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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70部分阅读

擦拭了一下眼角,把刚才咳嗽咳出地眼泪擦拭掉,这才向李元江示意,要下马来。

    李元江连忙把手递给李德明。 李德明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抓住李元江的手,另一只手按着马鞍,左腿借势从马鞍上跨过来,然后右腿下探。

    虚点了两下,觉得踩着俯跪在地上的侍卫的脊背上后,才用力踩实。 然后左腿颤巍巍地从马鞍上挪下来,准备两只脚都踩到侍卫的背上。

    耶律良在一旁看到,低声对江逐流说道:“看西平王李德明的样子不似作伪,真想不到了,才四十岁不到的人,已经是风烛残年地模样了。 响当当的一个草原英雄。

    竟然也到末路时分。 ”

    江逐流低声答道:“耶律大人,咱们不管他是不是风烛残年,身体有病无病,待会儿进了‘观风行殿’为李德明祝寿时,一定要按照我们事先商议好的计划向李德明提出撤兵之议。

    否则,错过今天,怕再没有机会了。 ”

    耶律良点头称是。

    忽然,却听得一声哎呀一声惊呼。 江逐流和耶律良连忙抬头看去。 却见李德明直挺挺地从卫士的脊背上摔落下来,躺在草地上。

    不好!江逐流、耶律良、狄青和萧洪四人刚想迈步上前看个究竟。 却见几个天狼铁骑抽出党项长刀,横在四人前进的路上:“四位大人,请停步!”

    江逐流、耶律良只好停下脚步。 在往前面看去,只见李元江已经半蹲在地上,把李德明的上半身斜依在他的怀里,口中不停地叫着:“王爷醒来!王爷醒来!”

    江逐流、耶律良四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李德明双目紧闭,口角流涎,看来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虽然骤然发生如此变故,天狼军却丝毫没有慌乱,他们以李德明和李元江为圆心,围成一个半圆,呈现出高度戒备的姿态。

    在半圆地正中心,数十个西平王府卫士拱卫着李元江和李德明,成为最里层的屏障。

    李元江喊了半天,李德明依旧是昏迷不醒。 李元江无奈,立刻让几个卫士过来,把李德明抬起来,送进塞外飞城。

    在这几个卫士的周围,李元江又安排了两百多骑天狼军保护。 接着,李元江又派两个天狼骑兵,快速赶回兴州城,把王府侍医带过来,为李德明诊治病情。

    安排妥当这一切后,李元江才快步来到江逐流、耶律良四人身旁,拱手抱歉道:“江大人、耶律大人,实在是抱歉,没成想我家王爷竟然忽然间疾病发作。

    俺已经派人去延请王府的侍医过来。 若是王爷没有大恙,今天的寿庆典礼还能举行。 若是王爷病情严重,恐怕今天地寿庆典礼只好作罢了!”

    面对着这突然的变故,江逐流和耶律良还能说什么。 无奈之下,江逐流和耶律良四人只好拱手对李元江说道:“李将军,李王爷的身体要紧,你且忙去。

    我等先回小湖湾帐篷内等候。 若是今天寿庆典礼能够举行的话,还请李将军派人通知一声。 ”

    李元江点头成是,感谢大宋大辽两国使臣地谅解。

    江逐流、耶律良、狄青和萧洪也不好再留在塞外飞城,转身向下榻的帐篷处走去。

    在他们身后,李元江仍在命令军卒,去通知西域诸国使节、党项各大小部落长老,王爷寿庆典礼暂时不能确定是否举行,让他们先在兴州城内等候进一步消息。

    走出去两百步远,耶律良看左右再无党项人,这才开口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怎么会这么巧啊?李德明怎么会在寿诞之时忽然间病倒了?这会不会是西平王李德明耍得什么阴谋?”

    江逐流摇了摇头道:“耶律大人,江舟也是想不明白啊。 从时机上来看,倒是很象李德明在耍什么阴谋。

    他这一病倒,寿庆典礼自然要取消,我等自然也就无法见到李德明,和他说上话,这让党项军队从甘州回鹘撤回来的建议自然无法提出来。 ”

    狄青在旁边插言道:“大哥,如此说来,李德明的确是在装病,借以逃避我们,拖延时间吗?”

