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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21部分阅读

了关内,到中原来了。”谷司晨闻之笑道:“谷某明白了,这哪里是寻我,原来是找小徒罗坤的。”

    罗坤一旁惊道:“师父,那弓英儿何以如此缠人?竟然找到中原来了。”谷司晨笑道:“有一件事,为师暂不对你说,到时候你自会知晓。”罗坤一时摸不着头脑,自语道:“能会有什么事?莫非弓姑娘的旧病又犯了,寻我去给她运功医治?”

    谷司晨这时又问赵响空道:“弓长久是关东绿林的总瓢把子,从来不涉及关内中原事,贵六合堂怎么会与他们有联系?又花这般力气,为他们满天下找人?”赵响空道:“在总堂主给我们的命令上说,大力弓王弓长久要率关东众好汉搬家入关。”谷司晨、罗坤二人闻之,各是吃了一惊,谷司晨诧异道:“弓长久在关东势力颇大,何以入关问鼎中原?”

    赵响空道:“听说辽东女真人的势力日益强盛,不但对我边关造成威胁,还想吞并弓长久的各山山寨人马,以消除关东的地方独立势力,来加强他们女真人的力量,将来图并吞大明天下。那弓长久倒是一位英雄好汉,不愿受他人役使,但又担心若是不服从,打杀起来,敌不住女真人的几十万铁骑。为了保存力量,弓长久便派人入关联系上了六合堂,以图加盟,共成江湖事业。”谷司晨闻之,点头赞叹道:“原来如此,弓长久不愧为是关东绿林的头领,更是一位有见识的英雄好汉,率众入关加盟六合堂,而不另立门户,实是英明之举。”赵响空道:“不错,我们的连总堂主对关东好汉们的如此义举,十分赞赏和高兴,已经亲自与弓长久派来的人联系上了,商议具体加盟事宜。”谷司晨笑道:“如此一来,六合堂更是如日中天,天下间的任何江湖势力都不敢望及六合堂项背了。”

    赵响空又道:“不知何故,总堂主在发布寻找你师徒命令的同时,又令我六合堂广东各分堂召集好手北调,俱悉天下各处分堂也是如此。”谷司晨闻之一怔,不由沉吟道:“召集好手北调?是了,弓寨主率众入关加盟六合堂,如此兴师动众,势必引起女真人的警觉,六合堂是在准备力量,届时万一有变,也好接应关东好汉。”赵响空道:“可能是这个缘故,我们广东分堂已经挑选精英,今日走了一批,过两日,你师徒二人就随赵某同下批人手北上吧!以让总堂主放心,关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谷司晨点头道:“这样也好。”

    罗坤念着弓英儿会来缠他,麻烦得很,便道:“师父,那是他们两家的事,我们还是不去的好。”谷司晨道:“坤儿,切不可这般说,弓寨主是义气中人,弓姑娘更是性情中人,此番托请六合堂满天下寻你,可见对你情义深厚。并且,弓寨主这次拔寨率众入关,加盟六合堂,当不会一番顺利了,你我此去,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助些微薄之力吧!以尽故人之情。”罗坤见师父去意已决,便自道:“也罢,依了师父就是。”

    赵响空随即把寻着药王师徒的消息通知了本堂堂主刘石柱,刘石柱闻之大喜,命赵响空与另外两名香主带了第二批人手,于两日后,陪同药王师徒启程北上。

    再说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护了曲良仪一路行来,进入了江苏,经新沂走沭阳,这日便已到了淮阴地面。曲宁儿见已到了家乡,欢喜非常,从车窗探出头来,对方国涣道:“方公子,顺这条大路再走半天就到曲家集,快到家了。”说着,忽然坐于车内大哭起来。方国涣惊讶道:“就要到家了,何以这般伤心?”曲宁儿哽咽道:“我与主人出来时好好的,如今才过了半年多,主人就得了这种怪病,落得这般境地,用车子载了回来,我……我如何向主母与二爷、三爷交待?”说完,又大哭不止。方国涣沉默一回,安慰道:“事出意外,这也怪你不得,你自家已尽了心力,到了地方,我自会向曲先生的家里人解释一切的,其实也够难为你的了。”曲宁儿这才慢慢止了哭泣。

    卜元这时道:“好歹把曲先生平安送到家了,但不知曲先生的家里人一下子能不能接受得了这种残酷打击?”方国涣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到时候尽量解释吧。”卜元道:“就怕解释得不清楚,棋上也能把人害成这般模样,别再惹得曲先生的家人误会我等,生些不必要的麻烦。”方国涣道:“不至如此,曲先生清雅不俗,家中必都是知书达礼之人,我们千里护送曲先生还乡返家,路途上历经凶险,其家人能理解我们的这一番苦心,就足矣了!”

