首在欢馨的颈边,深深吸了口女孩身上淡淡的幽香,磁性的嗓音中透出喜悦:“我愿意把你变‘坏’!”

    柔软的唇擦过欢馨珍珠般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让她从身体深处发出颤栗。

    她扬起眸,一眼望进那一泓深潭之中,声音也变得有些发抖:“曼斯,如果有一天——你将离开我,请不要让我成为最后才知道的那一个!”

    曼菲斯德一刹不刹地看着欢馨,灼灼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脸上却变得异常严肃:“馨,那是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突然,欢馨感觉手上一暖,低头才发觉他已经抓住自己的手。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那抹温柔,心弦被轻微地扯动着:“好!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话音未落,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就覆了上来,热烈的吻迅猛地夺去了她的呼吸,纠缠着彼此的唇齿。

    男人灵活的舌尖舔上她绯红的耳垂,如潮水般的快感随着对方的动作一波一波注入她的身体。

    “说你要我!!” 沙哑的声音带着拨动心弦的性感,撩拨着欢馨所有的感官。

    她情不自禁勾住曼菲斯德优美的颈项,发出动情的娇吟:“爱我!我最心爱的人!”……

    第一卷  88天使的愤怒(1)

    日子总在不经意间从指尖溜走,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但是欢馨在异世的第一个节日注定只能形单影只了。

    不过还好有了费利克斯诊所的工作分去了她一半的注意力,再加上那晚以后欢馨想通了好些道理,便也不觉得怎么失落了!

    由于她主动申请了圣诞节值班,好让费利克斯和臻雪过二人世界,所以费利克斯便提前补了几天的假期给她。

    中午时分,欢馨正在厨房忙碌,老远就听见汽车喇叭和开门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擦拭油腻腻的双手急忙奔出厨房,正和刚进门的曼菲斯德撞了个满怀!

    “今天这么早?”欢馨抬起弯成月牙状的美眸问道。

    曼菲斯德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笑着说:“晚上有个化妆舞会,想不想去”

    “真的?”女孩兴奋地叫起来,可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瘪嘴,“可我不会跳舞!”

    曼菲斯德一怔,突然笑意从眼底荡漾开,迅速蔓延到整个脸部:“原来你这个大医生总算也有不会的时候!”

    “是呀!是呀!谁像你,什么贵族出身,这些当然难不倒你!”欢馨佯装恼怒地斜睨着笑得一脸j猾的男人。

    曼菲斯德无奈地摇摇头,二话不说拉起她就朝楼上走去。

    欢馨毫无思想准备,连忙叫道:“曼斯,去哪里?我手上都是油!”

    “给你上舞蹈课!”男人头也不回地拽着欢馨上了楼。

    前进(或后退)、横移、并脚三步构成一个基本旋回,回旋再回旋。欢馨穿着曼菲斯德不知从哪变出来的高跟鞋,在书房里伴随着多瑙河之波的舞曲不断旋转着。

    前世里,她玩乐器还行,就是在舞蹈方面毫无天份,别说交谊舞,就是一般的蹦迪,她都不参与。现在,欢馨却穿着足有十公分高、跟细得好像筷子似的鞋,跟着曼菲斯德学跳华尔兹,真是应了那句歇后语:麻袋绣花------底子差。

    尽管男人舞技高超,教导有方,但是碰到欢馨这个舞痴,他也只能仰天长叹。可偏偏男人还是个认死理的,继续发扬红军长征的大无畏精神,硬是拉着她跳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欢馨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被高跟鞋折磨得麻木了,曼菲斯德这个严厉的老师才善心大发地允许她休息一会儿。

    “我快不行了!”欢馨长出一口气,毫无淑女形象地往地毯上一坐,脱下鞋子,一边揉着发痛的双脚,一边抱怨道,“曼斯,你这高跟鞋是不是特意用来折腾人的?”

    曼菲斯德好笑地从地上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轻柔地按摩着女孩酸痛的小腿,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真是好心没好报!”

    看着男人专注的表情,欢馨眼里涌起爱恋,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曼斯,你这里怎么有高跟鞋?莫非——是你的红颜知己的!”她凑过去,调皮地与曼菲斯德对视,促狭地问道。

    曼菲斯德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欢馨,欢馨被看得心里发怵,正要退回去,冷不防让男人在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第一卷  89天使的愤怒(2)

    “少瞎猜,那是我母亲的,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穿就……”曼菲斯德直起腰,将欢馨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擦着她头顶的发旋,沉声说。

    欢馨心里猛的一揪,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脊背,试图安慰对方。

    曼菲斯德似乎感觉出欢馨的意图,轻笑出声,深邃的眼眸里漾起令人目眩的光彩:“我没事!谢谢你!”

    欢馨像小猫般柔顺地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毛茸茸的头发蹭的男人的脖子一阵酥/痒。

    “好了,我们继续吧!”

    曼菲斯德话音未落就换来欢馨一阵哀嚎,她揉着发痛的双脚,可怜兮兮地看着对面的人,那神情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男人不由一阵好笑,望着欢馨湿漉漉的眼睛里流露出讨饶的神情,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说:“唉!好吧!晚上你可别怪我带你去做树桩!”

    欢馨听罢立即发出由衷的欢呼,搂着曼菲斯德的脖子亲了一口,刚要放开,却被男人一个旋转圈进怀里,带着戏谑道:“这样就想我放过你?太没诚意了!~”

    欢馨睁着大大的眼睛就要发问,曼菲斯德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下子捕捉住了她的红唇,灵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欢馨只觉一阵晕眩,微阖上眼眸,耳边听到的是他急切的喘息,然后感觉到他猛然收拢的健臂。这一刻,身体很诚实地告诉自己,她也是如此渴望着他的……

    热烈的吻悠长而缠绵,分开的两人依旧依偎着坐在地毯上,急促的呼吸慢慢趋于平缓,谁也没有开口欲望。

    “这样真好!”良久,欢馨才靠在曼菲斯德怀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好在哪里?”曼菲斯德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语气里布满淡淡的笑意。

    欢馨歪着头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曼菲斯德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答案。

    “曼斯,我唱首歌歌给你听,是我家乡的歌!”欢馨突然提议。

    “好呀!”曼菲斯德饶有兴味地坐直了身子,带着期待看着欢馨。

    欢馨微微一笑,举目四望,因为她知道书房里有一架钢琴,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弹过。其实欢馨的钢琴弹得很不错,只是在母亲去世后她就很少弹了。前世,欢馨对这种乐器中的王者到并不怎么专注,也许和做医学实验比起来,她更喜欢后者,当时会去学它完全是应了母亲的要求,不过今天让她又有了弹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