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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意锋芒第20部分阅读

    拔杨柳的鲁智深。

    “打架,又怎么少得了我?”

    董人雄与唐生离相视一笑,七个月后,他们再度并肩作战。

    “红颜,随我染血吧。”

    唐生离面容坚毅,神色肃杀,右手浮空伸出。

    一柄似乎燃着森森火焰的赤色长剑,自远处翩然飞来。

    (本周必定恢复两更的状态,虽然也只多两千字···)

    第二卷 一露锋芒天下白 第五十四章 棋高一着

    更新时间:2010-12-15

    一场名利,一世沉沦;一柄红颜,一倾江湖。

    久经岁月的古剑准确地落入唐生离手中,赤色的剑身跳动,仿若沉睡多年的老人重新焕发生机。

    何清秋与刘望山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巍峨剑意,如泰山压顶,如风沙漫天,同时想起了一个名字,一场传说。

    刘望山仿佛第一次遇见唐生离一般对他重新审视,良久才喃喃道:“原来你的唐,是这个唐……”

    何清秋的脸色也有几许无奈,叹道:“看来少爷惹上你,真的是错了。”

    生在他们这个年代,可以不知道紫禁城风波,也可以不知道剑帝的名号,但却不能不知道有一柄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不在任何排行榜上的赤剑红颜,尽管这名剑客在江湖上并不活跃,早早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但他留下来的战绩是惊人的,与藏龙榜上前十有八次交手,无一败绩。而这名剑客,正是姓唐。

    别墅内觉得形势不妙正打算入场帮手的姜渔樵停下了脚步,摸了摸胡子拉碴的粗糙下巴,想起自己父亲曾对自己百般描述过的那位祖师爷的风采,五大三粗的汉子屹立在雕刻精细的大门前,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有什么感情要比苦寻多年的事情终于得偿所愿时要来得更为热烈,姜渔樵继承父亲遗志来荆安市蛰伏多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啊,七个月后,那个不长进的唐生离终于手执长剑大杀四方,剑帝之名从此重出江湖。他转回身走到瞪大眼睛看着超出常人理解范畴场景的刘青画身边,发自内心地微笑:“放心吧,他已经不会输了。”

    随着红颜出现的还有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剑僮小布,矮小的身躯紧紧跟随在唐生离身后,与董人雄一起三人形成一条直线面对着两个深藏不露的老辈。

    刘望山对红颜的惊诧已经消逝,眯起双眼扯起满脸的皱纹:“以多打少,对你来说倒是个有利的法子。”

    何清秋不动声色地暗示着让何家的下人护送着家主何清源离开到安全的地方,不确定形势的情况下就算对自己再有信心老家伙也总是习惯选择稳妥路线。瞧着这一切的唐生离嘴角拉起一道嘲讽的弧度,语调前所未有地居高临下,仿佛两名绝顶高手根本不在他眼内:

    “谁说我要以多欺少了?红颜从来都只习惯一剑敌众生的战斗方式,我又怎么敢辱没剑帝的名头?你们两个的对手只有我而已。”唐生离将红颜在手中挽出一圈赤华,一脚将身边不省人事的何迦南踢飞到台下,作出部署:“小布,替我保护好蔓纱,就算是你死也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然后把何远鹭控制起来,这个人不能逃走;至于人雄,你的战场不在这里,这个时候我想张小路应该已经联合万历里应外合在对刀盟发起总攻了吧,你去城东援手他们,我要今天过后,何家从此不敢再过江南!”

    “有把握?”董人雄扭头看着气定神闲的唐生离,简短问道。

    “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吗?”唐生离笑着不答反问,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董人雄弄了弄让他并不适应的长发,从怀里摸出两根烟杆,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手上捏的是稀世珍宝,他将一根递给唐生离,“祁连山那破地方荒凉,这是我瞒着那老和尚自己磨的烟草,就两根了,等打完这场战役,咱一起抽,今天非要把你这个抽烟的处给破了不可!”