    吕竹风一旁道:“二位哥哥大仁大义,人家必会千恩万谢的,倘若二位哥哥遭人家误会怪怒,我们再把曲先生送回京城就是了。”卜元闻之笑道:“我等费了这般力气,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曲先生送到了家,哪里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如果曲先生的家里人见到曲先生落成这般模样,拒之门外而不理,你方大哥说不定还会买座宅院子与曲先生住哩!”方国涣道:“你二人倒也能说笑,不管怎样,能把曲先生安全送到家,我们自当心慰了。”

    第一部 天元化境 第二十六回 曲家集(下)

    一行车马又前行了两个时辰,前方现出了一座几千户人家的大集镇。曲宁儿这时从车上欢喜地跳下,高兴地道:“这就是曲家集了,我们终于到家了。”卜元笑道:“那就请小兄弟引路吧。”曲宁儿指了前方一座宅院道:“就是那里了。”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抬头望去,见是一处颇具规模的府第,从气势上看,虽说不上是豪富之府,但也算是一户殷实的人家。

    一行车马到了门前,此时,门外有一个岁的小孩正在和一名仆人玩耍。曲宁儿见了,立时飞跑过去,一把抱住那小孩大哭道:“曲操小主人,你爹爹回来了。”那小孩忽见了曲宁儿,不由惊喜道:“是宁哥哥回来了!”此时,旁边的那名仆人见了曲宁儿,颇感意外,一把拉住曲宁儿急切道:“曲宁儿,你说主人回来了,现在哪里?”曲宁儿指了指马车,呜咽道:“主人在……在车里,曲发大哥,快去通告主母,还有二爷、三爷,就说主人被几位大恩人送回来了。”那曲发见曲宁儿突然回来,一见面就大哭,说话吞吐,神情有异,又见主人曲良仪在马车中并无动静,旁边还有三位骑马的陌生人,心知不太妙,转身飞跑进门内通禀去了。

    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这时下了马,走上前来。方国涣见那小孩生得眉清目秀,精灵可爱,自有些曲良仪那种脱俗的气质,不由喜问曲宁儿道:“这是曲先生的小公子吗?”曲宁儿应道:“正是我家小主人,叫曲操。”接着对曲操道:“小主人,快谢谢这几位恩公吧!否则你爹爹恐怕就回不来了。”说着,曲宁儿又呜呜哭了起来。曲操此时以陌生的大眼睛胆怯地望着方国涣等人,同时低声语道:“我爹爹……”卜元一旁笑道:“你还别说,这小孩着实可爱,有点儿曲先生的模样。”

    这时,但听得门内一阵急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跑出两个人来。那两人忽见门外立着三位陌生人,曲宁儿站在曲操身旁含着眼泪,不由各自一怔。其中一人急切道:“大哥!大哥在哪里?”曲宁儿见了二人,立时放声大哭道:“二爷、三爷,主人回来了,在马车里面。”那二人闻之一惊,忙跑到马车前,掀开车帘看时,忽齐声惊呼道:“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人回身朝曲宁厉声喝道:“曲宁儿,你过来,我大哥如何变得这般模样?”那曲宁儿此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无措,站在那里只是大哭。

    方国涣忙自走上前,拱手一礼道:“在下方国涣,见过二位先生,有些话还要慢慢说。”那二人见了,忙稳了稳惊急之态,各自还了一礼,其中一人道:“原来是方公子,在下曲良材,这是三弟曲良臣。”卜元、吕竹风这时也走了过来,双方彼此礼见了。曲良材随后惑异道:“方公子,家兄不是在京城安国府皇家棋院吗?怎么竟变成这般模样回家来?难道忽患了大病不成?”方国涣道:“二位先生勿急,此事说来话……”

