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匀昭?!”她的视线继而移向别处,墙上挂着一把尚方宝剑,宝剑一侧的仕女图,竟然是一袭粉色女袍的凌匀昭!她向上耸着身子,内心千万遍地骂着康泰安,若是她能伸出手來,或者,得到那把尚方宝剑……
忽地一阵脚步声临近。听那循规蹈矩、步履铿锵的声音,她的内心一惊!挨千刀的來了!
康泰安负手而立,器宇轩昂,猛然掀开金玉珠帘,叮当作响,清脆如风。
“哼!”他冷漠地轻哼,却沒有再靠前,只是定定地看着与以往不一样的心儿。
心儿并沒有因着他的到來而停止移动自己的身子。她已是缓缓地移动到床榻之首,将腿慢慢地放了下來。一个挺身,竟然从床榻上下來,赤着足,站立在地毯之上!
看到从床榻上费力下來、周身包裹如粽、面颊红润如花的心儿,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原是,你用这种奇特的方式,恭候朕!”他大步跨至她的身侧,围着她的身旁左右转了转,口齿凌冽,“这般乖巧,有失你心儿风格!”他伸开手,将心儿嘴里的金帛拿了出來。
心儿急速地喘了几口,轻轻咳着。“原是,你喜欢被我骂?!”她忽地瞅着墙壁上的仕女图,讥诮道,“你对那个贱人,已经着迷到这种程度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寝处。心儿被康泰安扇了一掌,身子不稳,大惊失色,直直地向着身后的床榻倾倒而去。
“朕放开你的嘴,是让你极尽泼辣么?!”他高大的身子倾身而上,宽大的手掌紧紧地钳住心儿的下颌。“你这下颌,可是才痊愈!”
心儿杏眸怒瞪,下颌吃痛,又动作不得,发不出声。她的眸色恨意浓浓,满是嘲讽。
“说啊!给朕说话!”他甩开钳住她的脸颊的手,将整个身子跨坐在她的身上。
心儿别过脸去,闭上了眸子,狠狠地抿着唇。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事已至此,不能再活受罪了!
“说啊!骂啊!”他怒火攻心,伸手搬过她的面颊,用手指开始掰开她的眼眸。心儿躲闪不得,被迫睁开了眸。
她张开樱唇,便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你够了!让我说什么!”
“你敢咬朕?!”他的眉宇紧紧皱着,双手用力一扯,便将心儿身上的被衾扯开。心儿惊呼,双手从被衾里拿出來,护着自己雪白的上身,却被他强有力的大掌牢牢地捉住,举过头顶!她的美好的身段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看來,近几日你心情极好,养得这般滋润了?!”
“放开我!无耻!”心儿挣扎着,脸颊因着愤怒和羞耻,红润如果。
“无耻?!你说朕无耻么?!”康泰安唇角的笑意肆意起來,眸色盯着心儿赤着的白皙如玉的上身,倏地蒙上一层沉迷深陷的情念,宛如红火,灼灼其燃。
心儿因着胳膊被擒在头顶吃痛而轻哼出声,身子且又被他压得死死,喘不过气來,因而微微颤栗,“无耻狗贼!混蛋皇帝!”
“心儿,你倒是学会了勾引朕!朕最喜欢你破口大骂时的放荡之姿了!”他一手解着自己身上的束带,褪去衣袍,露出雄健的胸膛來。
“滚下去!从我身下滚下去!狗贼!不要脸!”心儿挣扎着,反抗着,无果。
康泰安用手指指尖,轻轻地抵上了她的唇瓣,继而下滑,从细长白皙的脖颈,到酥胸,指尖缓缓游移,触碰的力道极其轻微,极其轻微,繁痒难耐。
心儿忽地骂不出声。她的唇仿佛中了魔怔,竟然张不开口。见到如此心儿,原是想逗逗她,然后來一场腥风血雨般的掠夺的康泰安,未料到她会是这般乖巧的反应,竟然让他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满心欢喜。
“朕的手指,让你如此着迷?!”他倏地手掌按住心儿的柔软,未等心儿的骂声出口,便温柔地堵上了她的唇。
“王……八……蛋……”心儿口吃不清,挣扎着,香舌推搡着,躲闪着,仍旧逃不过他的纠缠。而那句骂语,在他听來,却是极尽魅惑。
一个极尽温柔而绵长的吻袭來,心儿竟然忘记了挣扎与反抗,忘记了趁势咬伤他,至少自己难受,也不能让他好过!然……她竟然迷失在了他的温柔的吻里!