    “好,一言为定。”唐生离同样轻手轻脚地将烟杆收进西服的暗袋里,与董人雄清脆地击掌为誓。

    董人雄三步并作两步,在别墅外围观的人群惊讶的呼声中高高跃出围墙,如离弦之箭顷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将刘蔓纱送进别墅内后小布迅速地闪身至何家来人最后的防线中,很快便拿下了本身手无缚鸡之力的何远鹭。而管仲和罗谨行也心有灵犀地开始利用自己的力量驱赶那些多余的观众,接下来的战斗匪夷所思远超常人理解范畴,并不是他们该看见的内容。

    “看来你早已步下全盘计划,并不是莽撞而来啊。”刘望山听着唐生离各方面的步骤,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愈加强烈,桌椅上的茶餐具战栗不停,庭院内几株观赏性质的玉兰叶也被震得摇摆不定,藏龙隐世榜上任何一人便可横行天下,这话确实不假。

    “原来你的势力在失败后会被刀盟吸收也早在你计算之中,甚至成为今天反攻刀盟最隐蔽最难以防范的一招,我承认我真的请看你了,如果可以后悔,我也许会真的与你合作。”刘望山并不由衷地称赞着唐生离,语气阴森布满杀机,“可惜你所有的计划总有一个漏洞,那便是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有道理。”唐生离压低身子剑尖指前,举过头顶,动作诡异地类似西洋击剑起手式,“但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两次,你觉得你可以杀我?”

    “童言无忌,老夫今天便来给你应有的教导。”先动的反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何清秋,马步冲前,身子前倾,双臂同时递出,击出朴实无华毫无花哨技巧可言的两拳,拳势看上去缓慢,但瞬息间何清秋的手臂便像突然长出了几寸直达唐生离身前。

    像这种高手,越是看似平淡的拳,越是蕴含着难以估摸的威力。唐生离牢记着谭伶生的教诲,并不硬挡,而是大撤步后移,然而何清秋一击不中后招式并未贫乏,反而如火山喷涌般猛烈爆发,一拳快过一拳,攻势绵绵无尽,贴着唐生离的身子穷追不舍,唐生离一退再退,红颜在手却似乎没有反击之机。

    虽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但使剑者最忌被人近身,尤其是拳脚功夫精深的高手,一旦贴身后可以让剑完全发挥不出优势,只能被动挨打。唐生离似乎一开场便陷入了这个困局。

    再退一步,听得耳后来风,窥伺在一旁的刘望山立腰提顶,缩胯合膝,双掌合并,不留余力地击向唐生离的后背,使的是内家三大名拳的游身八卦掌。

    被两大高手拳掌夹击,唐生离似乎已经被逼到绝境,避无可避。

    但他的嘴角忽然泛起阴谋味道浓厚的一笑,右手中的红颜终于动了,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鲜红的轨迹,而刺去的方向……竟然是他自己!

    下一秒,满心以为自己将要击中唐生离的刘望山瞳孔猛然放大,一团火焰一样的锋芒穿透唐生离的身躯径直刺向自己的手掌,收势似乎已经来不及!

    空中洒出一道血线,刘望山狂退,胡须随着身子一阵颤抖,他的左手分明已经被红颜洞穿,淌下不甘的鲜血。

    唐生离巧妙地收回从自己腋下使出的一剑,在继续避过面前何清秋的一拳同时将剑上提,以剑柄击向他的面部,何清秋本能地将头往后一扬,拳势微微凝滞。而唐生离抓住着稍纵即逝的时机,在后的右脚往地面上朝身后一踩,皮鞋鞋底与地毯摩擦出肉眼可见的闪亮火星,然后左脚跨前,身体有些古怪地从膝盖发力,整个上半身随着他腰肢大幅度扭动钻进何清秋的坏内,所有积蓄的磅礴力道贯穿自己身体,最后在肩部猛烈迸发,狠狠地顶在何清秋那与年龄并不搭调的健壮胸口上。

    八极拳最强一招,贴山靠。

    何清秋一头仰倒,如断线风筝落飞在五六米远的庭院地面上,砸翻几张酒桌。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唐生离转瞬之间改变局势,同时重创两名世外高手,傲立于高台之上,“世人只知剑帝倾唐一剑无人可挡,却不知道他一生不败的真正原因在于他的拳法同样博大精深,没有死角、没有弱点,方能无敌!”

