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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1620第23部分阅读

甚至因为蝴蝶效应可能还会出现我们无法预想的情况发生,就算效率再低,我们也要提前展开。”

    “嗯,这个可以先行,回头小齐组织一下,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讨论这个情报部门的建立,看看需要什么样的人手和物资准备。”刘老满面红光,似乎对今天的苏子宁述职报告听证会的结果很满意。

    “最后,我有件事情想给大家说下,就是关于严晓松的事……”

    苏子宁说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环视着在场的所有委员,当目光和齐建军碰上的时候,苏子宁又露出了那种常见的苦脸。

    “嗯,严晓松、米谷还有史文博他们三个,这次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是不是你安排他们继续留在欧洲?”齐建军看着这个十分熟悉的老下属,说出了大家一致的看法。

    “米谷和史文博是暂时不想回来,严晓松他……他去了明朝。”说到这儿,苏子宁已经从之前那种淡然自信变成了一种无奈中的紧张表情。

    如同冷水浇进了热油,整个会议室里人人表情大变,甚至几个年轻委员都差点站了起来。

    好吧,严晓松,这次算我们是一伙的,你倒是想跑就跑,还得我来擦屁股啊……看着大家一副着了瘟疫般的奇怪不安,苏子宁只好又乖乖坐下,从兜里掏出了之前一直没有展示的另几页纸,准备接受所有人的盘问了。

    而此时,远在万里远的印度洋,一直由18艘武装帆船组成的葡萄牙远洋船队正刚刚离开印度的葡萄牙殖民地果阿港,准备绕过南亚印度次大陆前往马六甲。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达玛与勇士

    仅仅在家休息了一天,周可民就急不可耐地离开了位于布鲁克林工业区的海军公寓宿舍。

    几乎走遍了整个工业区,扭扭捏捏地到处打听了一遍,一直问到印第安学校,才从王铁锤爱人项薇的口里得知了某个印第安少女的去向。

    达玛如今已经成为了布鲁克林工业区东南方那个德拉瓦印第安雇工自发形成的自然村社区的小学老师。

    和她的哥哥法提玛一样,师从项薇的达玛以极大的毅力和决心获得了认可,华语学习表达能力都在当地的德拉瓦人中出类拔萃。考虑到印第安孩子的汉语教育的特殊xg,项薇还是说服社区委员会创办了这个由达玛担任老师的特殊印第安小学。

    骑着从欧洲进口的高大的安达卢西亚战马,周可民在午后到达了德拉瓦印第安自然村社区。

    面前是一片低矮的木质窝棚街区,只有少量砖石混木结构的大屋,看起来依然是德拉瓦人那种带有家族群居风格。远远看去,除了进进出出的德拉瓦印第安人,这里似乎更像是某个历史时空的某城市郊区正遭到征地拆迁的农村,又像是曾经的电视上播放的某个动荡非洲小国的难民收容地。

    得到曼哈顿社区帮助的德拉瓦人,甚至在他们这座新的自然村社区里修建起了专为华族人提供砖瓦的小砖窑和伐木场。学会了手艺的德拉瓦青年每天都会用平板车拉着砖瓦去布鲁克林工业区交货,虽然往往上万块砖头才能换来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但比起曾经那种充满风险和看天吃饭的渔猎劳作来说,这样旱涝保收的生活也算安逸不少。

    现在无论男女,只要愿意,德拉瓦人都可以在布鲁克林工业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紧邻华族生活成为了自然村社区出现的必然选择。虽然由此原本村落的首领表示了担忧,但至少目前来看,从中获得的好处还是掩盖了一切不满。

    几个出入印第安自然社区的德拉瓦男女都被眼前那比挽马还高大的战马给吓坏了,个个都紧缩在房檐下,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位身穿“华族勇士”服装的华族青年骑在战马上进了村社区。

    “达玛!”周可民笑呵呵地朝不远处一个瘦弱的印第安少年招招手,说出了自己想要打听的名字。

    “达玛,在学校。”