    江逐流又摇了摇头道:“虽然从时机上看,李德明象是在装病,可是再从其他方面分析,又有点不太象。 ”

    “大哥,为什么?”

    “是啊,江大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耶律良和萧洪也跟着问道。

    江逐流见三个人都站了下来,就开口道:“我们这样站在这里不好,让党项人看了,难免会起疑心。 走,我们还是便走变说吧。 ”

    耶律良、萧洪和狄青这才跟着江逐流慢慢往小湖湾走去。

    江逐流边走边道:“若是李德明纯粹是装病,就不用下这么大的本钱。 耶律大人、萧大人,狄贤弟,你们想想看。 昨夜我们到达温泉泽的时候,四周的帐篷绵延十数里。

    而今日一早,这十数里的帐篷竟然都悄无声息地搬移走了。 这需要花费多大地人力和物力啊?”

    耶律良、萧洪、狄青低头思索着江逐流的话。

    江逐流继续道:“除了这十数里帐篷外,塞外飞城更是一个规模浩大的工程。 这中间耗费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更是无法计算。

    我们可以想一下,假如西平王李德明纯粹是为了装病拖延时间,需要耗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吗?这本钱是不是下的太大了呢?他完全可以在兴州城西平王府举办寿宴,然后在寿宴前忽然间病倒,不是同样可以达到以病拖延时间的目的吗?”

    耶律良点头道:“江大人这么一分析,好像李德明确实不是再装病。

    那十数里帐篷和这来去无踪的塞外飞城,都是李德明为了庆祝寿诞特意准备地彰显党项人富裕和威风地工程。

    只是李德明也没有料想自己忽然间会发病,所以这些花费巨大财力物力准备的庆典仪式都白费了。 ”

    萧洪也从一旁插言道:“本官粗通医术,虽然是远远看了李德明几眼,但是他脸上地潮红颜色确实是病入膏肓的征兆,不象是伪装出来的。 ”

    一时间,四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精心准备地要与西平王李德明在宴会上摊牌之举,竟然被这样忽然间发生的变故弄得不了了之了。

    序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诱辽攻夏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诱辽攻夏

    小湖湾就在眼前,两条小径一左一右通向小湖湾的两岸。

    耶律良停下脚步望着江逐流欲言又止。

    江逐流道:“耶律大人,有话只管说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两家只有精诚协作,开诚布公,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

    耶律良这才低声道:“江大人,贵国在兴州可有内应?”

    江逐流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摇了摇头道:“李德明御下甚严,江舟这次来兴州欲想私下里接触党项官员,却都没有结果。 ”

    耶律良叹了一口气。

    江逐流追问道:“耶律大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耶律良道:“若是贵国在兴州有内应,事情就好办许多。 只要让内应严密注视党项人的动作。 若是有信使急赴甘州前线,则说明西平王李德明生病是真。

    否则,这必然又是西平王李德明为了拖延时间而演出的一场障眼法。 ”

    江逐流吃惊道:“耶律大人,难道西平王李德明花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就是为了导演一场障眼的把戏,以骗取我们两家相信他的确并入沉疴?若真相果然如此,西平王李德明心机岂不是太深沉了吗?”

    耶律良扭身望向塞外飞城的方向,良久才转过身来答道:“江大人,耶律良这种推测很可能是真的。

    西平王李德明若是在这种小把戏上就下这么大的本钱,那么在别的大事上下的本钱就可想而知了。 假如你我两家不早做打算,假以时日,李德明必然是宋国大辽之心腹大患。

    ”

    四个人又沉默下来,显然在惊骇这种可能性。 党项兵本来就凶狠彪悍,若是再加上李德明如此深沉的心机,即使大宋和大辽联手。 也不易钳制。

    过了片刻,江逐流才说道:“耶律大人,辽国可在兴州有内应?”

