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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1620第55部分阅读

    8门60毫米迫击炮开始在阵地后方几十米外一字排开,近60名炮兵排官兵忙碌地进行着炮击前的准备。

    胸墙后的陆军官兵都好奇地回头望着那些伺候着迫击炮的战友。没有参加过北方战役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把这些管口朝天的“细铁管”和大炮联系起来。因为这个时代欧洲的臼炮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从望远镜里,看到对手那座乱七八糟的寨子里一张张疑惑的脸,何语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一声沉闷的迫击炮发shè药膨胀冲击声响起,一颗重达14公斤的高爆炮弹飞向了高空,然后带着一个漂亮的弧线朝几百米外的村寨落去。

    简单的目视测量计算,让这颗炮弹直接落到了对手村寨的后方,爆炸伴随着一股硝烟缓缓在山林间升起。同样惊起了易洛魁战士的片片惊恐声。调整误差后,8门迫击炮开始了急速shè。

    一分钟之内,超过50发迫击炮弹砸进了如同一个等着盛饭的破碗一样的村寨。密集的爆炸将各种木块、石子与人体残片轰上了天。弥漫的烟尘在交错起伏的火光与冲击波中吹来吹去,滚滚的雷鸣在山林间回荡。

    木制的村寨在密集的炮击中不可避免地燃起了大火,高温带起的气流旋风带起了大量猩红sè的燃烧灰烬。将整座山寨裹得格外妖艳。

    对手的各种凄惨呼叫声已经淹没在片片轰响与气浪之中,胸墙后的陆军大兵们此时都傻了眼,个个扭头望着几十米外那一群只知道往管子里塞铁疙瘩的炮兵。紧跟在大队后面的一百多佩科特仆从军,更是一个个吓得趴在了地上。

    “很明显,今天我们只需要带一个排的兵力来打扫战场就行了。”

    西点镇军事基地指挥官冯斌上尉,此时无聊地坐到了胸墙边,点上了香烟,乐滋滋地看着一群群目瞪口呆的士兵,一边对正站在身边继续从望远镜里观察战果的何语说到。

    “好了,停止炮击。让士兵们上去!不然这些败家子会养成坏毛病的……一发迫击炮弹可是10美元呢!”

    何语回头看了眼炮兵阵地,就说话这个时间档,他眼里的败家子们又至少往迫击炮管里塞了150美元。

    “上刺刀!各排散兵队形进攻,注意掩护!”

    几名排级军官开始在胸墙后大声嚷嚷,执行作战命令的士官们纷纷将那些在胸墙后发呆的欧裔、华裔或印第安裔新兵扯了起来。然后踢着对方的屁股把他们赶向对手方向。

    炮击已经停止了,对面的山寨除了高温对流空气产生的翻卷烟柱和呼啦燃烧声外,已经听不到任何北美印第安人的传统口哨呼啸,也没有那种漫天而下的弓箭和投枪,一切都静悄悄的。

    当大兵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逼近到十几米的时候。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从村寨里发出的反击,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一样。

    燃烧的高温气浪让士兵们不得不停止了前进,数百散兵就这样渐渐围住了燃烧的山寨,个个或蹲或趴,擦着被烘烤出的热汗,面面相觑。

    超过两百名易洛魁战士短短几分钟内被炸死、砸死或烧死,还有不到一百人在第一声炮响之后就逃出了村寨,更多隐藏在山寨附近山林里企图打偷袭反攻的易洛魁战士更是逃得飞快,抓获的俘虏不足两百人。

    就战斗结果而言,堪称完美,但从作战初衷以战代练的角度上说,本次步炮合成进攻完全失败,集中使用迫击炮,几乎可以单独扫平任何没有心理准备的对手。

    整场战斗从头到尾只持续了不到15分钟,两个迫击炮排独领风sāo,一共打出了200多发炮弹,用2000多美元的成本就结束了全部战斗,而其他的步兵还没有打出一发步枪子弹。