    印第安少年居然有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华语,这倒让周可民一愣。没想到几个月没见,这里的德拉瓦印第安人的华语教育已经进步到这个地步了。

    ·

    纯种的安达卢西亚马以优雅的姿态匀速小跑在广袤农场边的小道上,马背上的青年和少女都没有说话。少女坐在后面,小心地环抱着前面青年的腰,头紧紧地贴在对方背上,脸上还带着幸福忐忑的笑容。

    不多时,两人一马已经出现在布鲁克林西南面的海岸石崖边上。战马在远方无聊地啃着石头缝隙间的绿草,时不时昂着漂亮的马头喷出一段鼻音。而青年男女则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朝海湾,窃窃私语。

    “海的那边是什么?”如今的达玛身穿着一套华族人淘汰下来的小号运动服,头发已经梳理成华族女xg那种披肩样式,一支略微褪sè的彩sè塑料发卡戴在头上,看起来朴实无华。

    “是陆地,和这里一样宽阔的陆地,有许多白人,但是他们一点都不爱干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座座散发着粪臭与满街垃圾的欧洲城市,周可民笑呵呵地看着玩笑。

    小心地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青年,达玛微红着脸,好半天才如蚊子一样说道:“那你们真是从西面的山谷那边来的吗?”

    周可民一愣,略略转头,看向了史坦顿岛方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sè:“嗯,西面很远很远,不仅仅是山谷,还有大海,在海的另一头,就是我的家乡。”

    “项老师说,我们德拉瓦族和你们华族很久很久以前都是一个部族的。”达玛认真地复述着听了无数遍的话,“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而你们现在才来呢?”

    为什么?周可民苦着脸,他完全没法和那些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同化德拉瓦印第安人的同伴们一样杜撰这些也许有点依据的历史考证话题。

    “在我小时候,我爸爸告诉我,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那里有个叫殷商的国家,这个国家的首领经常做一些很不让民众满意的事,结果有一天就被西面的一个村落给打败了……然后一部分殷商的民众就渡过大海来到了这里。”

    周可民皱着眉头,缓缓将熟悉的历史用尽可能简单的语句组织起来,几乎说了一个钟头,才把周武王伐纣殷商灭亡的故事给讲完。

    听着这段连项薇都没曾讲过的故事,达玛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什么叫国家?为什么那个首领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大家还让他当首领呢?是你们村子打败了他?如果当时重新选一个好的首领,那我们的祖先就不用逃了。”达玛最后问了几个问题,情绪突然低落了很多。

    “嗯,国家就是许多许多部族的村子组成的,大家平时都说一样的话,吃一样的东西……我们的村子打跑了殷商的首领,组成了一个新的国家,又过了很久很久,后来一个北面的外来部族又打败了这个国家,我们的祖先也只能渡过大海到了这里。”周可民心里越来越不安。

    “如果我们当时两个村子不打,不就可以一起抵抗那个北面的外来部族了吗?那你们以后还会打我们吗?”达玛不依不饶,情绪也越加沮丧。

    愕然地看着离别几个月朝思暮想的印第安少女,周可民发觉自己不光面对现代女xg时很笨拙,就连面对一个曾经做梦都不会想象到的17世纪印第安少女,也会如此不知所措。

    “不会了,我们以前就是因为不团结,才被外人欺负,以后不会再自己人欺负自己人了,我们要一起保护这个地方。”周可民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了达玛。

    “嗯,你是华族的勇士!”达玛用手拨拉着心上人胸前那漂亮的军服纽扣,终于笑了。

    “达玛,我们……”周可民忽然感觉内心有一种冲动,搂住达玛的身体,禁不住手上用了力。

    “啊?”达玛吃了一惊,没敢动。

    “我们,我是说,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会一起在这里看大海吗?”周可民红着脸,舌头越发的不停使唤。

    “嗯……”蚊子般的声音响起,达玛此时已经羞红了脸。

    ·

    就在两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般卿卿我我之际,在遥远的西点镇西北的河谷平原上,大约三个排的陆上jg备队官兵以实战训练的模式,在几百佩科特人的配合下,渡过小河,朝河对岸的摩和克人营地发起了一次主动打击。