他的湿润的唇舌逐渐下移,离开她的樱唇,朝着细颈和柔软处侵袭。心儿已然不能发声,理智开始迷失,她竟然动了情?!
他的身子缓缓下移,衣袍褪尽,钻进心儿下身的被衾里去。膨胀的物什紧紧地抵着心儿的潮湿,她不禁轻哼出声!
“心儿,你的身子,何时对朕这般敏感了?!”康泰安唇角邪笑,托着心儿的翘臀,轻轻抚着,舔舐着她的小腹。
心儿整个身子忽地一怔,急剧颤抖起來!
“你……”她的声音细小而微弱,缠绵绕人,嘤嘤而语,勾人心魄。“……啊……无耻……”
第二卷 青楼思 第三卷 第十章 辞君心
10、辞君心
“朕无耻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喃喃着,亲吻着她,留恋着她,低迷的声音颇显喑哑。“我要无耻你……”
心儿的身子急剧地颤抖起來。他的身子滚烫如火,紧紧地覆盖着她的身子,吻与潮湿不断地重复着,勾引着,相互摩擦着,直至心儿的身子柔软至极,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康泰安用力挺身,将她的身子从被衾里老捞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嵌着,仿佛要嵌入骨肉里去。
她不由自主地哼着,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手臂勾着他的肩胛,后背抵着床榻里侧的冰凉的墙壁,随之上下浮动起來。
金黄的流苏随之荡漾,相互缠绕,肌肤相抵的滑腻之音,男女粗重的喘息声,萎靡地响彻寝居。
也似甜蜜,也似疯狂。当二人从极致之中挣脱出來,汗水淋漓,靡香袭人。康泰安将心儿放倒在塌,急速地喘息着,说道,“心儿,你方才释放的声音,比朕无耻!”
心儿媚眼讥诮,面色红润欲滴,喘息微微,“是,我不无耻,小皇帝,能发挥作用?!”
“你说他是‘小’皇帝?!”他忽地眉目狰狞起來。
而她愈加放肆起來,“我想杀了‘小’皇帝,你信么?!”
“看來,你还是未曾领略到朕的厉害!”他忽地将心儿的身子搬过來,再次挺身。
毫无防备,她惊叫一声。身子贴在他的怀里,她反过脸來,妖媚地说道,“那好,你的小皇帝,我看可以坚持多久?!”
“胆敢小瞧他!”他说话的口气,异常狠戾,自信十足,动作也变得愈加粗鲁起來。
心儿无数次被推上了高峰。而他的‘小’皇帝,依旧劲头十足。她笑着,笑容里,竟是融入了诸多的迷恋,以及诡异。是夜,他们缠绵得数不胜数。他竟然为了心儿的话,一直坚持着,而不释放,直至最终,幸福來临之时,他欣慰地轻哼出声。
“心儿,你这个小妖精。”他趴在心儿的身上,周身无力得很。不时,便有轻微的鼾声传來。
心儿浑身酸痛至极。她疲惫得抬起胳膊,推着他沉重的身子,退下自己的身上。继而轻轻推着熟睡的他,唤道,“喂,康泰安?!”
他沒有出声,只是侧身躺在那里,鼾声依旧。
“康泰安,在床榻上死去,真是便宜了你!”心儿忽地恶狠狠地低语,双手掐住他的脖颈,狠狠地用力!
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她的心头,畅快淋漓,手上的劲道,竟是慢慢得减轻。她的双眸满含泪水,看到他的头颅一歪,她缓缓地放开手,竟然哽咽起來。
“死了么?这般容易?!呵呵,”她轻笑道,泪痕琉璃。的自己杀死了的皇帝?!
“即便我再恨你,你也是占据了我身子的男人!你放心,我不会苟活!”心儿忽地唇角凌厉,头朝着雪白的墙壁撞去!
倏地眼前晃过一个身影,她再一次撞到一个肉墙之上!额首贴着一具温热的身子,她的心头猛烈地跳动不已!