    耶律良摇了摇头,道:“大辽朝廷上下一直以为党项人不过是癣疥之痒,不足为患,所以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 ”

    江逐流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即使是李德明在欺骗我们,我们也无法证实了?”

    耶律良沉重地点了点头。 道:“为今之计,只好从党项人口中探一点口风了,好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

    江逐流点头道:“如江舟猜测的不错,一两个时辰内,李元江必然过来向我们通报李德明地病情。 到时候我们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口风出来。 ”

    耶律良拱手道:“眼下只能如此了。 江大人,等李元江来过之后,你我再行商议下一步打算吧。 ”

    江逐流亦拱手还礼。 辽宋四人一左一右沿着小径回到自家的帐篷。

    进了帐篷,狄青连忙跟上来问道:“大哥,若李德明真的如耶律良所说,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偷偷接触一下山遇惟亮将军,探探口风?”

    江逐流微笑着摆手道:“不必了。 这种事情不需要探什么口风。 ”

    狄青一脸不解,不知道江大哥又想出了什么办法。

    江逐流在大帐内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矮塌,示意狄青坐在他身边。

    “贤弟。 其实这其中因果大哥早就想到了,本想回来之后再私下里和你说,没有想到耶律良亦推测出这种可能。 看来,大哥小觑耶律良了。

    此人心思机敏灵动,假以时日,必然和李德明一样,是我大宋之心腹大患。 ”

    狄青紧盯着江逐流,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在心中。 江大哥只比他大一岁。

    可是心思才智却远非狄青所能望其项背,狄青现在只能拼命地记下江大哥的话,留待无事时推敲分析,以求尽快拉近和江大哥的差距。

    “可惜,耶律良虽然心思周密,却依旧小觑了李德明。 ”江逐流微笑着为江逐流解释道:“既然党项之主病危,自然要通知王子回来以防不测。

    李德明既然精心筹划了这么大一个骗局,下了这么大本钱。 又岂会不注意这种向甘州派遣信使的细节?所以即使我们动用内应。 必然会得到有党项信使快马飞赴甘州地消息。

    至于党项信使究竟要给李元昊传递什么消息,那除了李德明和身边亲近之人外。 只有天知道了。 ”

    狄青心思豁然开朗,他伸手赞曰:“大哥,还是厉害。 这好比下棋一样,耶律良只能看出李德明的两三步棋,而大哥却能看到后面五步六步。 ”

    江逐流笑骂道:“狄青,你啥时候变成马屁精了?若是再这样说话,休怪大哥不认你这个兄弟!”

    狄青挠挠了头,清秀的脸庞胀得通红,口中急忙解释道:“大哥,此乃小弟的肺腑之言,绝无……”

    江逐流摆手道:“呵呵,好了,不说这个话题。 眼下我们暂且不考虑其他,等李元江过来通知消息后再做道理。

    若是愚兄所料不差,李元江必然会过来说经过王府侍医诊断,李王爷病危,故此王爷的四十八岁寿庆典礼暂时取消,等王爷身体康复好再做道理。 ”

    狄青点了点头,不敢搭话,害怕万一再说错话,招致江大哥的训斥。

    果然,两个时辰后,李元江匆匆赶到小湖湾来,告诉江逐流,西平王李德明病疴缠身,昏迷不醒,这寿庆典礼需要推后,等李王爷康复后再做打算。

    江逐流连声表示遗憾,说上一大堆祝福的话语,希望西平王李德明能早日康复。

    李元江万分感谢。 他另外告诉江逐流,为了避免大宋、大辽两家使臣在等候王爷身体康复其间过于无聊,明日他当亲自过来陪江逐流和耶律良到温泉山中饱览群山风光。

    李元江说,站在温泉山上,眺望山麓下的大草原,比之在泰山玉皇顶上遥望东海还要眼界开阔。

    另外温泉山中有西平王府地专用狩猎场,江逐流和耶律良可以率领部众在山中打猎,好生享受一下飞骑游猎之痛快淋漓,感受一下塞外风光。

    江逐流满脸喜色,言道早就想尝试一下在塞外游猎的感觉,现在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