    “你竟然是故意示弱……”刘望山草草撕下衣袖上的锦缎缠住手掌暂时稳住伤口,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少有地浮现怒意。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难道不正是刘老爷子你最擅长的谋略吗?”唐生离嘴角挂着嘲弄,转身一步步靠近刘望山,红颜拖在地上将地毯割出一条长长的裂痕。

    刘望山神色一凛,双臂再度展开如大鹏展翅,虽然左掌中剑但老而弥坚的他并不会轻易丧失战斗力,他上半身随着腰盘发力左右摇动,脚步踏着按照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之象衍生出的玄妙步法,却并不出招,显然是想走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路子。

    而修习太行意拳在养身健体方面别具一格的何清秋也已经抹着嘴角的血渍站起身来,再度回到台上,拉起架势。

    经此挫败,两人已经完全收起了对唐生离的轻视之心,再不敢托大,每一步都踏的小心谨慎。

    唐生离在骄横的表面下其实并不得意,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当然,占得先机并不是什么坏事。

    当两大高手再度对他形成合围之势时,刘望山终于发难,轻盈向前起跳矫若游龙,落地时腰盘放低一道劈掌顺势挥下,手掌在空中划过,轨迹上竟同时产生八只手掌的影像,唐生离一时竟无法分辨哪道影像才是真实,双脚快速交替着撤走身形,不做抵挡。然而刘望山另一只手掌却也从背后在无息中扇了出来,同样是生出八道影像,令人无从防备。

    对手难缠,唐生离当下心一横,将红颜在手中一挽,旋转成一道绚丽严密的防护屏障,不让刘望山神鬼难测的八卦掌法有所寸进。

    只是与此同时,本来离唐生离尚有几步之遥的何清秋突然挥出平平无奇的一拳,这拳同样是眼看着根本无法击中他,却在手臂伸直时拳头又硬生生长出一截,这次无暇抵挡躲闪的唐生离终于中招,重心不稳向前扑去。刘望山趁势一个转身,左掌从背后打出,将唐生离狠狠击飞在一株芭蕉树上,芭蕉树受到巨大冲击应声而倒,树叶草皮飞扬中唐生离一剑插入地上,不肯倒下。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迹的唾沫,冷笑:“传闻八卦掌一掌生八掌,共有八八六十四掌,果然名不虚传;这太行意拳对身体构造的改造也远超我的想象,只是……”

    只是,不过如此。

    “倾唐剑法,殁日西倾!”

    唐生离双脚踮起踩在断裂的芭蕉树桩上,骤然发力,红颜擎举在前,整个人如箭矢离弦旋转着,一道璀璨红色光华划破长空冲向台上两人。刘望山与何清秋眼神一对,同时散开在他身形左右,只待唐生离一落地便再次左右夹攻。

    然而唐生离根本就不落地,红颜朝下在地毯上一搅,身体借着反弹之力再度高高跃起,而之前已经被撕裂的地毯被带起升空,扯散成无数碎片飘落,一时间整个场地被红色掩盖,如樱花散落,红颜的剑光在其中混为一体,刘望山与何清秋两人湮没在红色的海洋里,凝神戒备,因为唐生离必然会趁着他们视线受到干扰时发招。

    果然,唐生离动了,势若翩鸿,红颜带着排山倒海的剑意直直刺向刘望山,察觉到此的何清秋送了一口气,而刘望山毕竟也是一方隐士,硬是听出了剑风,在红颜的剑尖刺破红色空间在瞳孔中陡然变大的遗产那脚步画圆,险之又险地堪堪避过了这致命一击,总是如此,他胸前的长袍还是被割裂出一道长条口子,带出深深的血痕。

    刘望山化险为夷,何清秋却不妙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明明选择了攻击刘望山的唐生离会鬼魅一般地出现在自己身侧,脚底又是声音刺耳地一蹬,再次钻入何清秋的怀中。