    摩和人利用地形的熟悉,好几次都偷偷摸过河,对佩科特人的村落展开偷袭破坏,甚至一队例行巡逻的陆上jg备队也遭到了伏击,造成一死数伤的损失。

    得到这些汇报内容后,恼羞成怒的郑泉于是趁着视察军务的机会,亲自下达了这次作战的命令,决定狠狠给予摩和克人一次难得的教训。

    在军官的指挥下,细碎而富有节奏的鼓点敲击声中,90多名荷枪实弹的近代步兵排着整齐的三排横队朝着摩和克人的营地推去。

    晴朗无风的白天,最大距离的齐shè造成了摩和克人极大的伤亡与恐慌,大量企图冲击线列的摩和克人不是被排枪打翻,就是被唯一一门6磅炮发shè的葡萄弹撕成了碎片,少数避过正面火力从两侧冲上来的摩和克战士则被负责掩护的佩科特人给包了饺子。

    停在摩和克人营地外围,在对手的弓箭shè程之外,步兵的步枪齐shè进行了三轮,还没发起刺刀冲锋,企图沿河长期对峙的摩和克人就崩溃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摩和克人被打死了至少100人,更多的人被俘虏,只有不到一半的人继续朝西北溃逃。胜利的一方只有十几个佩科特人受伤,然后大队人马带着战俘和战利品又退回了河东岸。

    虽然直接战果和之前的几场战斗相比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观摩战斗全过程的郑泉却非常满意。因为这次参与战斗的兵力全是非穿越者组成的外籍步兵连,其中一个欧裔步兵排,两个印第安步兵排。

    按照郑泉的计划,再过上一年半载,他就有能力组织一支上规模的部队彻底扫掉附近地区摩和克人对西点镇的威胁,从而让摩和克人向北退却上百公里。

    正文 第七十章 将心比心

    这一次的欧洲贸易船队返航,给整个社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如今布鲁克林工业区仓库里的进口原料存货足够保证未来好几个月的使用。大量丰富ri常生活的欧洲商品,在被居民们鄙视一通如何如何落后之后又满心欢喜地购买了一大堆。

    鉴于物资进口的各个环节瓶颈,前几次贸易的现金收入根本无法消耗掉,放在英雄港又不太安全,所以除了留下部分预备资金,这次随船队回运的西班牙银元高达70万之多。直接让接替史文博担任社区经管委主管的前期货公司中层管理刘鑫萌发了建立社区zhong yāng银行的念头。

    大量欧洲进口物资极大丰富了当前曼哈顿社区的各类民生,也让苦于特定原料缺口的布鲁克林工业区加速了各项产业技术的复原与工业量产。

    肥皂、香皂、火柴、铅笔、玻璃、金属工具、水泥之类的低级工业品在初步解决了原料、生产工艺与设备后,已经进入了小规模量产阶段,生产成本也逐渐降低,现在每个月的产出都足以装满一艘400吨级的风帆盖伦船。军事部门强行推进发展的军火制造车间,更是达到了月产1500枝21b1型燧发步枪的理论产能,如果加班加点干,这个数字还可以突破2000。

    虽然看起来数量很庞大,但除了军火,其他的商品还远远不够供应葡萄牙王国这一个伊比利亚半岛小国的市场,更何况以西班牙和荷兰为首的其他贸易强势国家,整个欧洲市场对来自北美的商品来说,简直就是一处只露出丁点头的大金矿。

    但高强度的跨大西洋远航,已经让几艘风帆船出现了大大小小不等的磨损,任长乐不得不在征求阿德莱德的意见后,让出航次数最多、磨损最严重的五月花号和圣玛利亚号入坞修理,其他几艘就靠停在船厂码头进行简单维护。

    随船前来的300多欧洲难民移民,瞬间被社区各个部门瓜分一空,甚至30名身强力壮的难民还被军事部门选中,准备等他们适应一段时间北美生活后直接征入陆上jg备队。海军更是从随船返回的近两百名船员中挑选了70名经过阿德莱德认同的欧裔水手。

