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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玲珑第133部分阅读

    “镇东王有王妃护国夫人支援,在用银钱方面说一不二,几年后照样能发高俸禄。”

    “如今你我三品官员的俸禄竟跟河北道七品县令一样。”

    有那内心妒忌、不知轻重的官员竟然在早朝上面参了河北道所有的官员,道:“陛下,国有国规,家有家法,河北道官员人人涨了五倍以上的俸禄,违背朝规,万万不能实施。”

    李自原将这些官员一律免职,并令御使督查他们是否贪墨,让他们尝尝没有银钱养不起家人的穷日子。

    退朝之后,李自原急匆匆带着吏部、户部几位官员去了御书房,兴冲冲道:“镇东王、王妃实是有魄力,相比之下,朕太保守。你们算算若是平唐所有官员俸禄涨五倍,需要多少银钱?”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心道:陛下难道真的要在帝国执行高俸禄养廉?若真如此别说涨五倍,就是涨三倍也行。

    李自原听了几位官员的禀报,又问了些话,笑容渐收。他自是知道帝国共有多少官员、每月俸禄是多少,只是期盼着官员能想出不从国库出银钱就能实施高俸禄养廉的妙计。不过现实太残酷,国库那点钱应付甘肃道、河南道冬季赈灾都困难,给几万名官员每月支付五倍的俸禄,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罢了,你们都退下。”李自原沮丧的挥手,待官员都退下,长叹一声,去了立政殿跟唐皇后、李月、李兰共用午饭。

    李月、李兰已出落成绝色佳人,明年十四岁就要大婚,能陪帝后的日子不多。她们的生母仍是在青州王府吃斋念佛,仿佛不存在。这几年在皇宫明枪暗箭也有不少,不过有唐皇后的疼爱及李湘的关照,日子过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得了一门好亲事。

    李月瞧着李自原心情不好,便小声道:“皇爷爷,大姐说是小年来宫里陪您与皇奶奶吃灵白菜灵肉馅饺子。”

    李自原想到已长大成亲气质颇像谢玲珑的孙女李湘,虎目一亮,微笑着夹起能增加食欲的醋溜白菜品尝,又有些感慨道:“以前珑娘住在长安,每回一有新灵物,咱们都能得到几份,如今臭小子带着她去了河北道,她离咱们远了……”

    唐皇后道:“河北道比长安严寒,不晓得捷郎、胜郎、英娘怕不怕冷。我将州府进贡的银丝炭送了几车去,和泉的王府人少,应该够用。不过就怕珑娘将炭送给亲朋好友,王府的就不够用了。要不我再送些过去。”

    她给谢玲珑写了一封信,久久不见回复。她还是从李静的信里得知孙子、孙女的情况。不过她倒是清楚,依谢玲珑的性格不会不回,那信肯定是被和泉截了。

    她在李自原跟前念叨此事,也是心里有些烦闷。和泉在长安住了几年,没有半点要认她的意思。如今和泉去了河北道,还带走了她最喜欢的李云胜,根本不给她一丝疼爱李云胜的机会。她年龄大了,李自原常忙政事,李月、李兰明年要嫁了,很是觉得宫里的岁月难熬。

    李自原抬眼,道:“珑娘要给,也是只给姑姑送去。对了,你倒是忘记了,珑娘嫌用炭屋里干燥有黑灰,都是烧得炕火。你那些银丝炭估计会以你我的名义赐给河北道官员。”

    自从和泉一家人离开长安,唐皇后的笑容少了许多,他安慰也无用。

    不说河北道的高俸禄养廉在帝国官场引起很大的震动,且说燕州远郊谢玲珑的大绣庄。

    有两个妇人曾在当地豪坤的府里做了五年的绣娘,期满就离开回了娘家,家里有病人生重病,花了所有的积蓄,又逢儿子娶亲,实在拿不出银钱,就卖身进了大绣庄。

    这两个妇人名叫花氏、曲氏,大概三十岁左右,性格活泼,人缘关系不错,跟何家六个儿媳妇抬头不见低头见,见她们竟没有夫人的架子,时间长了就熟了能说上话。

    花氏、曲氏在家里收了老主家府里管家的百两银钱,同意给六个儿媳带封信,趁着张金金去净室方便的时候,赶紧跟去,把信交给了她。

    花氏神秘的道:“二夫人,这可是好事呢,千万别让旁人知晓。”