    更别提那些带着打扫战场分享战利品小心思的“仆从军”了,此次跟随出战的佩科特人连半根毛都没捞到,被吓出尿的反而大有人在。

    第二天,神sè沉重的易洛魁印第安联盟代表继续来到军事基地。这一次,摩和克人代表几乎带着急不可耐的表情表态,塞尼卡人等易洛魁联盟成员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点头。

    一份有易洛魁印第安联盟成员代表手指印画押的停战和平协议终于出台了。摩和克人将放弃西点镇西北面的山区盆地平原;从北方的波特市开始,所有的摩和克人也必须让出波特市以西的大片平原地区。这样加起来,摩和克人割让的土地面积超过5000平方公里。

    作为补偿,华美国将代替几年都未出现的欧洲皮毛商人,明年开chun后将在波特市恢复贸易运作,允许国内商人在那里和易洛魁印第安联盟展开民用商品贸易。

    这个结果对易洛魁印第安联盟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对于陷在北方泥潭里的华美国而言,这份有效期5年的停战和平协议能带来难得的国内和平发展期,也许还是向占据五大湖地区的易洛魁印第安联盟进行影响力渗透的好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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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一章 几家欢愁

    一个冬季的雨雪丰沛和今年以来的风调雨顺,让中华美利坚共和国的农业获益匪浅。进入七月下旬,刚刚开始的夏收作业,就让核对粮食产量的农业部长吴林云笑裂了嘴,国营农林渔牧集团所属农场的小麦平均亩产达到了300公斤以上。

    今年度第三批明裔移民才刚刚下船,就被视线远方的那一片片如豆腐块的农场丰收场景给吓住了。天地都似乎被染成了金黄sè,一排排畜力联合收割机在整齐的麦田里推进,无数的印第安附庸雇工扛着打包好的一捆捆麦垛一路欢快飞奔,高耸的谷仓如一座座小山包矗立在农场四周。农场之间的土路上,一辆辆满载谷物的马车络绎不绝地朝北而去,准备送往指定的晒谷场进行下阶段的谷物处理。

    望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大丰收,明裔新移民的男女老少们都暗暗吞了口口水。营养不良又一路奔波后的蜡黄枯瘦面颊之上,一双双黑目泛着热切的jg光。

    两艘庞大的风帆飞剪帆船缓缓从河湾水道zhong yāng开向外海,其中一艘黑白迷彩涂装的战舰上还有4座黝黑发亮的大炮,又让明裔新移民们露出敬畏的目光。相比之下,他们之前乘坐的那种“乘风破浪”的千吨飞剪船又是个小儿科。

    在jg察的督促下,明裔新移民们一边朝卫生检疫区走去,一边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自己能分上多少亩肥田,多少间大瓦房。

    完成海试。正式入役的长岛号轻巡洋舰上,一位佩戴上尉军衔的年轻海军军官正和一位身穿陆军少尉制服的美女并排站在船舷边。

    已经进入了大西洋,战舰挂上满帆,航速逐渐提升到12节,微微前后俯仰的战舰破开雪白的海浪,以笔直的航迹朝东南方挺进。

    “唉唉唉,早知道就加入海军了!好浪漫啊!”

    呼啸的海风卷起了美女军官的长发。黛卿卿不得不一手用力压住自己的军帽,一边还一惊一乍地对着身边的海军高帅富大喊大叫着。

    周可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把头转向了战舰后方不远的那艘今天进行海试的“敖顺”号2000吨级飞剪商船。

    下个月,周可民就要正式调任共和号轻巡洋舰担任大副,也许还要承担护送敖顺号和欧洲商务访问团前往英格兰伦敦的重任。

    但这次商务访问团充其量只是个幌子。最最重要的,还是身边的美女黛卿卿,她将作为欧洲情报司的特工,在英格兰展开扶持普法尔茨公爵腓特烈五世,以及给英格兰后院埋钉子的秘密行动。

    一个年级还不到22岁的女孩子,要是放在21世纪,应该还是一个青涩的女大学生,可在这个17世纪的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却成为了一名经过了一年多严格训练的女特工。

    穿越之时黛卿卿连18岁都不到,现在更是娇艳的青chun年华。近两年受到了穿越众里无数文青丝的追逐,可xg格蛮横的黛卿卿只对一切和“暴力”有关的事务感兴趣。看到身边的少女那无邪的笑容的时候,周可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21世纪。