    瓜分到最后,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欧洲农夫和妇孺被安排送往西点镇,以充实那里的生产殖民开拓。布鲁克林工业区南面刚刚拓展出的移民居住区,瞬间就被李想领导的移民部给分配光。

    不过从这一批纯契约奴身份的移民开始,社区委员会不再是免费供应生活住宿,而是与每个人都签订了借款合同,他们将通过工作偿还所有的移民定居费用。

    只有表现最优异的,才有可能提前将自身的契约奴身份清除,转为临时居住权,再通过严格审核才有可能转为正式定居权。至于更加遥远的永久定居权与理论上存在的最终公民权,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而那些最早一批加入曼哈顿社区,且已经获得正式或永久定居权的老资格船员,则在欧洲老乡们羡慕的目光注视下,将他们带来的一家老小骄傲地带进了布鲁克林工业区北面靠河岸那片漂亮的街区。

    大笔远航奖金的激励下,导致这些长期在海上漂泊朝不保夕的欧裔水手们有着不同的消费观,毫不吝啬地为自己和家人购买一处漂亮的带花园草坪的独栋公寓。

    ·

    8月16ri,带着一众军官视察西点镇军务并取得一次胜利的军事委员郑泉终于回来了。郑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苏子宁这次大规模贸易返航带回的各种报告。

    在得知欧洲当前的局势后,一直有所想法的郑泉还特意召开了一次特殊军事会议,以讨论未来一年的军事发展规划。

    不过在上次不愉快的社区委员会工作总结会议后,郑泉等人在委员会上提出的军事建设项目和经费物资拨款再次经受了一场批判,最终海军的企业级轻巡洋舰第五艘“西点”号和第六艘“探索”号的建造计划被无限期推迟,准备建造用于跨大西洋欧美贸易的远洋飞剪商船和内河运输船。

    陆上jg备队的维斯沃斯六角旋膛炮陆军化也被暂时延迟,这让陈礼文满心期待的要塞炮换代计划夭折。作为补偿,陆上jg备队再组建一个欧裔步兵排的方案被通过。

    令人欣慰的是,即便这次的针锋相对比之以前的会议更加激烈,但最终郑泉等人还是接受了集体表决的结果,表现出了让人诧异的合作态度。这让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会议的苏子宁都有点不适应。

    要是放在以前,几乎郑泉等军事部门的人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大家都不得不让步,但这次显然不同了。

    黄昏前,郑泉单独找到了将要下班的苏子宁,以不容辩驳的态度带着对方到了“魅影”酒吧,开了个小包间,特地让老板观云亲自下厨准备了几样小菜。

    关于几个月前那场西点镇的血战导致的三位穿越者死亡的事,让苏子宁沉默了半响,而郑泉则从头到尾认真看着年轻人的双眼。

    “今天开会期间和散会后,你一直在躲着我,小苏。”郑泉给苏子宁倒满酒,自己先端起了酒杯,满脸微笑,“周可民和祝晓力看起来成长了不少,他们都对你在欧洲几次事件中的处理手段非常敬佩,看来老齐推荐你做领队没选错人。”

    呃……你怎么知道我就躲着你了?苏子宁尴尬地与对方碰了下杯,十分拘谨地坐着,宛如清纯的文艺小青年。

    “好了,你也别把话老装肚子里,严晓松这方面就比你强。听说他去了明朝,去跑华人移民的事,你们啊,可是真敢说真敢想真敢做。不过我绝对赞同!下次会议上,我会全力支持推进这项准备工作!”

    说着,郑泉悄悄看了眼苏子宁那有点出神的表情,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酒杯,语气认真了许多:“你们出发前,我就犹豫了很久,是否把你留下来,但事实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也许是老齐的选择是对的。”

    “是我自己选择的。”苏子宁忽然抬起头,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军人,不再是之前那种没准备的神态,“我就是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