    曲氏道:“二夫人,您可以跟五位夫人商议,那边的人说了,最迟后日回话。”

    李喜花头回遇到这样的事,有些疑惑的接了信。她回到绣房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写得几百字,可惜认识的字不多,怕看错了,就拿着给廖小燕去瞧,还把其余四位妯娌叫来。这些年她跟五个妯娌关系都很好,毫不夸张的说形同姐妹,她很信任她们。

    廖小燕将信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五个儿媳一听竟是有豪坤愿出高价从何家收购灵物当年货,顿时心怦怦直跳。谢玲珑给何家的灵物比店铺里便宜了五十倍,豪坤愿支付何家三十倍的银钱买下,有多少要多少。这要是同意了此事,银钱滚滚而来。

    张金金眼睛贼亮,道:“前天咱们何家还以当初购买的贱价割出去燕州城一大块地给龙神军建兵舍,这一下子就少得了一万七千两银钱。”

    何家上半年在燕州郊外买的地很便宜,下半年和泉决定将燕州城城墙外挪二十里,何家的一部分地就成了城府的地皮,一下子涨了三倍。

    李草儿咽了一下口水,道:“三嫂,珑妹子的灵物多的很呢,咱们不是白拿她的,是花了银钱买她的。正伢子如今是族长,管家最听你的话,你给管家说一声,咱们把府里的灵物卖给这个豪坤,赚了银钱都归族里。”

    李喜花道:“族里的银钱少,日后要是再竞拍盐场,不是卖不起。要是有了这个路子,倒是有可能买得起了。”

    柳招弟摇摇头道:“这事不对劲。豪坤为何找咱们而不找正伢子呢?咱们不管事的。”她只知道不能做,具体是怎么个不能做,也说不出道理。

    廖小燕将信叠起来收到衣袖里,果断的道:“咱们若是做了这事,会寒了珑妹子的心,还会让外头的人说咱们何家拿珑妹子的灵物赚钱心肠黑。”

    几人一听,倒是没往深里想,亏得廖小燕聪明,不然若是让谢玲珑寒心、损了何家面子,她们将会终身愧疚,何家也不会铙了她们。

    廖小燕道:“这封信我交给正伢子去。”

    李喜花道:“还是不要给正伢子说了吧,花氏、曲氏也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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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子孙满堂 6 除豪绅铲毒瘤 除夕贵客至 月票!

    黄昏前,花氏、曲氏从大绣庄回了村,将李喜花拒绝的事告诉了在自家院门口等待多时的管家。

    夜晚,三位豪绅及夫人就知道了此事,均是有些惊诧。

    三位夫人就是上回张巧凤寿诞那天妒忌何家六个儿媳的女子,一直在寻找机会设计何家儿媳,这次正好听到夫君豪绅想要做灵物的生意,这就献出此计,若是成功就能便宜收灵物,若是出事也有何家儿媳替他们承担谢玲珑的怒火。

    管家道:“何家二夫人的原话是不能昧着良心拿王妃的灵物赚银钱,那是王妃的,不是她们的。”

    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心里又有一计,不过频繁动作,怕引起六个儿媳怀疑,便道:“倒是小瞧了她们,以为也是爱财如命的货色。你选些贵重礼物,拿我帖子去给给她们送去,先缓一缓。”

    这位夫人姓田,是长安从四品官员的庶女,生母是从良的青楼女子。她的容貌随了生母,绝色娇美,家族觉得有培养价值,就将她养在嫡母膝下,对外称是嫡女。

    十几年前她十四岁,原想着是送到宫里当李自原的妃嫔,岂料那年李自原取消了选秀,就想着送给太子李仪,结果李仪被废死了,家族也受到了牵连,卖田地、店铺捐了朝廷,免去流放之罪,势力大减。家族急需银钱,就暗中询问了几家豪绅,最终河北道的一位豪绅出价最高,以三十万两银钱的彩礼把她娶走。