心儿缓缓地抬起头來,眉目惊异,脸色苍白,震撼不已!
“你……你……沒死?!”
他面色铁青阴鸷,脖颈红润的手痕尚在,轻嗤道,“你这是要去殉情?!杀了朕,再陪葬?!你可真够有骨气!”
“你……你……”她期期艾艾,不知言语。康泰安忽地搬到她的身子,语气狠戾,“心儿,你还是想杀朕?!看來,朕的仁慈,就是对你的放纵!朕即刻便让你常常,人娈的滋味!”
他浑身散发着凌然之气,身子骑坐在心儿的胸口,大掌揉捏着她的柔软,将自己的象征紧紧地裹在其中。心儿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帝作祟的丑恶姿态,胃里翻腾,隐隐作呕。
“哼!这般就忍受不住了?!接下來,我给你机会杀了他!”他抱起心儿头,不顾她挣扎的双手,抓伤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扒开她的樱唇,将坚挺地象征强行塞了进去!
“你吃啊!你不是想要杀了他!你杀啊!杀了朕的小皇帝,朕也会杀了向北的这东西!”他面色狰狞,冷硬狠,抱着她的头颅,进缩着。
只觉得天旋地转,呕吐感愈加强烈。头颅上下浮动着,身子如布偶般,张着唇,仿佛他要捅破她的咽喉,触及到她的胃里!
他将自己释放在她的口里,胸前,脸上,身上。看着浑身肮脏无比的她,呆滞地躺着,他唇角讥诮,邪恶至极,“心儿,从今往后,朕不止要你的人,连你的心,朕也要!”
凌匀昭醒來之时,只觉得身子,僵冷无比。她缓缓地睁开眼眸,神志清醒,以往的记忆忽闪而來!她神色慌张,爬了起來,看着四周阴暗的石窟,记得与康泰平一起來寻找冷一人,跌下雪凹。
“这是哪里?!九哥,九哥?!”她轻轻唤着,从石榻上下來,便见得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影,慢慢靠近。她做出对抗的手势,却见一个岁的孩童,一袭粗布短褐,束发,笑眯眯地朝着自己走來。
“姑娘,你醒了?感觉如何?!”老童笑眯眯地走近,看清她的眉目之时,忽地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假小子!”
她收了势,莫名其妙。“小弟弟,你知道这是哪里么?你认得我么?为何那般笑我?!”她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是粗布男儿装扮,“谁的衣袍?!”
“那是老夫年轻时的衣袍。”老童稳住笑意,“是老夫救了你,你可记得?!”
凌匀昭甚至诧异,“你?!老夫?!不过岁的孩童,居然学会了骗人的伎俩?!”
“呵呵,你的九哥且信我,你有理由不信我?!”
“九哥在哪?!”
“已经回去了,救你的条件,是用黄金打造的冢,來交换你。”老童轻笑着,负手而立,抬着头看着她,“换句话说,在他來之前,你必须与老夫待在一起!”
她一改方才轻蔑的神色,郑重其事道,“好!不知前辈高龄?!”
“已过耄耋之年,返老还童而已。”
她的眸色更加惊异,“您一直身居在此么?这是哪里?!”
“此乃崖底雪窟。”
“前辈,那您有沒有见到过,坠崖的男人?!”她忽地神色欣喜。
第二卷 青楼思 第三卷 第十一章 心有缺 上
11、心有缺 上
“老童!”便有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來,凌匀昭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滞,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头止不住颤栗!
只见一身材颀长的白衣男子,飘然而來。他眉若星辰,鼻翼坚挺,唇红齿白,妖媚成风。
“呵,醒了?!”他走近二人,唇角的笑意鲜明,带着一抹轻蔑,看着怔在那里,眼眸红润的凌匀昭。
她已无法出声。这便是自己这些日子,苦苦追寻的男人么?!他真得,还活着?!欣喜与惊异参半,更多的,竟然是痛苦,内心心疼不已而止不住颤栗!
