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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帝国征服史第6部分阅读

几次战斗,知道负伤之后的死亡率实在太高,很多原本未必致命的伤会因为流血不止而死,或是失血过多造成休克然后就再也醒不来。

    “好了,小伙子,我们要回去了。准备一下可能要去报复俄国人,这是原则,有人劫掠我们的村庄,必然十倍奉还。

    那三门大炮也是你们钉死的吧?干得漂亮,不然霰弹会让我们崩溃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霜的时候你们中的几个家伙就能得到银质的青松奖章了。

    这些俄国人抢来的毛皮都归你们吧,你们派几个人在这守着这三门大炮,我回去弄些人回来运走它们。”

    “嗯,那么再见吧。”

    肖衍点点头,戴上兔绒手套,转身离开。江边已经有几个人在搜集俄国人的木筏,这种木筏顺流而下还可以,但是要逆流而上却不能很好地控制,所以肖衍才将大炮先留在这里,他需要快一些回到镇子,那十几个还在流血的兄弟必须快点找到医生。

    刘健看着肖衍离开,回身却发现不见了羊曦的身影。

    “她呢?”

    拍了拍赵玉林,刘健问了一嘴。

    “哝,在那呢,她好像学过些医术,在那里包扎止血呢,不太重的伤应该没有问题,她的手很巧,而且一点不晕血,我感觉这个小姑娘或许见过的死人比咱们见过的活人都多吧……说不出来的感觉。”

    赵玉林嘟囔了一句,看了看手上被包扎的很整齐的伤口,又说道:“嗯,这就是她给我包扎的,你别说,让小姑娘包扎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就算我疼得想骂娘,看看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骂不出来了。他妈的王小二这混蛋,羊曦给他包扎的时候忍着不出声,手紧紧攥着我,手都被他捏紫了……”

    “我过去看看,你去找几个人看着这三门大炮,然后去把俄国人身上的东西都弄过来,我和对面的军官说了,大炮归他们,缴获三门大炮应该是个很大的功绩了。

    那些俄国人的东西都归咱们了,你去收拾一下,分成七份,咱们活下来的平分一份,剩下六份给死了那几个家里送去。”

    “嗯,得这么分!那我过去了。”

    刘健在赵玉林走远后,朝着羊曦踱了过去,此时羊曦正在撕扯着一件制服,给一个同村的中年人包扎着伤口。

    刘健走过去,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蹲在她的身边,将脚下的制服撕成绷带,递了过去。

    羊曦伸手想要摸索那件制服的时候,已经撕好的绷带就递了过来。羊曦发现是刘健,脸上露出了微笑,用沾满鲜血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刘健微笑着帮她拢了拢长发。

    “看不出,你还会这个。这世界上有你不会的事吗?”

    刘健看着羊曦的手灵巧地将绷带打上一个结,开了个玩笑。

    “怎么没有,娶媳妇这事我就不会。”

    说完之后,羊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怜悯的神情,缓缓说道:“有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挺住,血流的太多了,现在浑身都已经开始发冷,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们自己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羊曦无意的一句话,忽然让刘健想到了什么。

    “失血……输血就可以解决,可是输血……”刘健的头脑开始用力搜索着他所知道的关于输血的资料,正在思索的时候猛抬头看到了羊曦正撕开那个人的上衣,露出了肩膀。

    看到那个人肩膀上的一个小小的疤痕,刘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个疤痕是疫苗留下的?”