    这位豪绅年龄比田氏大十七岁,原配逝世,未留下嫡子,只有一个嫡女,另有五个姨娘、七个庶子女。

    田氏貌美如花,又有生母传授青楼勾引男人的方法,还有在大家族学到的手段,进门之后,一个月就把豪绅迷得神魂颠倒,两个月就彻底掌握了大权。

    她将元夫人所生的嫡女嫁给田家的一位当县令的堂侄,她即有了好名声,元夫人给嫡女留下的嫁妆也落到了田氏手中。

    五个姨娘但凡有敢对她不敬的,儿女就会断腿、瞎眼,立竿见影遭到报复。

    田氏掌握了所有大权,可惜一直生不出子嗣,为能继承家产,不得不回娘家,让生母绑了个容貌似豪绅的秀才,蒙了他的眼睛成了好事,回到河北道没多久就怀了身孕,产下一个大胖小子。

    豪绅不知内情,以为婴孩是亲生骨肉,疼爱无比。田氏有了儿子傍身,在府里更是说一不二。

    她为何要设计何家儿媳,也是心里怨恨谢玲珑、何家等人杀死了太子李仪。她曾经偷偷瞧过李仪好几次,李仪身份尊贵无比、容貌异常俊美,她心里十分爱慕,还藏有李仪的画像,可惜李仪被废死了,她嫁给了年老丑陋俗不可耐的豪绅。

    她倒是清楚不能独自去害六个儿媳,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就拉上了两位同样妒忌心极强的豪绅夫人。

    田氏的贵礼及帖子由管家送到了何府,看门的正好是识字的柄叔,瞧着礼单头一行就是何家六个儿媳妇每人一对玉如意,很是惊诧,直接将帖子及礼单报给了代族长。

    何阳正看在跟马紫芳商议着正月要去哪些府里拜年,瞧到帖子及礼单,立刻心生警惕,道:“田氏的夫家偷偷放着印子钱,祸害当地百姓,此次怕是要收买咱们何家,让咱们替他们向妹夫求情。柄叔,你跟那管家说,无功不受禄。”

    他在河北道任官多年,对所有豪绅的家境了如指掌。豪绅的财富就是靠放印子银钱,几代积累下来,他们是靠着吸食百姓的血过着富裕生活。

    他清楚的知道和泉清整完官场,下一个就要收拾豪绅。

    他是代族长,自有权力替族人执行退礼的事情。

    田氏见礼物被退,心道:这真是奇了,那六人竟有如此见识。我就不信她们不贪银钱。

    傍晚,何阳正、马紫芳特意为此事问了廖小燕,得知四天前三位豪绅要从何家买灵物一事,立刻召集全族的主仆,十分镇重的重申族规,而后单独留下何家儿媳,说了豪绅家放印子银钱的事,让她们千万别为了一点小利,被豪绅拿出把柄,犯下更大的错,到时他这个代族长只能按族规处置。

    张金金脸色苍白,想起就后怕,道:“放印子钱的人都是大恶人,手里都有人命。亏得咱们未同意卖给他们灵物。”

    当年浏阳县就有放印子钱的豪绅,平安镇及附近的几个村有几十户危急时刻从豪绅府里借了印子钱,一两银钱利滚利,三个月就能变成四十两银钱,还不了银钱,家里的人被豪绅府里的恶奴捆了卖掉。

    张金金娘家远房的亲戚一家四口,夫妻俩与两个女儿,一夜之间失去踪影,几年后才知道夫妻俩分开被卖到南北两个城府,两个女儿被卖到青楼。

    吕方正任了湖南道都督之后,拿两个豪绅开刀,没收家产斩首示众,这才吓住了其余的豪绅,不敢再放印子钱。

    张金金再没有见识,也知道放子钱的人丧尽天良,绝对是大恶人。她若是早知道河北道的这些豪绅暗中也放着印子钱,才不会跟他们的夫人说话。

    李喜花道:“真是好险。河北道的豪绅真是恶。”

    李喜花娘家村里有两个青年只借了三两银钱的印子钱,不过一个月就变成五十两银钱。

    村里人不识字,也不知道利滚利的数额有多大,只要借了就等于把命都给了豪绅,男的卖到矿场为奴,女的卖到青楼。

    两个青年就被豪绅卖到了矿场,不到三十岁就累死了。

    何阳正这回总算了解何屠夫为何再三叮嘱,让他看好这几个婶子。

    他看在五个叔叔、十个哥哥的份上,道:“咱们何家刚来河北道,人生地不熟,侄儿又是初任代族长,难免有一些恶人想要趁虚而入,侄儿求五位婶娘莫要再操心半点族里的事。”