    约好明日出发的时间,李元江这才离开,往小湖湾对面的辽国营地去了。

    李元江一出帐篷,江逐流的面容立刻严肃起来,皱眉在思索着什么。 狄青守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江逐流地思考。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江逐流忽然双目发亮,轻声笑了出来。

    狄青知道江大哥必定有了好主意,连忙出声询问。

    江逐流压低声音道:“贤弟,目下看起来,我们不主动出击不行。

    若是一味把希望寄托在面见西平王李德明向他施加压力上,那样就太被动了,就好比眼下的情况,西平王李德明用一个装病的拖字决就让我们无法应对。 ”

    狄青点头称是,“大哥,那我们该如何主动出击?”

    江逐流低声道:“我们现在不管西平王李德明是真病也好假病也好,根本不用理睬它。 我们只管制订我们地行动计划,然后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

    狄青摒着呼吸,听江逐流继续说下去。

    “朝廷方面的态度,贤弟也是知道的,我们寄希望于朝廷方面能果断下定决心,主动出兵来支援甘州回鹘,迫使党项人撤兵,也是不可能。

    所以,我们只能从另外的方面想办法。 ”

    “哪一方面?请大哥明示!”狄青拱手说道。

    江逐流神秘地一笑,道:“辽国!”

    狄青不解道:“辽国?难道说让辽国主动出兵吗?听耶律良的口气,辽国朝廷上下也多是目光短浅之辈,看不到甘州回鹘存亡的重要性,所以李德明才能得逞。 ”

    江逐流低声笑道:“在辽国看来,甘州回鹘的存亡可能不算什么大地干系。 但是,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大的干系出来,让辽国不能不发兵党项。

    虽然我们无法说动大宋朝廷,但是却可以指挥辽国朝廷。 ”

    狄青急得地都差抓耳挠腮了,他连声说道:“大哥,你就快快告诉小弟吧,不要再卖关子,吊小弟的胃口了。 我们要如何才能指挥动辽国朝廷?”

    “急什么?”江逐流伸手敲了敲狄青的脑袋,道:“若是往日,让我们指挥辽国朝廷,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眼下,我们却有个可以把握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能够成功与否,却要靠贤弟去把握了。 ”

    狄青肃然道:“大哥,只要你说出来,小弟保证一定能办到。 ”顿了一顿,狄青接着又道:“只是大哥,你快告诉小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

    江逐流看着狄青着急的样子,虽然颇感有趣,但是却不忍心再卖关子。

    他把嘴巴附在狄青耳边低声说出心中的计划,只见狄青眼睛越来越亮,等江逐流讲完,狄青立刻对江逐流躬身拜倒:“大哥,小弟实在是太佩服你了,不知道这么绝妙的办法,大哥究竟是如何想出来地!”

    序 第二百二十章 月夜魅影

    第二百二十章 月夜魅影

    江逐流正要再交代几句,门外卫士过来禀告,辽国使臣耶律良前来拜访。 江逐流笑着看了看狄青,对卫士交代,快请耶律大人进来。

    耶律良进了帐篷,立刻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李元江方才过去了,言道西平王李德明依旧昏迷不醒,看来寿庆典礼必定要延期了。 ”

    江逐流点头道:“耶律大人,方才李元江已经来过这里,也是如此告诉我等。 ”

    耶律良眉头紧皱,问江逐流道:“江大人,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大人方才可曾从李元江口中探出一些口风?”

    江逐流摇头道:“李元江甚为小心,口风很紧,江舟虽然旁敲侧击,却是徒劳无功。 耶律大人呢?可曾在李元江身上有什么收获?”

    耶律良摇头苦笑道:“江大人都无功而返,耶律良又能有什么办法?这李元江看似粗人一个,没有想到却实实是心细如发。 ”

    江逐流亦是苦笑。

    耶律良道:“江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你我两家可要协调好步骤啊!”

    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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