“假小子,你与这位姑娘是旧相识罢,好好叙叙旧,老夫去准备些吃食去!”老童笑容诡异,闪身离开。
凌匀昭凝望了他一会儿,分明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腿有千斤重,想要扑到他怀里,却是怎么也挪不动脚。她颤抖着唇,无语凝噎。
“你认得我?!”他看着她满目哀情的怜惜模样,心中隐隐约约地疼痛着。
她大为惊异,他……他为何说出这番话來?!
“冷一人……你……”她满心满身的颤抖,忽地恐惧起來。
“冷……一人……”他思忖片刻,凝视着她的面颊,“你是在叫我?!”
她眼眶里久久盘旋的泪水,倏地滑落下來。“冷一人……”不由自主地靠近他,却被他警惕而防备的姿势,伤至骨髓。
“纵然,你我是旧识,我也确定,你曾经一定是我的仇敌!”他的眉目散发着凌然之气,双拳紧握,脚步却是后挪,“然,在我追回记忆之前,我不会杀你!何况你如今身负重伤,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留你性命,或许能够帮我寻得记忆!不过,我奉劝你,识时务!”
凌匀昭却是再也忍不住,疾走几步,扑到在他的怀里。“冷一人……冷一人……”
他忽而浑身僵硬,不得动作,竟是任由她抱着,肆意痛哭。面色的青筋直跳,只觉得内心苦闷,毫无释放之处。他咬着牙,一把推开她,便见她的脸上,原先自己画的墨痕斑斑,如鬼一般,恐怖与滑稽参半。他不由地轻笑出声。
她摸着眼角的泪水,只是一边哭,看着他竟然笑了,她也跟着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他止住笑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白色衣襟,上面沾满了墨迹,衣袍被她抓抹得脏乱不已。眉宇顿时紧皱如山,凛冽袭來。他嫌恶地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喂,冷一人!你去哪?!”她顾不得擦干眼泪,便紧跟着他往外走,沒走几步,只觉得头晕目眩,便栽倒在地。
听及背后咕咚的声音,他顿住了脚步,面色阴冷。他转身,看着栽倒在地的女人,脸上花猫一般,不由得唇角一勾,走过來,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
“这么轻的身子,吃什么长大的?!”他暗自想着,便把她放到石榻之上,为其盖上粗布被衾。凝视了她一会,从怀中掏出白色的素帕,为她擦拭脸颊。
“你……倒是与我很是亲昵。那……我们,究竟是怎样的仇敌?!”他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看着她清秀美丽的容颜,忍不住用手轻轻抚着,便有一股酥麻之感,袭至他的全身。
“假小子,你过來啊!”老童稚嫩的声音传來。他将素帕随手仍至一侧,便起身。不料,他的衣角,竟然被她牢牢地抓住。他忍不住抬眸,却也未见她醒过來。
难道,这是无意识的?!
“别走……冷一人……”她喃喃着,白皙的手指,骨节泛白,力气用得很大。他俯下身子,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衣袍从魔抓里解救出來。
“冷一人……我……”他忽地一怔,想走的脚步却是挪不开。她还要说什么?!他不想听!便捂着耳朵,扬长而去!
见老童正在石桌上,摆着一坛好酒,一碟子花生,一只烤鸡,正吃得津津有味。
“喂,你自己独吃独喝啊!”冷一人倏地跃至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
“你们年轻人叙旧,定会几个时辰都叙不完,老夫为何不喝喝酒,吃吃肉,缅怀一下过去?!”老童伸手捋着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笑眯眯说道。“那小姑娘呢?!”
“昏倒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拿过酒碗,给自己倒上一杯。
“不成,越是体虚,越应该起來食补。赶紧把她叫醒。”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不耐烦的说道,“至少,我此刻与那个女人不熟。我们也不是什么旧识,到可能是仇敌。”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匝着酒香。
“哦?仇敌?!此话怎讲?”
“感觉。”他妖媚地笑道,“只要看到她,走近她,便觉得胸中有一股抑郁之气,不得而发。故而判定,我与她,定是有着什么遗恨!”
“呵呵,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凡事只凭感觉,不顾其他。到头來,老有所得么?!假小子,别把事情,想得那般决绝!”
“无所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无所谓了!莫说之前的事情!”他再次端起一碗酒來,一饮而尽。
“若是老夫以为,你就应该好生照顾着哪位姑娘,她的生死,原本就是有你决定的。如今人家完好,你不更应该负起一些责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