    说完之后,刘健就觉得自己的话出了问题,果然羊曦一脸迷惑地看着刘健问到:“什么一喵?你傻了,这哪是被猫抓的?这是种的牛痘啊,猪脑子,你没种啊?每个人都有的,每次才七个铜板,但可以保证永远不得天花。”

    刘健心道:“我当然没种,我出生的时候天花都灭绝了,看来还得赶紧去一趟北宁镇,去花几个铜板种一下牛痘,万一得了天花,就算不死也得留一脸麻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知自己说错话的刘健也不解释,忽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种牛痘和输血这两篇内容是紧挨着的,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到了该怎么简易地测试血型。在羊曦包扎完之后,拉着羊曦走到一边。

    “咱们得快点回去,那两个流血过多的还有救。”

    “怎么救?你是说输血?不行的,以前燕京医学院有个疯子想过输血的办法,但是有的人好了,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输血之后浑身发烧,血液逐渐凝固最后死掉了。或许救活的那几个人纯熟巧合,这么做太冒险。帝国科学院的院长赵慢熊已经声明禁止输血之类的方法,因为很可能是草菅人命。哎,同文同种,同根同祖,为什么血却不同呢”

    刘健听到输血这个词并没有太多惊讶,这个词在西方已经出现,至于此时起步和西方差不多的华夏,出现这个词并不让他感到惊奇。

    “你听我说,人的血是不一样的,有种方法能检验出来不同的血。”

    正在擦拭着手上鲜血的羊曦忽然停了下来,焦急地看着刘健,说道:“什么方法?快点说啊,这可是十几条人命,咱们村子有两三个,刚才那边的燧发枪连队也有十个啊,你确定能行吗?”

    第一卷 :燕国雪 九:相同的根不同的血(下)

    有些人天生就有着怜悯之心,她们爱一切可爱之人,爱一切鲜活的生命。对于别人的苦难,总会投去哀婉的目光;面对伤者的哀嚎,总会心生痛苦的眼泪。甚至那些天生有着怜悯之心的人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让别人活得更好。

    羊曦再看了一眼将要离开的燧发枪连队,心中充满了焦急,那些伤兵的痛苦透过夏日窒闷的空气传到她的耳边,让她的心很乱。

    她见过无数次苦难,但正因如此,所以她才希望有一个没有战争没有争斗的世界。或许心已经坚强如铁,但怜悯却如天性一般在她灵魂的最深处让他不能无视这些苦难。

    刘健看出了羊曦的焦急,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方法,然后怕她不懂,又脱下了淡蓝色的制服,找了一根茅草沾着俄国人尸体上还温热的血写了一些东西,将如何简单地判断如何鉴定血型的方法告诉了羊曦。

    科技带来的进步在任何方面,比如这个时代消毒的方法只能用高度的蒸馏酒,石炭酸要等到煤铁联合工业发展起来之后才会被人从煤焦油中提取出来,所以刘健特别嘱咐羊曦一定要将包扎伤口的绷带用沸水煮过,然后用高度的酒来擦拭伤口。

    酒精浓度过高过低都会降低杀菌效果,过高会导致细菌的细胞壁迅速生成一层硬壳,阻挡酒精继续杀死细菌;浓度太低又毫无效果。

    好在这些自由民本身就喜欢烈酒,他们判断酒好坏的方法很简单,能用火镰点燃的酒这帮自由民就会赞一声好酒,若是点不着,没有自由民会喝那种酒的。

    羊曦听着刘健说着那稍微有些复杂的方法,脑袋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这种新奇的方法吸引住了,脑海中只是闪过:“总有一天他会全都告诉我……”的念头,随即就用心地记住刘健说的每一句话。

    在将他所知道的任何关于外伤护理和防止发炎的方法都告诉了羊曦后,肖衍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木筏,准备回去了。

    “我要去北宁镇,刘健。那些伤兵如果没有你说的这些方法很可能会死的,至于村子中的那几个人,你负责照顾吧,这些东西都是你教给我的。

    大概要一个月吧,我就会回去。到时候你也应该去燕京了,冬天黑龙江要封冻的,要是今年走不成就得等到明年五月了,恐怕时间不够。”

    刘健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抱一下女孩,女孩急忙闪开。

    “别闹,这么多人呢。好了,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这些战利品足够你去燕京的钱了,不准再去打猎了,也别胡闹……”