    五个儿媳听出何阳正话里的意思,连忙发誓日后再不多想,也不会跟府里以外的人接触。

    马紫芳深深鞠躬道:“侄儿媳多谢五位婶娘。”

    柳招弟连忙上前扶起马紫芳,急道:“我们应是谢你们,若不是正伢子警觉,我们犯了大错都不晓得。”

    众位儿媳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哪知当晚何七雪来了,请了她们在偏厅里述话。

    屋子里只有七个妇人,奴婢们都被支到外边去,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何七雪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开门见山道:“二嫂,你前几日从大绣房两个奴婢手里收了一封信。”

    李喜花点点头,道:“不错。花氏与曲氏跟我一样都是绣娘,我跟她们几乎天天见面,她们给我信,我不好不收。”

    何七雪肃容道:“二嫂,你想错了。你是官夫人,她们是卑微的奴婢,而且还是你院里的奴婢,你对她们丝毫不了解,岂能轻易的收下信。”

    李喜花没有反应过来,其余五位儿媳,包括廖小燕在内都陷入疑惑。

    何七雪道:“二嫂,你想想看,若是那封信里是男子所写,内容污秽,你瞧不懂上面的字放在身上,被有心人知道当场要搜查,或是大厅广众之下,信从你身上掉下来,被人瞧了,那你的名节就毁了。”

    李喜花老脸通红,道:“怎会发生这般的事?”

    何七雪又道:“类似的事,大家族屡见不鲜,许多守规矩的夫人的名节就是这么被毁。不过,人丢了名节还有命在。可若是信里内容对皇家不轨,那你连命都保不住。归根结底就是你太轻信人。”

    李喜花目光渐渐黯淡。众位儿媳都陷入沉思。

    她们出身低,在娘家时从未有人教过这些,出嫁之后,婆婆也一样出身低,不懂这些事。这回真是把她们都弄怕了。

    何七雪长叹一声,六位嫂嫂太善良,不知人心之恶,把事情都想得太好,道:“二嫂,花氏与曲氏可不是白给你送信,她们每人收了豪绅夫人的一百两银钱。珑妹子恼怒她们联合外人谋算主子,扣下所有银钱,将她们全家都卖了。”

    她今晚此行是听了谢玲珑的话急匆匆过来的。她这个当小姑子的实是怕几位嫂嫂老了干出蠢事。

    何家众儿媳怀着心思回了各院就睡下了,众孙媳见她们屋里的灯亮着一直未息,便亲自敲开门问候。

    众儿媳怕孙媳知道事情更加瞧不上她们,便说无事。次日,决定不去大绣坊,明年开春了再说。

    镇东王府正院的偏厅,和泉与谢玲珑下着五着棋,灵兽报来何家的情况。

    谢玲珑淡淡道:“此次是何家立威的好机会,十一哥还是心善,他只警示众位舅娘,却未去报复那三位设计何家的豪绅。”

    和泉道:“若是你,该怎么报复?”

    谢玲珑道:“我给了何家四百只灵兽,随便派出一百只去,一夜之间将豪绅家里所有的宝物全部偷来。哼,豪绅既然那么想赚银钱,还就让他们失去银钱。”

    和泉伸手飞快刮了爱妻的鼻子,见她羞恼嘟着红润的樱桃小嘴,凑上前吻了一下,笑道:“珑珑也心善,有其主必有其兽。”

    小白挥挥猫爪得意洋洋的道:玲珑姐姐,让我去收拾那些豪绅吧。

    谢玲珑摇摇头,抱起小白,道:“这事就交给小泉子。”

    正月二十五,天降大雪,河北道一片银白,天地寒冷,北风呼啸。

    都督府偏门停着近四十几辆华美的马车,一群面色阴沉穿着狐皮、狼皮锦袍的男子从府里走出来,互相使了眼色,上了马车回府。

    这些男子都是河北道的豪绅,以往都督允许他们从正门进,今个请他们来喝酒,竟是只让他们从偏门进来。

    都督借着酒话透露了许多讯息,是让豪绅年前将手里的家产捐出些。

    三日之内,有七个豪绅捐出了三成的家财,其余的没有动静。他们商量好了,过了正月就从河北道迁到南方。

    正月二十九,留守燕州的六千龙神军分成三十队,骑着灵马,带着灵兽,奔袭各城府,宣读镇王东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