    这时,又从曲宅内涌出来一大群丫环、仆人,拥着一位端庄的妇人急走过来。曲良材见了,忙迎了道:“嫂嫂怎么也出来了?”曲夫人疑虑道:“听曲发说,你大哥与曲宁儿回来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曲良材有些慌乱道:“大哥他……他在车里,嫂嫂自家去看吧。”曲夫人闻之,大为惑然,忙至车前看视,见曲良仪半卧车内,衣乱发散,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已是神失意迷。曲夫人见罢大惊,忙进了车内,扶了曲良仪,颤声道:“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曲良材不忍再看,忙吩咐那些丫环、仆人道:“快把主人与夫人扶到后院歇了。”随后朝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一拱手道:“三位,请家中说话。”引了三人进了宅院。曲良臣对一旁吓得发呆的曲宁儿喝道:“曲宁儿,你先给我进来。”那些丫环们扶了哭啼啼的曲夫人,仆人们背负了曲良仪,接着进了门内,车夫和马车、马匹自有仆人招呼安置了。

    曲氏兄弟请了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于厅中落了座,曲宁儿一旁胆怯地站了。卜元见了不忍,拉过曲宁儿道:“小兄弟,走了一整天,你也坐歇了吧。”曲宁儿不由得抬头望了望曲氏兄弟,自是不敢坐。曲良臣一挥手道:“曲宁儿,先坐了吧!回头我再问你话。”曲宁儿这才怯怯地坐了。有丫环献上茶来,曲氏兄弟请方国涣三人用了。

    曲良材随后一拱手道:“事情来得太突然,有失礼之处,还望三位见谅。”方国涣道:“这也难怪,曲先生不必过于自责。”曲良材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家兄何以患上这般怪病,就这样回了来?还请方公子详明。”方国涣道:“曲良仪先生京城夺棋上冠,被册封为棋家的国手状元,棋名远播,天下共仰。两个月前,有一位太监,偶得了本妖书,在棋上习练成了一种鬼棋邪术,前去安国府皇家棋院拜访了曲良仪先生,并且对弈了一局棋,曲良仪先生不幸被此邪术扰乱了心神,而成疯癫之症。”曲氏兄弟闻之大惊,曲良材讶道:“家兄棋高天下,无人能敌,何以在棋上被人家反害如此?”

    方国涣道:“此事已震动京城,成为了一大悬案,至今为止,还无人知道国手状元是在棋上被人算计了,多以为是他因所至。在下也只知曲良仪先生被鬼棋伤的原因,乃是棋境被扰,心神大乱,心之气力溃散耗竭之故。至于那太监如何能走鬼棋伤人,棋上怎么会生出这种伤人之力,目前还不十分清楚。”曲良臣惊异之余,怒道:“棋本雅艺,怎会生出这种事?定是那太监棋上不敌家兄,起了小人之心,施了旁门左道的妖法邪术,否则家兄不会被害成这样的。那个太监怪物现在何处?待我寻了他为家兄报仇。”

    方国涣道:“这位走鬼棋邪术的太监李无三,在与曲良仪先生对弈完一局棋后,就神秘地失了踪迹,估计是去天下间寻访棋上的高手名家,以棋杀人取乐去了。”曲氏兄弟闻之愕然,曲良材惊异道:“那太监在棋上还能杀人吗?”方国涣道:“不错,在下的一位朋友就是被这位太监走以鬼棋所杀,棋终人亡。为了查明真相,在下便与卜元大哥进京查找线索,无意中遇见了流落街头的曲良仪先生主仆二人,并且得知曲良仪先生疯癫之症也同是被那太监李无三走以鬼棋所伤之故。在下也是棋道中人,敬曲良仪先生为我棋中的国手状元,不忍让他主仆落难京师,故而护送了回来。”曲氏兄弟闻之,一时间惊得呆了。

    曲宁儿这时呜咽道:“若无方公子几位恩人大义相助,我与主人或许已经命丧京城了,哪里还能回得家来?”曲氏兄弟闻之,激动万分,急忙上前拜倒,曲良材感激道:“原来三位是我兄弟的大恩人,且受我等一拜。”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忙起身扶了。方国涣道:“两位先生莫要如此,曲良仪先生棋扬天下,不幸遭此劫难,能送他主仆二人归乡返家,免受落魄他乡之苦,当是我们应该做的。”随扶了曲氏兄弟归座坐了,曲氏兄弟感激不已。