    不知道什么时候,黛卿卿就很喜欢和周可民碰面,这个让整个陆军司令部头疼的美女少尉现在开始对海军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尤其是国家宣传在亚速尔和百慕大的海军辉煌战绩后,黛卿卿主动接触周可民的次数就越发频繁。

    也难怪,整个海军里,高达威猛的穿越众军官不少,但真正能数得上的帅哥,也就那么几个。

    孙阳少校的花心已经在海军里众人皆知。据说已经有一位在曼城首都国立医院的欧裔女护士未婚先孕,而且孩子父亲很可能就是孙阳。但孙阳除了极少次私底下去看望过那个女子外,公开场合并没有承认这个,更别提几个酒舞女整天对孙阳神魂颠倒的怨妇表情了。/

    共和号舰长柏俊少校也是个帅气的人,但xg格太过耿直,和孙阳这样处事圆滑的人相比,人缘差了很多。而柏俊也是海军,甚至是整个穿越众群体里第一个和明裔女xg订婚的军官,他未婚妻就是移民部华裔移民事务管理司司长常昆的长女,据说是去年柏俊“偶然”在国立初级学校代课时认识的。

    黛卿卿经常以特训为由,搭乘周可民的战舰出海,自然就大大增加了腻在周可民身边的机会,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经常问得周可民面红耳赤。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就算周可民再怎么不通人情,也能感觉到黛卿卿对自己的好感。

    同为穿越众,经济条件什么的自然不用说,而且作为来自21世纪的同伴,黛卿卿这个年纪所具备的思想和生活习惯,又和同为“九零后”的自己差不多,这让周可民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强烈共鸣。

    “准备炮术训练了,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一个小屋躲进去,卿卿?”

    身后突然传来孙阳的声音,一回头,只见正式转任长岛号轻巡洋舰的少校舰长孙阳正带着邪乎乎的笑容站在面前。

    “嘿嘿!”黛卿卿早就看到了孙阳在走来,此时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按着军帽就跑到了战舰的另一头,沿途的水兵们都投过去爱慕的眼光。

    “周可民,要把握好机会啊,你孙老哥我的名声可是臭曼城了,咱海军就指望着你了,要是让陆军那帮子痴汉把黛卿卿带走,咱以后这脸往哪儿搁?”孙阳拍拍大副的肩膀,也是笑得贼兮兮的,“这次去英格兰,给你们创造孤男寡女的好机会了,激动吗?”

    “孙哥……”

    周可民的脸更红了,腼腆的大男孩般的摸样让孙阳开怀大笑。

    隆隆的炮声在长岛号轻巡洋舰上响起。4门90毫米舰炮在依次展开炮shè训练,膨胀的气浪和音波让黛卿卿死死捂住耳朵,吓得花容失sè。

    入夜了,华灯初上,曼城市长岛新区各个街区,这个夏夜也格外热闹。外出乘凉的市民们纷纷走在各条街道上,或三三两两讨论着曼城市第一届“斗地主扑克联赛”和“台球联赛”的赛况。至于今年才刚刚从陆军里兴起的足球运动,碍于场地建设,如今的全民推广还无法展开。

    印第安裔的清洁工也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工作高峰期。他们推着垃圾车,不断在街道上巡视,将路人不小心遗漏下垃圾装上车。或是捡拾着马车的粪便。

    街区的商店里,受今年鼓励私营政策的影响,多了不少私人小店,虽然大部分货品依然是本土企业生产或进口自欧洲,但价格却比国营进出口集团下属的商店里总要便宜一点,让长期承受高物价消费的市民格外青睐。

    长岛区海军基地的码头边,又长了点个头的达玛,正穿着最新买的一件汉服长裙,开心而忐忑地望着逐渐靠港的漂亮战舰。少女此时手里,正提着一个红灯笼。小脸在烛光下红扑扑的。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一天了,终于迎来了首次服役出海训练的长岛号轻巡洋舰,她所爱的那位华裔海军上尉此时正在这艘战舰上。