    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着刘健脸上溅上的俄国人的血迹,擦完之后,站在那又看了一眼,微笑一下,伸出手环住刘健宽阔的胸膛,轻轻抱了一下立刻分开,然后急忙朝着河边跑去,披在身后的长发随着她的跑动而飘舞着,婀娜的身段宛如迎风摇曳的野芍药。

    “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燕京。”

    刘健还在回味刚才羊曦头发上淡淡的野花的味道,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和那句随着风一起飘过来的话,脸上露出了微笑。

    目送着羊曦乘着木筏向上游而去,刘健和村子中的人把战利品、伤者以及死者抬上了木筏,找了几个小伙子把大家的战马都赶回去。

    村子中飘荡着寡妇和白发父母的哭声,战争总能带来苦难,但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伤者都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中,在刘健的指导下,家里人用烈酒擦拭着他们亲人的伤口,用沸水煮透那些浸满血液的绷带,用颤抖地双手将细长的伤口用棉线缝上。

    没有人指责刘健,因为他已经做得足够好,谁都不愿意自己的亲人死亡,但有的时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上心碎的家庭少一些罢了。

    在头七过去之后,村子里渐渐恢复了生机,孩子们总会围着刘健问他们的“羊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把那些故事讲完。

    黄帝4340年这个短暂而炎热的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对于三河村的人来说很多人不能忘记这个夏天,无论是那个他们喜爱的女手艺人还是那场战斗都给这个平静的村子带来了不能消散的涟漪。

    此时刘健正挥舞着长长的镰刀,赤裸的上身被太阳晒的黢黑,上面爆起一层薄薄的皮,汗水从他宽阔的脊背上流淌下来。

    三米多长的镰刀柄舞动起来很费劲,但每一下过去,一大片草就被割倒在地上,赵玉林的母亲跟在他们后面用耙子将这些割倒的草搂成一片。

    这是在为冬天的牛马准备干草,这时候是草最肥美的时候,也能趁着晴天在下霜之前把这些草晒干。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着,这可不是小事,整个漫长的冬天,牛和马都要靠这些草来度过。

    赵玉林的父亲去帮着那几个战死的人家,村子里每家都出了一个人去帮那些孤儿寡母们。

    “割完这一趟,正好喝点水,那边的泉子水很凉,就像下面有冰一样。”

    赵玉林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马上就要到头的草原,想着那汪冰凉的泉眼,嘴上更渴了。

    “嗯?有个人朝咱们这边来了,好像是王小二,他来干什么?”

    听到刘健这么说,赵玉林用手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确认了一下,笑道:“谁知道呢,好像是回家取东西了吧。”

    两个人说着话,手上可没有慢下来,一大片青草在他们的刀下被放倒。

    “嘿,刘健,你的长尾巴鹊儿给你写信了,今天有人从北宁镇来,是给你的,我回家取镰刀,他妈的我哥把镰刀砍在石头上,却让我回去取……

    这不顺道给你捎过来了。请客吧,晚上喝点啊,赵大娘炒菜可有一手,我听说上次从俄国人那弄回来几瓶酒都让你留下了?你知道的,上次因为给那个受伤的清洗伤口,咱们的酒可都被你弄走了,最近又忙着割草,也没去镇子买……”

    赵玉林的母亲拢了拢脸上防止蚊虫叮咬的头巾,笑着说道:“行啊,你和你哥晚上都过来呗,昨天玉林和小健又去弄鱼了,还有几瓶低度酒。

    你快把信给小健吧,大娘还能骗你这顿酒……”

    “好嘞,刘健,晚上见啊,我得赶紧过去了,回去晚了我哥又得骂我……”

    随着一声嘶鸣,王小二将信扔到地上,然后故意将马蹄子扬起的土抛在刘健身上,笑着跑开了。

    割完这一趟之后,刘健自己坐在旁边的柳树下面,打开了信封,羊曦那熟悉而又潦草的字迹出现在了刘健的眼中。

    “健:

    见信如唔。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天了,一直想要写点什么,今天恰好有人回村子,于是急忙写了这些字。