    八极贴山靠。

    这还不够,在肩部完成发力后唐生离右脚往前一迈,右拳从右肋划过,势大力沉地砸在了何清秋的小腹,声如闷雷。

    形意半步崩拳。

    何清秋再度弹飞,喉咙中咳出一道血雾,瘫软在地上困难地喘气,整个胸腔恐怖地凹陷着,这次终于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连续两度重击下他的全身筋脉都已经被震断,恐怕恢复无望,终身再难用武。老人微睁的眼里露出浑浊的绝望的目光,他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唐生离在刺向刘望山的同时还能对自己发起攻击。

    唐生离很快便给出了答案,红颜在刺向刘望山落空后直直下落,他脚一勾,脚踝一扭将红颜拉了回来竖在地上,而他的人则轻巧地站立在剑格上,俯视着已经两处剑伤的刘望山。

    他刚才竟然是用双脚夹着红颜刺向刘望山的,自然便能在弃剑后进攻何清秋。

    “剑倾东南。”唐生离报出自己的剑招名称,口吻平平淡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套剑法,本来就是专用来以少打多的,你们从一开始便没有优势。”

    刘望山捂着受伤的胸口,看着并不逊色于自己的何清秋武功全废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神情恍惚:“看来你之前割破地毯也是故意为之了……面对着两名武坛顶尖人物竟然还能起玩弄之心……你是魔鬼吗?”

    “说的不错,我正是为复仇而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唐生离冷哼一声,“不过我可没有玩弄你们,一切都只是为了击杀你们而精心布下的局。”

    刘望山按捺下躁动不平的心情,深深吐纳,脚步踏开,他不甘心,他还没有败,他还要战下去!

    地上,之前被唐生离一拳打得不省人事的何迦南悠悠醒转过来,正好瞧见家族中一向深不可测的大总管被颓然击飞的骇人场景,目瞪口呆之下他猛然再度举起那柄象牙手枪,瞄准了正背对着他如天外飞仙一般站立在剑端的唐生离。

    “砰”,枪声震耳欲聋。

    只是子弹并非按照他原想的一般射向唐生离,而是在突然杀出的小布一脚之下改变方向,钻进了何家家主何清源的胸膛。

    转瞬之间的一切令所有人都不能反应过来,直到何清源带着惊诧莫名的不甘眼神在身边随从的慌忙搀扶下倒了下去,何迦南才如触电般颤抖着远远丢掉了手中的枪,眼中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不!”

    他双手抱着头,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下,两下,头皮蹭破后流出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草地,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是麻木地摧残着自己,似乎要逃离这个恶心的噩梦。

    “弑父逆天?这个罪名可不小啊。”唐生离扭过头看着撕心裂肺的何迦南,摇摇头,表情不知是嘲笑还是真的怜悯,“可惜,只是自作孽而已。”

    “刘老头,还要打下去吗?”他一摊手,表情玩味。

    见到此情此景的刘望山沉默良久,终是一叹:“你赢了,我已无话可说。”

    “我赢的,又何止是这里?”唐生离抬眼望着城市东面的天空,双拳一握,“从今天起,整个荆安市的黑道,尽归败寇!”

    “那何家你准备怎么办?就算何清源死了,何清秋不能再动,你也不能靠一人一剑去真的将他们杀尽吧,我承认以你的实力已经完全有资格凌驾于法律之外,只是你这么做必然会引起政府大怒而给身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但你如果不动手,他们迟早还是要找你的晦气,你也依然躲不过。”刘望山突然很好奇这个少年会以怎样的手法来解开这道死结。

    “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唐生离轻轻一笑,笑容意味包罗万象,似乎刘望山提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天意如此,误杀了何清源的何迦南必然会在何家失势,而我,将扶植何远鹭战胜其他何家派系,成为何家下一任家主。”

    他轻轻踱步走到面如死灰一样被小布紧紧擒着的何远鹭面前,抓起他的头让他仰望着自己:“怎么样,有兴趣吗?与我合作,我保证苏如来之类的人都不会死,而你也能顺利爬上家主之位;或者你拒绝,我或许不会杀你,但我肯定我会,阉了你!”

    唐生离的剑笔直探向何远鹭的裤裆,笑容是与话语完全不符的真诚纯良。

    “我答应!”何远鹭本来惊慌的眼中,忽然泛起一道奇异热烈的光芒,唐生离的条件,根本就是他多年的夙愿啊。

    没有人甘心居于人下,二十年来方方面面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