    曲良材此时异道:“家兄不是在安国府皇家棋院吗?如何流落到了街头?”方国涣道:“人废茶凉,自曲先生被鬼棋邪术所伤,失了棋道后,安国府皇家棋院声威顿落,一些势利小人便把曲先生主仆二人赶出了棋院。多亏曲宁儿这位小兄弟,忠心护主,不离曲先生半步,否则曲良仪先生的处境会变得更惨的。”曲良臣听罢,不由起身上前抱住曲宁儿,有些激动道:“三爷错怪你了,原来你也跟着受了大苦。”曲宁儿立时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曲良材也自落了泪,上前抚慰了。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也自恻然。

    曲良臣随即起身撕去了正堂上挂着的一张喜报,愤怒道:“那些人好没道理,我大哥落得这般境地,竟被推出棋院门外,我等还要这东西来炫耀什么。”说着,扯了个粉碎。曲良材一旁叹道:“家兄京城夺了棋冠之后,喜报随之飞马传来,满门欢庆,实是光宗耀祖得很。府县的大小官员几乎都来家里拜访过,曲家集人莫不为家乡出了一位棋上的国手状元为荣,我等也自高兴家兄为门庭增光彩,可如今,唉——”

    曲宁儿这时道:“二爷三爷还有所不知,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上了一伙强盗,要劫了主人去,幸亏卜大哥、吕大哥英勇杀敌,击退了强盗,否则主人就回不到家了。”曲氏兄弟闻之一惊,曲良臣诧异道:“什么?要劫持我大哥,这是何故?”方国涣道:“有一伙歹人想劫了曲先生去,利用他的棋名,在人身上做些罪恶的事,若无卜元大哥、吕竹风贤弟拼命拒敌,后果当不堪设想。”曲良材闻之,大吃一惊道:“天下怎么这么多恶人?”随与曲良臣再拜而倒。

    曲良材感激的道:“三位恩人大义送家兄还乡,又不顾自家安危再救家兄一命,此等大恩大德,叫我兄弟如何来报!”说罢,曲氏兄弟叩拜不已,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忙又上前扶了。

    待重新落座,曲良臣一声长叹道:“大哥落得这般光景,当初真不该叫他上京应棋试。”曲良材也自摇头一叹,对方国涣道:“家兄一生嗜棋如命,这等棋力都是他自家精钻苦研,遍访高人习练修悟得,但从不自显棋名,只是闻了哪里出了个高手来,无论路途多远,都不辞辛苦的去拜访切磋。每日自家打谱研棋,不分昼夜,常忘寝食,那些棋子如他性命一般,一刻也离不得身。”方国涣闻之,心中暗暗敬服。

    曲良材接着又道:“半年前,闻天子招棋,府县凡有些手段者,无不应之。也怪我等好事,劝家兄既有本领,不可自家埋没了,枉费了一生心血,当以扬名显世。家兄一时兴起,也是棋家本性,便上京应棋,倒也在天下众高手中夺了冠,被朝廷册封为国手状元,统领安国府皇家棋院,影响了天下棋风,可如今竟遭此大难,所得一切又有什么用来?”说罢,长叹不已。曲良臣这时起身道:“我去看望一下大哥与嫂嫂,各位先坐了。”说完,自去了。曲良材又道:“家兄被那太监的鬼棋邪术所伤,得此神乱症,不知能否医得好?”方国涣道:“皇宫内的高手御医也都束手无策,看来只有再寻天下间的神医了。”曲良材闻之,摇头感伤不已,随又问了些路途上的事,方国涣简单叙述了一遍,曲良材尤是感激。

    曲夫人听说了曲良臣叙说之后,明白了一切,知道是方国涣等人大义相助,护送了曲良仪主仆返乡,便由丫环们扶着,出来拜谢方国涣、卜元、吕竹风三人,方国涣三人忙自上前礼见了。落座后,曲夫人感叹道:“夫君出去一回,还不到一年的光景,竟遭如此劫难,落得这般悲惨的境地。他自家一直想在棋上走出个名堂来,谁知刚刚得了国手状元,却有此人棋两废的意外突变,天道实为不公!”说完,悲泣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