    虽然明知道还有十多天就能见到你,但却怎么动抑制不住冲动,给你写下这封信。

    我在这里很好,很开心,唯一遗憾的就是寂寞的时候没有你在身边。你大概无法体会那种生命在你手中重新绽放光泽的感觉,就在给你写信之前,我的第十四个伤员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我扶着他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看着院子外的柳树,忽然哭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那样哭泣,他的腿还有伤,但还是用力地踮起脚尖,摘下了一把细长的柳叶,将柳叶在手中揉碎,用力嗅着柳叶的气味,哭着说:‘活着真好。’

    是啊,活着真好。用你教我的方法,十七个伤员死掉了三个,我已经尽力,但伤口还是发炎了。

    但这已经很好了,听说萁子朝鲜继承权战争中,燕国一万多士兵受伤后只活下来不到两千人,而齐国人也差不多,我想如果早一天用了你的方法,可能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死去。

    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呢?是不是连我都一直看不透呢?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看到煮烫绷带的大锅我会想这是你教给我的,看到擦拭伤口的烈酒我会想这是你教给我的,看到输血用的鹅毛管我会想这是你教给我的……甚至走到大街上看着卖树莓的小姑娘,我也会想到你曾经摘给我吃。

    我的世界似乎被你包裹住了一样,怎么都躲不开了呢。对啦,昨天忙完了,我在镇子外面随便走走,居然看到了一朵芍药花,你要知道,现在的天气里可是不可能有绽放的芍药了,可是它就在我眼前盛开着。看到它,就想到咱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的窗台上也放着一瓶芍药花。

    呵呵,看看我都写了什么……似乎都是些小事,大概你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吧?可是我却偏喜欢写。

    哦,对了,一件大事,你告诉我人体内的血有四种,我按你的方法做凝结测试,可是我发现有一个人的血不管哪一种血都会凝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第五种血?可是一百多个人中只有那一个人是那样,我真的搞不懂了,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最后的最后,我想了很久,还是把这几天的日记给你吧,因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望你见到信时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虽然我知道你的性格很沉稳,根本不像个十七岁的孩子,但我还是希望你那样。

    好了,就到这里吧,他着急回去,我也要忙了。”

    很快读完了这篇潦草的书信后,有读完了羊曦这几天的日记,刘健细心地将这张纸对折,揣进了怀中,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个成熟善良女孩的身影。

    “还有十多天就要去燕京了啊,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卷起一支烟,刘健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柳树下,开始幻想和羊曦一起在燕京的日子,太阳透过浓密的树叶,投下一些斑驳,刘健半眯着眼睛,再一次将已经折好的信拿出来读了一遍……

    第一卷 :燕国雪 外篇 她的日记

    外篇,羊曦的日记,对简易验血型和鹅毛管输血的介绍,前面的细节补充。

    ………………割………………

    黄帝4340年8月3日。

    忙了整整三天,很累。但还是决定把这几天的事都记录下来,这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将来可能能挽回无数人的性命。

    生命是如此脆弱,无法阻挡疾病和伤痛。隔壁的房间中仍有伤员痛苦的呻吟声,我已经尽力了。

    昨天回到镇子后,有一个人已经不行了,很年轻的小伙子,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意识,只有微弱的脉搏还证明他还在同死亡做着挣扎。

    军营中很乱,我训斥了那几个大夫,他们不同意输血,因为科学院禁止这么做,有几个人甚至嘲笑我是一个女人,我不得不折断一根柳条狠狠地抽了那个家伙一顿,肖衍也帮着我压下了他们的反对,收拾出一间屋子。

    从镇子里买来了大量的烈酒,我按他说的那样将整间屋子都撒上了一些,整间屋子都有一股醉人的味道,我不得不用毛巾捂在嘴上。

    从药店弄回来一些麻沸散,给那些伤员服下,然后我找来几个玻璃杯子,用烈酒擦干净后接了一些伤员的血,斜放七十度,静止在那里,等待他说的血浆?好像是血清?也不什么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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