    她的哥哥法提玛,如今正作为一艘内河蒸汽船的船长,正远在西点镇运输铁矿。而达玛一家在今天,也成为了这个国家第一批公开获得正式定居权国民身份的德拉瓦族印第安家庭之一。

    按照和德拉瓦部族的“亲善协议”,只要获得中华美利坚共和国国籍后,他们将在遵守国家法律的基础上,允许保留生活传统,并获得比以前更加优厚的生活和工作待遇。城镇内的活动区域也不再受限。

    这种优厚的协议,顿时让更多的德拉瓦族人按耐不住,几乎每天都有人主动要求接受“归化考试”,也让老一辈的部分顽固的部族长老们不得不默然接受生活已经改变的现实。不过,部族终归还是存在,这几年更是安定壮大了不少,只是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家庭而已。

    “周,快看!”

    不等对方完全走下船板,达玛就跑到恋人的身边,急不可耐地掏出了象征着国民身份的户口本和正式定居权证。

    目光扫过达玛手里的证,周可民无言地笑着,一只手轻轻抚过对方留起的滑顺长发。达玛如今越发穿越众化的装扮,已经让周可民快要区别不出来了。

    “嘿!周可民,记得等会去南区新开的酒玩哦!我喊了好多美女一起啊!”

    黛卿卿走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周可民身边的印第安少女,然后大咧咧地拍着周可民的肩膀,笑得很天真:“呐?还想再带个美女去吗?”

    周可民一愣,瞬间脸红了,而没听出什么意思的达玛,则露出好奇的目光。

    孙阳也走下了船板,不过这次,孙阳没有上前插话,而是若有所思般看着着不远处的三人。

    开完玩笑话,黛卿卿头都不回地跑到孙阳身边,拉着孙阳朝北边的走去。望着华族女军官远去的背影,达玛有点出神。

    周可民和达玛还如初恋的小年青般并排走在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

    “爸爸说,你是个勇敢的战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达玛终于鼓起勇气,停下脚步,红着脸,低着头,声音有点微微发颤。

    凡是得到德拉瓦族长辈类似的认同,说明达玛的父亲已经明确表示出希望达玛和周可民结合的意思。这在依然保持着母系氏族传统的德拉瓦部族,几乎属于铁板钉钉的证婚口号。

    已经参加过几次陆军兄弟和德拉瓦少女婚礼的周可民,很清楚这样一个含义。

    愣了半响,周可民终于长呼一口气:“达玛,现在谈结婚不合适的……”

    “你是不愿意吗?可你已经到我家找过我好几次的!”达玛的脸略微发白,她已经暗示过对方无数次了。但这次,她是第一次听到周可民直接拒绝的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才18岁!”周可民言不由衷地说着,眼睛看向了其他方向,“达玛,至少目前。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啊!”

    “可我想做你的妻子,而不是朋友!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达玛咬着嘴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已经熟知大量华族语言内涵的达玛。大概听出了对方话里真正的意思,此时手里的灯笼也落了地,蜡烛点燃了灯笼外壳。在地面烧起一小堆火焰。

    “对不起,达玛。今天我还要在舰上执夜勤。”周可民盯着对方脚边快要烧尽的灯笼,脸上已经没了表情。

    说完,周可民一转身,就朝远方的战舰走去,只留下达玛一人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一串欢笑声而过,几个华裔小孩子带着一条小狗欢快地码头边跑开,没人去注意已经泪流满面的达玛。

    夜深了,在外岛区腹地,两条河道的交汇处。一片森林之中,一道高高的木墙围栏圈住了一片占地近百亩的林中空地。这是属于陆军的特殊军事禁区,北西南三面环河,东面是唯一进入的通道,一个步兵排正严密把守着。

    高墙内。一条蜿蜒的小土路一侧,有着浓郁西欧风情的乡间庄园还灯火通明。如此诡异的欧洲街道居然出现在外岛区人迹罕至的腹地,再加上外部把守的重兵,不由得让人怀疑此地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国土安全部长刘云,正在一位陆军军官的陪伴下,远远站在木墙某个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时不时看下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